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獨孤九劍
顧懷安強忍內心激動，翻開扉頁，但見其上寫著兩行大字：
「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攻敵之不得不守。」
兩行大字旁，又是蠅頭小楷：
「余畢生絕學，融於一爐，留待有緣。此功字字珠璣，非天縱奇才不可學也。」
顧懷安看過笑傲，自然知曉獨孤九劍的大名，對這些不以為意，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頁。
只見第二頁上只有三個大字：總訣式。
這字體甚是玄奇，即便顧懷安對書法不甚了解，也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一股鋒銳之氣。
他翻開下一頁，上書：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
但見字跡頗大，一頁紙上只寫了三十六字便已滿滿當當。
顧懷安又一翻一頁，上書：
「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或許是穿越者福利，顧懷安發現自己記憶力奇佳。
這總訣足有三千餘字，而且內容不相連貫。
顧懷安翻看一遍，卻已記得一清二楚。
他接著往下翻，接著是「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
所幸其餘八式不似總訣式那般繁複，每一式口訣只有二百來字。
整本秘籍將近五千字，顧懷安花了近一個時辰，才將其熟記於心。
令他費解的是，全書儘是文字口訣，沒有絲毫插圖，亦無半點運劍訣竅。
顧懷安記下了所有口訣，卻無絲毫用處，對獨孤九劍沒有絲毫頭緒。
他不信邪的翻了又翻，甚至不惜割破手指滴血在書冊上，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訊息。
顧懷安不禁很是灰心，無奈的跌坐在地，望著面前的獨孤九劍怔怔出神。
他本以為世上最痛苦的是沒有絕頂武功秘籍，現在才發現，最痛苦的是有絕頂武功秘籍，卻不能練！
呆坐良久，顧懷安無奈起身，順手拾起青鋒劍，順著山壁上的小洞下了劍冢。
其時日當正午，顧懷安沿著山谷一路返回。
方入深林，便見眼前金光一閃。
這金光出現的如此突兀，顧懷安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揮動青鋒劍劈向金光。
但聽「嗤」的一聲響，他只覺臉上一涼，似有水滴濺在臉上，接著便見一物跌落在地。
顧懷安低頭一瞧，便見地上有具蛇屍尚在掙扎。
這蛇一分為二，遍身發出金光，頭上生有肉角，正是菩斯曲蛇！
望著地上的蛇屍，顧懷安不禁一陣無言。
苦尋數日，沒能尋到菩斯曲蛇，卻意外找到了劍冢。
偶得獨孤九劍，無法修鍊，卻又意外遭遇菩斯曲蛇襲擊。
這便是有心栽花花不開么？
他暗自腹誹著，蹲下身取出蛇膽。
神鵰中，楊過都是生食蛇膽。
顧懷安不知煮熟的蛇膽是否有功效，當下用衣袖擦凈蛇膽，強忍著一口吞掉。
食過蛇膽，他立即盤膝運氣，過不多時，便覺丹田真氣增長了一些。
顧懷安頓時精神大震，抄起青鋒劍便四處搜尋起來。
此番他運氣倒是不錯，到得黃昏，已斬殺八條菩斯曲蛇。
他用外衫將蛇屍包了，眼見天色將晚，便回到獨孤求敗埋骨的石洞歇息。
他在洞中生起篝火，又以青鋒劍鑿了只石盆，煮了盆蛇羹果腹。
一盆蛇羹下肚，卻覺體內真氣又渾厚了一分。
這蛇羹雖不比蛇膽，卻也對功力增長有所裨益，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閑來無事，顧懷安便又將獨孤九劍拿出來仔細參詳。
今世他記憶力奇佳，獨孤九劍洋洋洒洒近五千字的口訣，他不說倒背如流，卻也稱得上爛熟於心。
即便如此，卻始終不知這獨孤九劍該當如何修鍊。
笑傲中，即便以令狐沖那非人的資質，也是由風清揚依著口訣次序，一句句的解釋，再傳以種種附於口訣的變化，這才領悟九式劍法。
顧懷安空有口訣，對其各種變化絲毫不知，自是無從下手。
他愈看愈是焦躁，不禁暗自腹誹起來。
《獨孤九劍》全書百來頁，每一頁上只有三十至五十字不等。
獨孤求敗把這些字寫的蒼勁有力鋒芒畢露有何用處？
怎麼就不能把字寫小些，省下來的書頁用來畫插圖或是講解招式豈不正好？
顧懷安怒氣暗生，恨恨地將書冊擲在地上。
可「獨孤九劍」的名頭實在太大，他畢竟不舍丟棄。
深吸了幾口氣，他又默默將書冊拾起。
信手翻開書冊，目光又落在扉頁蠅頭小楷上：
「余畢生絕學，融於一爐，留待有緣。此功字字珠璣，非天縱奇才不可學也。」
顧懷安正欲翻頁，心頭卻驀地一動，好似想到些什麼。
只是那個念頭一閃而逝，一時間卻不知究竟想到了些什麼。
但那個念頭是因這兩句話而起，卻是千真萬確的。
他只覺那個念頭極為重要，頓時翻來覆去的將這兩句話默念了十餘遍。
終於，他目光落在「字字珠璣」四字之上。
是否有可能，這獨孤九劍便如《太玄經》一般，是依照筆劃修鍊的？
一念及此，顧懷安只覺豁然開朗。
為何字跡會寫的大些？
為何連他這不懂書法之人也能感到字裡行間的鋒銳之氣？
只因其一筆一劃皆是劍式！
果然，當顧懷安懷著如此念頭去看口訣時，眼前場景頓時大變。
目中所見不再是呆板的筆劃，而是一把把形態、劍勢、劍意各各不同的利劍！
不知不覺間，顧懷安閉起了雙眼，腦海中一個黑色小人不斷施展各種劍招。
他手握青鋒劍，自然而然的隨著腦海中的小人動起來。
獨孤九劍的口訣，顧懷安早已爛熟於心，一筆一劃皆如刻在他腦海中一般。
此時福至心靈，字字皆化作持劍小人，竟是自「總訣式」徑直演示到「破氣式」最後一字。
顧懷安睜眼便見篝火已然熄滅，洞口卻已光亮大作，顯是一夜已然過去。
他復又閉眼細細體會，臉上不禁露出狂喜之色。
一夜之間，他竟已學會了獨孤九劍！
雖新學乍練，不夠純熟，但只需日後勤加練習，終有大成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