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千年恩怨

眾人散去后，一襲白衣出現在祠堂門口，軒轅先生緩步而來，走到祠堂中央，恭敬抱拳施禮。

「晚輩軒轅宇，拜見慕容家主」

「不敢當，老朽只是區區一村之長」。

「前輩何須自謙，想當年慕容家族協同先祖，馳騁疆場萬里，斬殺妖魔無數，為人間萬世基業，打下千年太平，這段佳話，至今仍廣為流傳」。

聽到這話，老村長突然暮氣全無，眼睛神光暴漲，掌心紅光涌動，整個人如翱翔於空中的蒼鷹，蓄勢待發，將對獵物一擊必殺。

「當年你自稱複姓軒轅，老夫本以為你是散落民間的軒轅旁系，對村裡沒有任何威脅，所以收留了你，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來自皇室，不然，不可能知道這些秘辛，說吧，今天你不說清楚來意，老夫定讓你出不了這個祠堂。」

軒轅慕白雙手連擺，「家主請制怒，當年我開始確實想改名換姓，但轉念一想，大丈夫行走世間，上未辜負蒼天眷顧，下未為禍百姓蒼生，堂堂正正，何需藏頭縮尾。」

「你既然知道老夫來歷，為何到此三年，從不主動來找老夫說明情況，今日卻不請自來？」

「前輩，我能不來嘛」軒轅宇苦笑。「晚輩昨日探測麋鹿內丹，已經引起前輩懷疑，昨晚開始，隱約有人開始監視晚輩的行蹤了，我今日不來主動和前輩坦白，前輩定然不會放過我。」

「知道就好」慕容不語哼了一聲。「雖然老夫年事已高，但還沒到耳聾眼瞎的地步，實話告訴你，這些年，你做的任何事情，老夫都看在眼裡，還好你一直安份守己，教書育人，老夫才讓你活到今日。」

「那是那是，據說前輩的「靈魂火符」之術，已經爐火純青，晚輩自然不是您的對手」，看到慕容不語的態度開始緩和下來，軒轅宇及時捧上馬屁。

慕容家以道入世，「治癒術」「施毒術」「靈魂火符」是慕容家的傳世絕學，每種道術都分三級，

「治癒術」沒有任何攻擊力，是懸壺濟世之良方，修鍊到至高境界，據說揮手之間，可以讓瀕臨死亡的人瞬間滿血復活，「治癒術」還是修身養性的高超道術，所以慕容家的人，壽命都很長，老村長的爺爺、父親，都活到了三百歲以上，老村長慕容不語，至今也兩百多歲了。

「施毒術」是慕容家先祖嘗盡百草以後，性溫良的草藥，用於治病救人，性暴烈的就用於毒藥，黃色毒藥可以腐蝕一切防護盔甲，包括護身魔法，持續降低敵人的防禦力，綠色毒藥可以讓人呼吸困難，行動遲緩、慢性中毒，直到死亡。而且，「施毒術」還和施毒者的功力有關，功力越是高深，持續時間就越長。

「靈魂火符」是攻擊道法，凝聚內丹之氣，灌入符篆之上，化成一道火光脫體而出，攻擊敵人，被擊中后，輕者會被嚴重灼傷，嚴重者會導致神志不清。

慕容不語修行兩百年，「治癒術」已經三級巔峰，爐火純青，一百年前「施毒術」進入二級，而「靈魂火符」，十年前才剛剛入門，修鍊到一級。並沒有像軒轅宇說的那樣，達到至高境界，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經是神話般的存在，收拾一個軒轅家的晚輩，他還是認為綽綽有餘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見軒轅宇始終恭恭敬敬，有禮有節，慕容不語也不好太過咄咄逼人，緩和了口氣，伸手相請，「坐下說話」。

「謝慕容家主」軒轅宇抱拳致謝，然後在椅子上坐下。

晚輩今日不請自來，目的有三，其一是向前輩解釋來意，晚輩軒轅宇，是當今聖上的堂弟，我軒轅一族壽命不如慕容，人皇之位傳到今日已經八代，雖然軒轅家族以武入世，但晚輩自幼不愛習武，更喜歡博覽群書，知道法瑪大陸大一統的過程，也清楚我軒轅、皇甫兩族數百年來對其他四族的追殺。於是，晚輩向皇兄諫言，應該將六族平定四方的事昭告天下，並且請四族回歸朝廷，誠摯道歉，並委以重任。只有六族緊密團結，才能使大夏王朝千秋萬代。但我皇兄根本聽不進去，他和前數代人皇一樣，認為只要讓四族回歸朝廷，手上有了權力，必將天下大亂。

爭執中，晚輩直接怒斥皇兄貪戀權貴，為了軒轅一族的利益，無視天下蒼生的危險，就是「竊國之賊」。皇兄大怒，罵我是軒轅家的叛賊，將我削去皇籍，逐出皇城，貶為庶民，晚輩根據內閣典籍資料，得知慕容一族隱居於此，就奔此地而來，晚輩身無旁技之長。但自幼博覽群書。所以想來教慕容家的孩童讀書識字，以贖我軒轅家之罪孽。

慕容不語聞言，冷哼一聲「你們軒轅家，如想重新得到我慕容家「治癒術」的輔助，得以益壽延年吧，那是痴心妄想，絕不可能。」

軒轅宇正想出言爭辯，慕容不語根本不想再聽解釋，大手一揮「說其二」。

其二，晚輩近幾年潛心觀察，發現天氣中的靈氣日漸衰竭。而且飛禽走獸皆有異化的跡象。據此，晚輩判斷。皇城古籍記載的千年末世之禍恐將發生。所以晚輩特向老前輩請教，如何度此劫難，拯救天下蒼生。

慕容不語聞言，冷冷說道。天下是軒轅家的天下，是皇甫家的天下。與我慕容家何干？與其他家族何干？當年天下初定。軒轅與皇甫家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對四個家族進行了數百年的追殺。如今大難將至。又希望四個家族入世相助。憑什麼？

軒轅宇反駁道，近300年來。朝廷對四大家族，早已停止了追殺，並未傷害四大家族一人，如朝廷有心斬草除根，四大家族避世之地。朝廷一清二楚。也容不得活到現在。

慕容不語，聞言大怒，拍案而起。那還不是在數百年的追殺之下，四大家族人丁凋零。對朝廷再也沒有威脅，才放過我們嗎？難道我們還要感激朝廷的饒命之恩？說其三，說完給老夫滾。

「其三，前輩在四大世家裡，德高望重，晚輩恭請前輩，號召四大世家，派遣能人入朝為官，齊心協力應對末世之禍。」

慕容不語冷笑，我在說一次，休想，這天下是軒轅家的天下，與我何干，千年前上的當，還要我再上一次嘛？

「不」，軒轅宇漲得滿臉通紅，站起來雙手揮舞，大聲說道，「前輩此言差矣，天下不是軒轅家的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不知是軒轅宇的浩然正氣震懾了慕容，或者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這句話觸動了他的內心。讓他動容，沉默不語，許久方道：「雖然當初四大家族的言行也有不當之處，你軒轅家下手也太過毒辣，所以，數百年的恩怨，並不是你一番話就能化解的，要勸說四大家族入世，需要一個理由，不然，絕無可能」。

見慕容不語終於有些鬆口，軒轅宇大喜過望。

前輩，這個理由，晚輩來找，沒有找到能夠說服四大家族入世的理由之前，晚輩隻字不提此事。

「行，那你接下來，是走是留？」

「留，只要前輩不趕晚輩走，晚輩願意留下，村子里還需要晚輩，我也力所能及的幫一些忙」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