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危險武器
青年無神的眼睛盯著上方的帳篷布，剛經過一輪戰地醫生傷口包紮和手術的他躺在病床上，上半身包得像鳳源，兩條腿包得像憐弟，動作大一些就可能跟准哥學習表情管理，偶爾下意識地開啟【思維加速】時疼痛還會變得更清晰。
「陸！你受傷了？！」
當陸大古無聊得開始數帳篷線條的時候，一名中年白人軍官掀開帘布。
「先生。」戰地醫院裡治癒傷員的塔拉學派女醫師也不看傑斯頓的軍銜，直接黑臉開懟，「請減小音量，傷員需要休息。」
「啊，抱歉，抱歉。」
這些醫生護士都是這樣的，誰來她們都不怵。
傑斯頓作出舉手投降的樣子，繞到大古的病床前，看起來對自己的強力盟友非常上心，畢竟是同陣營出生入死的同伴，在這種地方，有什麼別的想法都得往後稍稍，哪怕他真有動他的念頭，也不敢妄動。
譬如，據統計，黴菌有10%的戰損是自己人打的。
至少他願意作個樣子。
大古也就當真的看。
「你受傷了？陸？」
「嗯。」他抬起打著繃帶的右臂示意，剛好扯到傷口，眼角一抽，緩緩把手放下：「運氣不錯，皮外傷，不過可能有點肋骨骨裂，我深呼吸的時候肋骨會痛。」
至少自己還沒死。
「總之，她們讓我在這兒先觀察半天，吸收一下繃帶里的藥物成分，防止我突然死亡，然後她們會用魔葯治好我的外傷，放我走。」
梵西人觀察到了這樣的現象：
一個受過衝撞的人表面上毫髮無損活蹦亂跳，沒一會兒人噶了。
經過解剖等醫學手段，他們發現了【內出血】。
然而很尷尬地，他們沒有CT，通常使用的【魔葯】又只對裸露在表面的創傷，即外傷有奇效。
所以他們通過觀察確認一個人真的沒逝。
「先不說這些。」陸大古有些緊張地詢問，「我的部下損失了多少人、多少裝備，你知道嗎？」
「五門氣炮、一門火炮損壞得沒法修復了，一些彈藥殉爆，還有....大約30多人死去了，重傷9人。」
也就是說還有28門火炮、5門氣炮，270多人可以投入戰鬥，或者，將軍會給他補滿編製。
他心下瞭然。
見他思考的表情，傑斯頓重重地嘆息：「陸，你是個優秀的人，我手下那幫人能有你一半聰明，我就放心多了，就像我在06年世界運動會上看到的，你們東方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們都很優秀。」
「陸，按照遊戲《指令與征服———全面戰爭》的劇情，我們.」
「等一下。」
大古茫然地抬起頭：
「奧運會，不是08年的嗎？還有，我早就想問了，我聽那個人說，這個遊戲很火爆，可我根本沒聽說過。」
他們獃滯了下，然後同時反應過來：
「「平行宇宙！」」
無限空間的徵召範圍看來比他們以為的大得多。
他們對視著笑了笑，傑斯頓繼續道：
「陸，我懷疑我們之後的作戰強度會逐漸攀升，你還記得嗎？那個自稱空間少校的人說，這一場是我們的新兵考核任務。」
「按這種思路的話。」陸大古梳理起來，「奧尼城攻城戰是第一輪攀升。」
那時還有一次脫離戰場的機會。
要麼知識量足夠多，要麼以老弱的身份有概率退場，要麼有充足的管理工業的經驗、能力或者天賦。
「攻打工業區是第二輪攀升。」
自己靠數學基礎掌握了炮兵安全度過，前線一名穿越者中彈負傷。
「現在是第三輪。」
自己躺在這裡，鬼門關繞了一圈。
「也就是說，越往後。」
傑斯頓總結。
陸大古肯定：
「越接近我們的【最終大考】。」
他們小小地沉默了下，傑斯頓遞給大古封信：「不過也有好消息，你自己看看吧。」
第一封信來自櫻井中介：
致傑斯頓先生、大古君：
我知道你們還在前線奮戰，所以特別製備了些小禮物，希望你們喜歡(ω)_I.
紫蘭帝國工廠工人一切條件齊備真是太好了！請你們放心！我的禮物，一定能給你們以無限的驚喜口牙！！！
就是有點太辛苦我了———(ω`)
第二封信來自李青葉：
致傑斯頓先生、陸大古先生：
見字如面。
你們還好嗎？前線戰事順利嗎？
我的榴彈發射器、擲彈筒試製成功了，這種單兵作戰武器應該能減輕你們的壓力；櫻井中介最近在搞些奇怪的東西，看他的樣子，可能是造些比較危險的武器，希望你們注意安全。
信給他看完，傑斯頓告知過簡單的劇情脈絡，很快離開。
下午晚飯後，出院的大古收到直接來自劇情主角安格魯森的命令，要求將部隊後撤3公里，無命令不得上前。
第二天清晨，前線一片安靜。
陸大古預感到什麼，眼神複雜地在遠處用望遠鏡對準敵方陣地，屏氣凝神觀望，汗珠從額頭滑落。
另一邊，陣地內稍微靠前的戰壕內，劇情主角安格魯森和塞德里克將軍也在拿著望遠鏡觀望，安格魯森邊看邊問塞德里克：
「這種新式武器真有足夠的威力嗎？」
「殿下，它通過了一切測試，完全符合您的要求。」塞德里克笑呵呵地答道，「您只需觀賞即可。」
「父皇的教育改革果然是正確的。」
安格魯森很高興，這批「軍校畢業生」給了他太多驚喜。
開始了。
大古觀察到一些穿防護服的人提著箱子跑到前線上，扯掉箱子上的拉繩，然後立刻調頭往回跑，過了會兒，鐵箱噴出綠煙，一道灰綠霧「牆」隨風飄向奧賽爾軍陣地。
很快，士兵被綠霧淹沒，發出慘叫，在這種空氣里，呼吸都像刀片凌遲肺部和喉嚨一樣難受，雙眼像被刀不斷來回扎刺一樣劇痛，一些人慘叫著跳進河裡，一些人逃出戰壕，但他們跑不遠，逃不出霧牆，又過了會兒，奧賽爾軍陣地徹底沉寂。
人類橫屍遍野，飛鳥蟲鳴絕跡，部分河段浮起死魚。
感到毛骨悚然的青年放下望遠鏡。
作為炎華人，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他的眼神更複雜了。
氯氣彈。
梵西人此前從未想到將這種東西應用在戰場上。
櫻井中介放出了不得了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