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回來的「胡漢三」與問政
孟菲斯,無名破屋,托爾等九人隱藏於此,等待消息。
日上三竿之後,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急急忙忙衝進了道:「大事不好了,索貝克被抓了。」
托兒著急道:「怎麼回事,不是有三十多個首領一起去,怎麼這麼快就被抓了。」
來人累的氣喘吁吁,半日沒有開口。
「快說呀,巴斯特!」
巴斯特喘過氣之後才氣憤說道:「其他人都是叛徒,我看到他們還有說有笑的出來,就是索貝克大哥被抓了,城主還宣告,要在明天弔死索貝克。」
托兒怒道:「大哥擔心的果然是有道理的。」
托爾從自己的雙腰拿出兩把儒槍道:「我們這就去救大哥!」
但同行的克奴姆一把拉住托兒道:「不要著急,現在我們是索貝克唯一的希望了,現在出去救人是在找死,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動手。同時也要把後路準備好,孟菲斯城當中有城主上千士兵,我們即便救出人,但要是沒有辦法撤退,這不把所有人都搭進去了。巴斯特你帶3個人想辦法去城中找可以出去的地方,我和托兒去打聽索貝克關押在什麼地方,其他人待著休息,等夜晚我們再行動。」
也算是他們運氣好,巴斯特還真找到了一個後路,孟菲斯都是板築城牆,其中一段城牆塌了,而從全球化時代來臨之後,孟菲斯的貴族錢財就不夠開銷的了,自然也沒有錢來維護孟菲斯城的基礎設施了,像城牆這種不重要的地方,塌一塊就塌一塊了。而克奴姆也打聽到索貝克關押在什麼地方
當夜,托兒等十人衝到監獄當中,所有人用儒槍對著獄卒一頓掃射,直接從監獄外面打到裡面去。
「大哥,你在哪裡?」托兒著急吼道。
索貝克喜道:「我在這裡!」
托兒打開監獄放出索貝克問道:「城主府發生了什麼情況?怎麼只有大哥你被關起來了,其他人都沒事。」
索貝克壓抑怒火道:「其他人都做了城主的狗腿子,他們成了新的包稅官要繼續幫助城主壓榨孟菲斯的平民。」
克奴姆著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好!」
索貝克等人就這樣殺出監獄,找到孟菲斯城的缺口逃回自己的村莊當中。
孟菲斯,監獄外。
索貝克逃走的消息傳到城主府當中已經是第二日了。泰奧多圖親自跑到監獄,卻發現了自己安排十幾個看押的獄卒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鮮血流滿監獄,死的非常慘烈,每個人都身中好幾槍。
這一幕讓城主泰奧多圖斯瞳孔一緊,他是萬萬沒想到索貝克在孟菲斯居然還有同黨,而且這些同黨居然還有如此多的火槍,從這些彈孔來看最起碼有幾十支。想到孟菲斯城當中有幾十支火槍,沒有在他的管控之下他就不寒而慄。
一個侍衛挖出一顆子彈道:「城主,這是大漢的儒槍,一次性可以射出6發子彈,在近距離作戰的威力比火槍還要猛,從這些彈孔來看索貝克的手下最起碼有20支儒槍。」
泰奧多圖聽到這話惡狠狠道:「那些該死的奸商真是什麼東西都敢賣。」
泰奧多圖雖然控制不了孟菲斯鄉野的情況,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大量的軍火流入到孟菲斯城。
「讓那些新的包稅人,帶領手下去包圍索貝克的村莊,不能讓索貝克給逃走了。」
「遵命!」
索貝克等人逃回村裡之後,馬上就召集了村裡所有人說道:「我們和城主的談判失敗了,城主和其他義軍勾結,想要把稅賦壓在我們身上,現在我們只有戰鬥了。」
「只有我們了嗎?」村民們一臉惶恐,他們還以為談判好了之後,以後他們就可以過好日子了,卻沒想到談判不但沒有成功,其他義軍首領還被招安了。
