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能修行又怎樣

一劍，兩劍，一萬劍，黃小滿已經整整刺了一個下午，手臂酸痛，汗流如漿，整個人幾近虛脫。

昨天看到好朋友上官飛雪踏入修行后，脫胎換骨的模樣，黃小滿有了深深地挫敗感。

論努力，他父親黃遠山肯定比老師努力，除了狩獵就是練武，而老師整天喝喝小酒，教教書，或者閑雲野鶴般的在村外四處晃悠。

可是論實力，老師可以輕鬆一掌把千斤重的石墩擊出十幾米，而父親竭盡全力一拳，只能打得石墩原地搖晃。

論努力，我從小就隨父親練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比上官飛雪刻苦多了。

可是論實力，他如今已經脫胎換骨，拜家主為師后，他未來還能掌握高深的道術。而我，還是一個凡夫俗子。

導致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們感應不到天地元氣，我們不能修行。

這太不公平。

發泄完后，黃小滿盤腿坐在草垛上，木劍扔在一邊，看著天邊的晚霞發獃。

「小滿，小滿」，看到兒子去練劍遲遲未歸，黃遠山夫婦不放心，雙雙找了過來。見黃小滿對他們的呼喚充耳不聞，黃遠山扯了扯妻子，「你先回去吧，孩子心裡有事，我陪他坐一會」。

「好，那你們早點回家吃飯，我先回去淘米洗菜。」小滿他娘擔憂了看了一眼兒子，轉身回去了。

「兒子，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爹喊你都聽不見」

「爹，你怎麼來了？」黃小滿這才回過神來。

「看我的寶貝兒子練劍啊，聽軒轅先生說，你全村所有孩子里，你可是劍術第一」黃遠山故作輕鬆的誇著自己兒子。

「爹，全村第一有什麼用？你不也全村第一，還不是比不上軒轅老師」，小滿很是沮喪。

「兒子，你是不是因為不能修行而心情不好？」

「嗯，爹，我覺得老天很不公平，就因為我們不能修行，我們哪怕再努力也趕不上那些能修行的人，那麼，我們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兒子，告訴爹，你認為的公平是什麼？」

「公平就是大家付出同樣的努力，得到一樣的回報，比如修行，要麼大家都能感悟並利用天地元氣，只有少數人能用，這就是不公平。」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全村幾千人，為什麼只有上官飛雪和慕容笑笑能修行？他們和大家有什麼區別？」

「他們和我們沒啥區別啊，上官那傢伙，力氣沒我大，打架打不過我，潛水也不行，他哪哪都不如我，他憑什麼可以修行，而我不行？」

「因為他們姓上官、慕容、軒轅」黃遠山神色有些落寞，幽幽的道。

全村排查篩選的結果出來以後，我也想不通，按道理，我應該是全村最有可能踏入修行的人，我想不通，覺得老天太不公平，於是我去找了家主，希望能找到答案。

「家主怎麼說？」小滿好奇的問。

家主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千年以前，妖魔人族混居，經常有妖魔屠戮人類，取血肉煉丹，因為人族太弱，毫無自保能力，幾乎亡族滅種，這時軒轅，皇甫，慕容，上官，南宮，司馬六大族挺身而出，救人族於危難，十年血戰，最終勝利，兒子，你知道人族死了多少人嗎？

黃遠山伸出兩個手指，「至少兩千萬，而戰死的這兩千萬，其中九成，是六大姓，因為六大姓的中修士最多，而且紀律嚴明，重視家族榮譽，敢於捨身取義，每遇戰事，都是衝下最前沿，每遇戰事不利撤退，都是六大族負責斷後，尤其是叢林迷宮一戰，人族百萬大軍因為迷路，被妖魔圍困，六大族五萬精銳負責殿後，為了掩護大軍撤退，全部戰死，無一人生還。

與其說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是人族和妖魔的戰鬥，不如說是人族六大族與妖魔的戰爭。

大戰過後，六大族人十不存一，而其他的諸姓百家，傷亡微乎其微。

「爹，六大家族真是豪傑，值得萬世景仰，可是，這和修行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人妖最後一戰，人族殺死了一隻大妖，獲得一瓶逆天的神物。

「爹，是什麼？」小滿好奇欲爆棚，急切的問。

是一瓶丹藥，名叫「洗髓丹」，服了這丹藥，就可以洗髓伐筋，凡人體質也能蛻變，踏入修行之道，簡直是逆天神物。這丹藥還有另一個逆天之處，就是青年男女服用之後，能大幅度提高他們子孫後代能修行的概率。

於是，六大族把這瓶丹藥，分給了族裡的青年男女，從此以後，六大族的後人，具有修行資質的概率達到三成，而其他普通凡人，除了機緣巧合，具備修行資質的，萬中無一。

以上，就是家主和我講得故事，兒子，你聽明白什麼意思了嗎？

黃小滿沉思片刻，說道，爹，我明白了。

上官，笑笑他們，能有修行資質，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戰死特別多，對人族的貢獻特別多，所以，他們才有上天對他們特殊的青睞。

「對，這就叫福澤子孫，這是他們應得的，兒子，如果你希望我們的黃家後代，也能得到上蒼的青睞，我們也要像他們的祖先那樣。現在，你還覺得不公平嗎？」

「爹，我懂了，沒有白得的好處，都要靠自己去爭取，要靠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積累。」

懂了就好，黃遠山摸了摸兒子虎頭虎腦的腦袋，很是欣慰。

我們回家吧，呆會你娘等急了，咱們爺倆可扛不住啊，哈哈哈。

好的，爹，咱們回家。

走著走著，小滿大呼一聲，爹，我有辦法了，咱們也去殺一隻大妖，搶一瓶洗髓丹，不也可以修行了嗎？

兔崽子，就你聰明，人妖大戰，大妖死了多少，就繳獲了那麼一瓶，你以為洗髓丹那種逆天神物，那麼容易有啊。

再說了，就算真的知道哪只大妖有，你打得過嗎？不是修士中頂尖的存在，根本不是對手。

爹，那怎麼辦？我們無法修行，就打不過大妖，打不過大妖，就搶不到洗髓丹，搶不到洗髓丹，就永遠無法修行，這無解啊。

哈哈哈，黃遠山放聲大笑，豪氣萬丈，

不能修行又如何，看爹的掌中鐵劍，照樣殺出個人間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