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等人

「你還好意思說，你在督捕衛掛了職你自己不知道啊？」

肖易聞言呆了一呆：「對哦，我好歹也算衙門中人。」

「那傳你你還不來，要是在軍中，恐怕已經拖出去斬了！」

肖易：「……」

「行了，好在賈副首要等的人還未到齊，趕緊跟我進去吧！」說著，張徹捉住肖易的手腕就往正堂方向拽。

本來執手而行的動作，在古人來講是表示親密或主動親近的意思，但肖易只感一陣惡寒，幸好隔著一層外衫，不然即便張徹是大伯肖知尊的身邊人，他也絕對會直接掙開張徹的手。

好在張徹也有分寸，眼看快到正廳門口，他便主動鬆開了肖易的手。

「對了，賈副首是誰？」

「進去你就知道了。」敷衍完這句，張徹主動提高了嗓音，尖聲朝廳內道：「督捕衛監吏肖易到~~~~！」

聽著有點像公公宣旨，肖易表示有點小尷尬，但沒露出聲色，還稍微沖張徹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步入正廳。

廳堂上，一個肖易不認識的黑衣人正跟肖知尊同坐上首，多半就是張徹口中的賈副首了。

而在左邊首位的椅子還坐著另一個包子臉絡腮鬍大漢，隱約有幾分眼熟，但肖易肯定自己之前沒見過此人。

肖易來到廳中，朝上首的肖知尊和那黑衣人一拱手，正欲說話，肖知尊先一步道：「肖監吏來啦，坐吧！」

肖易愣了一下，終沒把{大伯}二字說出口：「喏，遵郡守命！」然後到了右邊的第一把椅子坐下，與包子臉大漢遙遙相對。

不過沒等與包子臉大漢對上目光，肖易就感到側邊兩道炯炯神光正直視他面龐。

「嗯？」

肖易偏頭望過去，正對上黑衣人的視線，不過半秒，便覺心頭狂震，趕緊再度偏頭，這才脫離了黑衣人視線的震懾。

「咦？」黑衣人有點驚詫，「令侄好強的精神力，居然能與本座對視而未受干擾！」

肖知尊：「是賈副首高抬貴手罷了……肖易，還不快謝過賈副首。」

肖易心裡其實很不爽賈副首的試探，但偏偏要演出感激涕零的樣子：「多謝賈副首手下留情！」

賈副首擺擺手，淡淡道：「其實今次請你們來，一則是肖易屠了李天紂，朝廷方面有獎賞；二來想必雷暴你已經猜出來了，事關明年玄鏡秘境進入名額的事。」

玄鏡秘境？！

肖易聽到這個詞差點沒失聲叫出來，好在他從剛才跟賈副首對視后就一直垂著眼帘，這才沒被人發現他眼中的震驚。

不過就在肖易以為躲過一劫的當口，小武傳音給他：「公子爺，黑衣人已經感應到您心跳不正常，要不要現在就把他做了？」

肖易無語凝噎，不得不主動問道：「玄鏡秘境……是什麼？」同時暗中傳音給小武：「看情況吧，在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之前，他不能死在郡守府，甚至平江城內都不行！」

「明白。」小武表示收到。

此時，賈副首陰惻惻的問：「肖公子沒聽說過玄鏡秘境嗎？」

「隱約聽那個誰提過一點點，說什麼十二年一開，有寶物，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這話一出，肖知尊大驚：「肖易，你這是聽誰說的？」

故意裝樣子想了一下，肖易搖頭道：「不記得了，好像是我如廁大蹲的時候，聽兩個小便的傢伙說的。」

「如廁？」肖知尊有點錯愕，「咱府里的茅廁都是單人的吧？」

「沒錯啊！」肖易點頭，「下人的怎樣不清楚，我用的是單人的。」

「這麼說，你是在哪個樓啊閣的裡面聽到的啰？」

「好啦好啦肖郡守，玄鏡秘境畢竟有近五百年歷史了，坊間有隻言片語的流傳很正常！」賈副首對肖知尊講話倒和顏悅色，但說著說著語氣就開始嚴厲起來，「都什麼時辰了，黃坤趙成羽這些人怎麼還沒到？哼！」

整個廳堂上的呼吸聲隨著賈副首的冷哼似乎停頓了半拍，不過這時候肖易卻主動說話了：「那個……賈副首，您是要找趙成羽嗎？」

賈副座不置可否地斜視了肖易一眼：「沒錯，你在路上碰見他了？」

「那倒沒有！」肖易擺手，「不過……小武、小武！！」他朝廳外喊了兩聲。

小武隨即捧了個大大的盒子進來，看也不看其他人，直接對肖易躬身道：「公子爺，這是您要的東西。」

「放在當間吧！」

小武依言照做，然後退到了廳外。

瞥見賈副首臉色有點不悅，肖知尊主動問道：「肖易，這什麼東西？」

肖易表情淡然道：「趙成羽，還有黃坤他們幾個……」

這話一出，肖易的靈覺竟感到賈副首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旋又恢復正常。

包子臉雷暴也吃了一驚：「這麼小的盒子，該不會是黃坤等人的首級吧？」

賈副首聞言，沒好氣地瞪了雷暴一眼，心說就你聰明，那麼點大的盒子，還能裝下活人不成？

肖知尊也一臉陰晦，很有點氣抖冷的意思。

「肖郡守，看來你們平江今年的選拔就剩雷暴跟你侄兒了！」賈副首的語氣似夾雜著一點幸災樂禍。

「什麼選拔？」肖易愕道。

肖知尊：「唉~~就是選幾個高手去州府參加進一步選拔，然後再通過舊都的選拔，就可以獲得進入玄鏡秘境的名額了，而這也關係到我的大計！」

肖易頓時恍然，明白了肖知尊為什麼一副哭喪的表情。

敢情這選拔結果的好壞事關{大計}啊！

何謂大計？

就是對官吏的一種考核制度，從明朝洪武年間就有，京官謂之{京察}，外官謂之{大計}，最開始是每三年舉行一次，后改為十年一次，大順這裡是每四年一次。

而且趕巧了，肖知尊碰上的這一回大計就在世界盃預選賽，呃不，玄鏡秘境開啟的前一年，正好是名額選拔的時候，自然是要納入考核的。

「大伯，這選拔是個什麼章程都還不清楚呢，再說了，這不還有我跟雷暴嘛！」

雷暴對肖易直呼其名有點不高興，當即惡瞪了他一眼。

肖易撇嘴道：「你瞅啥？」

「瞅你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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