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嚇一跳
王守禮把聲音壓低,神秘莫測的說。
張隼早就對「鬼」這個名詞PTSD了,一聽到鬼故事,他的瞳孔猛然收縮,看著王守禮手中的書有所警惕。
「鬼故事?這個商場大廳這麼多人,這麼熱鬧你確定能嚇得到誰。」
江寧則有些不看好王守禮的建議,她靠在師念的肩上滿不在乎的說。
不過這時候劉驚玉則來了興緻「可以按你說的玩,不過有個條件,如果你的鬼故事嚇不到任何人就自己滾蛋吧。」
聽著劉驚玉毫不客氣的話王守禮倒也沒生氣,淡淡的點頭。「那我就開始講了。」
「等等....」
在王守禮還在翻頁的時候張隼立刻出聲打斷。
眾人都有些驚訝的看向張隼。
「我們還是玩別的吧,萬一把真的鬼吸引過來就恐怖了。」張隼訕訕地笑著。
「這世界上哪有鬼,不會是小鳥你怕了吧~」劉驚玉本來還對鬼故事不太感興趣,但看到張隼這個反應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一下子興奮起來。
江寧也不由得坐正,略帶玩味的看著張隼「不會你真的怕了吧小鳥同學。」
張隼當然怕「這世界上真的有鬼。」他十分堅定的說。
師念看到張隼這個反應不由得有些擔心他「不然就不玩了吧,我們交了錢不玩劇本殺還有點浪費。」
宋慶棠則保持沉默,王守禮翻到了某頁后將手指放在裡面夾著,等待眾人的討論結果。
「心疼你家小鳥了?有什麼嘛,只是講個鬼故事而已,這世界上哪有真的鬼。」江寧倒還是那副不怎麼在意的模樣。
「那我就講一個吧,講不講的好我都走可以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呢。」王守禮這時候開口,而除了張隼其他人聽到他說的后都有些心動。
畢竟這本來是屬於他們朋友之間的美好時光。
師念把目光投向張隼,詢問著他的意見。
是自己太神經質了嗎,那種中彩票頭等獎的幾率怎麼可能會如此巧合的落在我們這些人頭上。
如果鬼故事真的可以引來鬼的話,那麼這世界上人口估計要少一大部分。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張隼鎮定下來「按你說的吧,講完一個故事,不管嚇人不嚇人你都要離開。」
王守禮點了點頭,開始講述。
「故事發生在民國時期,在那個時代的大海市如同今天的地位一般,是經濟中心。
工作在大海市的杜先生是郵局的信使,他們的郵局有個特殊之處,就是只在晚上才去送信。
杜先生剛開始也很不解為什麼只在晚上送信,工作一段時間之後也沒有答案他便索性不想那麼多。
在那個時代里,人民光生活就十分困難,但郵局給他的報酬十分豐厚,夠他在那個時代生活富足,所以杜先生工作十分認真。
在四月四日的時候,杜先生接到一個任務,讓他去大漢市郵局總局送一封信,杜先生拿著信封馬不停蹄的就前往大漢市。
但那個年代交通十分不發達,大海市到大漢市的鐵路沒有修築好,杜先生只能坐汽車前往大漢市。
四月的天陰雨綿綿,道路崎嶇泥濘不堪,開到接近大漢市的最後一段路時,車上只剩他一個人,汽車陷入了泥漿之中最後拋錨。
自認倒霉的杜先生只得收拾信件徒步前往大漢市。
當時正直深夜,汽車拋錨在竹林里,陰風陣陣,寒雨綿綿。」
劉驚玉撇了撇嘴,對靠著他的宋慶棠說「又是這種老套的情節。」
「杜先生一個人走在竹林里陰暗的土路上,他的雙腳經常陷入泥漿中,濕冷的泥漿像鬼的手一般死死地拽曳著他不讓他離開,每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濕冷的風無時無刻不在吹著,竹樹的竹葉很配合的與風一起合奏出怕人的簡單音樂。
忽然,一個東西砸到了泥坑裡,發出『pia嘰』的聲音,嚇了杜先生一跳。」
「但因為泥坑拽住了他的腳,杜先生並沒有跳起來。杜先生拿手中的手電筒照了照,是一塊石頭。」
「可在深山老林里這塊石頭怎麼會突然落在這裡。一定是有人丟的。」
「杜先生很生氣,他擔驚受怕的走在這裡竟然還有人想嚇他,他剛要問是誰在附近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轉頭拿手電筒照去,手電筒光照亮了來人的上半身。
是司機先生,看到來人後他鬆了口氣。
『司機先生,是車修好了嗎?』
他問道,只見司機木訥的搖了搖頭,杜先生也不禁失望。
司機先生說『車一時半會兒無法啟動了,我打算進城裡找些幫手。』
不知道為什麼,杜先生總感覺司機有些不正常。杜先生告訴司機剛才發生的事,他猜測附近應該有人,大漢市與大海市周圍並沒有什麼土匪,他身上帶有防身的槍,又有個人陪同,也不感覺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哦,杜先生,我也想跟你說呢,剛才我在車上查探情況的時候好像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邊吹了口氣,把我嚇了一跳,魂都給嚇飛了。』司機邊走邊說,或許是有什麼方法,杜先生感覺司機在泥里走路比自己輕鬆很多。
不過聽了司機的話,杜先生有些匪夷所思,他並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鬼,那隻不過是用來騙人的罷了。
他注意到司機精神狀態不太好,說道『可能是司機先生最近開車太累了,累出幻覺了罷,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麼鬼,都不過是用來騙人錢財的而已。』
司機先生聽完后沒有說話,兩人沉默的向前走著。
過了一會兒,冷風初停,寒雨將歇,前方大漢市的輪廓在烏黑的世界里格外清晰,走出泥濘之後杜先生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他說道『看來我們運氣還算好,雨就下了一道路,後面的路就好走了,是吧司機先生。』
黑暗中沒人回應他,他有些奇怪,轉頭看去,夜色里什麼都看不清。於是他把手電筒照向了自己身後。
待看清楚後面的模樣后,剛擦乾的冷汗瞬間又遍布全身。
哪有什麼司機先生!背後空蕩蕩一片,剛走出來的泥路上只有自己的一雙腳印。
可一路的伴隨不是假的,和司機的對話也不是假的,杜先生可以確信,剛才確實和司機在同行。
但司機現在去哪了?為什麼一路同行他沒有腳印呢?
對了,沒有腳印,難道是飄著走的嗎?
飄著走的是什麼東西,不言而喻!
杜先生只覺得剛才的一切就如同夢一般,但冷風又吹起,已經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發出沁人的涼意讓他意識到那不是夢。」
王守禮的語速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強烈,好像置身於那片竹林通道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見證者。
「杜先生顧不上什麼了,他提著包裹撒腿就跑,可悲傷的是,明明竹林的盡頭就在前面,他卻彷彿永遠都跑不完。
冷汗與熱汗混雜,他心中越發恐懼。
最終在恐懼與寒冷中他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竟坐在客車內,彷彿剛才發生的真的是一場夢。
不,不是夢,他的衣服還是濕的,冰冷的。
周圍沒有任何的喧囂,夜色沉寂,竹林靜謐。
杜先生在時刻警惕著周圍,這時候,他感受到肩膀突然被誰拍動,嚇了一跳,轉過頭想要去看,另一邊又有人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那口氣寒冷無比。
連帶著,把杜先生的體溫都降到了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