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發利市
明月高掛中天，已是凌晨十分，方明經過數個時辰的鏖戰奮戰，擊敗數個賭場圈養的手法高明，賭技精湛的荷官，贏的籌碼已堆積如山，大致估算也有三五萬大洋。
侍女小麗臉色蒼白，知道今天的抽成沒了。而且樓中損失慘重，恐怕還會遷怒自己，要吃好一頓掛落。每每思及，身體便忍不住瑟瑟發抖，驚恐至極。
見方明還沒有收手的意思，海天一色樓終於派出了王牌，風韻猶存，一雙修長美腿的雯姐再次現身，坐在了賭桌對面。
雯姐眼神迷離，輕聲細語，嗓音似清泉流淌，似微風拂面，讓人放鬆，讓人陶醉：「方老爺鴻運高照，但要知過猶不及。不如請上五樓，奴家叫上幾個紅倌人好生伺候，方是人間極樂。」
方明一時有些心動，但幾隻母老虎在旁虎視眈眈，沒有給他留下絲毫的施展空間。見得摸不得，如隔靴搔癢，豈不憋屈，還不如把握當下，大賺一筆。
他不顧紅玉姑娘的掐腰警告，色眯眯的盯著雯姐，口花花道：「不知這些紅倌人中，是否包括夫人？」
雯姐眼中綻放寒光，臉上笑容卻不減絲毫，紅唇輕啟，柔聲道：「奴家已經人老珠黃，哪裡比得上一把就掐的出水來的年輕姑娘。老爺放心，我海天一色樓雖然不能說是在舊港獨領風騷，但也獨樹一幟，有的是年輕貌美的姑娘。」
方明嘿嘿一笑，繼續調戲道：「酒是陳的香，女人也是年紀越大越有味道，啥都不懂的黃毛丫頭，又如何比得上知情識趣，身經百戰的大姐姐。夫人的年齡，身段，氣質，韻味，都恰到好處，若能春風一度，便勝卻人間無數。」
雯姐的扮相，有些紅塵之氣，但矜貴自持，如何受得了如此當眾調戲，拉下臉來，冷冷說道：「你找死。」
方明也收斂笑容，撇撇嘴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夫人何必出言傷人。」
雯姐嘴角抽搐，再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面無表情的問道：「客人還要繼續？」
方明理所當然道：「我手氣正旺，當然要接著玩。」
雯姐拿出一個骰鍾，置於賭桌之上：「那我們就來搖骰子，比大小。」
方明神情一滯，之前他基本上玩的都是利於數學計算的棋牌類，搖骰子這種技術活，他可沒學過。
他急忙向外掛零娘求助，傳音道：「零，可能算出骰子的大小。」
贏麻了的零大小姐，依舊元氣十足，自信滿滿道：「這玩意雖然靠運氣，靠技術，但多輸幾把，讓我收集足夠的素材，建立數學模型，不說百分百穩贏，但十拿九穩，不在話下。」
方明剎時心安，朗聲開口道：「我也懶得搖來搖去，不如夫人來搖，我來猜。」
雯姐對自己的技術十分自信，一掀單薄的衣裙，露出一條白花花的右臂，操起骰鍾，就是一頓眼花繚亂，天花亂墜的蒂花之秀。
再把骰鍾重重拍在賭桌上，再次綻放笑容，自通道：「客人請。」
方明在雯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籌碼堆中找出面值最小的十元籌碼，往賭桌上印著「小」字之上一拋。
雯姐又拉下臉來，掀鍾一看，四五六大。她贏了，卻贏了個寂寞。
接下來七局，方明皆是十元籌碼，一勝六負，輸了五十銀元。
又七局，方明將籌碼增加到百元，三勝四負，輸了一百銀元。
又七局，方明又增加到千元，五勝二負，贏了三千銀元。
第二十二局，二十三局，方明都是萬元籌碼，皆勝。
雯姐盡展所學，竭盡全力，但勝率依舊不斷下滑，自信已經被打擊的蕩然無存，渾身冷汗淋漓，像是剛剛從水中撈出。
這時，方明腰間的「黃泉劍」一陣輕顫，公孫淺月的聲音在心湖響起：「七點鐘方向，有高手窺探。」
方明習慣性的在掌心顯化一面小型定光鏡，不出意外的由於場中人員稠密，鏡中密密麻麻的紅點連成一片，根本窺探不出任何信息。
