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黑影
死，死亡嗎……盧卡斯怔了一下，在心裡苦笑了幾聲，的確，這很像是超凡者可以說出的話。
這感覺好像挺恐怖的，至少我曾經在醫院裡感受過。
盧卡斯在心裡默默重複了這兩個字，然後借著扶手上去了馬車，轉過頭，看向凱小姐：
「那……我們明天下午見？」
「沒有問題。」凱茜·朗轉過頭，指了指身後的牌匾，「白玫瑰事務所永遠歡迎他的專屬醫生。」
好吧……看來我的確是跑不了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那麼就明天下午見吧。
「這位客人，您要去哪？」與此同時，大鬍子馬夫笑著看向盧卡斯。
「聖保羅，三號街，馬賽保爾·奧金公寓。」盧卡斯輕輕笑了笑，握緊把手，然後看向凱茜小姐。
「祝您今晚有個好夢。」他笑著，坐著微微鞠了一躬，同時馬夫慢慢拉著馬車駛向了不遠處的夕陽。
「非常感謝，祝你今晚也有個好夢。」凱茜·朗小姐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祝我有個好夢嗎……」
聲音傳進已經遠離的盧卡斯耳朵里，看著夕陽，略帶些無奈，他輕輕苦笑了一聲：
「希望吧，我的確應該好好睡一覺了……」
……
坐著馬車，速度不算快，但是也不算慢，路上有些顛簸，可能是這位馬夫的技術不太好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盧卡斯本身太累的原因。
到了梅里斯女士租給他的小公寓，已經是晚上，明月灑在他的臉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感謝您的幫忙。」盧卡斯笑著回敬馬夫。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大鬍子馬夫和藹的笑了笑，然後駛進了明月之中，
抬起頭，月明拉長的盧卡斯的影子，然後他帶著一身的疲憊來走上了二樓，到達自己的屋子。
打開房門，反手關閉，然後換好拖鞋，一陣咕嚕呼嚕的飢餓聲就從他的肚子里傳來。
原來我還沒吃飯啊……站在門口的盧卡斯無奈的攤了攤手，苦笑了幾聲，然後走到卧室，脫下皮夾克，掛在櫥櫃里，準備換上一身家庭休閑服，再穿上一條圍裙，準備一場「豐盛」的晚餐。
不過，就在他脫下匹克褲的時候，那張被他團成球塞進口袋裡的牛皮紙跳了出來，滾到櫥櫃旁邊。
「對了，還有這個東西。」盧卡斯好像想到了什麼，看著那張牛皮紙，然後拿起，來到書桌旁坐下。
他把那張牛皮紙平攤在書桌上，拿起一旁的橡皮蹭了蹭，使它完全鋪平，沒有折角，然後又站起來離開了。
來到廚房，打開壁爐，擰開燃氣灶，從柜子里拿出兩個雞蛋，放在灶邊打碎，然後把蛋清和蛋黃完全分開放入兩個碗里。
黃白分明，富有層次感，盧卡斯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作品，輕輕一笑，然後伸手拿下掛在灶台上的臘肉，切下幾片，撒下一抹香菜，蔥花，醬油，味精和醬油，細細攪拌。
醇厚濃香的味道飄蕩在廚房裡。
「然後是主食，我的最愛。」吸入一口醬香臘腸的味道，他蹲下身去，拉開櫃門，拿出一捆已經綁好了細長金黃的莜麥面。
接了一鍋熱水，燒開煮沸，大概十分鐘之後，盧卡斯先是放入莜麥面，然後是雞蛋，臘肉，最後再灑下一抹食用鹽。
五分鐘之後，他端著令自己十分滿意的「豪華大餐」坐在了那張牛皮紙的面前。
「讓我看看啊，機械魔葯，到底是怎麼個搞法……」一邊吸入美味可口的莜麥面，盧卡斯一邊掃視著那張已經有些模糊的牛皮紙。
