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給編製和挖牆腳

鳩摩羅介紹完這些僧侶之後，胡亥對這些僧侶道：「我們打算在安西郡設立宗教司，司長就是在安西德高望重的鳩摩羅大師。這個宗教司主要就是管理你們這些神廟和僧侶？」

胡亥用漢話說了一遍之後，鳩摩羅再用天竺語再翻譯了一遍，其實不用翻譯，這裡的僧侶大部分也能聽懂胡亥的漢話，畢竟大漢已經在安西兩年時間，只要是有心人都已經開始學習漢話了。

幾千年來婆羅門和異族合作多了，已經有經驗了，只要異族過來，他們肯定會先學習異族的話，這樣才好方便他們之間的合作，這些雖然是底層的婆羅門，甚至都有可能未必是婆羅門，但在安西討生活，都知道要學會漢話，不然如何融入安西上層。

而這其中鳩摩羅就是最好的榜樣，因為最早投靠賽里斯人，賽里斯人不但幫助鳩摩羅建設廟宇，還幫助他發展信徒，不到兩年時間鳩摩羅居然成為整個安西信徒最多的僧侶，這樣的待遇誰不眼紅，這些想要和賽里斯人接觸的僧侶自然拚命學習漢話。

「如何管理？」阿史那遲疑問道。其他僧侶也臉色凝重，賽里斯人亂來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已經破壞了天竺很多傳統了，現在要對他們婆羅門下手了？

只是他們還是有點難以理解宗教司，天竺不是大漢，一個宗教全面受壓制的地方，管理僧侶在這片土地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胡亥笑道：「大家把心放在肚子里，管理你們也是為你們好，只要你們遵守公序良俗，遵守安西郡本地的法令，所謂的管理對你們來說就沒有任何的害處。」

胡亥這樣說，這些僧侶更加害怕了，他們這行哪有不坑蒙拐騙，全部拉出去弔死都沒有幾個是無辜的。要這是一個天竺城主這樣說，他們還不擔心，但現在是一個賽里斯人這樣說他們就說不定，因為他們有可能做出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

胡亥看出這些人的惶恐，馬上就明白這些人其中的小九九了，他可是見過大秦那批神棍，為了欺騙自己的父親，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但現在胡亥又不是想對付他們，反而想要利用他們對付佛教，自然要安撫他們。

胡亥道：「某知道你們當中大部分連神廟都沒有，我們安西郡，可以給他們建設神廟，還可以輔助你們發展宗教，發展信徒，給你們制定教派等級，不至於讓伱們像現在這樣連飯都吃不上。」

「幫我們建設神廟！」不少僧侶有的激動了，他們說是僧侶，但僧侶也分三六九等，在安西郡這裡最高等的僧侶是佛教徒，在賽里斯人來之前，他們才是這座城池的最高統治者，而像他們這些躲在偏僻鄉村的僧侶，其實和大漢的神婆差不多，用點草木灰裝神弄鬼混口飯吃，要是他們真成為了有神廟的僧侶，那就有一個住和吃飯的地方，對這裡大部分人來說都算是一步登天了。

