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作不死
將喪屍拖進小巷裡,就能有效避免倖存者經過此地。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選擇有喪屍的地方經過,這樣一來就能避免收集的藥品被其他人白嫖的可能性。
而喪屍妹子也很聽話,乖乖的任由華真牽著手,被帶進不見天日的小巷子里。
她們似乎很滿意這裡陰暗的環境,也不會再走到陽光下面去,活動範圍僅限於小巷裡面。
不過華真倒是沒有感覺到呆在巷子里有多麼舒服,倒是從某處散發出來的腐爛味道令他有些反胃。
華真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終於搬空了整個藥店。
巷子里也多了十幾具喪屍。
在返回藥店探查裡面的房間之前,華真還有一些時間近距離的、好好的觀察一下這些喪屍妹子的樣子。
青白色的皮膚上蔓延著蛛網般的靜脈。
雙眼血紅,沒有焦點。
口鼻溢著鮮血,血液沒有乾涸。
這些癥狀跟自己差不多。
華真用拇指掰開其中一個女性喪屍的上唇,只見潔白的牙齒里還卡著肉絲,新鮮的肉絲。
說實話也沒那麼新鮮。
已經有點臭了。
「得好好注意一下口腔衛生啊親。」
華真又看了一下她感染的地方。
是脖頸,有著一道深深的咬傷,傷口處已經糜爛。
他又檢查了一下其他人的傷口。
有些是咬傷,有些是抓傷。
而其中一個妹子喪屍的傷口成功引起了華真的注意。
原本上身俏麗明亮車燈如今只剩下了一個,另外一個不知所蹤。
華真瞄了一眼血淋淋、像是被野獸啃噬過的傷口,心說可能是襲擊這妹子的喪屍想媽媽了。
然而就在這時,華真突然注意到,這具喪屍的傷口處,有著輕微蠕動著的跡象。
華真像是想到了什麼,沒有猶豫,立刻拔出了菜刀,對著傷口就深深的劃了一刀。
在破開皮膚之後,華真能夠清楚的看到,一簇「線」正在傷口裡面扭動著,跟幾小時前從自己傷口裡鑽出來的那玩意兒如出一轍!
「每個喪屍身體里都有這玩意兒嗎?」
華真又切開了幾個喪屍的皮層,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華真明白了。
體液會導致感染,而感染之後,便會長出這種類似線的東西。
它的外表像是很細小的寄生蟲,但華真明白這玩意兒不可能是寄生蟲,寄生蟲是不會自己分裂的。
那如果說,把這玩意兒全部抽出來,是不是就能讓其他人恢復正常?
華真試了試,不過才十幾分鐘就放棄了。
都不需要深度解剖,華真僅僅是劃開了喪屍的皮膚表層,就了解到了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玩意兒,並不是靠數量霸佔了人體,而是先紮根於被感染的傷口處,隨後開始蔓延到人體的軀幹、四肢、內臟里,甚至沿著脊椎一路蔓延到大腦。
一棵樹的樹根能夠深達土壤十二米,同時還能蔓延到周圍八米內的土地。
這玩意兒蔓延到了整個人體,就像是樹根一樣。
華真返回了藥店。
隨後,他來到門前,抓過了一個面容姣好的女藥師,把這位成了喪屍的女藥師按在地上。
而她乖乖的順從著華真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抗,只是雙手仍舊重複著抓撓的動作,活像個傀儡娃娃。
華真拿出一個一次性的注射器,從她的手臂里抽了一管血,然後裝在了散落在地上的其中一個藥瓶里。
雖然沒法將喪屍恢復成人類,但華真自己能夠讓那玩意兒乖乖的從體內鑽出來,從而便變回人類。
而只要有喪屍的血液,他就不必抽取那種「線」,可以隨時化身為喪屍。
收集完血液之後,華真解決了這兩具喪屍,戴上墨鏡和口罩。
然後,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他輕輕叩響了門。
「裡面有人么?」
似乎是聽到了人聲,裡面立刻傳來稍顯激動的聲音。
「咋滴,你也是人啊?你是不是活人啊?」
華真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旋即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門打開了。
裡面露出了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確認安全之後,門才打開。
這是一個中年婦女,五大三粗的,臉上還有橫肉。
華真記得這貨,是自己樓上的大媽。
兩人平日里真的沒什麼交集,華真甚至不知道她姓什麼,但卻被這女人用膠水堵過鎖眼,用掃地水潑過晾曬在陽台的衣服,甚至窗檯還被扔過狗屎。
原因是因為沒有給她家的兒子開wifi看網課,修改了密碼而遭到了記恨,並留下了「我兒子一口考不上xx就是你的錯」這樣的經典名言。
起初這女人好聲好氣的給華真說話,還送了一筐雞蛋,華真心說反正就一個小屁孩用wifi看網課,也不耽誤事,也就給了密碼,雞蛋自然也沒收,他自己又不做飯。
但誰想到,之後的日子家裡網越來越卡。
華真一登路由器,你妹的十幾台設備在聯網,玩毛線,有台設備還成天掛著後台下載東西,幾乎沒斷過。
後來一查才知道,這大媽一家子都在用他的wifi,手機電腦大滿貫。
不僅如此,大媽兒子經常邀請他同學到家裡,說是寫作業,其實是鎖在房間里開黑,電腦上還在下載小電影,有種不把硬碟塞滿不罷休的氣勢。
於是華真改了密碼。
然後就被記恨上了。
大媽並沒有認出華真。
她看見被清空了的藥店,又往旁邊探身瞅了瞅,看見兩個變成喪屍的女藥師已經死了,立刻跳起腳來,頗有鄉村婦女罵街的氣勢。
「你是不是人,你不是個東西我跟你說!這藥店里這麼多葯,都被你一個人搶啦?你有沒有良心哦,我看你良心是被狗啃了!」
這女人的嗓門似乎有種奇妙的穿透力,能夠深入人的耳膜直達大腦,魔音灌耳,而她本人似乎沒有這個自覺。
華真之前就覺得這女人腦子不好使,而且還蠻橫。
現在看來是真的腦子不好使。
她一個人,哪兒來的勇氣跟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跳腳?
誰給她的勇氣?
「您是不是誤會了,我也是來找葯的。」華真說道。
見華真態度軟和,大媽就硬氣了。
「你亂說,我剛才都聽見啦,外面這麼大的動靜,你當我是聾子嗦?伱個有娘生無娘養的東西,告訴你我娃生病了,你今天不把葯拿出來你就是殺人犯你!」
華真嘴角抽了抽,隨後看了一眼外面因為這裡的聲音而逐漸聚攏的喪屍們。
好吧,既然你要這麼作死,我也就不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