索貝克道:「現在敵人實力強大,我們要先躲一躲,聯絡更多被壓榨的百姓,積累力量。」
但這些村民更加惶恐道:「家裡的地怎麼辦?這些家當怎麼辦?」
打下包稅人的家之後,索貝克村民還真有了一些財產,而這其中最讓他們難以割捨的就是土地,他們才剛剛獲得土地幾個月時間,是捨不得就這樣放棄的。
索貝克勸說道:「人在土地才在,要是我們都被城主殺光了,那土地不就歸了城主。」
但即便索貝克不斷勸說村民跟著他逃命,但大部分村民還是不願意,甚至他們對索貝克都有了不耐煩和仇恨。
他們認為城主既然招安了其他義軍首領,為什麼就不能招安他們,還不就是索貝克給他們招來了災害,他們天真的以為只要趕走了索貝克,城主和他們的矛盾就不存在了,交稅嘛,給誰交不是交,有土地之後,他們以後就可以過上好日子。
就這樣索貝克一邊去了三天時間但那些村民還不為所動。但外界的情況卻對索貝克越來越不利了,城主下達命令之後,那些新官上任的包稅人極其積極和索貝克劃清界限,每個都帶著30-50人準備圍剿叛賊索貝克,孟菲斯城的士兵越來越多。到了第四天,索貝克帶著相信自己的四十人逃離了自己的村子。
索貝克等人前腳剛走,城主就帶著2000多人把村子包圍了。
村民們討好道:「城主,我們都願意做良民,索貝克這樣的大盜已經被我們逼走了。」
城主道:「索貝克去了什麼地方。」
村民指著西面道:「索貝克的同黨往這個方向逃走了。」
城主道:「所有人給我去追。」
而後城主指著一個年輕人道:「你以後就是這個村子的包稅人了。」
當城主帶領大部隊離開這裡之後,年輕人對著索貝克村民猙獰一笑道:「沒想到吧,波提努斯家族又回來了,你們誰拿了我家的什麼東西給我送回來,誰吃了我家的食物給我吐出來,所有人的賬,我一筆一筆的慢慢算。」
年輕人是波提努斯的二兒子,索貝克帶領村民起義的時候,他在神廟學習,於是逃過一劫,當城主要對付索貝克的時候,他花光了家族在孟菲斯的財產,再次得到了索貝克村包稅人的職位。
「去,給我把村裡所有值錢的東西搬出來。「波提努斯的二兒子惡狠狠道。
只要發現了有他家的東西,他就直接殺一人報復,沒多久村裡就血流成河,但即便是這樣,其他村民只敢瑟瑟發抖,不敢反抗。
城主泰奧多圖斯對索貝克真有殺之而後快的決心,幾千人一直想要把索貝克他們包圍起來全面剿滅,但跟著索貝克的40青壯機動性太強了,屢屢逃過了城主的包圍網不說,他還趁著包稅人的主力包圍自己反殺回去。
而現在其他的村民也明白自己被城主和當初的義軍首領欺騙了,一場談判下來,他們該繳納的稅增加了,還要出兵圍剿索貝克他們,他們的利益全部被那個義軍首領出賣了。
所以每當索貝克帶領部下打到鄉村的時候都會受到歡迎,而索貝克也幫助這些村民清理這些已經成為了狗腿子的包稅人。
大漢歷46年3月12日,會稽郡,吳縣。
「城裡新鮮總不暇,一分掰做兩分花。泥漿地鋪新涼夜,白眼油條大宛茶。怕生病,盼回家~~~~。(這是息壤約翰留著長長的鬍子寫的,倒是寫出了打工人的心酸,這裡借用一下。)」
在巡視吳縣的徐愛民笑道:「我大漢的教化不錯,即便是工地上的民夫也能出口成章,雖然格律有的不對,但這詩歌卻是充滿了生活。」
「陛下,這是我們疏忽了,臣等這就找人除去這些字跡。」這首詩裡面的抱怨情緒已經溢於言表了,會稽郡上下都擔心無比,他們為了招待好天子,準備了一個月時間,卻沒有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不是影響人前途。
徐愛民笑道:「不需要除去,這首詩不錯,可以收錄進漢詩歌當中,後世之人看到這個詩歌也可以知道我們大漢的生活。」
下面招待的漢吏尷尬道:「收入漢詩歌當中是不是不太好,有損我大漢富裕社會的形象。」
徐愛民卻嚴肅道:「難道這詩歌寫的不是實話,人家實話實說有什麼影響形象的,你們與其想辦法清理這詩歌,還不如解決實實在在的民生問題,工匠為什麼泥漿地鋪新涼夜,你們有沒有解決他們的問題?」
