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新天府之國與戰鬥在安陵堡
周昌解釋道:「今年我大漢的作坊盈利普遍不高,他們即便是賺了錢也會想辦法購買各種機器,讓作坊的盈利下降。」
「果然如此!」殷群瞭然道。
「真是不像話!我等拼死拼活的在這裡開墾土地,那些作坊主卻連一點錢都不願意投入進來,就該讓他們也來南郡墾荒。」
「朝廷為什麼不嚴厲打擊這些奸商?」
周昌無奈道:「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下一道法令就能完美解決。就像這些作坊主他們賺了錢,但人們在購買新的蒸汽機,建設新的作坊,他們說要進行產能擴張,難道朝廷還能阻止他們?」
李德道:「這對普通百姓來說也是好事,他們組建了新的作坊,百姓也就有一份差事可以做,朝廷也可以收到一筆稅金,朝廷不能因為收稅而阻止商賈擴產,真這樣做了和暴秦有什麼區別。」
周昌道:「資產稅的事情我都沒資格去管,還是先管好當下的事,朝廷派來記者採風,我們可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危,把他們照顧好,同時把我們安陵堡展現給他們看,讓他們對我們多做宣傳,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南郡墾荒。」
李德想了想道:「江植,你是長安漢吏出身,熟悉和這些記者們打交道,他們就交給你來照看。」
江植點頭道:「諾!」
九月十三日。
江植屯墾隊的代表對這些記者們介紹自己建設的地方。
江植自豪指著即將收穫的稻田道:「這裡以前原本是沼澤,屯墾令帶領我們於壩,挖掘排水溝,再用蒸汽機把沼澤里的水分排干,把4萬畝的沼澤地變成為了一塊肥沃的土地。
今年秋收,我們預計每畝可以收三石稻穀,這還不是極限,因為田地當中的淤泥肥沃,畝產最高可以達到六七石,同時因為南方炎熱可以做到一年兩季三季,一年的收益可以突破10石糧食,這即便是中原最上等的土地,也比不上這裡,最重要的是田地靠近水源,完全不用擔心乾旱。
「哇,這裡的土地也太肥沃了,連天府之國的關中也比不上。」
「安陵堡就是新的天府之國呀!」四周的記者聽到這組數據驚嘆道。
這個時代報業的壓競爭壓力非常大,這些記者也是經常去鄉里採風,他們也是懂一些田間農活的,只要看著田地的稻穀密集度,就知道江植沒有說謊。
屯墾隊今年才組建,這裡明顯是剛開墾的生地,但第1年田地的收益就比得上大漢最上等的農田,要是再過幾年,配套設施建立起來,配合上能種兩季三季的氣候,這裡一畝地的收益抵得上中原10畝地,說安陵堡是新的天府之國,一點也不為過。
法制月報主編鄭齊叫道:「畫師快把這幅景象記錄下來,我等要讓天下人都看到這裡景象,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何其短淺,如此天府之地,是上蒼賜予我大漢的寶地,他們居然還不願意來。」
「諾!」畫師從自己身後背的書香當中拿出一個木架畫板,鋪好一張白紙,就開始調顏料,然後對著這方稻田開始畫畫。
從徐凡弄出白紙以來,因為宣傳的需要和普及教育的需要,造紙業發展的非常快,從最開始的竹紙,到現在桑皮紙,娟紙等以各種本地原材料紙張出現。
隨著紙張的出現,文化行業也快速崛起,筆墨硯行業,書畫行業。
因為徐凡的帶路,這個時代畫師的行業開始異軍突起,因為用來演戲曲的幕布就需要大量的畫師。
當戲曲開始被民間的戲社學習,讓這些民間戲班大賺了錢財,但他們很快遇到了一個難題,總有戲迷說他們的戲曲不夠正宗,只有人唱戲沒有幕布,代入感不夠強。
