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鬼交易的新BUG

房產中介的店鋪里有些喧鬧，中介們捧著電話，向客戶推銷產品，對話式此起彼伏，再夾雜著敲擊鍵盤的聲音，構成了一首充滿活力的獨特交響曲。

張偉發覺偌大的店鋪里竟然沒有人搭理自己，不由得輕嘆一句「生意挺不錯的」，然後自顧自的走到廣告版，查看起了房源。

2003年京城三環外的房價才剛開始有上漲的苗頭，很多老京城人還覺得三環外都是郊區，更別說四環外了。

不過中關村作為京城城當時最熱鬧的地方，有許多互聯網興起在這裡，房價是要高一些的，基本上達到了三環以內的水平。

中關村大街附近，六千多一平的房價，在當時看來已經很貴了，但以後世的眼光看，這是真便宜！

張偉站在廣告板跟前五分多鐘，終於有一個中介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走了過來。

中介打量了一下張偉，開口說道：「先生，是要租房子吧？」

這並不難判斷，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自然不可能是來買房子的。

「我打算在附近租房子，最好是離清大近一點的。」張偉開口道。

「這附近的房子，距離清大都挺近，騎自行車的話，差不了幾分鐘。」中介接著說道：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大學生吧？我這裡有好幾套適合大學生的房源，有單獨租一戶的，也有合租的。不知道你是想單獨租一戶，還是跟其他人合租？」

中關村附近聚集了幾十所大學，在校外租房的大學生，是一個很大的群體，另外變化是那些來中關村創業淘金的，或者是科技企業的碼農，也是附近租房的主力軍。

這個中介也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一眼便看出來，張偉是準備在校外租房的大學生。

張偉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我單租一戶，水電暖都要齊全，傢具家電有沒有無所謂，但得有寬頻入戶，另外治安要好，附近的環境不要太嘈雜，我喜歡安靜。」

「面積呢？」中介一邊問一邊記錄。

「八十到一百平方吧！稍微小一點或者大一點也行。」張偉擺出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租期呢？你打算租多久？」中介又問道。

「先租一年吧！」張偉開口道。

「行，我幫您留意合適的房源。」中介話音頓了頓，接著道：「不過說實話，最近剛好是開學季，租房子的比較多，房子也不還好找。很多房源剛一放出來，就被租客給定下了。如果您要是比較急的話，可能租金會稍貴一些。」

張偉秒懂中介的用意，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不用擔心找到房子，我又不肯租。這樣吧，我先給你一千塊錢的訂金，你呢就安心的幫我找房源。」

一聽張偉願意付訂金，中介明白過來，這個年輕人是真的要租房子，而不是那種閑著無聊瞎打聽的客戶。

做房產中介的都是八面玲瓏，他立刻說道；「這房源還沒影呢，我哪能收訂金啊！您放心，我肯定儘快幫您找到合適的房源！」

……

離開了中關村，返回了清大以後，張偉隨便找了個食堂，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只花了三塊錢，便吃到了兩葷兩素。盛飯的阿姨不僅手不抖，還給張偉多加了半勺肉。

晚飯後，張偉返回宿舍，大概是因為實驗班的緣故，此時張偉的宿舍里依舊只有他一人，沒有來新同學。

既然四下無人，張偉伸了懶腰，靠在了床上，開始呼叫魔鬼。

「找我想交易什麼？」魔鬼慵懶的聲音響起，彷彿才睡醒一般。

「魔鬼，我想交易一篇論文，論文是2004年發表在《科學》雜誌上的，論文的題目我不知道，但知道論文的作者是安德烈-蓋姆，內容是與石墨烯相關的。你能找到么？」張偉開口問。

「當然可以，我說過，在我這裡，萬物皆可交易！」魔鬼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你要找的論文是不是《ElectricFieldEffectinAtomicallyThinCarbonFilms》，2004年10月份發表在《科學》雜誌上，作者是安德烈·蓋姆和康斯坦丁·諾沃肖洛夫。」

「能不能換成我聽得懂的話？」

「《原子級薄碳膜的電場效應》。」魔鬼翻譯成了中文說道。

「原子級薄碳膜就是石墨烯，我要找的論文應該是這個。」張偉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論文這東西屬於實物，而且還是公開出版物，交易的價格應該不貴吧？」

「你能不能交易點有價值的東西啊？」魔鬼的話語有些無奈，他接著說道：「依舊是給你三種選擇，發燒39度，食物中毒，或者八小時的壽命！」

「我先考慮考慮，考慮好了再告訴你。」張偉回答道。

換取硬筆書法技巧的時候，張偉選擇了便秘五天，但當他使用了開塞露以後，還是可以順利出恭的。

那時候張偉就有一種猜測，跟魔鬼交易所造成的生理後果，是可以使用外力手段來解決的。

比如失眠可以服用安眠藥，便秘可以使用開塞露，腹瀉可以吃點蒙脫石散，頭暈可以灌一瓶藿香正氣水。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意味著他可以承受更長時間，或者更嚴重的生理代價。

「這算不算是一種BUG呢？我需要驗證一下，一會去藥店買幾片退燒藥，然後回來選發燒39度，直接吃退燒藥。」張偉心中暗道。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打開，只見人類高質量男性葉浩天，拿著行李箱，走進了張偉的宿舍。

「葉浩天？你怎麼來了？」張偉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站起來，看了看葉浩天手中的行李箱，接著問道：「你這是送新生過來，還是你自己要過來住？」

「當然是我自己搬來住！」葉浩天依舊是很燦爛的表情。

「你一個星期前不就報到了么？這一個星期都沒有給你分宿舍？你睡哪的？」張偉不解的問。

葉浩天微微一笑：「我聽說你被分到了這間宿舍，所以專門申請，來跟你一起住！」

「為什麼啊？我這裡又不是什麼福地洞天、人間仙境。」張偉開口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嘛！」葉浩天說著便選好了一張床位，然後坐了下來，接著說道；「一會兒紫荊操場有個迎新活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這個葉浩天還真是個自來熟！」張偉心中暗道，同時開口問：「還不到迎新晚會的時間吧？」

「是有些學長自發組織的，能認識不少學長學姐呢，還有學生會的幹部！張偉，你肯定會加入學生會吧？」葉浩天開口道。

「加那玩意兒幹什麼？上大學嘛，自然要遠離社團和學生會！」張偉笑著說道。

「為什麼？加入學生會，可以鍛煉組織和管理能力，也能拓展社交圈，而且評獎的機會也會更多。」葉浩天開口道。

「但也會澆滅你的熱血！」張偉回應道。

葉浩天微微一愣，仔細品味了一番這句話，然後又開始各種自行腦補。

頂級學霸頭腦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僅僅一秒鐘，尼采、羅素、還有海德格爾的身影，相繼出現在葉浩天的腦補中。

「簡單一句話，竟然蘊含著這麼多的哲理，不愧是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