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不配

「不要以為嫁給我你會過上好的日子，痴心妄想！娶你，我只是希望我妹妹煙語幸福。回答你上次的問題，為什麼要選擇你，原因很簡單。一是因為我妹妹喜歡左離，而左離那小子卻和你在談戀愛；第二是因為，像你這種女人配得到男人的愛，配擁有幸福嗎？既然不配，索性不如滿足別人，讓其他的人得到本該是屬於自己的幸福。」

黎暮寒的手不曾有過鬆弛，一直都是緊緊的、相逼。

「你就沒有一點私心？」

呵呵，陌朵朵不相信，從始至終的都沒相信過。

氣氛僵持住。

黎暮寒一下的掐住陌朵朵頸項，喉結處開始感到壓迫，像是快要真正的斷掉。

呼吸、急促……

不過，她越是急、感覺越沒了空氣存在……

直到、眩暈過去。

陌朵朵暈車，自小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今天上午被黎暮寒掐住頸子的時候就快要暈倒，只是後來胸口悶想吐才導致她清醒過來。什麼都吐不出來，卻又是極度想要嘔吐，那種滋味真不好受！坐車接近一小時的高速，空腹挨打，上車再一次的感受窒息味道……

陌朵朵暈倒那一刻，真希望自己不再蘇醒過來。

「我累了。」

「真累。」

陌朵朵呢喃。

在車上，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迷迷糊糊看著黎暮寒拍打著她的臉頰。在他身上，她感受不到黎暮寒一點點著急的表情，相同樣的，沒有內疚、沒有自愧心理。他不過是在檢查馬路邊某種動物的身體是否有知覺，昏倒的問題大不大。

而已。

判定問題不大，黎暮寒帶著陌朵朵去了他家。

沒有誇張式的把車開去醫院，沒有夾著任何情感的關心問候兩句，只是在確定沒大礙后便駕車送到自家。

路上，車窗關得很緊閉。

陌朵朵躺在車後排位置，中途幾次難耐的皺眉，發出不舒服的聲音。

「馬上到我家，再等幾分鐘就好。」黎暮寒說。

熟悉的聲音讓陌朵朵記起來的卻不是這一句話，是黎暮寒的傲慢，是他眼中看著她從未改變過的嘲笑。

他說：陌朵朵，別每次給你臉不要。

他說：我娶你，為的只是我妹妹幸福而已。

他說：陌朵朵，不要以為嫁給我你會過上好的日子，痴心妄想！

他說：你不配得到幸福。既然不配，索性不如滿足別人，讓其他的人得到本該是屬於自己的幸福。

他說：再忍忍，馬上到我家……

陌朵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人弄進這房間里的。當她醒來時，周圍十分亮堂，偌大的房間只是供一個人睡覺休息的地方，而這麼一個房間竟比陌朵朵他們整個家還大。

有錢人，真是諷刺！

輕輕按住太陽穴，揉揉。

「又是貧血嗎？」陌朵朵小聲自問。

她只記得自己在黎暮寒車上，然後惹怒了黎暮寒，他用手死死掐住自己脖頸，快要、窒息……

然後，就暈厥倒在他車上？

「陌小姐，你醒了？！」

一個阿姨的聲音，並不熟悉。

陌朵朵向著聲音的來源地望去，果真是一個阿姨，年齡大概是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左右。看上去，一點不顯老的樣子。

「嗯，您好！」陌朵朵點頭微笑，有禮的回敬。

對於年長的人，像她這樣的晚輩理當有禮貌，孝敬前輩，用敬語回答、問好。禮數是陌媽媽從小就讓陌朵朵學會，說是這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涵養。

可面對黎暮寒這種人，什麼涵養全是空氣。不管陌朵朵再怎麼樣的努力，再怎麼樣的優秀，在黎暮寒的眼中，她始終是那麼卑微、不堪一擊。

「黎少爺讓我給您熬了一點小米粥，喝點對身子好。看您這麼消瘦，先吃點填肚子，我現在立馬去做點別的飯菜，不知道陌小姐喜歡吃什麼菜。」

阿姨上前遞過來一小碗粥，聞著很香，應該是在廚房工作的一位阿姨。

「不必那麼麻煩為我單獨做飯，我喝點這粥就好。」陌朵朵接過碗，沖著廚房阿姨擠出一個微笑。「那個，您歲數比我年長，按理說是我向您使用敬語才對。我姓陌，名朵朵，叫我朵朵就好。」

廚房阿姨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要怎麼形容，她在這裡本來就是替人家打工，現在老闆的朋友到家做客，她用尊稱也沒什麼不妥。可今日被這個叫陌朵朵的女大學生一說，她反而不知道該要回答什麼為好。

「陌小姐……」

「李嫂，不用在意那麼多，對她直接用你我來說就行。她身份和你們一樣，所以不必太過禮貌，不然某些人會自以為是，得意忘了形的。」黎暮寒走進房間。

他的話弄得叫李嫂的人更為尷尬，不知怎麼和陌朵朵說，只好回答黎暮寒話：「好的，黎少爺。」

「好了，你先下去忙自己該忙的事吧，晚飯時候再叫我。」

「好的，我知道了，少爺。」

嗑咔一聲，房間門被輕輕關上。

陌朵朵與黎暮寒四目相對，不用說的，陌朵朵處於下風。

「怎麼？你怕我？」黎暮寒問。

垂下眼瞼，搖搖頭。「沒有。」

「噢，那為什麼不吃飯。」

「不想吃。」

「理由。」

陌朵朵嘴角微微有點笑意，雖然只是短短一秒鐘卻也被黎暮寒發現。

「笑什麼？」

現在黎暮寒只想靜靜和陌朵朵聊會兒天，因為在抱陌朵朵上樓的時候，從她嘴中說出一句話：「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對著誰道歉。

黎暮寒順口的回答陌朵朵：「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或許只有在陌朵朵睡熟后才能聽見黎暮寒內心的話語。

真讓人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