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調整認知

一通酒喝下來，陳洛莫名其妙就入了伙，成了排名第一百零八的好漢。

人間道。

是宇文綾和丁簡給他們這個勢力取的名字。

與人間道對立的是妖道。

這個世界確實是妖族聖山所在的世界。所不同的是，妖族並不住在地下，而是住在『山上』，他們就像仙佛一樣高高在上，享受普通人的祭祀與供奉。之前陳洛看到的洗劍門功法，就是祭妖劍法，修鍊的越強，和祭祀妖族之間的關係就越深。平日里修行的妖力，有九成都會被他們供奉的妖仙所抽走，剩下的一成才是屬於他們的。

這種誇張的抽取方式，自然會有人反抗，人間道就是在這種背景下誕生的。

宇文綾和丁簡兩人並不是人間道的創始人，這個白練江聚義廳，也只是人間道的一環。真正的道主是超越法相的強者，高深莫測，他們兩人也沒有見過。

「人道功法.」

陳洛翻看著手中的秘籍，三兩下就把這門功法看透了。

和洗劍門的秘籍果然有些不同，對妖力的吸收和掌控變得更加全面，引入體內的妖氣和調用手段都比洗劍門的功法要強大。只可惜這種功法也會消耗妖力，只是消耗的部份沒有祭妖法那麼多。

在陳洛看來，不管是洗劍門的『祭妖劍』還是人間道的功法，都是妖氣功法的一種。

他看問題的角度和宇文綾他們不同，六階的實力讓他能看到很多宇文綾他們看不到的東西，其中最顯眼的一點便是傳說界的截斷。只要傳說界被截斷，下面不管是『祭妖法』還是『人間法』，全都沒辦法突破返虛境。

不能突破返虛境，再多的掙扎都是徒勞。

作為道宗一級的勢力，妖族內部擁有返虛修士坐鎮，還是掌握了『道』的返虛修士。想要在這些人制定的規則內，修行妖氣法去反抗妖族，無異於痴人說夢。

「先把以前修鍊的功法廢了，等後續改修成人道功法，你就會知道我們人族仙法是何等強大。」

司馬則的身份應該是山寨當中類似於軍師的人物，和陳洛說了一些鼓舞的話以後，之後才起身離開。

酒宴結束。

眾人陸續散去。

「你之前說的老龜是誰？」

宇文綾走到陳洛邊上坐了下來。

她對陳洛這個外來者很感興趣，之前交手的過程中，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半分恐懼，那種淡然的神態，就像是在看一群螻蟻打架一樣。還有他身上的氣息，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很久以前，她在其他地方見過此人一樣。丁簡也有類似的感覺，他和宇文綾一樣，都想進一步了解一下陳洛這個人。

「一個朋友。」

陳洛眼底閃過一絲清光，神識仔仔細細的把宇文綾掃視了一遍。

『記憶有損，大腦殘缺。』

如果不是剛剛在趙寒身上做過試驗，陳洛還真看不出宇文綾和丁簡身上的變化。但現在有了前面總結的數據，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同。在對大腦的研究方面，陳洛擁有無與倫比的優勢。

面前這兩人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

「和我很像？」

宇文綾繼續追問。

陳洛笑著搖了下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面前這兩人都沒有恢復記憶，說再多也沒有意義。妖族聖山給他的感覺有些詭異，他準備找到那個跟他有相同愛好的強者，看能不能跟對方商量一下，借腦子一用。

「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丁簡也走了過來。

他之前是想讓司馬則試探的，結果司馬則在這邊坐了半天，回去告訴他什麼都沒有打聽到，這個外來者很謹慎。除了有人族氣息之外，其他一無所知。

「從洗劍門而來。」

陳洛也沒有隱瞞，憑趙寒現在的狀態，他這個當叔的估計很快就會暴露。以人間道的勢力，只需要稍加打聽就能知道。

「兩位當家又是從何而來？」

「我們？」

宇文綾皺了下眉，在聽到『來處』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本能的感覺有些不舒服，但仔細思索了一會，又沒有找到問題的源頭。只能把這一切歸結於太累的緣故。

「我們就是在白練江上的人，從小在這裡長大。」

「你好好休息，等你功法轉修完成，我們再帶你出去殺妖道。」

說完宇文綾便站起身來，丁簡也沒了交談的興趣。他們身體本能的厭惡著『來處』相關的話題，這點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陳洛注視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目光閃爍，外置大腦當中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冒出.日子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陳洛融入了山寨，除了最開始兩天還有人因為好奇過來跟他說話之外，後面基本上就沒什麼人過問了。