在天竺有神廟的僧侶和沒有神廟的僧侶完全是兩種地位，神廟對他們來說，不但是一個居住的場所，也是一個工作的場所，有神廟他們就有一個鐵飯碗。再怎麼也餓不著。

胡亥對這些窮僧侶開除的條件就相當於後世給那些人說給你們一個編製，這些僧侶自然驚喜無比了。

胡亥道：「不錯就是幫助你們建立神廟，我們安西郡官府承認你們的僧侶身份，給你們發符牌，再根據你們的信徒給你們定等級。」

阿修羅問道：「僧侶的等級如何定？難道是看誰的神靈法力強弱？」

眾所周知，天竺這裡傳教壓力大，導致這裡僧侶吹牛實力異常強大，他們的神靈一個比一個強大，真要比神靈的法力，這裡只怕也會變成吹牛大會了。

胡亥道：「當然不是，你們僧侶當然是要比誰給神靈招攬的信徒多，你們的等級就高。」

「某以鳩摩羅大師為例，他是宗教司司長，在安西的俸祿就是2000石，這兩千石是什麼概念，就是我安西朝廷一年給鳩摩羅大師2000石稻米的收入。」

「一年兩千石！」所有僧侶都嘩然起來了，他們知道石是賽里斯人的糧食單位，一石糧食足夠他們吃一個月，而2000石足夠養活2000人一個月時間，這點財富對於佛門的僧侶來說自然是算不到什麼，最多算是一筆數字大的活錢。但對這群屌絲婆羅門來說，是一筆天量的財富，他們甚至很難想象這麼多糧食堆在一起該怎麼吃光。

胡亥繼續說道：「我給神廟定級的規則也很簡單，各位大師要有1000信徒，我們安西衙門給你們百石俸祿，有1萬信徒，我們安西衙門給你們千石俸祿，以後各位大師就不用辛苦的想辦法養活自己，只用安心神靈交流和為信徒祈福，我安西郡會養活你們的。」

「您簡直就是轉輪王在世，某必定日夜向神靈祈福，保佑城主長命百歲。」當即有一個像乞丐一樣的僧侶當即激動對胡亥下跪道。

這些野雞僧侶想要用上萬信徒非常難，甚至都沒有上千信徒，但幾百信徒還是有的，只要再努力，再發展幾百信徒，湊夠上千信徒。他們一年就可以獲得100石糧食，這筆財富對有寺廟的僧侶來說微不足道的，可能還不足他們一頓飯錢，但對這些已經活成乞丐的僧侶，有這筆俸祿不但自己可以吃飽飯，還可以養活家人，有神廟，有糧食，旱澇保收，這些天竺僧侶提前兩千年上岸，他們內心的激動是可想而知，他們沒有像范進那樣發狂，已經算是心理素質好了。

「轉輪王都不足以形容您的偉大，您簡直是梵天在人間的化身，我定會向信徒日夜宣傳您的名字，讓您的大名傳遍整個天竺。」其他僧侶也馬上拍起胡亥的馬屁。這麼一條大腿當然要死死的抱住了，他們混的連廟宇都沒有，哪有那麼多的高傲可言，吃飽飯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胡亥笑道：「某是可以看出各位大師的潛能的，解決你們的後顧之憂之後，你們定可以全心發展信徒，某在教你們一些傳教的小竅門，讓你們的神傳遍整個天竺，跟著某胡亥混，保證你們都有百石俸祿。朱兄，帶領這些大師去洗漱一番。」

雖然這些大師都是奇人異象，但還是邋遢了一點，騙騙鄉村的愚民還可以，但想要騙安西城當中百姓就有點難了，人靠衣裝馬靠鞍，他還是懂的，都包養這些僧侶了，他們就是自己人，這點付出他還是捨得花的，只要扳倒了佛教，他花出的是你的錢，會十倍百倍的賺回來。

朱沛道：「諾！」而後就帶領這些大師離開。

鳩摩羅神色複雜看著這些離開的同伴，知道這些人已經入胡亥的套了。成為對付佛教的敢死隊了。

鳩摩羅看向胡亥道：「你要是生在天竺，只怕天竺所有的教派都不是你的對手。」

胡亥道：「神棍有什麼好做的，做整個天竺的王還有點興趣，不過你們這裡太窮了，人也太愚蠢了，某生活的重點終究還是大漢。」

而後他說道：「鳩摩羅大師，你可不要小看這宗教司的地位，要知道2000石在我大漢都是高官，這樣的人在我們大漢也是幾百號，以後我們就真是自己人了，我安西的僧侶就由大師你來管理了，但某要提前和大師說好，現在這裡是安西郡，要守的是我大漢的規矩，要是大師也想天竺的這些和尚那樣倒反天罡，大師就不要怪我等不念舊情對付你了。」

