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羅馬內戰

大漢歷50年5月2日。

「賣報，賣報，《西秦日報》羅馬正式爆發內戰。熱納亞地區血流成河。」

「賣報，賣報，《西秦日報》羅馬正式爆發內戰，熱納亞地區血流成河。」

聽到報童的聲音，張辟疆不由得嘆口氣道：「大秦洲徹底亂了。」

羅馬內戰之後，大秦洲四大國，有三個已經爆發的戰爭，塞琉古國是王室內戰，托勒密則是大同神學會不斷爆發起義戰爭，雖然大同神學會屢戰屢敗，但在這個過程當中托勒密六世只能不斷放權拉攏本土貴族祭祀。

但本土的貴族和祭祀已經覺醒了，他們也覺得與其和托勒密六世這些希臘貴族分享托勒密國，還不如他們自己從建埃及，獨霸整個埃及的財富。

所以大同神學會敗了之後，這些本土貴族和祭祀會在暗中支援人力物力給大同神學會，讓他們有能力繼續戰鬥。最好徹底把托勒密六世他們趕走。他們就可以組建屬於自己的埃及了。

只有迦太基人不理會外面的動亂，全力造船，壟斷大秦洲的海上貿易，而後用海上貿易賺來的錢，全力投入到開發凱爾特人三島。迦太基人處於巨大的增量時代，每年增長的財富可上滿足迦太基的貴族，下覆蓋到底層公民，所以迦太基人的組織度最高，矛盾也是最少的黃金髮展時期。

炎洲都督丁河淡然道：「你何必在意這些小國的動亂，而且戰爭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情，這場大戰結束之後，大秦洲的奴隸制度將會徹底瓦解，這種制度的變革哪有不死人的，只有殺的血流成河，殺的那些奴隸主再也不敢奴役其他人，承認大家都是人，這場大戰才算是有進步的意義。」

丁河對大秦洲死人不以為意，自古變革哪有不死人的事情，當年大漢即便是乘著戰亂改變制度，這已經是代價最小的方式了，但依舊流放了幾百萬的六國貴族豪強，這幾百萬人當中，有多少人死在流放的路上？又有多少人死在開拓的土地上？即便沒有百萬，那也有幾十萬人，但卻沒有一個漢人認為這樣的改革不應該發生，在大漢即便談論這事情，也只是會談論他的進步意義，認為就是清理了這些豪強，才讓大漢的工業化沒有阻礙。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場大戰是大漢推動，不管是塞琉古的義軍，羅馬大會會，還是托勒密國的大同神學會都是大漢推動的，而塞琉古，托勒密，羅馬三國也是整個大秦洲最大的三個奴隸制國家，這三個國家的奴隸制被瓦解了之後，大秦州的奴隸制度也終將瓦解。

酈寄笑道：「這麼憂愁做什麼，反正你以後也看不到了。」

樊抗笑道：「去了長安城當了丞相，可不要忘記把我們調回去。」

張辟疆這次回大漢參加賢者會之後，會成為新的九卿，而酈寄則成為了大秦洲總領事，樊噲成為武官，都是兩千石的職務，兩人也算是成為了大漢的高層了。而炎洲都督丁河退休，接替他的則是海軍校尉孟鋸

張辟疆笑道：「丞相哪有那麼容易當的，你們兩人在大秦洲也要好好努力。」

而後他看著五分像大漢，又有五分像大秦洲的西秦城感嘆道：「希望這次大戰之後，大秦洲會是一個沒有奴隸的地方，要不然這麼多英雄豪傑的血就白流了。」

說完張辟疆登上了輪船。

「嘟嘟嘟！」蒸汽輪船緩緩的駛離港口，碼頭上的人對著輪船上的人揮手告別。

張辟疆也心情複雜的看著這座城市道：「大秦洲，再見了。」

話分兩頭，羅馬內戰正式爆發，挑起戰爭的卻不是羅馬大同會，而是羅馬元老院。

羅馬的原本軍事制度就是公民軍，這些人都是羅馬的有產者，有不菲的身家，可以自己提供武器裝備，甚至連俸祿都沒有，這樣的軍隊消耗自然就低了。

但公民軍如此多的優勢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羅馬國的制度要公平，要保護公民的利益，維持住公民的數量，就是維持羅馬的軍事力量，而在農業時代，羅馬公民最重要的財富就是土地。

但大漢提前開啟大航海時代，羅馬處於出超的一方，這就導致羅馬每年有大量的金銀流失，同時大漢的產業也在打擊羅馬的公民階層，那些羅馬公民的土地大量被流失，各行業在買辦元老的打擊下逐漸消亡，在這種情況下，元老院還想要組建公民軍就有的笑話了。

在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和蓋烏斯·法恩尼烏斯·斯特拉波兩萬執政官的提議下，元老院進行了軍事化改革，就是由原來的公民軍變為募兵，這樣的話就不用在意士兵的財產問題，只要是羅馬的青年男性都可以參軍打仗，元老院的兵員快速擴張，在戰前就把大軍增加到10萬餘，而且不用擔心輪換的問題。

