第十三章 竊天之法
接下來我又將大叔喊了過來,兩個人足足耗費了有一個多小時才將整口棺材給挖了出來。
看到這棺材的時候,大叔整個人臉色都白了。
愣在原地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支煙點燃后吸了一口才像是壯了膽一樣道:「真特娘的見鬼了。」
「這口棺材怎麼會在這裡。」
我知道大叔的意思,之前他就說過在那新廟出現的漂亮女人就帶著一口棺材,很顯然大叔當時也是見到了的。
只是這兩口棺材,是相似,還是就是同一口?
如果是同一口,那被乾爹帶回去的那口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我只覺得心裡有些發毛,來到這裡,從見到那具很可能是張懷清的屍體后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我所想的方向發展。
我就好像被拉入了一個局。
而這局中處處都是我所熟悉的人或物的影子。
片刻后我認真道:「先開棺看看吧。」
大叔一聽,臉色頓時變了變。
「我可不敢。」
那就我自己來。
這一次我沒有心情再跟大叔多廢話,直接將手按在棺蓋上然後試著用力一推。
讓我有些驚訝的是,棺蓋竟然就這麼讓我推開了。
看到這一幕,大叔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道:「小夥子,好力氣!」
我沒有搭理他,在第一時間將目光放在了棺材里。
這一看,我整個人汗毛卻是一下子就豎了起來了。
裡面竟是有一具骸骨。
一具通體雪白,如玉一般的女子骸骨。
最主要的是,這骸骨上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裙子分明就是那一天,我那便宜老婆跟我拜堂的時候穿的。
大叔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僅臉色白了,手上的煙也跟著掉到了地上,我都能夠看到他的腿在發抖,感覺都要被嚇尿了。
我深吸了口氣,再次將棺蓋蓋上。
這會兒我心情別提有多糟糕了。
雖然一開始我就清楚我娶的那『後土』並不是活人,而是個死老婆,但那會兒在我眼裡,她頂多就是詐屍了,畢竟當時我被迫背她的時候,我是有感覺的。
可現在……
那棺里又確確實實的躺著一具骸骨,看樣子明顯就是個女人,衣服也是我所熟悉的那一身嫁衣。
種種跡象都在告訴我,這一具骸骨,就是我那個便宜老婆的遺體。
一時間我也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和大叔兩人就這麼盯著那口棺材,不知道過來多久,大叔終於忍不住了,推了推我說:「你怎麼發獃呢。」
「看出什麼了嗎?」
我看出個屁啊!
我回過神來,心裡罵了一句,然後想了一下說:「先不管這棺材了,帶我去那老祭酒的住所看看吧。」
「不管了?」大叔有些猶豫。
「要管也行,你找幾個人來這守著?」我指了指那棺材說。
大叔一聽,連連搖頭道:「那還是不管了,我可不能害了其他人。」
「我還是帶你去老祭酒住的地方吧。」
「咱們事先說好的啊,到了那,你可別再賴著我了。」
「叔我可怕死得很。」
「你們年輕人膽子大,可別再拉上我了。」
大叔說完,再又看了一眼那口棺材后,才快步的走出了這舊廟,我也沒在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不多時,我們便到了地方。
一到地方,大叔說了句就是這兒了便直接就走了,走得那叫一個快,就好像生怕我再纏著他一樣。
不過這一次我也沒想再麻煩他了,畢竟就目前的線索來看,這其中的未知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也徹底明白了為什麼乾爹會在遺言里提到我會遇到生命危險,還特意告訴我那本命傳承香可以保我性命。
三香為三次保命機會。
這第一次恐怕很快就要用到了。
大叔走後,我直接推門走進了舊屋,一進去我便感覺到了熟悉,這屋裡的陳設和我在府君村的家幾乎一樣。
不同的是,在那張供桌后的牆壁上掛著的不再是泰山府君的畫像,而是一個女人,一個看不清面容,但卻同樣讓我感覺十分熟悉的女人。
不出意外,那便是後土娘娘的畫像。
我按照對府君村家裡的記憶,找到了這一間屋子中乾爹的房間,然而我剛進去便突然感覺到腦子變得昏沉了起來。
我使勁晃了晃,但那昏沉的感覺卻越來越重,一直到在我的跟前多出了一道人影,那昏沉的感覺才隨之消失。
只是看著那人影,我臉色卻不由得變了變。
「乾爹?」
我下意識喊了一聲,但我的聲音卻像是被某種東西給隔絕了一般,就連我自己也聽不到,不僅如此,此時在我眼前的乾爹也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
這情況讓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此時我看到的,並不是正在發生的事情,而是過去發生的。
我曾聽乾爹說過,祭酒有一傳承法門,在成為真正的祭酒之後,便自然而然的可藉助天地之氣,將自己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如同留影一般留下來,在特定的時間,或者特定的氣息出現后,留影便會顯現。
這法門,名為竊天。
如其名,便是竊取一線天機,瞞天過海。
這法門我雖說並未學過,但因為覺得這種竊天的法門十分了不得,便曾經纏著乾爹給我展示過,所以印象極為深刻。
確定了這一點,我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然後盯著跟前的『乾爹』。
不多時,『乾爹』便跪在了地上,他面對著牆,在同時在跟前擺上了一尊香爐,在香爐上點上三支香后『乾爹』便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而後看著那面牆,似乎在說著什麼。
我無法聽到聲音,只能勉強從口型去猜。
只可惜我並不會唇語,看了許久,只勉強猜出了一些內容。
【祭酒張懷天……
請……入局……
助……崔……祭酒!】
話到這,乾爹再次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身來,看動作像是在將牆上的什麼東西取了下來,一直到東西取下后,乾爹便走出了屋子。
在同時,我眼前景象開始破碎,整個房間也恢復了原樣。
在這時候,我心中的疑惑,卻是更深了。
乾爹在請什麼東西入局?
最後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還有,乾爹從牆上取走的是什麼?為什麼乾爹沒有將牆上的東西留在這片段里讓我看到?
是有什麼顧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