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關押與交談
一切都回歸正常，大量的安保人員從門口湧進來，厚厚的玻璃也被砸碎。
當看到裡面的這一幕時，所有人都有一剎那摒住了呼吸。
很快，一隊人前來，看樣子是專業人士。
「讓開，都讓開。」
他們撥開了圍著的，不知所措的保安們走了進來。
蕭秦就在後面，他在一處沙發上找到了張隼。
他懷裡還有個已經死去的女孩。
意識到已經發生什麼的蕭秦心中愧疚感更甚，但他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大洛市不比總部，根本不可能給他配備直升機。
「抱歉，我又來晚了。」他帶著歉意的說。
「我不怪你。」張隼平靜的說，從打電話到現在只過了十分鐘，大洛市不算小，蕭秦來的速度並不能說慢。
張隼並不敢讓鬼心陷入沉寂，因為他害怕退出的那一刻他的情緒會崩潰。
蕭秦看到離地半米，懸在空中奇形怪狀的鬼若有所思的看了張隼一眼。
「你果然是馭鬼者。」蕭秦說道。
張隼點了點頭，他輕輕將懷中的師念放在沙發上走到蕭秦身邊。
「這隻鬼怎麼辦，真的不能殺死嗎？」他的話音十分平靜，但殺意波濤洶湧。
蕭秦搖了搖頭「能殺死的話早就有人做到了，從認知厲鬼到現在，有很多人試過，也找尋過真正消滅它們的方法，但毫無疑外都失敗了，唯一能說『殺死』鬼的方法，目前所知的就是讓他們『死機』。」
張隼並不在意這個話題，得到殺不死的答案后他有些失望。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將這隻鬼壓製成這副摸樣的，看起來它自身的拼圖有所混亂。」蕭秦略帶好奇的問。
不過張隼並不打算說，這是自己的秘密。
看到張隼沉默后蕭秦突然笑了下，應該是笑話自己剛才的冒昧。
「這隻鬼你有什麼打算。」蕭秦問道。
「你自己看著辦吧，既然不能殺死就讓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張隼說道。
蕭秦點了點頭「那這份功勞我就昧下了。」
他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金色的箱子，將箱子打開，金色的光澤在燈光的照耀下流轉，毫無疑問，這個箱子是用純金做的。
蕭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綿延的吐了出來。
無色的氣體被他吸入，但吐出來的卻是淡淡白煙，白煙蔓延向那隻漂浮在空中的鬼，隨即將它包裹，引導到蕭秦的身前，被蕭秦塞進了箱子后密封好。
張隼看向師念的方向，江寧正抱著她的屍體無聲的哭泣，宋慶棠坐在劉驚玉的旁邊眼睛紅紅的，顯然大哭過一場。
他們在傷心。
蕭秦也看到了，他很不想看到這種景象，內心的愧疚感久久不能散去，最後化作了更加堅定的決心。
張隼見他處理完鬼之後說道「可以幫我查個人嗎？」
「誰？」
但接下來張隼的話卻讓他目光一凝。
「放出這隻鬼的人。」
「你是說，這隻鬼是被人放出來的！」蕭秦憤怒到聲音都顫抖，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故意在鬧市區放出一隻殺傷力這麼大的鬼。
「王守禮。我可以很確定是這個人放出來這隻鬼，他有本奇怪的書，我推測這隻鬼原本是那本書里的，通過那本書而被放出來了。」張隼繼續說道。
「媒介就是，講完一個鬼故事。」
蕭秦聽到王守禮這個名字后突然聯想到什麼「王守禮這個名字我不陌生，他雖然是普通人，但他的父親是原本的大洛市負責人王義，前年因需要被調到了大正市。」
「哦。」張隼很平淡的回復。
「我不知道他放出來這隻鬼的目的和原因是什麼，但只要敢在大洛市做出這種事情我會追究到底的。」蕭秦說道。
「你會殺了他嗎？」張隼問道。
蕭秦這個時候有些猶豫，王守禮的父親是大正市負責人王義，還是駕馭了兩隻厲鬼的狠人，如果自己殺了王守禮的話他父親發瘋，在大洛市大開殺戒怎麼辦。
他本想把王守禮捉住，送給總部等總部懲罰。
蕭秦本人並不怕死，他本來也沒有多久可活了，如果只是孑然一身的話，殺了王守禮又有何妨，但他的身後是大洛市市民，他不得不考慮到這一層因素。
張隼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蕭秦的回答。
他的目光掃視周圍，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少還堆疊在一塊兒。
蕭秦的目光也隨張隼而掃視，當他注意到這副情景的時候漠然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做下了決定。
「會。」蕭秦目光堅定的看著張隼「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
「我會幫你殺掉王守禮，但當我死後你要接替我守護這座城市。」蕭秦說道。
「不用你出手，我只需要你的一個態度，你只需要告訴我王守禮在哪裡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來解決。不管是他還是他的父親。」張隼說道「但我如果殺不了王守禮，或對付不了他父親，就要你出馬了。」
張隼踢了踢密封好的箱子「至少，要幫我殺掉王守禮，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
蕭秦沉吟了一會兒，說實話，張隼能解決這隻鬼是在他意料之外的，而看到張隼有這個能力后他產生了一個念頭。
想讓張隼接替他繼續守護這座城市，張隼也是土生土長的大洛市人，對這座城市的情感至少不算單薄。
他沒有多久可活了，與其讓總部派來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來人，倒不如讓張隼自己來當負責人。
如果張隼死在了王守禮手裡那就太可惜了。
之所以他會猶豫，是因為王義確實能做的出來大開殺戒這種事，如果不是他的能力過強，在大正市鬼劇院事件之後早就被總部處理了。
在那座劇院里，王義為了處理鬧鬼連帶著把所有觀眾以及演員都殺了，而鬼劇院只不過是一個C級都勉強的事件，當時另一位民間馭鬼者親身經歷，他說「要不是我接了這個任務是隊友，王義甚至要把我都殺了，他就是個瘋子。」
「我答應你。」蕭秦說道。
他並不怕王守禮或是王義，他所擁有的實力從未被完整展示過，恐怖之處只有他清楚。
只不過這份實力他打算留給那處詭異使用，用在王義身上過於浪費，但換來一個潛力極大的馭鬼者接替他，似乎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