但募兵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就是極其費錢，人是招募過來的，武器裝備就要元老院出，士兵的俸祿也要元老院出，有錢就士氣高，沒錢就士氣低，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是三教九流的流氓，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少軍紀，羅馬本就不高的軍紀，快速下降，以前羅馬士兵最多搶劫敵人的城市，現在這些丘八隻要少了錢，哪怕是羅馬城也給你搶了，羅馬元老們提前上百年享受了他們後輩的待遇了。

因為募兵制度的改革，雙方對峙的消耗就往前不同了，隨著北方領地不斷開拓，高盧人也開始認可他們羅馬公民的身份，幾年時間羅馬大同會和元老院下屬的公民數量就拉開了極大的差距，羅馬大同會有上百萬公民，他們可以維持十萬士兵，半年輪換一次，北方會除了支付一些武器的費用和軍隊日常開銷，這十萬大軍的開銷非常低。

但元老院下屬的十萬士兵就不同了，每待一個月都是要花錢的，募兵雖然解決了兵員，但羅馬的元老也沒有想到募兵花錢的速度是公民軍的十倍，雖然這些錢都是羅馬國庫的錢財。但羅馬是屬於300元老的，花國庫的錢就相當於在花他們的錢，這些元老們看到國庫的錢財如流水般的消失，個個痛得難以呼吸。

更加讓羅馬的元老們惱火的是，因為募兵沒有土地的限制，這些士兵天然更加忠於給他們發俸祿，領導他們的統帥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這讓元老們開始忌憚這位軍事執政官了。

本來這種事情，只要戰爭在短時間內結束，再把軍隊解散，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羅馬共和國以前的執政官那樣用完就丟。

但偏偏這場戰爭卻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結束，雙方在各自的據點當中已經對峙了兩年多，小規模的戰鬥甚至不斷發生，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掌握十萬大軍兩年時間。他們生怕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會派人大吼：「你們吃誰的飯！」

「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執政官的！」

「你們穿誰的衣！」

「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執政官的。」

羅馬的元老們每天都活在這種恐懼的幻想當中，對很多元老來說，已經掌握兵權兩年的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的威脅甚至比克勞狄烏斯還要高，不要覺得這很可笑，這才是真正的人心，以東方來舉例，哪個手握重兵的將軍沒有受到皇帝的猜忌，又有多少名將死於這樣的猜忌當中？

而在東方只有一個皇帝，尤其好的時候還能遇到一個心胸寬闊的皇帝，但在羅馬某種程度上來說300元老就是300皇帝，怎麼可能會出現300心胸寬闊的皇帝。這些元老當中可能有極少數會像歷史上的名君信任前線的大將，但大部分卻是像歷史上平庸的君主，對手握重兵的大將忌憚不已。

在羅馬歷史上太多殺雞儆猴的軍事執政官了，甚至為了讓那些執政官自願放動兵權，他們宣傳這才是民主的勝利，上百年的宣傳下來，這已經成為了羅馬大多數人的思想鋼印了。

只看羅馬的上層結構，元老的任期不明，但執政官只有一年時間，而且還是所雙執政官制度給與限制，那些元老們只有敵人特彆強大的時候，任命放出獨裁官，但獨裁官卻要安排36為刀斧手，說是為了獨裁官的威嚴，但誰知道這些刀斧手會指向誰，只能說羅馬能一步步壯大，他們的公民軍給予的軍事優勢太大了，抵消了這種這種上層結構的差距。

現在羅馬的局面對元老們極其不利，不打，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的威望會越來越高，遲早會成為一個獨裁者，打雖然有可能失敗，但也有可能成功，而且這次他們軍隊的數量並不比北方差。

所以羅馬的元老們不斷命令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進攻北方，但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卻清楚的知道募兵雖然解決羅馬軍隊的數量問題，但這些士兵來源太雜，沒有太多的軍事訓練不說，還在訓練之時偷奸耍滑，戰鬥意志力也極其薄弱，不在武器裝備上，軍事訓練上超過北方，他們戰敗的可能性更大。

每次元老院讓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發動進攻，他就以訓練不足，裝備不足為由，繼續拖延戰爭的爆發。

但他的這個說法也越來越讓羅馬的元老不耐煩了，今年剛剛到四月，元老院就連下了十二道進攻的命令，命令他不許找任何借口，到了四月，甚至於連羅馬軍團的軍餉都給停了。

這讓馬爾庫斯·瓦萊里烏斯·梅薩拉不得不帶領大軍攻向北方佔據的熱納亞據點。

五月開始，南北羅馬軍隊在熱納亞和摩德納城上百里戰線對戰。而北方面對南方的進攻選擇了駐守在堡壘壕溝當中，消耗南方的軍事物資和士氣。

大漢歷50年6月25日，摩德納城。

克勞狄烏斯拿著大漢購買的高倍望遠鏡看著自己一方的戰線。「轟轟轟」上百枚炮彈砸向北方陣地，但因為克勞狄烏斯他們把壕溝挖的非常深，這些炮擊只是砸爛一些麻袋和壕溝，殺傷力可謂是寥寥無幾。