大漢歷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日，安西城。

城中的百姓忽然就發現，這座城市當中多了很多新的神廟，新的神靈。幾乎每座佛教寺廟不遠處就會有一座新的神廟。

這些僧侶穿著華麗的絲綢衣服，在高台上神情嚴肅的念誦經文，而他們的弟子則在道路兩旁，只要看到有人過來，他們就會拉著來的人道：「這位信徒，了解一下黑天神，這是一位慈悲之神能保佑兒童健康成長，您家裡只要有小孩，愛了黑天神，小孩能百病不侵，健健康康的活到成年。」

來人表示不感興趣道：「某信仰佛陀，這也是一位慈悲之神，只要信仰了他，他佛陀就能保證我來世成為婆羅門，最低也能成為剎帝利，某今生吃的苦就可以回報到來世，你們這黑天神，只能保佑小孩沒有我佛法力強大。」

聽說是佛教徒，學徒興趣更大了，他們可是定下了KPI，想要有編製，每個教派最起碼要拿下1000佛教徒，胡亥的糧食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弟子上大招，直接砸下一條鹹魚幹道：「只要成為我們黑天神的信徒，就可以得到這條鹹魚干，以後每十天還能再得到一條。」

這樣一筆財富砸下來，當即就讓這個改口道：「某想要了解一下黑天神。」

什麼佛陀，什麼來世，既然現在就能吃到鹹魚干，為什麼要等來世去享受，黑天神如此大方，那隻會畫大餅的佛陀不要也罷。

信徒求來生是因為他知道今生根本得不到，只能給自己一個心理幻想，但現在手中的鹹魚干可是實實在在的。不可琢磨的來世哪裡比得上實實在在的利益，佛教信徒當即改換門庭，信更加能給他帶來好處的黑天神。

而高台上僧侶看到願意聽自己講經的信徒越來越多，內心也一陣歡喜，本來以為要招募一千信徒要花不少時間，卻沒有想到胡亥如此大方，居然拿出一款款鹹魚干來支持自己傳教，不愧是傳說中的塞里斯人，太富裕了。現在不要說有1000信徒了，即便是上萬信徒也有把握。

但想到豪氣拿出幾萬斤鹹魚乾的胡亥，傳說當中的賽里斯人到底有多富裕，他們是不是有吃不完的鹹魚干，穿不完的絲綢衣服，要是真有來世的話，我不做婆羅門了，濕婆神保佑我投胎成為賽里斯人吧。

從大漢開始產業革命，尤其是第1次工業革命爆發之後，大漢財富的增長速度是以封建國家的幾十倍，而天竺這裡還處於奴隸之末期，天竺和大漢的財富相差了差不多兩個維度，100石糧食對胡亥來說，也就是一年拿出三千錢收買一個神棍，這點錢在大漢連個民夫都雇傭不到，但在天竺這裡卻可以養活一個婆羅門過上溫飽的日子。

而大漢兩次來的船隊都引起天竺巨大的轟動，主要是他們拿出的財富太多了，整個天竺高層都在穿絲綢衣服，婆羅門喝著賽里斯人的綠茶，茶中加入賽里斯人的白糖，貴族女子更是以擁有一塊賽里斯的神鏡為榮，財富的差距太大，加上缺乏足夠的信息來源，現在整個天竺人對大漢都充滿著各種美好幻想，就有點像後世的80年代了，雙方財富的差距太大，天竺這些想過好日子的人，主動成為了漢吹。

這樣的場景在整個安西城到處都是，一大堆僧侶抬著一款款鹹魚干，到處傳教，沒幾天時間就轟動整個安西郡了。

所以在安西郡的百姓都知道，神靈忽然變得大方了，只要信他們就可以得到鹹魚干，這些鹹魚干最起碼有兩斤多重，哪怕不吃賣錢都能大賺一筆，有這樣的好事，誰也不能錯過了，於是一大堆的佛教的信徒開始轉向其他教派，安西其他教派傳教事業發展的如火如荼。

