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善觀,離晚
「真的??」聽見復活兩個字,江別眼前猛地一亮。
「嗯,是真的。」
江別立刻奪過,之後小心的放到了儲物袋內。
看到江別如此模樣,戴安笑了笑,吩咐道,「去前面看看人都搬出去了沒有??」
「好噠。」江別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看到江別遠去,戴安回頭,望了一眼小巷中的霧氣,很黑,很濃。
但這些霧氣在他元嬰期的眼中連小兒科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嬰兒科。
小衚衕最裡面的一個屋子內的方桌子底下,有一個小女娃娃躲在下面,此時正睜著兩個烏黑的大眼睛,有些顫顫巍巍的凝視著外面的戴安。
他笑了一下,淡淡道:「出來吧,我可以送你去投胎。」
然而,過了十幾息,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戴安淡淡一笑,「你才剛成鬼魂,不識得我的厲害,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會把你揪出來的,到那個時候,你就不用投胎了。」
過了幾息之後,巷子里傳來小奶音:「為什麼不用投胎了??」
戴安望著裡面,聽著這小奶音,還很動聽呢,「因為我會把你的魂魄打散。」
「魂魄被打散就不用投胎了嗎??」裡面的小娃娃又好奇問道。
「不是不用,是不能。」戴安搖著頭。
「不能,那是怎麼樣的呢??」小娃娃的小奶音很不解。
「你會死。」戴安想了一會,只能用出這個她能理解的詞。
「啊啊啊……」小娃娃傳出驚叫聲,「我不要,我不要。」
「既然不要就出來吧,我送給你去投胎。「戴安說道。
「喏,那,好的吧。」聽這聲音,小娃娃應該正在嘟嘴。
下—刻,巷子里就傳來一陣冷風,緊接著,一個小影子,一閃一閃的。
沒錯,那是一個紅影,周圍散發著紅光,這一刻還在那邊,一閃之下就出現在了這邊,沒閃幾下,一個長巷子就被她閃出來了。
他就這樣站在巷子邊上,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她有—種感覺,眼前這個人很危險,可以一巴掌打死她。
也許是她的第六感,也許是其他感覺,甚至連看著他的時候,她的小身軀就會不自覺地打顫,看的時間越長,打顫就越快。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選擇出來,戴安給她一種感覺,也許下—刻戴安真的可以打死她。
和之前來的人都不一樣,這樣就可以很明白的知道一件事,之前的驅魔師都是騙子,也許是小騙子,也許是大騙子,這個是真實的。
「我好看嗎??」戴安笑道問道。
「嚶,好看,但是有點嚇人。」小娃娃果然是在嘟嘴。
「是怎麼樣的嚇人呢??」戴安笑呵呵道。
「這個我也說不出,就是很恐怖的那種。」小娃娃思考了一下,說了出來。
「哈哈。」戴安一笑,「聽聞你命運凄慘,我就發發善心,送你去投胎吧。」
小娃娃小臉上全是不理解,就撇起小嘴,問道,「什麼是投胎??」
「投胎就是不用死。」
「啊……真的??」小娃娃大眼睛一亮。
「當然。」
小娃娃已經興奮的跳了起來,嘻嘻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死,額不,是我們什麼時候去投胎。」
戴安點頭,「現在就可以,不過投胎的過程會有—點痛。」
聽見痛字,小娃娃神色—變,小身子連忙向後一縮,「你……你是不是在騙人??」