但用絲綢,棉布等布料掛一塊長十丈寬三丈的幕布,要花費十幾匹布,這沒有上萬錢,根本弄不下來,同時還要找畫師畫畫,這又是一大筆錢財。
一場戲劇低的要轉換三四個場景,多的要轉換十幾個場景價格,這就導致一個戲曲需要的幕布價格實在是太高了。一般的戲曲團根本用不起幾塊幕布。
但有道是有市場便有需求,很快就有戲社的班組想到了,用價格相對低廉的白紙來畫幕布,因為價格低廉,這種紙畫快速在整個大漢流行。
與此同時,大漢這十幾年社會的財富快速激增,有錢的人越來越多了,這些有錢人需要一些東西來彰顯他們的身份。
大漢的奢侈品市場就開始興盛起來,徐凡弄的檀木馬車,九五至尊馬車,香水,化妝品等奢侈品,收割的都是這批有錢。
同時一個畫師用半年到一年時間做的一幅畫,顯然就成為了這些有錢人,彰顯財富的象徵,現在長安城不少的富豪就喜歡在自己的大廳當中擺上一副畫卷。
這股風氣很快形成潮流,連長安城的普通人家都喜歡畫一張三尺長的小畫。
報界和文化界是聯繫最深的,他們很喜歡用畫來加深讀者的印象,就像後世的照片一般。
這10年來大漢的讀書人增加了幾十倍,最頂級的報刊是極其賺錢的,於是記者身邊配個畫師採風,成為了大漢頂級大報刊的標配。
「鄭兄此言有理,這點美景就應該讓天下人都看到。」大家把這景象通通畫下來。
謝俞想了想道:「全部畫一個景象,未免也太單調了。」
江植馬上說道:「我等這一年來還開墾出來了棉田和大豆田,各位記者要是不嫌棄,也可以把這些景象記錄下來。」
「好!」這是記者帶著畫師,從不同的角度記錄這片新開墾的田地。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江植帶著這些記者看了安陵堡簡單的作坊區,附近的草市。
這些記者對作坊不感興趣,畢竟長安城的作坊區比一個縣城都大,安陵堡的作坊區在這些記者看來不過是個草台班子。
當然他們沒有明說,畢竟這話太傷人了。
倒是草市讓這些記者興緻勃勃,因為草市當中大漢的百姓不多,反而是臉上塗著各種奇怪的顏料,差的艷麗的羽毛,帶著各種奇怪的獵物的南蠻,更加讓他們感興趣。
謝俞問道:「這些蠻族的人看上去很守禮,和我們印象當中的蠻族不一樣啊?」
這些記者也是有固化的印象,在他們看來,蠻人就應該是那種茹毛飲血,蠻不講理,脾氣暴躁的野人。
但這個草市看起來氛圍卻極其融洽,雙方的交易也沒有什麼衝突。
他們可以看到這些南蠻大包小包的,弄的一些皮革,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藥,一些漂亮羽毛,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野獸,甚至他們還看到蛟龍,果然不愧是蠻夷之地,竟然連這種神話的野獸都能看。
江植笑道:「當初為了在安陵堡墾荒,令君使用了上千斤的火藥,驅趕著方圓百里的野獸,四方蠻夷,看到我們能使用火藥,個個膽戰心驚不說,還把令君奉為山君,野人莫不臣令君,不少部落時時朝拜。他們是不敢在我大漢境內亂來的。」
「而後令君與他們交易貨物,溝通往來,教他們建設村落,開墾田地,新修水利。南郡四周的蠻夷都下山,學習我們大漢種地為生。
謝俞感嘆道:「這就是教化之功,我大漢的君子當有這種使命,教導四境蠻夷成為漢人,讓他們沐浴在我大漢的文明燈火之下,此乃上蒼賦予我大漢的天命。」
「謝君此言有理,野人沐浴文化,李令君實乃我大漢的干臣,這一幕我得要記錄下。」
「畫師把這個草市畫上,要讓天下的百姓都看到李令君的教化之功。」
「諾!」
於是跟著這些記者的畫師,紛紛把眼前這一幕記錄在自己的畫板之上。
十月,到了秋收時節,安陵堡的人越來越多,有一部分是新招募的屯墾人員,這批人大概有1000多人。
