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異端比異教徒更邪惡與招降
大漢歷45年11月24日,炎洲都督府營地。
「劉都尉,有您的一封信!」一個士兵來到操練的廣場上叫道。
劉如意奇怪道:「這裡還有人給我寫信?」
這幾年時間不但是大漢,鐵路行業的黃金髮展時間,也是大漢有線電報發展的黃金時間,可以這樣說鐵路和電報就是絕配,在大漢鐵路修到什麼地方,電報就修到了什麼地方,其發展的速度甚至比鐵路都要快,現在大漢已經實現了郡郡通電報,除了少數偏遠艱難地區,大部分縣也實現了電報網路的聯通,一個價值百億的龐大產業就此誕生。
現在大漢的電報網已經聯通了匈奴國,聯通了塞琉古國,一直聯通到炎洲都督府,也就是靠著強大的電報網路,大漢的金融錢莊能連成一體,現在大漢內部貸款的利息已經跌到一成左右,而存款的利息大部分也在5%以下。
同時電報網路在民間的發展也是極其迅速,商隊,工廠,甚至私人電報數量越來越多,創造的收益也越來越多。
劉家人一般有事情都會發電報聯繫,當然價格也不菲,從長安城聯絡到炎洲都督府,那正是一字千金,即便是他這樣的諸侯家族也敢說太多的字。
劉如意打開信封,發現卻是他的學生索貝克寫的,他簡單介紹一下自己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而後就是想要從他這裡弄到一點軍火,要購買100支燧發槍和20支儒槍,他還重點說明了會給錢的。
劉如意看到這封信眉頭緊皺,托勒密國這段時間極其混亂,奴隸起義,市民起義此起彼伏,這既和蘇伊士運河開通,托勒密國失去大漢這個最大的糧食進口國有關,也和他們亂政有關,孟菲斯還在想辦法收糧食稅,但在亞歷山大卻已經開始徵收資產稅了,每個為大漢打過工的托勒密人,要徵收3000錢的資產稅,這是托勒密六世定下來的。
而在亞歷山大城滯留的公民也最多,畢竟這座城市是這個國家最繁華的地方,也是工作機會最多的地方,這些有一定積蓄的公民想要留在這座城市闖蕩一番,這座城市反而成為了他們的屠宰場。
上面要收3000錢,但下面的人收多少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是逼反了很多人,當然這也和托勒密國的官員不做人有關係,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國家會如此草率的制定稅率,為了徵稅他們直接綁架自己國家的公民,讓他們交贖金放人,這哪裡還是一國之主,簡直就是一個土匪。
而托勒密國的這些舉措也讓大漢感到不滿,回到托勒密國的民夫,都是他們大漢教導了十年的,可能在大漢內地算不得什麼,但對托勒密這個半奴隸制國家而言,這些都算是技術人才,是可以改善托勒密國農業技術,工業技術的優質人才。
結果托勒密六世是殺雞取卵,把他們辛苦培養的人才殺的殺,關的關,逼反的逼反。
炎洲都督上下對托勒密國的行為失望卻極其憤怒,他們和這些民夫多的待了十年時間,多少有的師徒的感情,結果自己的徒弟就這樣被托勒密人欺負,大軍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了。
得到這份信件之後,劉如意馬上找到都督丁河道:「都督能不能讓手下弄點軍火出去。」
丁河無奈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真巴不得天下要大亂。」
劉一如意不是第一個想到他這裡來購買軍火的人,已經有不少托勒密人求他們幫助了。
托勒密六世不做人,這批受過大漢教育的托勒密公民可不像以前那樣任人宰割,他們有知識,有技能,少部分逃出升天的人,集合在一起,他買軍火,造炸彈,瘋狂的報復回去,現在亞歷山大城動不動會發生爆炸事件,槍擊事件。
托勒密國是大漢在大秦洲最大盟友,大漢自然是不想這個盟友崩潰的,所以他也是想要托勒密國穩定的,但偏偏這些人爛泥扶不上牆。
