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聖騎士的鬼畜展開

看著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大魚頭，艾莉兒依然噁心不已。不過在李恩的堅持下，她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把泥占魚魚片煎炸了滿滿一大盆。還用魚頭魚尾，清蒸了一個異界版的剁椒魚頭……

「哇！李恩哥哥，這是什麼呀？這麼噁心的魚頭你都敢吃嗎？」

雙胞胎髮現了某個奇怪的東西，她們膽子很大，還好奇的用叉子叉了叉那個魚頭。

「嗯，你們想吃嗎？」

「哇！」雙胞胎「咯咯咯」笑個不停，迅速的逃開。

李恩笑著吃了一口，味道挺好，艾莉兒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

看到了有煎炸魚片，雙胞胎頓時眼一亮，急著一人抓了兩塊，左右開弓，每隻手中都有一塊。

李恩笑著詢問：「艾莉兒，號角城的治安怎麼樣？怎麼白天都會有鬥毆，而且還把人砍傷了呢？」

「我們這裡的治安靠的是城防軍。貴族老爺那裡，他們有自己領地的治安官。」

「那為什麼沒看到城防軍？」

艾莉兒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城防軍？那都是聖騎士，他們就是一群地痞無賴。」

「？」

李恩徹底糊塗了。怎麼會把「聖騎士」和「地痞無賴」聯繫在一起呢？

發覺李恩迷惑不解，艾莉兒就笑著解釋說：「最早的時候，我們這裡是號角城自由市。名義上確實是帝國的領土，實際上由女神教會管理……」

原來在最早的時候，號角城就是教會管理的自由市，諾曼帝國幾乎管不到，無非名義上比較好聽。還有就是有危險的時候，諾曼帝國有出兵援助、物資供應的義務。

說的簡單一些，就是好事都歸我們教會，你們諾曼帝國老老實實出錢出兵吧！

而教會在號角城，同樣也有一支武裝力量——聖堂騎士團。這個騎士團的騎士，肯定被稱為聖騎士。

這些騎士的來源很廣，各個國家的都有，都是一些很虔誠的靈能騎士。格言——不蓄私產、禁絕婚姻，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吾主！

一開始，那些聖騎士肯定品德高尚、戰鬥力強大。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不可避免的腐化墮落了。

比如說——禁絕婚姻。

但在現實中，聖騎士，還有同樣禁止結婚的教會教士們，他們在號角城都是私生子滿天飛。最終貢獻了號角城很大一部分的人口。

還有就是——不蓄私產。

這可能嗎？誰不拜倒在金錢腳下呢？最後他們就擁有了大批的土地、房產和店鋪。

並且這樣的腐化墮落，聖堂騎士團就慢慢的爛下去了。

但號角城還是要防禦啊？那些凶獸、野獸不會講道理，它們依然年年發動獸潮。

不過也沒問題。有困難，找冤大頭諾曼帝國，就讓帝國派遣軍隊，當好接盤俠好了。

於是諾曼帝國就在號角城，成立了號角城分艦隊，並且還派遣了一大波的帝國騎士，就是400多個領地的那些，同樣也包括李恩的祖上。這些領地都是在原先號角城自由市範圍以外，重新分封的領地。

所以說，號角城其實有原自由市和貴族領地這兩塊區域，兩者的管理和行政是有所不同的。如果再加上莽荒地區的野騎士，那就是三塊不同的地方。

並且在這些帝國騎士的奮勇戰鬥下，最終就穩定住了號角城的局面。

沒想到這麼一來，聖堂騎士團就變得更爛了。

反正有帝國騎士擋在前線，我們就負責醉生夢死、夜夜笙歌吧！

並且這些聖騎士有教會作為靠山。上下勾結、賣官賣爵，反正黑白兩道通吃，就是不幹正事。包括聖騎士的名額，許多都被私生子繼承，有的還賣給了外人。更可笑的是，其中大部分根本就不是靈能騎士。更不用說上戰場的能力了。

而這些人相互勾結在一起，在號角城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就形成了很特殊的地痞無賴群體。