對面的羅馬將領好像也知道這樣的炮擊沒有什麼作用，沒多久就看到一隊羅馬士兵衝到陣地之前，架起一架架迫擊炮，想要轟炸北方的陣地。

但北方的迫擊炮和火槍卻提前開火，一陣煙塵過後，南方羅馬士兵快速逃離戰場，只留下了幾十具破爛的屍體和一堆被砸爛的迫擊炮。

而後半天對面再也沒有人進攻這個陣地了，好像是在說，今天的戰爭任務已經完成了，到了下班的時間。

「今天對面轟炸了多久？」克勞狄烏斯問道。

參軍道：「一個小時，南方大概打了5000發炮彈，已經不如開戰前十天的五分之一了。南方士兵普遍士氣不高，一個月前他們還能衝到我們陣地上，但這半個月他們連靠近我們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代的火炮和火槍，防守一方的優勢太大了，克勞狄烏斯建立了完備的工事之後，雙方戰損比就達到了1:7這是一個極其大的優勢，參軍疑惑道：「將軍，我們為什麼不主動進攻，比士氣，比軍心，佔據上風的是我們。」

雙方開戰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對面戰鬥力如何，他們已經是清清楚楚了，戰鬥力遠遠不如北方，這就是雙方兵員不同導致的結果，南方招募的都是市民，而市民的戰鬥力在封建時代一向是最低的，畢竟市民在城市生活他們見多識廣，不會輕易出賣自己的性命，他們自認為元老院給的幾百錢不足夠讓他們玩命。

而在北方就不同，高盧人雖然野蠻，但人家淳樸，只要稍加訓練就是最優秀的兵員，即便是羅馬的公民，北方也拿出了土地作為保障，這可比每個月幾百錢重多了，所以賞賜也是北方比南方大方多了。這自然就顯示在戰鬥力上的差距了。

「這是在打內戰，對羅馬來說這是在雙方消耗，要是我們雙方打的血流成河，這要死多少人。」克勞狄烏斯嘆口氣，他沒有想到在那些元老的亂來之下，羅馬軍團的戰鬥力會下降的如此快，招募那些流氓，無賴當士兵，這樣的軍隊戰鬥力怎麼可能強大。

參軍道：「但這是戰爭，註定是要死人的。」

克勞狄烏斯笑道：「我們在大漢還學會了一種死人少的辦法。」

「波羅！」

「在，將軍！」

「把我們準備的熱飯運輸到陣地上去。」

「是，將軍！」

很快就有一群伙夫提著已經做好的伙食來到陣地上，北方的伙食非常好，主食有剛剛出爐的白面饅頭，還有土豆燒牛肉，青菜和煎雞蛋。

北方有太多的農場了，這十幾年時間，羅馬大同會開墾了上億畝的土地，和幾億畝的牧場，在糧食補給上，佔據整個北方的大同會更加充足，加上羅馬大同會有大量的留學生，他們學會了大漢的菜肴，就以吃而言，北方遠遠超越了南方了。

戰場上北方的白面饅頭和土豆燒牛肉的香味飄蕩在整個戰場上，很快不遠處的南羅馬陣地上的士兵就可以聞到這股香味。

雖然羅馬士兵不知道什麼叫饅頭，但他們卻可以聞到小麥粉的香味，不知道什麼叫土豆燒牛肉，但卻聞的出牛肉的香味。

這些香味讓羅馬的士兵看著自己手中的黑麵包頓時就不滿了。

「這是給人吃的嗎？硬的可以當石頭來砸人，裡面不是石子就是木屑，老子沒當兵之前吃木屑黑麵包，當了兵還吃那些黑麵包，這是把我們當人嗎。」一個士兵怒罵道。

反而是他身邊的一個老兵淡然道：「有什麼好抱怨的，我們不吃木屑黑麵包，軍團長的狗，怎麼吃新鮮的肉。」

「我們是人，不是狗。」士兵發怒道。

老兵自嘲道：「當狗，我們不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道：「對面的公民，我們今天做了大漢來的白麵包，還有土豆燒牛肉，也給你們送點。」

老兵愕然道：「你們不會放毒吧？」

「大家都是羅馬的公民，我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們把東西放在陣地上了，要不要隨便你們。」

而後這些南方的羅馬士兵，就看到北方陣地上，一個個士兵抬著巨大的鐵皮桶走到戰場中央，而後把那些鐵皮桶放下來。

這些士兵面面相窺不知道北方人想要做什麼？

但鐵桶當中飄出來的香味卻是最真實的，沒多久士兵們就忍不住道：「我們去看看北方有什麼陰謀，來幾個人，跟我去把那些鐵桶搬過來。」

很快就有幾十個士兵衝出來，把那些鐵桶運回自己的陣地。

而後士兵就打開鐵桶，他們發現裡面是白色的小麵包，而且這香氣更加濃厚了。

一個士兵忍不住拿出一個小麵包咬了一口，而後幸福道：「真香！」

這下其他士兵忍不住了，也紛紛搶饅頭。

而對於土豆燒牛肉，大部分士兵因為沒有勺子，只能用黑麵包沾著吃，這滋味更是讓士兵熱淚盈眶了，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