這個時候新任的會稽郡太守劉恆為自己的手下開解道:「陛下,臣等已經極其努力了,只是會稽郡的人口增加的太快了,現在吳縣人口突破了300萬,已經比長安城的人口都多,即便是這樣,吳縣每年還在以十萬的速度增加人口。會稽郡漢吏每年要為十萬人安排差事,解決這些人的衣食住行問題,會稽郡能有現在高速發展,會稽郡上下上萬漢吏是功不可沒的。」
會稽郡已經成為了整個大漢南方的經濟中心,人口數量甚至超過了大漢的內史郡,成為了大漢第一的郡。每年都有大量人口湧入會稽郡尋找留在這裡的機會,而會稽郡也在經歷快速城市化,40年時間,城市人口增加了30倍,這導致吳縣幾乎成為了一個大工地,幾乎每年都有老舊的城區需要改造,馬路需要拓寬,基礎設施需要建設。
這些工程的勞動力雖然強,但大部分不需要什麼技術,需要的功能也極其龐大,來會稽郡的民工做的第一份差事都是在工地上,可以說這些基建工程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徐愛民對於自己親信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就沒有對這個問題繼續深入下去,而是笑道:「聽說你把在長安的先進經驗用到了會稽郡。」
劉恆在長安的時候就喜歡深入到百姓當中,聽取百姓的意見,為百姓解決問題,這點深得徐愛民的喜愛,把劉恆看成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去年他就把劉恆升為會稽郡太守,給他一個更高的舞台,想要他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
劉恆笑道:「臣也是得到太上皇的指點,為百姓做一點實實在在的事情。」
徐愛民笑道:「朕來看看你們會稽郡的先進經驗。」
吳縣,安平戲院。
安平戲院是整個會稽郡最大的戲院,它布局的方式有的像後世電影院,以一個扇形由低到高的不斷擴展,這一個戲院可以容納1200名觀眾。
此時戲院裡面已經坐滿了來觀政的百姓,徐愛民艱難在劉長的幫助下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去,劉長和他的手下把徐愛民四周的位置都坐好,這樣能保護好天子。
這引起了徐愛民的不滿,他對著劉長小聲道:「你這樣做,是想要把我隔絕在百姓之外?」
劉長苦笑道:「徐爺,這裡人多手雜,就這樣做末將都沒有辦法保護您的安全。」
徐愛民看著四周熱鬧的人群笑道:「卻沒有想到我大漢百姓,參政議政的熱情如此高漲,這個模式值得推廣。」
而此時舞台上則是以劉恆為代表的會稽郡一眾主官坐在中央。
而在這些人的左邊,則是上百會稽郡賢者代表,右邊則是以會稽日報為主的幾十家報刊的記者。
只見一個記者站出來道:「辦證一直是會稽郡百姓最頭疼的事情,民間還有調侃會稽郡證多,我們會稽日報報道了一個叫曹富農戶,他想要來會稽郡打工,想要辦理一個勞工證,結果縣衙文吏說要花一個月時間,只是一張簡單的證件,需要花一個月時間來辦?」
這個時候管理檔案的曹吏冷汗直流站起來道:「這是根據朝廷下發的文件來做的,任何的證件必須在22個工作日內辦理好。」
記者繼續說道:「按照文吏的說法,勞工證是郡府衙統一來辦,所以需要一點時間,您認為這是在郡里被卡住了嗎!」
徐愛民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了:「這記者的話也太刁鑽了,問的人家都冷汗直流了。」
其他觀證的百姓也是有不少忍不住發出笑聲。
「這不比戲曲好看10倍,難怪有這麼多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