也就是號角城還是聖城，不能太過黑暗，起碼明面上要過得去。於是各股勢力就形成了微妙平衡，出現了一種很特殊的地下秩序。

然而這樣的情況，諾曼帝國會坐視不理嗎？

於是差不多在十年之前，帝國就對教會進行了改革。把號角城所有的權利收歸帝國，還派遣了一位直接任命的總督。

反正教會也無力抵抗。就這種聖騎士的爛貨色，有膽量對抗帝國騎士和帝國海軍嗎？

不過話說回來，如此大規模的宗教改革，肯定會有激烈的博弈，最後會部分達成妥協。

於是聖堂騎士團，只有少量聖騎士留在教會，充當禮儀性的角色。其他大部分都改編為帝國號角城城防軍。並且還進行了擴編，同樣從民間招募了一批人。

沒辦法，原先的聖堂騎士團太踏馬的爛了。就不說什麼老頭小孩了，連吃空餉的幽靈都有不少？

可萬萬沒想到，這樣的改編，使得大批地痞無賴進入到了城防軍。包括後來的擴編，同樣混進去許多地痞無賴。

而在號角城，城防軍同樣有部分的治安功能。這裡還沒有希望大陸已經普及的警察機構，所以都歸城防軍負責，實現軍政一體化管理。

好傢夥！這已經不是官匪一家親了。官差自己就是地痞無賴？現在還有了官方名義，於是就變得更爛，號角城的治安更是搞得烏煙瘴氣。

不過幸好，不是還有地下秩序嗎？再怎麼糟糕的秩序，那也是秩序啊？因此生活在這裡的平民，只要懂事懂規矩，日常生活還是沒有多大影響的。

然而就在幾年前，號角城新港口投入建設。為了這個浩大工程，號角城就從諾曼帝國招募了幾千名工人。

客觀說一句，對於平民來說，號角城還是比較富裕的。不是有四大財源嗎？而且地廣人稀，吃飽肚子還是不困難的。

可是希望大陸那邊，由於713年的和平發展，人口已經膨脹到了一個十分誇張程度。那裡的底層平民，有的確實就是赤貧。除了一身蠻力，完全的一無所有。因此他們就來到了號角城，無非背井離鄉討生活而已。

另外還有一個群體。不是長子繼承權嗎？按照社會的約定俗成，長子是不能驅趕其他兄弟的。但現實生活中，哪裡來那麼多的好事呢？

人口總基數那麼龐大，總有被趕出家門的兄弟。這些人同樣一無所有，他們同樣來到了新港口建設。

就這麼幾年過去了。一開始還相安無事。

可是等到新港口建設完成？這近萬人就一下子失業，流落在號角城。因為一無所有，連回家的船票都買不起啊？

號角城城區的總人口，包括外圍的白沙鎮等城鎮，差不多在6、7萬上下。那400多塊貴族領地，總人口應該有10萬出頭。就算再加上桑乾河北岸的野騎士吧！那裡也有好幾萬。

所以整個號角城地區，總人口也就是在30萬左右。

想象一下，30萬人口，其中就有近萬名沒有工作、精力旺盛、一無所有的壯勞力？而且他們不懂號角城的地下秩序。就算懂了又能怎麼樣呢？為了生存，這些人什麼事都敢做！

因此號角城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漁碼頭還算好的，尤其在新港口附近的貧民區。當然，城裡的富人區和商業區，那邊就維持著良好的治安。原因應該都懂。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權貴吧？

再加上城防軍本身就不管，他們自己都是地痞無賴。那更是雪上加霜。

當然，號角城這裡還是最前線，時時刻刻面臨著戰爭風險，而且還是孤懸海外的孤城。

這裡的平民同樣民風彪悍，民間社會早已經形成鄰里互助、民間自治的習俗。管不了其他地方，但維護好自己的城鎮社區還是沒問題的。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官府。更不需要那個狗屁城防軍。

而那些聖騎士？在號角城，「聖騎士」就是個罵人的字眼。也許其他地方並不知道聖騎士，難道本地土著還不知道聖騎士和教會教士的德行嗎？

什麼「怎麼像聖騎士那樣的無賴」；「你擁有聖騎士一樣的高貴品格（諷刺）」……

還有一句：「愚蠢的像個聖騎士」。另外一種說法：「愚蠢的像頭豬」。

至於什麼意思，可以自己去體會！

……

說實話，雖然感覺到有趣，但李恩依然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裡的治安等於沒有治安。只要不是影響特別惡劣，根本就沒人來管你。除了收稅等等少量事務，完全就是一種無政府的自治狀態？