山寨不小。

算上陳洛共有一百零八個當家。這些當家除了陳洛以外，其他人都有家人在山上。如此計算下來，山上的人數堪比一個小鎮，平日里分派食物的時候，景象比下面的集市還要熱鬧。

「都只是術，並非道。」陳洛將手中的功法扔在一邊。

身體表面的氣息緩緩改變，不過剎那的功夫，他便跨越了數十道門檻，突破到了神通境，而後更進一步達到了法相境。功法到這裡也就算是練到了頂。

洗劍門的祭妖劍、人間道的人道劍，他全部都學了。

對於外置大腦裡面的天才來說，這種低層次的功法一眼就能看透。憑藉本身的底蘊，稍微運轉一下就能融會貫通。不過這種低級功法，對於陳洛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不論是祭妖劍還是人道劍，都只是術。

是別人創造出來的手段，想要破解其中奧秘，找到修改宇文綾和丁簡記憶的那人，他需要尋到『根源』。

江上。

宇文綾抽回染血長劍，圓溜溜的血珠匯聚成顆粒狀，落到了她的手中。在他身後不遠處，丁簡也在做著類似的事。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一大群水匪在洗劫其他船隻，廝殺聲響徹江面。

「那人還沒有學會道法？」

「不知道，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對人道法並不是特別感興趣。」

丁簡搖頭。

不止是宇文綾在關注陳洛，他也一樣在關注。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們兩人都有些期待，只可惜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陳洛每天在山上修行，至今為止都沒有聽說轉修成功的消息。這一次任務他還特意讓人去通知了一下，結果對方並未下山，也沒有跟他們出來。

每天一個人宅在屋子裡面，日子過的跟山上的老弱婦孺一樣。

「要不要找人去試一下他？」

宇文綾抬手丟出一把火。火焰順著屍體蔓延開來，瞬間就把面前的木船焚燒一空。遠處還在廝殺的水匪見看到火光，發出了歡呼聲，一時間氣勢大漲。

「暫時不用，比起這種小事，我更關心江對面。」

丁簡搖頭，隨後目光看向白霧的另外一邊。正在和他說話的宇文綾也露出了類似的神情。

「妖道的動作越來越大，最近渡江的人多出了這麼多。我懷疑妖道第七輪的祭祀時間要到了。」

那個方向，又有船隻過來了。

「那就殺！把所有的祭品殺光。」

宇文綾身影一閃，再次化光，向著靠近的船隻殺了過去.血水飛濺，又是一場屠殺。

半日後，水匪大勝歸寨。

山上的家眷全都迎了出來，一些沒有參加劫掠任務的水匪也站到了山口。陳洛在人群當中，表情木訥，雙眼無神。接人這種浪費時間的事陳洛自然不可能親自過來。為了應付山上的這些人，他給自己的傀儡套了一張人皮，讓它代替自己出去接人。

木訥的表情混跡在人群當中，毫不起眼。

「恭迎大當家回山。」

震耳欲聾的歡呼從大旗方向傳來，看樣子是又有新人入寨了。陳洛沒有去看，他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研究突破返虛的方法。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滿臉諂笑地坐在邊上，那樣子就跟狗腿一般。

這傢伙是山上排名一百零七的好漢。

之前宇文綾他們下山的時候，這人找了個由頭過來欺負陳洛，準備從他這裡撈一些好處。正愁找不到試驗品的陳洛，對於『客人』的來訪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幾輪記憶調整之後，這位叫做時騷的好漢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什麼？」

陳洛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放到了時騷的面前。

「是赤朱果。」

時騷立馬開口回應，看他的眼神沒有一點動搖，彷彿面前這本書真的就是赤朱果。

「這個呢？」

陳洛又取出赤朱果，放在了桌子上面。

「是狐血長耳兔，這東西小人還是認識的。」時騷搓著手，臉上諂媚的笑容更加明顯了。他不明白這位大人拿這些東西來給自己看，是為了做什麼。

「好了，沒你的事了。」

陳洛揮了揮手，把這個傢伙打發了出去。

轉身走到裡屋，屋子裡面放著七八個骷髏頭，這些骷髏頭的顱骨內閃爍著不同的顏色。

這段時間陳洛的『大腦修復術』取得了重大突破。

這個突破的啟發，來自於宇文綾和丁簡兩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