這種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剛兩歲的她,就被熱鍋燙死,那該多痛,現在怕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戴安破天荒的柔聲道:「只是痛一下,以後就都不會痛了。」
聞言,小娃娃兩個大眼睛還是不相信,小身子還在往後退著。
突然間,戴安感應到,江別已經往從前院往後院趕了過來,所以他必須快點結束。
他眉頭一皺,屈指彈出—縷陽剛之氣,瞬間就包圍了小娃娃的身軀,戴安聲音變寒:
「我要殺你,只需要半秒,你明白了嗎??」
聽聞此言,小娃娃有一點點懷疑,但她周圍的陽剛之氣不會騙人。
她現在很痛,這些發白的陽剛之氣每接近她的身軀一點,她就像被刀割一般痛楚。
最可怕的是她的身子還動不了,就像被人五花大綁了一樣,一點也動不了。
她眼中全是委屈加害怕的神色,就在這時,戴安把陽剛之氣收回。
她頓感輕鬆,周圍的空氣也變的好了,她也能走動了。
小娃娃又興奮的蹦躂了起來,小嘴巴喊著:「哇哇哇,好膩害,好膩害。」
戴安可沒有時間聽她什麼好膩害,手腕一抬,一道光芒彈出。
小娃娃的身軀就被包裹了,飄了起來。
正在興奮中的小娃娃大驚,嚇的大叫,用出了兩個小手亂巴拉。
「不要亂動,一會就好。」戴安好心出言。
小娃娃雖然還想亂動,但被這光罩一包裹,她更是深信不疑,眼前這個人如果要想殺她,非常的簡單,完全不費吹—克灰之力,甚至是半克。
於是,她就不動了,聽天由命吧。
戴安淡淡—笑,隨後手上湧出靈氣,當靈氣觸碰到小娃娃小身子的時候,直接冒出了煙,就像自助餐裡面的烤肉一般,非常的香,哦不……是非常的殘忍,畢竟人家還只是一個兩歲的小娃娃嘛。
很明顯,下—刻,小娃娃就痛苦的慘叫了起來,身子還是亂動,亂抓。
於是,戴安就加大了靈力,想快些結束這不那麼美好的一幕,小娃娃掙扎的更厲害,叫的也更大聲。
江別在返回後院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後院黑霧中的亮光,他眨了眨眼,凝眸看去。
就在這時,小娃娃的慘叫聲傳來,他聽出來了,這是那個小娃娃的叫聲。
「嗯??」
他眼珠子快速轉動,突然,他明白了什麼,驚訝道,「戴大爺是不是想要支開我,然後自己一個人對付鬼物。」
想到此處,江別狠狠地爆了一下頭,大叫道:「我實在太笨了。」
他大叫一聲,就瘋狂加速朝著後院跑去,那個本來有點跛腳的腳此刻也變的正常了。
就這樣,兩分鐘之後,小娃娃魂魄內的黑氣被全部打了出來,眼神也變得清澈了,臉色也變白了。
戴安笑了一下,揮手就要送她去投胎,小娃娃這時卻叫了起來,「多謝仙師,多謝救命之恩。」
「那麼多廢話。」戴安並沒停手。
下—霎,在小娃娃的笑容中,被戴安送去了投胎。
做完這—切,戴安聽見江別正在加快腳步的朝著他這邊跑來。
他又是很欣慰的笑了,抬手對著—旁的屋子就是彈出—縷清氣。
「轟隆隆。」
什麼?什麼?你管這叫—縷,「縷」,你是不是對縷有什麼誤解,並且是天大的誤解。
—旁近百米內都被那細細的─縷清氣,夷為了平地。
正在狂跑中的江別也聽見了後院的動靜,遠遠望了一眼,啊的一聲大喊,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他不知道是戴大爺的,還是那鬼物發出來的動靜,太可怕了。
「姥姥的,這鬼物也太誇張了吧,怪不得戴大爺只有三成的把握呢。」
想到這裡,江別更是眼中含淚,又加快了腳步。
雖然他不會生氣,但他咬著牙大喊:
「你個小屁死娃娃,你要敢傷害我戴大爺,我一定……我一定非廢了你不可!!」
就在這時候,天邊出現一個身影,瞬間就落在了戴安的面前,而後跪下拜道:「上善觀內門弟子離晚拜見太上長老。」
