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永遠喜歡立華奏

待人群稍稍鬆散，夏目楓走到近前，才在花見月下面一點的位置看到自己的名字。

[No.6夏目楓772分]

儘管比自己預期高上兩名，但卻完全感受不到進步的喜悅。

「夏目！我上成績單了！你看！」

[No.145岸田義行657分]

「恭喜。」

「恭喜什麼，你都已經是第六了！」岸田義行撇嘴，每次看向夏目楓名列前茅的名字，他進步的喜悅也會被沖得七零八落。

「我只進步三名，你比上次高了四十多名。」

「夏目，」上樓路上，岸田義行背手抬頭，語氣嚴肅，「世界可不會記住弱者變強了多少，只會記下最終勝利者的名字。」

「所以？」

「教我數學！我也想成為勝利者！」

「……」正在為自己的失敗悲傷，夏目楓沒有理他，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可惡！勝利者醜陋的嘴臉！我已經受夠了！吃我一記無量空處！」

「五條悟已經死了，動漫黨。」夏目楓回身，居高臨下，演作反派，高聲宣判。

「啊啊！你這傢伙！」岸田義行表情崩壞，出離了憤怒，朝他撲來，發動實體攻擊。

他見勢不妙，轉身便跑。

「別跑！」岸田義行在後面緊追不捨。

兩人追趕著進了C班教室。

二十分鐘后，班內學生到齊，窸窸窣窣，小聲打聽著周圍同學的分數名次。

坂井優子走進教室，簡單總結了C班的測驗表現，又把夏目楓單獨喊了出去。

「坂井老師，」夏目楓回頭看了眼一雙雙緊緊跟隨著他的視線，覺得有必要提醒坂井優子，「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在教室里說，不然會有未開化的男高中生會誤會我們之間純潔的師生關係的。」

「什麼話！」坂井優子抬手敲他額頭，「你這次考了全班第一，國語成績還是全校第一，老師為什麼不能把你喊出來？」

「但總分只是全校第六。」夏目楓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成績感到高興。

「只算理科的話，已經是第一了。」坂井優子語氣稍緩，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花見同學也是考的文科……你們之間立了什麼賭注嗎？」

理科第一也是第一，認真來算，他還沒輸。

夏目楓眉頭一挑，聽到花見月考的文科，精神一振。

「我想和她比測驗分數，她說我幼稚。」

「嗯~」坂井優子忍不住笑他，「確實幼稚。」

剛從大學畢業兩年，青春靚麗的可愛女人，笑靨如花。

「沒別的事，我回教室了。」夏目楓笑不起來。

「先別走。」坂井優子低頭在挎包里翻找，拿出一隻布偶。

白髮金瞳，奶白色制服，灰黑色百褶裙。

立華奏的布偶小人……

坂井優子把這隻立華奏塞到他手裡，臉上笑意還未散去，「算是夏目同學考了理科第一的獎勵。」

「坂井老師認識這個角色？」夏目楓捏著布偶，覺得老師拿這種東西獎勵學生，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老師可沒有比你大幾歲。」坂井優子又敲了下他的腦袋，「ab上映的時候，我還是初中生呢。」

「七歲也不少了。」

梆！

「夏目同學生日那天，岸田同學送了你立華奏手辦，我想你應該喜歡這個角色，逛街看到，就買了。」

九月八日那天，岸田義行是在講台上喊他過去接手辦的。

早已扔進垃圾桶徹底刪除的記憶死灰復燃。

夏目楓看到坂井優子看小孩的眼神，徹底放棄治療，「的確喜歡。」

「那就好。」坂井優子很滿意自己送給學生的禮物，笑著雙手合十，「雖然現在有些晚了，不過還是祝夏目同學生日快樂。」

回到教室，夏目楓把布偶綁在了單肩包的拉鏈上。

「吶，夏目同學，這是什麼？」旁邊的女生雙手撐在桌子上，偏頭問他。

「坂井老師給的獎品。」他答，「動漫角色。」

「坂井老師還看動漫？」另一個女生圍過來問，發現了大新聞。

「你們不知道？」夏目楓語氣驚訝，「坂井老師其實是個宅女……」

「真的？」

「千真萬確！」

一天時間，『坂井老師是宅女』的消息，傳遍了全班。

放學鈴聲響后，夏目楓拿出手機，給花見月發了條消息。

[夏目：花見同學考的文科，我是理科，所以儘管分數不同，我和你也只是並列第一。]

收起手機，不期待收到回復。

還未等他走出教室，便聽到Line提示音。

[花見：只有失敗者才會為自己編造理由。]

夏目楓看到消息，無話可說，改變話題。

[夏目：花見同學現在在不在學校？]

[花見：生氣了？]

[夏目：之前買電腦和衣服，我帶了錢。]

[花見：鋼琴教室。]

夏目楓走在前往鋼琴教室的長廊，驚訝花見月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別人知曉。

離鋼琴教室近了，比鈴木香流暢得多、幾乎在他聽到的一瞬間便覺得高下立判的繁複旋律，傾瀉而來。

時而急促，時而舒緩。

他聽著鋼琴樂聲，走到鋼琴教室外，透過窗戶看向坐在鋼琴前的花見月。

坐在鋼琴前的花見月，面色清冷，神情專註地在琴譜琴鍵之間輾轉。

彷彿這片天地只剩下少女和鋼琴，別無他人。

精準流暢的琴聲，毫無錯誤地被彈奏出來，在這片天地孤獨地響著。

此時的少女，與他之間的距離彷彿天上人間，帶著拒人千里的氣質，讓人望而卻步。

一曲末了，夏目楓滾動喉結，覺得喉嚨有些發乾。

他扣響門板，輕輕推開教室門，和剛結束一曲演奏的花見月對視在一起。

冰冷，孤獨，讓他下意識要移開視線。

幾秒后，花見月的眼神稍稍柔和，恢復平常居高臨下當他老師的狀態。

「一共十五萬円，都在這了。」夏目楓把數好的紙鈔遞給她。

花見月接過錢，沒有去數，拿出手機打字。

[花見：筆記本可以理解，那些衣服伱留著做什麼？]

除開連衣裙、羊毛衫、格裙等衣服，花見月還買了有長筒襪、連褲襪。

或許是想起夏目楓「更喜歡被看作垃圾」的言論，眼神逐漸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