劉如意冷臉道:「不是屬下的,你想天下大亂,而是托勒密六世他們不做人,這樣的暴君我們大漢還維護他們做什麼。」
丁河道:「這不是小事情,等張大使回來再討論。」
翌日,張辟疆帶著總領事館的人員回到了炎洲都督府。
張辟疆道:「亞歷山大城已經不安全了,我們領事館先待在都督府。」
丁河道:「下面有很多軍官要我們去支援托勒密國的起義士兵。」
張辟疆道:「我們都督府原則上是不能干涉托勒密國的內政的,但讓他們注意這段時間不要去亞歷山大城,那裡炸藥槍械太多了,尤其是大漢那些無法無天的商人,絲毫不顧及國際影響,大規模的輸入火器。」
丁河瞭然的點點頭,這就是說武器不是他們都督府出去的就可以了。
張辟疆此時內心怒氣勃發,覺得托勒密國的人有點不可理喻了。
這幾年地中海地區,大同學派成為了一種比較時髦的學派了,羅馬有大同會,在北方為羅馬人開拓疆土,小亞細亞地區,則有聖言軍,他們的主張和大同思想有關係。
而亞歷山大城一直是地中海地區的學術中心之一,大同思想也成為了時髦的話題,當地學者的聚會討論大同思想是必然話題。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托勒密國的學者弄出奴隸大同制,說要為每個公民配備十個奴隸,這些奴隸幫助公民耕作,成為公民工廠里的奴隸工人,這樣要不了幾年時間,公民就可以富裕,甚至可以比大漢更早實現大同社會。
居然還真有十幾個托勒密的貴族,弄了上千的奴隸,打算驗證一下奴隸大同制。
這讓張辟疆勃然大怒,這簡直是在玷污大同思想,他終於理解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惡這句話的道理了。
本來大漢還想潛移默化的,用公民制代替托勒密國的奴隸制。但現在看來,不經歷一番流血犧牲,脫了密國的這些蛀蟲是不可能放棄奴隸制的。所以張辟疆打算放棄托勒密國的貴族,支持這些農民起義軍,讓他們取代這些腐朽的貴族。
大漢歷45年12月12日,孟菲斯城。
「殺,殺,殺!」從殺了包稅人開始,索貝克的村莊就成為了一個巨大的軍營。
索貝克在殺了包稅官之後,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孟菲斯城主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為了爭取村民的支持,他把村裡屬於公有的土地全部分配,這頓時讓村民的士氣高漲起來了,以前他們是為貝索克打仗和現在是為自己的財產打仗。
同時他還弄了一個小型的火藥製造作坊,木炭,硝石村裡都可以製造,只有硫磺需要外出購買,但好在亞歷山大城是整個地中海最大貿易城市,東西方文明什麼商品都能在這裡找到更不要說區區的硫磺了,只要索貝克能拿出錢財來,就能購買到硫磺。
靠這套簡易的黑火藥生產線,每年能生產上百斤的黑火藥,這甚至成為索貝克村最重要的外貿商品,附近十幾個村莊都和他們建立聯繫,購買他們的火藥和手榴彈。
索貝克本也想要靠著這套簡易的產業鏈跟更多的村子搭上關係,甚至想要和他們結盟,現在的孟菲斯鄉村處於混亂的狀態當中,暴稅之後,意識到自己的武力之後,各個村的領頭人都不想再交這麼高的稅率。
但要他們起義,反抗孟菲斯城,甚至托勒密國的統治他們又不敢,此時各村的領頭人有點像把頭埋在沙土裡面的鴕鳥,進一步不敢,退一步也不敢,他們只希望一切的局勢都維持現在的樣子。
但索貝克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孟菲斯的城主根本不可能放任鄉村脫離孟菲斯的統治,他們不想辦法聯合起來,只有死路一條,他一方面求助於劉如意幫他購買軍火,一方面想和其他村鎮結盟,壯大力量。
但他想要結盟的心思卻沒有得到其他村莊的認可,其他村莊的領頭人,內心的想法卻是想要自己取代包稅人,成為掌管一個村莊的村老,這可不是索貝克能給他們的,索貝克內心大有豎子不足以謀的吶喊。