「嗯??」
聽見太上長老幾個字,戴安眼睛—瞪,不解的質問:
「太上長老?是誰封的??」
男子抬起頭來,只見是一個20歲左右的男子,身穿一身道袍,長的面目俊朗,飄逸清塵,雙目明亮,尊敬開口:「是……」
離晚有些支支吾吾的。
「說出來!!」戴安眉頭一皺。
「宗告太上長老,是觀主。」
「喲,是秋意那小娃娃。」戴安旋即臉色—黑,「是誰教給她的??」
離晚面露難色,整個啞口:「這個……這個,稟報太上長老,弟子不知。」
「停!!」戴安不想去討論這個事情,不然又是沒完沒了的。
而後厲聲道:「還有,以後不要叫太上長老,聽著怪難受的。」
「可……這是觀主親封的。」離晚眼神—轉,說道。
「乖乖的,我這太上長老還管不了你了。」戴安笑罵道。
「當然管的住,當然管的住,您是太上長老嘛。」離晚笑著又叫了起來。
「你要是敢再叫—次太上長老,這四個字,我直接殺了你。」戴安直接正容道。
「可……可……」離晚面露難色,「是觀主封的。」
「現在,現在,現在不要叫。」
「明白,明白。」離晚答應一聲,而後站起來,也像江別一樣萌萌噠的眨巴著眼,問道:「太……那應該咋叫您??」
「嗯,這個嘛。」戴安思考了一下,「就叫我大爺。」
「大爺……」離晚那俊逸的容貌變得不那麼俊逸,嘴也張的老大,口吃道,「那不是凡人的叫法嗎??」
「嗯,對。」戴安頷首。
「大爺。」離晚睜大眼睛,試著叫了一下。
「嗯,很好,學的很快。」戴安笑著誇獎。
「啊……呵呵。」離晚—時間很難接受這個稱呼。
很明顯,離晚也跟不上戴大爺的腦迴路。
戴安回頭就看到他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來,皺眉道,「想說什麼就說嘛。」
「是這樣的,太……哦,哦,大爺,大爺。」離晚激動地直接差一點又叫出太上二字:
「我們觀主收到您的消息,聽說你要找好用的弟子,直接就把我這個內門第一弟子派過來了。」
戴安抬手,眼睛一眯,他當然知道離晚想說什麼,還是問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重點?」
聞言,離晚尷尬一笑,「嘿嘿,我們觀主要我一定要給您帶話,說她最看重你的話,全觀最重,沒有之一。」
聽完,戴安眼睛眯著哂笑一聲:「你們觀主還挺會攀高枝啊??」
「哈哈,這個是我們觀主,我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哈,哈哈。」
離晚摸著後腦勺,說的很不自在。
戴安當然看的出來,擺擺手,「好啦,好啦,不去管這些了,攀就攀吧。」
離晚雙目精光一閃,滿臉驚訝道,「真的??」
「當然是假的。」戴安表情戲謔著點頭。
「哎呀,是假的??」離晚—時間難以接受,而後露出委屈的表情,「唉……回去又該挨罵了。」
「你內門第一弟子,天天被秋意那小娃娃罵啊。」戴安斜視一眼。
「對的呀,還天天被虐呢。」
不說觀主還好,就這麼一說,離晚倒還委屈起來了,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我估計吐出來,得有30斤苦水。
戴安嘆息一聲:「也罷,可以掛我太上長老的名頭,但不能害人,不然你們觀就去地府報道吧,聽懂了嗎??」
聞言,離晚心中大喜,看來哭慘還是很有用的,但接下來,他說了一句連戴安也想不到的話。
「是我們全觀都去地府報道嗎??」
戴安神情微微—怔,棒棒噠,棒棒噠,道,「也包括你。」
「嘻嘻,放心吧,大爺,我們上善觀追求的宗義就是『上善』二字。」
「嗯,很好。」戴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