但公孫淺月的鬼眼神通，經過不斷開發升華，又借鑒了定光鏡的搜索功能，和巴山劍場小師弟卓峰的天生劍心，劍心通明神通，能力已經不俗，足以信賴。方明知道，等待的魚兒已經上鉤了。
大廳的一間暗房內，有笑面彌勒之稱的海天一色樓老闆吳老七，臉上已經毫無笑容，陰沉著臉，透過一面單透的暗牆，窺視著大殺四方的方明。
他有些吃力的扭動痴肥的身體，態度恭敬的向一旁在暗室中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道：「使者，此人一晚已經贏了海天一色樓一月的流水。這樣下去，樓中資金鏈斷裂，我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黑衣人壓著嗓子，說道：「如今城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吳老七陰狠道：「若是輕易讓兩人贏走數萬大洋，我的臉面面何在？若是不能殺雞儆猴，我海天一色樓，就會淪為笑柄，任人唾棄，踐踏。」
見黑衣人不為所動，吳老七請求道：「這兩人敢於如此猖狂，必有後手強援。我手下人手雖眾，但都是烏合之眾，還請使者相助。」
他咬了咬牙道：「事後，我願奉上一萬酬金，望使者笑納。」
黑衣人默默盯著吳老七半響，才開口道：「兩萬。」
吳老七一愣，隨即大喜道：「成交。」兩萬銀元雖然不是小數目，但與方明贏走的相比，也就小巫見大巫了。
方明又贏了一局，見對面的雯姐已經搖搖欲墜，不堪摧殘了。於是與紅玉姑娘對視一眼，紅玉姑娘申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夾著嗓子，對方明撒嬌道：「爺，天色已晚，奴家困了。」
方明寵溺一笑，颳了刮紅玉挺翹的鼻樑，笑呵呵道：「好，聽我家紅玉的，今天就到這兒。」
然後大聲吩咐道：「來啊，將籌碼點算清楚，若有紕漏，小心你們的皮。」
幾個侍者在領班的帶領下，當場清點。片刻后，汗流浹背的領班回道：「已經清點完畢，包括一萬本金在內共計八萬八千四百九十銀元。按照樓中規定，抽水一成，餘額七萬九千六百四十銀元。」
數字一出，引得四周看熱鬧的人群，一片嘩然，艷羨不已。
方明滿意點頭，頤指氣使的吩咐道：「那就兌換吧。」
領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奉上一疊數字大小不一的金票，解釋道：「樓中每日的流水有限，最多只能兌換六萬，剩下的還請等到明天……」
方明覺得遲則生變，落袋為安，遂拉著臉，不悅道：「你海天一色樓偌大的場子，還拿不出幾萬現大洋嗎？是不是想耍什麼花樣？」
紅玉姑娘小意勸慰道：「爺消消氣，他們是盼著爺明日再次光臨呢。」
一句話說的雯姐和領班齊齊色變，一道渾厚的嗓音響起：「客人說笑，區區幾萬大洋，還不在吳某眼中。」
回頭看去，卻見一個打扮與方明相類，珠光寶氣，身寬體胖，笑起來像一尊彌勒佛一樣的胖大員外走了過來。
他拿出兩張萬元金票，與之前林林總總合計六萬的金票放在一起，推給方明，大氣道：「總共八萬大洋，還請收下。」
方明一邊清點，一邊贊道：「老闆大氣。」他從中抽出三百六十銀元，交給兢兢業業服侍了一晚的侍女小麗：「這是賞錢，拿著吧。」
小麗又驚又喜，又是害怕，又是捨不得大筆打賞，緊張的快要哭出來。
方明在吳老七危險的眼神中，將手中金票一股腦扔進小麗懷裡，提著剩餘接近八萬大洋的金票，摟著艷壓群芳的紅玉姑娘，瀟洒而去。一時不知羨煞了多少羨慕嫉妒恨的灼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