而這其中黑教和苯教發展的最快，一來兩個教派的神靈，一個是瘤牛，一個是黃牛，這兩個神靈天生就契合農戶，而安西郡因為張永均田，每戶都有30畝土地，整個天竺就安西郡的自耕農最多，天竺原本的貴族奴隸制經濟快速瓦解，現在小農經濟快速在安西五城快速擴張，這些擁有土地的天竺百姓自然想要有一頭牛來加快自己開墾土地的效率。

這也是黑教和苯教在安西農村發展的這麼快的原因，他們有這個百姓的基礎，當地百姓耕作也有這個需求，雙方一拍即合，這兩個教派才能在一年多的時間，佔據十幾個村莊，並且影響上百個村莊。

而現在黑教和苯教傳教的同時，還送鹹魚干給天竺的農戶，農村本就貧苦，哪個農戶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誘惑，耕作本就辛苦，需要鹽和肉，鹹魚干滿足了這兩者的需求。

可以說胡亥發明的這套鹹魚傳教大法，傳教的效率只比後世的病毒傳銷，只要搬出一筐鹹魚，一村一村的佛教信徒立馬改姓，即便有幾個頑固分子，也會被村民趕出來。佛陀一條鹹魚都沒有，也配來我們村傳教。

黑教和苯教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結合，形成了鏈式反應變得愈發不可，不到一個月時間，整個安西五城的農戶幾乎都要被兩教霸佔了，嚇的胡亥立馬減少了鹹魚乾的供應，他要滅了佛教可不是想再弄出一個黑教和苯教來的，多教派平衡發展才是他想要的趨勢。

經過了一個多月時間，胡亥要能給人，要鹹魚干給鹹魚干，發動十幾個教派對著佛教拚命的挖牆腳，安西五城的佛教徒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的減少。本來安西郡有20餘萬佛教徒，但現在卻連原本的五分之一都沒有，反而是安西多了十幾個萬人規模的小教派。

安西的僧侶面對這種情況，本也打算想辦法應對這種局面，這些人商量了沒幾天，什麼應對的策略還沒商量出來，結果自己的信徒都快挖光了。局勢的轉變太快了，以至於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在討論要不要給胡亥這個魔鬼投降了，這個惡魔太厲害了他們根本玩不過，打不過就加入，這也是他們天竺的習俗，投降嘛，不丟臉，只要他們找好跪的姿勢，他們也可以把胡亥弄出佛陀，要是不願意做佛陀，也可以做佛祖，萬事好商量，鹹魚干就不要再散給窮鬼了，太浪費了。

安西郡的僧侶還在想如何對胡亥下跪，並且抱上賽里斯人的大腿，而胡亥卻已經準備對佛教發動最後的總攻了。

大漢歷十九年，十月二日，安西城，城主府。

胡亥，張永，鳩摩羅等人坐在一起。

胡亥道：「經過一個月的傳教行動，現在整個安西郡佛教徒不超過4萬人，每城不超過4000人，現在即便是滅了佛教，也很難對安西郡造成太大的影響了。」

鳩摩羅看著胡亥內心一陣緊張，他親眼看到胡亥只花了一個月時間就挖空了一個佛教的根基，這太恐怖了，這些佛教徒真沒有叫錯外號，胡亥還真是外域魔鬼。

「城主現在佛教的影響力大跌，已經不足以影響安西郡的穩定，是不是給他們一條生路？」鳩摩羅此時反而有點不想滅了佛教了，佛教滅了他婆羅門教不就成為了安西第一教派，要是在半年前，他肯定會欣喜無比，但現在他發現漢人如此敵視教派，沒有佛教在前面，誰知道這些漢人會不會準備對付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