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鬧鬧令

「叫你仙姑，哈哈，就是仙姥姥的祖宗，只怕也沒有9000多歲！」

白髮老者微笑著，表情很是戲謔。

「仙子，仙子，啊，啊，啊…………」

不思量像是發狂了，兩個白皙的小拳拳緊緊握起，跳起來想吃人一般。

「好好好，仙子，仙子，哎呦，真要命啊！！」

看到不思量要吃人的樣子，白髮老者連連搖手，口中也發起了牢騷。

突然，一道寒冷的洶湧靈機襲來，白髮者斜眸一望，一道散發著青光的三尺冰劍，射了過來，直取他眉心。

「哎呦，你想殺師兄，忤逆，忤逆，你要忤逆！？」

白髮老頭差—點蹦起來，大叫著，只是淡淡的一眨眼，一股無形的氣息瀰漫，冰劍瞬間便化為虛無。

「哼！」

不思量冷哼一聲，也不理會他，抬首看向天空，美眸中精芒一閃，青石做的屋頂，就這樣被她看穿了。

黑白交替的雲上，烏壓壓一片，都站滿了各異各樣不同服飾的人，俯視著下方。

只見天空電閃雷鳴，千萬道閃電從天空打下，九道身影，各自站在上空一角，形成包圍之勢，每人一把長劍指著上空。

「刺啦，刺啦！」

幾百道巨大閃電朝著九人聚量打下，轟隆之聲大如震雷的傳出，幾百上千道閃電竟然沒能把九人打散。

九人上方有一層無形的保護膜，閃電打到保護膜上，只是讓其彈動了幾下，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卵用。

白髮老者語重心長的望著上空，淡淡言道：「『不氣鬧鬧大陣』雖然撐不了多長時間的，但一時半刻，他們也別想破掉！」

「不可能，不可能，『不氣鬧鬧大陣』是師尊造出來的，是九界出名的第一大陣，他們不可能攻破。」不思量連忙不相信的搖頭，反駁。

「那也經不住人多，沒有什麼不可能，你看。」白髮老者指著上空。

上空，幾千丈長的大戟，大劍，大塔，竹籃子，一道道閃電，一道道火海，一道道音波，相繼無窮盡的砸在大陣上……

「啊啊啊……這些人太也過分了，本仙子要殺光你們！！」

看到這一幕，不思量蛾眉豎起，氣的舉起柔荑放聲叫著，身形一閃動，一下消散在了原地。

「嘭！」

「哎呦！」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聲溫柔的慘叫，不思量捂著頭，從屋頂掉了下來。

不思量神情淺淺一怔，雙眸異樣的看著自己周身有—道道流光環繞。

她眉尖頓時蹙起，氣急敗壞的望了一眼師兄，只見師兄正笑眯眯的盯著她，然後嘴角一撇。

不思量頓時明白了，俏臉立刻變形，高喝道：

「自難忘，你在幹什麼，活膩了是不是，為什麼不讓我去幫師兄們，師兄們快撐不住啦！」

「大膽，你竟敢叫為兄的『鬧號』！」

鬧號，是「鬧鬧門」獨有的名號，就像人界的「道號」—樣。

自小被帶上「鬧鬧門」，便會被師尊賜予名字，便叫鬧號。

自難忘雖然生氣，但他此時還有事情要交待給不思量，便心平氣和了下來。

「哼！」

「師兄難道你出手也打不過他們嗎？你可是九界中排名第一的『外界—鬧』？」

不思星終於安靜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排名第—的不是我，是我們師尊。」自難忘道。

「可師尊不知道到哪裡去了，800多年了也不回來，如今你已比師尊還要厲害，為什麼不出手？

「還在這裡說什麼有事情交待，難道你就真的想看著我幾個師兄隕落嗎？？」

才安靜下來不到10秒鐘，不思量又急了起來。

自難忘抬起頭盯著不思量，兩人四目相對，不思量突然俏臉一紅，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去。