他只能想辦法提升自己村莊的實力,等待機會了,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劉如意的軍火抵達了,極大的增強了他們村子的戰鬥力
而就在這裡,他兩個在貓神廟學習的弟弟忽然回來了。
「大哥,你這是造反了嗎?」索貝克的二弟托爾遲疑道。
托爾今年二十歲,但他上一次見他大哥還是在半年前,而再見卻是在十年前的事情了,他還記得當時他們家裡非常窮,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印象最深的記憶就是小時候他非常餓,每天都在找吃的,就是他大哥給他打魚,弄一些小獸燒烤填飽肚子,當時他就覺得自己的大哥無所不能。
但有一天國王的使者來到他們村了,說要招5個人去做民夫,還說有很高的工資,當時村裡人誰也不相信,也不敢去,說去了的人就回不來了,最後村裡人選來選去把他大哥選進去了,為此他還哭了一個月,認為自己的大哥沒有了。
卻沒有想到一個月後,大哥真把工資寄回來了,從那以後他們家的生活才好了起來,有吃不完的糧食,也可以穿新衣服,他還在村裡收了不少小弟,那段時間是他過的最快活的時間,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大哥常年不能回來。
再過了兩年,家裡的錢更多了父親還用大哥的工資購買了兩塊土地,他們家的收入更高了,父親就把他和弟弟送到了貓神廟當中做祭祀學徒。
但當學徒的日子卻並不好過,神廟當中的學徒,不是貴族的子嗣,就是祭祀的子嗣,像他們這樣沒落貴族的後代,這些人是不承認的,他們污衊他和弟弟是賤民的後代,不配和他們學習,為此經常欺負他和弟弟。
有幾次回家,他和父親說了不想繼續當祭祀學徒,結果父親勃然大怒,用木條打的他鮮血淋漓,告訴他哪怕死也要死在貓神廟當中,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對父親說貓神廟的事情啊。
他就算著日子數,等待自己成年之後就能離開這個艱難的地方,一個月前貓神廟的祭祀找到他,問了他的大哥是不是叫索貝克,而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兄長回家之後已經造反了。
索貝克看著自己的弟弟笑道:「這不叫造反,叫起義。」
而後他慶幸道:「你們回來就好了,大哥還真怕做的事情會牽連到你們。」
他三弟維利特道:「沒有,我的同學聽到大哥的事迹之後,都不敢欺負我們了。」
索貝克門裡心疼的看著自己兩個小弟,他回來之後就知道自己兩個弟弟這幾年過的非常差,受盡了貴族學徒的欺負,但他能給的方法只有以牙還牙的打回去,從他三弟的口吻,顯然他們沒有聽。
托爾想了想道:「祭祀讓我們和大哥說,城主想要在孟菲斯城召開一個大會,說是要解決現在的情況,不過我看來這應該是城主的圈套,想要讓大哥你們去城中,而後把你們抓起來。」
維利特卻不同意道:「我們老師卻說這是一個機會,城主已經抓住了那些貪贓枉法的包稅人了,隨便加稅都是這些包稅人做的,現在這些包稅人已經服法了,老師說這次可能是要任命兄長你們當包稅人,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
說到這裡維斯特也一臉激動,包稅人雖然職位小,甚至都不算是正式的貴族,但卻算是孟菲斯上層當中的一份子了。
他大哥要是成了包稅人的話,他們家以後的不但可以富裕,他也可以在其他同學當中抬起頭。
索貝克冷笑道:「城主不過是在推卸責任,那些包稅人如果是豺狼的話,城主就是獅子,包稅人做這一切沒有城主的命令是做不出來。」
他可是在大漢上了十年夜校,看完整本《大漢風雲錄》的人,對於城主的這套說辭他太了解,去了孟菲斯城,只怕他們就很難回來了。
維利特驚訝道:「但不去孟菲斯,我們家就做不了包稅人。」
索貝克淡然道:「做不了就做不了,沒有城主的壓迫,我們家靠著自己的田地就可以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