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忘記時間

剛才這一路我們確實沒什麼交流，可她什麼時候獨自走掉的，我都不知道。

可抬頭的一瞬間，我又看見了她，在剛剛路過的那個人堆里。

她實在太耀眼了，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她。

那裡正有個樂隊在唱歌，在拉薩應該有很多這種流浪歌手，其實他們唱的並不差。

我也走了過去，眼前這個小型樂隊正演唱著一首趙雷的《阿刁》，這首歌也是最近在網上被張韶涵唱得爆火的一首歌。

在拉薩這個地方，聽到這首歌還是很有感覺的。

樂隊的主唱是個留著長發的男人，看著就很不羈，很有個性的樣子。

溪月似乎聽入迷了，她的表情很陶醉，我不忍心打擾她，就安靜地站在她旁邊。

直到這首歌唱完后，她也跟著人群發出了掌聲。

我這才開口向她問道：「喜歡聽歌啊？」

「我覺得這樣的樂隊很有意思，以前從沒有見過。」

「去過大理嗎？大理就有很多這種流浪歌手，不過流浪樂隊我也是第一次見。」

「你先回去吧，我聽會兒歌。」

「就一起聽唄，不過我覺著這個主唱唱的也就那麼回事。」

溪月瞟了我一眼說：「你就不能不嘚瑟嗎？」

「真沒嘚瑟，我覺得我唱的應該比他好。」

溪月冷聲一笑，慫恿道：「那你去唱，我倒要看看你唱得多好聽。」

我還真敢去唱，我唱歌自認為還行，大概是受了田潔的影響吧，從小陪她練歌，也算是有二十多年的唱功了。

我笑了笑道：「唱可以，但是我有點害羞，這麼多人看著呢，回去我唱給你一個人聽行嗎？」

「我發現你撩人挺有一手的啊！」

我一臉難堪地看著她，竟然讓她誤會了。

那我不管這麼多了，等這首歌唱完后，我當即朝那個樂隊主唱走了過去，小聲對他說道：「哥們兒，我能來唱一首嗎？」

那主唱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問我需要伴奏嗎？

我說不用，給我一把吉他就行了。

吉他手將吉他遞給我后，圍觀的遊客們都開始鼓掌，有人吹死了口哨，整個場地的氣氛也跟著high了起來，事實上我還真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

我已經想好唱什麼了，何歡最喜歡的一首歌，來自胡歌的《忘記時間》。

撥動吉他弦，我開始在拉薩這條不知名的街道上，演唱起來……

「漸漸的忘記，趕不上明天，只要用力地抓緊了想念，明天再也，沒有了你的笑臉……」

「漸漸的忘記，忘記了時間，我只要沿著記憶的路線，到最深處，縱然那只是瞬間，當眼淚滑落的是句點，心裏面始終你從未走遠……」

當唱到副歌部分時，我把自己唱哭了。

我多希望何歡此刻就在某個角落聽著這首歌，多希望等我唱完后她就衝到我面前，和我擁抱在一起。

可惜，那樣的畫面並沒有出現，不過現場掌聲雷動，這首歌足以打動了現場的觀眾。

回過神來，我向觀眾們鞠了一躬，然後又朝身後的樂隊鞠了一躬，把吉他還給了他們。

樂隊里的四個人都紛紛向我豎起大拇指，這就是一種肯定。

甚至還有觀眾讓我再來一首，我擺手說把舞台交給他們吧，我只是過路的。

回到溪月面前，我發現她的眼眶有些紅，不過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也不知道是覺得我唱的好聽還是不好聽。

我朝她挑了挑眉道：「怎麼樣？還湊合吧？」

「還行吧！」她依舊惜字如金，然後將手插兜往前走去。

我跟上她的腳步，又向她問道：「你眼睛怎麼紅了？」

「有嗎？」她不承認，「可能被風吹的吧，回酒店了。」

她低著頭快步往前走著，突然好想充滿心事似的。

之後回酒店的一路上，我們都沒有什麼交流。

直到回到酒店房間門口時，溪月忽然向我開口道：「你來拉薩做什麼的？」

「你不是知道么？」

「我不知道。」

「見我女朋友，應該是前女友了。」

「都前女友了，為什麼還要來見她？」

「因為我還愛她啊！」

溪月便沒有再多說，淡淡一笑，走進了房間。

我也回到自己房間里，洗漱后躺在床上卻失眠了。

大概是因為明天就要見到何歡的原因吧，興奮、激動，又有點迷茫。

迷茫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三年未見的她。

……

次日清晨，我被一陣敲門聲鬧醒，眯著眼睛去打開門，陡然一個激靈，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溪月。

她再次束起了丸子頭，依舊素麵朝天，穿著整齊又幹練，這樣的造型總是給人一種很酷的感覺。

「還沒醒嗎？」她開口道。

我打著哈欠說：「昨晚失眠了，凌晨才睡，怎麼了？」

「那你再睡會兒？」

「現在醒了，你找我有事？」

她點點頭，說道：「洗漱后樓下餐廳，請你吃個早飯，有件事要拜託你。」

我不可思議道：「什麼？拜託我，我沒聽錯吧？」

溪月皺眉道：「你不是內心一直渴望有點面子么，卻又不得機會嗎？今天我給你這個機會。」

見她較真，我也不適合繼續和她開玩笑，對她說道：「我洗漱，五分鐘後去餐廳找你。」

……

來到酒店外面的早餐店，郁青已經點好早餐等著我了，她的那條馬犬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邊。

見我到后，她從錢包里數了一筆錢放在桌子上。

我納悶道：「你這又是請我吃早飯，又是送錢的，我告訴你我可不做違法的事。」

郁青沒和我開玩笑，正色道：「我要去趟珠峰，想請你幫我照顧一下將軍，這些錢作為酬勞費，它不習慣去寵物寄養處。」

「等等，等等！」

我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說你要去哪？珠峰？你別告訴我你要去爬珠穆朗瑪峰吧？」

「不是，我去找人。」

「哦，那要幾天啊？」

「三天，你的行程夠嗎？」

照這個時間來說，並不會影響我的行程，等和何歡瞬間見面后，怎麼也得和她在拉薩多玩兩天，反正公司那邊有人頂著，便爽快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