儘管模糊的有些破爛不堪，但是盧卡斯仍然可以識別其中一些材料。
「一勺米龍粉，三克食用鹽，兩勺水蘭花，一把龍頭草，嗯……這些都是挺正常的東西。」盧卡斯咬了一口碗里的臘肉，繼續看向下面的材料，忽然眉頭微皺。
臘肉被他吞入口中：
「一份「超凡獸」的唾液，一道無限制的機械魔咒，一條機械魔紋，等等，這些是什麼東西？」
超凡獸的唾液？嗯？這是認真的嗎……超凡獸的口水和機械有什麼沾邊的地方嗎？難不成是潤滑油？
收起眉頭，緊接著，他繼續往下瀏覽，然後卡麥爾·格倫斯六個大字映入他的雙眸。
「卡麥爾·格倫斯？凱茜小姐口中的那個上一代的白玫瑰醫生？」盧卡斯苦笑的搖了搖頭，吸溜了一口莜麥面。
「我說老哥，你這魔葯配方是認真的嗎……雖然同樣身為醫生，但是我真的懷疑你的醫術水平啊。」
前面那幾條製作莜麥面配料的材料咱先不說，機械魔紋和魔咒咱也先放在一邊，咱就先來說說「超凡獸」的唾液這一點，這和「機械」二字有什麼關係嗎？
老哥，你這有些荒胡了吧……單就找到一頭「超凡獸」這種東西就已經很難了，你還要它的口水。
唉，真是無腦的魔葯配方。
……
一邊吐槽著「極限魔葯」的配方，盧卡斯一邊吃完了碗里的莜麥面。
十分鐘的時間裡，盧卡斯·諾維奇先生已經在心裡吐槽了這位卡麥爾先生幾百次，同時也帶著白玫瑰事務所裡面的那兩位。
端起莜麥面，然後拿著那張牛皮紙，來到廚房，刷碗洗鍋，打開爐灶，盧卡斯把那張牛皮紙放到了爐灶裡面。
藍紅色的火焰燃燒著那張古老而又破舊的牛皮紙，幾分鐘之後，一些燒焦的氣味和「黑炭」出現在了灶台下方。
收起那些「黑炭」，盧卡斯再次把他們放入灶台的火焰里，重複了幾次……對於已經記住魔葯配方的盧卡斯來說，這張牛皮紙最好還是消失為好。
不然，如果白玫瑰的傢伙發現了它的丟失，那麼恐怕將不會有一些結果。
看著火焰里的「黑炭」，直到它完全的消失，盧卡斯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在心中有默念了幾次配方：
「一勺米龍粉，三克食用鹽，兩勺水蘭花，一把龍頭草，一份「超凡獸」的唾液，一道無限制的機械魔咒，一條機械魔紋……」
默念完畢，盧卡斯收拾了一遍廚房，然後又仔細看了一眼灶台下面，確保沒有留下絲毫痕迹，空無一物。
做完以上這些，他打了一個哈欠，看向窗外，細長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外面一片漆黑。
淡淡笑了笑，盧卡斯終於鑽進自己了自己的被窩，結束了一天的勞累。
…………
呼~~
呼~~呼~~
眼前有些迷茫，朦朧，昏昏暗暗，盧卡斯渾噩噩的從床鋪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一旁的掛鐘。
凌晨3：00
我已經睡了5個小時了嗎？
迷茫了一下，然後感受到小腹的飽腹感和滿足感，抖擻了一下精神，穿上拖鞋下了床。
該解決一下人生大事了……
來到衛生間，打開馬桶，迷糊的解開腰帶，朦朧著閉著雙眼，一陣黃色液體嘩啦啦的射進了馬桶。
解決完「人生大事」，盧卡斯又渾渾噩噩的走向自己的卧室，先是來到黑暗的客廳，然後慢慢走向昏暗的走廊，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盧卡斯猛然怔了一下，瞬間恢復了几絲清明，
看著走廊盡頭的角落裡，一道漆黑被月光拉長的穿著燕尾服的身影無聲的盯著他的雙眸，
身影戴著帽子，盯著盧卡斯，微微一笑，
那身影彷彿完全融入角落，帶著些許「緋紅」與「星光」，
那身影居於月光之下的黑暗，脫下帽子，朝盧卡斯緩緩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