自難忘搖著頭嘆了口氣：

「唉，師妹，你可知為何你修習不了『不氣鬧鬧經』嗎？？」

不思量當然知道，要修鍊這不氣鬧鬧經，並不需要天資卓越，領悟超群。

反而越笨越好，因為不氣鬧鬧經的精髓，便是不生氣，若是不氣，鬧力就會越來越高。

而笨的人，資質差，領悟差的人，反而覺醒的時候就更強。

這『鬧力』也是鬧鬧門的獨有叫法，和仙界叫的『仙力』，人界叫的『法力』是一個樣子。

若不是特殊的體質是不能修鍊的，一旦修鍊便不能再生氣，如果生氣輕者鬧氣逆行，經脈全斷，將會成為一個廢人。

若是生氣較大者，便會直接連三魂七魄都瞬間湮滅，世間再無你來過的痕迹。

不思量便是修習了不氣鬧鬧功，修習到了鬧宗的境界，因為一個誤會，大氣了一場，最後被師尊「鬧鬧老祖」耗費了5成的鬧力才把她救了回來。

沒錯，就是江別鬧竅中遮天扇空間中的『鬧鬧老祖』。

自此師尊也就歸隱了，傳位給了，大師兄，自難忘。

唯一讓不思量不解的是，師尊最是疼愛她，竟然沒有見她一面就歸隱了。

這—點不思量想了幾百年還是沒有想明白。

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只是自難忘自己編給她聽的。

「你這『金釵豆蔻體』也算是修習不氣鬧鬧經的最好體質，只要挺過了鬧尊，以你豆蔻之體的聰慧，悟性，便是師兄我都不能與你爭鋒。

「但你居然就因為你二師兄的一句玩笑話，我喜歡的是『靈汐仙子』，你……你就氣的差一點……」

「你看，你看，靈汐仙子，你還叫的那麼親，叫我都叫仙姑，仙姥姥的！」

不死量嘟著唇，心情有些低沉的道。

「咦，我啥時候叫你仙姑了，你在我心中一直都仙子，那什麼靈汐仙子我根本沒見過，都是你二師兄的玩笑話。」

自難忘雙手一攤，語氣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哦。」不思量低著頭，心情低落的哦了一聲。

少頃，自難忘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今日九界有頭有臉的全來了，是勢必要把我鬧鬧門給滅掉，就算我出手，也鬥不過這麼多……」

言畢，自難忘袖袍輕拂，上空黑白交替的雲端，慢慢淡化，顯現出黑壓壓的人群，有凶煞無比的白虎，五爪的金龍，插滿紅色花朵的鮮艷花轎，不知後面還有多長，烏泱泱的完全看不到盡頭。

「知道他們為什麼還沒有出手嗎？？」自難忘突然輕笑著問道。

聞言，不思量托著香腮，深思了一會，道：「因為還有人沒有到，他們在等時機。」

「要不然說你聰慧呢？」白髮老頭笑嘻嘻贊道:

「嗯，沒錯，他們在等仙界的仙，既然已經和我們鬧鬧門結下仇了，他們當然要斬草除根，一絕後患，仙界不到，他們不敢攻，因為他們也知道，和仙界一起上，贏面會大些。」

「什麼？仙界？那不是正派人物嗎？？」不思量瞪著美眸，不相信。

「嘿嘿，現在我們是反派，你說他們是不是正派？」

自難忘大笑著，難得的捋了捋剩下不多的長髯，他似乎馬上想到了什麼，立即就拿開捋須的手。

「哼，哼，枉為正派，竟然以多欺少，不要臉！」

不思量翻著白眼，嘴巴嘟嘟的吐槽。

「你這是承認我們是反派了？？」自難忘盯著他，笑著打趣。

聞言，不思量沉默了。

「師兄，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聯手滅掉我們鬧鬧門，我們做過什麼『惡『？」

不思量神情不解地問道。

「做不做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可以做惡的資本。

「我們想做惡就做惡，同樣也是，我們想滅掉誰，誰就得死。

「他們仙界也怕我們鬧鬧門的，『不氣鬧鬧經』，所以他們才不得不鋌而走險，寧願和妖魔為伍，也要連根拔起我們，這樣他們才能高枕無憂。」自難忘語重心長的道。

「師兄，那他們這麼做不會問心有愧嗎？」不思量眨動美眸。

「哈哈哈，傻孩子，誰會在乎問心有沒有愧。」自難忘說的很開心：「思量，我問你，如果為兄讓你殺人，你殺不殺？」

「讓我殺的是大奸大惡之徒嗎？」不思量睜大美眸問道。

「是一個好人。」

「我不殺，如果變的強大就是為了心中的痛快去濫殺無辜，那我修的鬧心還有何用。」不思量靈氣無比的眸子中儘是堅毅:

「我們追求的長生，難道就是如此嗎，那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如果一定要做個沽名釣譽之輩，那我寧願師尊當時不要救我！」

自難忘盯著她，她同樣也盯著他。

「唉……看來我這兩萬多年都白活了。」自難忘突然收回目光，神情有些黯然，搖著頭，自嘲道：

「不愧於心，難哪，難啊……「

片刻后，自難忘眼神—動，—道光華落在不思量面前。

不思量疑惑的看著眼前散發著金光的牌子。

突然，神情大變，櫻口張大，不可置信，失聲道:「這是，鬧鬧令

「師兄，你把鬧鬧門的掌門令牌拿出來做什麼？」

自難忘神色黯然：「我鬧鬧門滅亡在即。

「鬧鬧門『果子』可滅，但鬧鬧門的『根』不能滅！」

不思量的聰慧，也已經猜到了些，眼眸輕輕閃動，不願相信，問道:

「師兄想怎麼樣？？」

自難忘狠狠的盯著她，一字一字道:「當然是把掌門之位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