他們的到來極大地緩解了安陵堡勞動力不足的情況,同時南郡方圓上百里的野人也紛紛匯聚於此。
他們是來給屯墾隊打工的,屯墾隊當初能開墾出20萬畝田地,還能建立出一個相對完善的堡壘,和一個小的作坊區,四周的南蠻勞動力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屯墾隊不缺糧食,只要花個幾斤糧食就能固定到一個壯勞動力來勞動一天,屯墾隊也樂意用糧食來加快自己的建設進度。
而四周的南蠻部落也非常樂意給屯墾隊打工,沒別的因素,就是因為他們勞動力不值錢,沒有屯墾隊,他們只能想辦法打獵或者刀耕火種,收穫稀少的糧食。
但去屯墾隊打工到手的收益卻是實實在在算得到的,一日就可以獲得5斤糧食,省點吃足夠全家人吃一天。
大棒加甜棗一向是大漢教化的兩大利器,在知道漢人有神器,他們打不過的情況下,南蠻部落還是更喜歡用自己的勞動力來交換食物的。
而今年屯墾隊幾萬畝田地有上萬南蠻的勞動力加入搶收的隊伍當中。
上萬人在金黃色的稻田當中,一大片被規劃的整整齊齊的稻田,在眾人的鐮刀下一點點被收割好。
後方的農夫把這些稻田打包好,裝上牛車,而後帶到後方進行脫粒,這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忙碌而又有序的豐收景象。
鄭齊他們看到這幕極其激動,秋收總是讓人高興,更不要說這片原本的蠻夷之地變成了文明的富裕之鄉。
而在長安城乃至在關中,鄭齊他們的採風,也受到了極大的反響。
鄭齊撰稿的那篇新的天府之國,詳細介紹安陵堡現在屯墾的數據,和糧食預計的產能,更熱烈的向整個大漢百姓宣傳,要是能把長沙郡,黔中郡,南郡三郡荒地全部開墾出來,光這三郡就可以養活天下的百姓。南方才是大漢的未來,是後世子孫新的家園。
當然鄭齊的稿子有圖有真相,法治月報,把當初田地的畫稿直接雕版在木版上,直接就印在這篇報道的上面,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南郡肥沃的土地。
這篇稿子引起了巨大的反響,畝產十石更是轟動天下,要知道大漢現在上田的標準依舊是三石,整個大漢平均的畝產大概是兩石糧食,大漢仍然有三分之一的田地糧食畝產只有一石。
十石的畝產已經和神話差不多了,關中很多的八卦黨都對這個畝產保持懷疑態度,這已經是吹牛吹上天。
最後還是農家的學子出來向普及,沼澤淤田為什麼如此肥沃,以及一年兩季三季帶來的糧食產能,最後這個學子告訴大家,十石都是保守估計,真可以種三季糧食,以沼澤淤田的肥力,畝產二十石都有可能。
有了專業人士的普及,關中的百姓終於有點將信將疑,但不管怎麼說,一塊生地就能做到畝產3石,南方的確不像他們想象的是一塊蠻荒之地。
後面記者們還寫了一篇當代太公,李令君的教化之功。
記者主要就是以自己在超市的所見所聞,以此為引介紹屯墾隊,是如何教化野人,教他們建村落耕田,改變生活習性,學習漢人的生活方法。
後面還有什麼昭昭天命,大漢的天命在南方,介紹屯墾隊這一年來的成績,突出了報道了屯墾隊先進的人物事迹。
像漢吏幫助野人抓捕惡龍,又或者是哪個漢吏平息了兩個部落的紛爭,又或者是幫助了哪個部落的生病的小孩,把小孩從死亡線上拉上來。
總之就是突出一個英雄人物的先進事迹,可以說從採風團隊去了安陵堡之後,天下的熱點就一直在南方。
尤其是徐凡,還把這些畫師的畫稿集中起來,開辦了一個南方屯墾隊的畫展,有上百幅畫記錄了屯墾隊生活,勞作,休息等各方面事迹。
能讓天下的百姓通過這些畫稿,對南方有一定了解,消除內心的偏見。
徐凡把這組畫命名為戰鬥在安陵堡,而後在整個大漢各郡縣巡迴展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