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對，已經六千了
晚上8點。
曹致準時的來到擺攤的夜市，剛剛把背包東西掏出來，還沒有擺放好，就有人過來打招呼，「你是月神？」
月神？
一時間，曹致還沒有反應過來。
想了想，才知道，月神是自己的花名，也是另外一個賣花微信號的名字，同時也是直播間的名字代號。
「你是？」
「我是你直播間的水友，這兩天一直在看你賣花。」
「啊，哦。」原來是這樣，曹致這邊細緻打量，發現眼前是這一個年輕人，衣著不凡，看著就不便宜，而年輕人背影不遠處，還停著一個豪車。
「你這個是真花，還是假花呀，如果是真的，我今天買了。」
曹致放好馬扎，然後支撐起自拍桿，選好角度，打開直播間。
能直接賣出去，他自然覺得很好，但是，明天直播也是要的，大不了水半個小時，然後再讓買家拿走。
年輕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新奇道：「我之前看直播，還以為望月無風自動呢，沒想的是你旁邊擺了一個小風扇啊。嘿嘿，不過你這樣一弄，確實效果好了特別多。」
年輕人也不著急，這個攤位比較偏，不是主幹道，人流量很少，所以，他也不擔心有人跟他搶。
而且，他先來的，也不認為別人能搶的過他。
「六千元！！」年輕人驚訝的看到曹致拿出一個硬紙片，上面寫了6000元，然後放到了花盆邊緣，他記得昨天價格好像是3000元，而前天是1000元。
這漲價速度，要逆天啊。
「你是認真的？」
曹致想了想反問道：「價格太高了嗎？」
年輕人雖然不差錢，但是也有基本常識，哪有一盆小花賣這麼貴的？
「是呀，之前價格都夠離譜了。」
曹致沉吟道：「如果你不買的話，要不去其他地方看看？那邊也有一個花市，幾塊錢就可以買到。」
年輕人被氣笑了，「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買不起？我能買起，我也不買！！你知道嗎？」
曹致無語搖頭，不再理會，他又沒有強買強賣，而且說話也很溫和，完全沒有上嘴臉。
對方這麼敏感，他自己還感覺委屈呢。
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如果發生爭執而被圍觀，特別是還開著直播，那自己也同樣是小丑之一了。
很多事情，哪怕自己占理，處理也需要智慧，不然，依然會產生災難性結果。
年輕人自顧自的說道：「我今天就在這看看，有沒有冤大頭花六千元買這盆花。」
直播間陸陸續續進人，大多都是前兩天的老觀眾。
因為兩人溝通的時候，才剛開直播，所以，大部分人都沒有看到兩人爭執的一幕。
曹致擺好東西，便坐了下來，一邊切畫面，用欒安蕊的錢給欒安蕊直播間刷禮物，一邊看著屏幕，回復一些直播間問題。
他看到大部分人都在問：怎麼又漲價了。
曹致說道：「這個花是我精心培育的，所以，成本很高。」
彈幕開始熱鬧起來：
「主播的意思是，他很辛苦，所以就貴。」
「他的意思是，懶得解釋了，因為成本貴，畢竟之前賣1000元，一單就賠了5000元。」
「他花費心思了，所以貴。」
「其實你可以說，就是貴，沒有理由。」
……
曹致看著彈幕節奏帶的，真是無語。
幾乎所有人都在吐槽他的定價。
也難怪網路文字攻擊能輕易奪取生命了，哪怕他兩世為人，一直看著持續負面評價，他也會抑鬱呀。
看來自我調節，也需要配套上線了。
他乾脆不看彈幕了，坐下來對著望月發獃。
又過了一會，他才再次打開直播間，看到終於有了新的內容。
發現有一個觀眾說，他馬上就到了。
其他的彈幕，都是詢問望月這株植物特性。
曹致簡單回復了兩句，看到有人過來看花，在攤位面前溝通。
「這什麼花這麼貴？」
曹致道：「望月。」
「為什麼這麼貴？」
曹致：「……」
他不想回答的，因為，每天回答這個問題很多遍，他自己都覺得乏味了。
買家疑惑的看向曹致。
曹致長舒口氣，還是編了一些的理由道：「因為品種稀有，數量稀少，培育難度大，特性獨一無二，觀賞性佳……」
買家並不買賬，「可是，還是太貴了啊。我出一百元，可以賣的話，我現在就付錢。」
曹致再也不說話了。
買家又爭取了幾次，見對方還是不願意，便走了。
期間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詢價。
曹致挑問題回答，不想回答的，就說不知道，就沉默裝死。
因為，有些問題，真的不好說，比如產地、品種、批發價格……
雖然直播內容極其寡淡。
但是望月僅此一家，而且有向月而望的傳奇特性，再加上望月顏值確實也高，捕獲了不少觀眾，特別是有一半以上都是前兩天的老觀眾。
獨一家的生意就是這麼霸道，不需要技巧。
又因為曹致都是挑著問題回答，而且回答的頻率不高，所以，有幾個老觀眾反而成為了熱心水友，熱情的給新人科普。
新人這才知道，原來這花叫做望月。
當然，也有更多搗亂的，詆毀主播是嘩眾取寵，以假亂真。
曹致看到說的難聽的，過分的，沒有邏輯的人身攻擊，直接給禁言，警告都懶得給。
對面年輕人正在直播間罵的爽呢，突然發現自己被禁言了，一句話也打不了。
氣沖沖的過來質問道：「你禁我言幹嘛？」
曹致抬頭都欠奉，自顧自的玩手機。
年輕人正準備繼續發脾氣，旁邊又來了一個問花的。
「月神？！我來了。」
曹致還沒有說話，那邊繼續連珠炮的說道：「哎呀，其實我第一天就看你直播了，但是驚鴻一瞥，你就下播了，第二天也來了，但是聽你說這是最後一株，我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剛才看到你的直播，我直接打車就過來了，緊趕慢趕，終於……太好了，這花，我要了。」
「六千元。」曹致輕聲提醒道。
「沒問題，我掃你。」
曹致剛拿出手機，卻是被旁邊另外一個年輕人給直接掃碼了六千元。
年輕人氣勢洶洶道：「我先來的，先看上的，你要買也得排隊，你知道嗎？」
曹致看到手機到賬的信息，眉頭蹙起——這NM，剛才是誰說，買的起也不買呢？！！
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