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有點神經過敏
「已經搞不懂你了！」鮮於輔的真心話。
張四海讓眾人起來，不過那位薩滿大師，顯然還是認為此時他們的儀式更為重要。不能因言而廢事。
「我這個神使也不是那麼好使啊，居然還得確認的！」
「你就得意著吧，讓你矇混過關了，現在人家這麼敬重，不是也說明你的身份貴重！」
「你就信口開河吧！」
「信口開河什麼意思，我是一介凡人，怎麼能夠從嘴裡開出條河來？」
「哎，行，行了，儀式玩了，老頭要說話了，先趕緊著看他說什麼？」張四海搖了搖頭，像是要將什麼給擺脫掉。
一場儀式完畢，在鮮於輔的從中轉換，張四海向這幾位打聽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些人並不是先前鮮於輔所說的東胡人，或者應該說，稱他們為東胡人不確切。當年被匈奴打敗之後，原先的東胡一部遷徙到了烏桓山成了烏桓一族，一部分逃到了鮮卑山，也就有了鮮卑族，而這裡也是其中一部分，不過他們卻沒有像烏桓和鮮卑那樣發展強大起來，自稱孤竹人。
他們這些人甚少與外面交流，既能耕作，也能射獵，在這白狼山一帶，倒也沒有什麼外患。
當然當初的東胡原本意義上也是諸多部族和而統稱的名號，其中有許多的小部落也都有各自的傳承。
就像此時張四海和鮮於輔兩個人見到的這些人，從老薩滿的嘴中，他們得知這個部落的歷史最遠都有可能追溯到夏商之際，其祖上竟然是商先族旁支墨胎氏氏族，眼下的這位老薩滿和部落首領便是姓墨胎，首領稱為墨胎日出，不過薩滿法師沒有自己的名字，因為他們身為薩滿，不需要自己的名字。
「那薩滿法師，您確定了我的神使身份，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呢？」張四海還是關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如今的他還是想儘快的離開這裡，和鮮於輔回幽州，好歹那邊都是漢人，是自己的地盤。
「不瞞神使大人，我已經老了，這些年來在部落里卻沒有找到一個能夠接蘀我的人，所以我就日夜向天地神靈祈求，能夠給與我幫助，終究是神靈可憐我的誠心，這才讓我們能夠在白狼水邊遇到了您！」
「您確定，您已經確認無誤么，我怎麼覺得這像是看玩笑呢？」
「神使可不要亂說話，天地都有靈，萬物也有靈！一者您已經接受了雷神的考驗，更是順著白狼水送到了我墨胎一族，再有您的身形樣貌，和神靈給我的啟示中是一樣的！所以我可以和確定的說，你就是我們天賜的神使！」
「或許您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我以及族人可都是盼著您的早日到來！」墨胎日出滿臉笑意熱情的招呼著張四海。
「坐了這麼久，想來神使大人也有些疲乏了，我們先走了，請神使大人好好休息！」老薩滿告辭道。
看來他們是乘興而來，滿意而歸，不然之前來時還要人攙扶的老薩滿居然搶先一步走出了屋子。
「不會是因為剛才那一跪拜，就要讓老子在這裡浪費生命了！」張四海暗忖道。
「鮮於大人，你之前和他們表明過咱們的身份吧？」
「當然，我當然要表明我的身份，幽州州牧劉虞大人的帳下長史！」
「那我呢？」
「貌似你就是一個幽州人外加薊城裡的商人，所以也就沒有怎麼說！」
「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看來這句話從來都是有道理的!」張四海說道。
「老子不管，總之鮮於輔，你既然把我從幽州帶出來，我就綁定你了，不然我也不會讓你走的！」
「看看你，四海兄，這又何必，」一時的蠻不講理倒讓鮮於輔笑道，「其實神使大人還是有些權利的，你知道么，在這裡薩滿可是要比部落首領還要有勢力！」
「切，騙鬼去吧！天上不會掉餡餅的！」
「你這話說的太好了，」鮮於輔為張四海的餡餅說不由讚歎，「好事情不會隨便的讓你遇上的！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麼？」
「之前，我和這裡的人交流的時候說的是什麼話？」
「應該是烏桓人的話吧？我猜的！」
「呵呵，不錯，你猜錯了！」鮮於輔笑道，「我說的是鮮卑話，當然烏桓話，我也懂！」
「哦，呵呵，好，想來鮮於大人定是有所處置了！」
「畢竟我們身處異地，又身負重任，如何能夠將自己的性命全然放心於不熟悉的陌生人！」
「對極了，還是鮮於大人機敏，可有什麼發現沒有？」
「自然，這些人都是為了應付那鮮卑單于和連才有了這一次的神使事件。」
「這又是要從何說起？」
對於張四海的好學，鮮於輔也樂於為師。此前那薩滿說他們一部歷史悠久，倒也是實話，正因為歷史悠久，有著讓草原上其他部族都羨慕的傳承，引來了鮮卑人的注意，想鮮卑大汗檀石槐一代英雄創立的大鮮卑的基業隨著他的身死，頹勢漸現，而作為繼任者的和連當然想著要如何變換頹勢，使得鮮卑人能夠長久的君臨草原，甚至進兵大漢，如此一來，他便想召集草原上的智者，為他出個主意，當然這墨胎的薩滿更為和連的重視。
薩滿本就是一族之中的智者，可是對於和連這個難題，墨胎的薩滿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想著若是應召而去，但又不能為其破題，那樣的後果，或許不僅僅是薩滿性命不保，全族的存亡也是可以想見的。
而這個時候，恰好有張四海和鮮於輔兩人在無意識的時候給墨胎人給遇上了，不愧是薩滿法師，便安排了這樣的大事。
「他們說的話，大概是介於烏桓和鮮卑兩種話的中間，又加上了一些其他的地方特色，不過他們在和我們說話的時候，更多的說的是鮮卑話，可是自己說的時候，烏桓話才是主要的！這也就是我之前和那些奴隸說話時，多數都是沉默不語，都是怕漏了口風！」
「今天看了還是老傢伙眼見得大功告成了，又自我感覺良好的跳了段大神，讓你給發覺了！」
「或許吧，不過我更希望你會說，再是老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
「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