還有那個聖騎士，好端端的聖騎士，一個高貴正義的肉盾遊戲形象，竟然變成了地痞無賴？這是什麼鬼畜展開？

「李恩，告訴你，除了白沙鎮和周圍地區，沒事的話，最好不要外出。除了你自己很熟悉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要去。我今天才知道，現在連漁碼頭都這麼亂了。」

李恩點點頭，他更加堅定了「不出去浪」的決心。

可就在這時，雙胞胎髮現李恩吃了沒事，她們倆又對魚頭感興趣起來：「李恩哥哥，能給我們吃一口嗎？」

這有什麼不行呢。李恩就挑了魚頰上面的兩塊活肉，分給雙胞胎一人一塊。

真要說，魚身上最好吃的部分，除了魚肚以外，就是這塊活肉了。

果然，雙胞胎開開心心的吃了下去：「好好吃。」

「大姐，味道和其他魚肉一樣的。你也吃吧！」

艾莉兒連連搖頭，嫌棄的看了一眼李恩的盤子。就算再怎麼好吃，也不想碰一口這麼噁心的東西。

李恩「呵呵」一笑，又挑出了魚眼邊上的活肉，給了那對雙胞胎。

「哇！」這回連雙胞胎都扛不住了，「我們不吃。太噁心了呀！」

「……」

……

隨後整個下午，包括第二天一整天，李恩都在家裡忙碌。他和艾莉兒一起，洗衣服、灌肉腸、嗮魚乾、做魚網……

「李恩，這些應該我們女人做的。」雖然心裡很開心，艾莉兒還是勸了一句。

李恩笑了笑：「明天我準備再去一次對岸，多搬些樹根回來。」

「那我就不陪你了。明天衣服晒乾后，我準備賣給典當行。」

「不用陪。我已經很熟悉了。」

「……」

那兩隻魚籠網已經做好，李恩另外又做了10隻套野雞的套子。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不斷補充營養。所以家裡就需要多備一些肉食。至於劈柴，同樣也是一種鍛煉身體。反正一切都以調理身體為先。

還有，如果能順便賺些小錢錢，那就更加美好。

趁著這幾天有空，那就多做些。等到小木船借給了艾莉兒的大舅，做這些事就不怎麼方便了。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喊艾莉兒。李恩就陪著一起出去。

看到了一男一女，男的背著個大包袱，他還推著一輛裝滿東西的手推車。女的同樣背著包袱，懷裡還抱著一個小男孩，身後還跟隨著一個和雙胞胎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沒過多久，雙胞胎就拉著小女孩，幾個人抹著眼淚在依依惜別。而艾莉兒也做成了這筆生意，她打包買下了包括手推車在內，手推車上所有的東西，隨後就數給了那女人一疊錢……

雙方揮手告別，直到看不到背影。艾莉兒忍不住感嘆。她嘆道：「詹妮嫂子搬到城裡去住。她把家裡的舊東西全部都賣給了我們。」

「哦？他們決定搬離白沙鎮了嗎？」

「詹妮嫂子沒辦法。她丈夫死的早，現在已經熬不下去了。所以改嫁給那個城裡男人，這次就是處理剩下的那點東西。唉！又搬走了一家。」

李恩拍了拍艾莉兒的肩膀安慰。有些天災人禍，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抗拒的。

穿越到這裡以後，發現每個人都在努力生活。雖然還是有陰暗、有不幸，但同樣有歡笑、有勤勞。

在這一刻，李恩覺得已經喜歡上這裡。這種平靜的生活真好！

「大姐，你怎麼又買那麼多的東西？家裡已經堆滿了呀？」

「我也沒辦法。鎮子里只剩下我們這家雜貨鋪。如果我不收，他們賣給誰去呢？」

「你不是說過，以後不再收了嗎？你說話不算數，撒謊精！」

「我沒有撒謊。這些東西……都有用的吧？」

「撒謊精。李恩哥哥，大姐就是撒謊精。」

「少說幾句吧！沒發現你們大姐已經瞪眼了嗎？」李恩不想摻和姐妹之間的鬥嘴，還是想拯救一下這兩個正在作死的熊孩子。他轉移話題，「艾莉兒，店裡的庫存積壓很多嗎？」

「嗯。其實都有用的。慢慢賣，總能賣得掉的。還有，詹妮嫂子已經找到我們，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撒謊精！」

「死丫頭！有種別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