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水靈凝氣訣
林遠的血滴在石片上,很快就滲了進去,秦海緊緊的盯著石片,但過了片刻,林遠的血滴血彷彿泥牛入海,沒有任何動靜。
秦海眼中閃過失望之色,聲音有些顫抖:「還是不行嗎,已經試過許多人了,為什麼……」
話音未落,那黑色石片抖動了一下,隨即上面爆發出一片耀眼的藍色光芒,晃的林遠快睜不開眼。
秦海彷彿看不到那刺眼的光芒,他雙手捧著石片,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激動地喊道:「成功了!真的可以!黃天不負苦心人啊,整整十年了!哈哈哈哈……」
林遠自從第一次見到秦海以來,他便一直是雲淡風輕,不苟言笑的狀態,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的模樣,不禁心底有些發毛,出聲詢問道:「秦長老,這光芒是怎麼一回事?」
秦海這才想起林遠還在一邊,趕緊將那已經恢復漆黑的石片收入懷裡,正色對林遠說道:「你的資質還不錯,可以修鍊這門功法。」
林遠很高興,對著秦海深深鞠了一躬。
「林遠小友,老夫今年已經六十餘七,一生從未收過弟子,兒子也在江湖爭鬥中死去,如今只剩一個不成器的孫子,晚景甚是凄涼,你的性格我很是喜歡,有意收你做我的弟子,私下裡我們便以爺孫相稱,不知你願意否?」秦海認真的看著林遠,一字一句地說道。
林遠抬起頭,看秦海眼中一片真誠之色,心裡暗想:「秦長老費心為我醫治,應該不是什麼壞人,若是他為了圖我身上什麼東西,又何必費此周折?」
想到這裡,林遠拜倒在地,誠心的說道:「師父在上,林遠願意!我在門中無親無靠,如今師父不嫌棄收我為徒,弟子真是三生有幸!」
秦海起身將林遠扶起,微笑著說道:「不是說了嘛,私下以爺孫相稱便可。」
林遠看著面容慈祥的秦海,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尊敬地對秦海說道:「秦爺爺!」
秦海捋了捋斑白的鬍子,臉上笑開了花。
林遠跟隨秦海來到他的房間,屋子並不大,擺放這古樸的桌椅,以及幾排檀木書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各類書籍,林遠打量一眼,大多是關於行醫方面的書。
「老夫行走江湖半生,十分慚愧,武功造詣並不能算高超,之所以能在白沙門這樣的大門派作為長老,靠的就是一手醫術。」秦海說著,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
「這上面記載了基本的一些採藥以及煉藥的一些知識,你可以先學習一些。」
秦海將書遞給林遠,繼續說道:「武功方面我不能教你什麼,但學好醫術,同樣受人景仰,有無數的大門派搶著要你。」
林遠翻開此書,只見上面每一頁都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註明了藥材生長,成熟年份,如何區分藥材,以及煉藥火候等等,不禁有些頭疼,他本是不通醫術,對治病救人也並無興趣,但如今自己內有隱傷,不禁想著:「我何不研讀一番,日後若是再受傷,也好醫治自己。」
他向秦海道謝,將書收入懷裡,同時看到架子上還有兩本《針灸大成法》和《人體經脈》,便也厚著臉皮一同要來了。
秦海走到最後一排書架前,挪開了中間的一個青花瓷瓶,拿出一本薄薄的小書,將它遞給林遠。
「這便是我要教你的內功,你要每天早晚運功,才能治好你的內傷,進展一定要隨時向我彙報。」秦海鄭重其事地說道。
「弟子明白!」林遠接過小書,打量了一眼上面的書名,赫然寫著《水靈凝氣訣》五個大字。
「這內功的名字好生古怪,不像是什麼蓋世神功的樣子。」林遠心裡有一絲失望。
「嗯,你便好好修鍊吧,我這裡有三間房,卻只有我一人居住,過兩天你便搬過來吧。」秦海道。
林遠走出葯閣,吐出一口濁氣,心情變得舒暢起來,不管怎麼說,自己成為了六大長老之一的弟子,以後在門中總算不用像從前那般受人欺負,也有更多的時間去修鍊了。
「呀!」林遠一拍腦門,自己竟將金沙靈符解藥之事忘得一乾二淨,「看來要儘快搬來葯閣,將解藥的事情先解決了。」
三天後,清晨的陽光灑入小院中,林遠正屏氣凝神,將凝氣訣運行連續第三個周天,一陣冰涼的感覺緩緩流向四肢靜脈,最後再收歸於丹田之中。
「呼……」林遠深呼吸了一下,感受著身體的力量,練習《水靈凝氣訣》三天了,在昨天傍晚練功之時,他終於捕捉到了經脈中那細如蚊蠅的一絲力量,他知道,這是自己初步入門了。
但林遠對這樣的進展並不是太滿意,如今他的丹田之中仍是無法提起一絲一毫的內力,只有運行此功之時,那冰絲一般的感覺提醒自己確實在修鍊。
林遠本想找刁金生詢問一下,但在小院呆了一天一夜,仍不見刁金生回來,只好留下一張字條向刁金生告別,便收拾行李離開小院。
傍晚時分,林遠將一切安頓好后,來到宋羽苓的住處,卻被告知宋羽苓不在門中,林遠只好將還在沉睡的紫貂放入懷裡,悻悻地回到葯閣。
如今再到葯閣,堂前的葯童們個個都神態大變,一口一個「林師兄」的叫著,那位曾被林遠打過的葯童更是諂媚之極,哪裡有當時囂張跋扈的影子。
林遠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村子多日,他早已明白這個道理,這個世界上,要麼有足夠的實力,要麼有強大的背景,才能獲得足夠的尊重,否則就如自己當日與王珏一戰,連命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走入自己的偏房之中,林遠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銅鏡,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心裡一陣難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林遠雖然知道自己不算英俊瀟洒,和馬元那等容顏更是雲泥之別,但也並不願意臉上有這麼一道如此醜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