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五行雙殺

【打卡成功，獲得滿級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凌玄得到了七種武功。

最厲害的七種。

酒店裡，傅紅雪出了刀，很快，眨眼之間。

勝負已分，燕南飛敗了。

劍還在，在燕南飛手裡。

他雙手捧著這柄劍，捧到傅紅雪面前。

這是柄天下無雙的利劍！

他用的是天下無雙的劍法！

現在他要將這柄劍送給傅紅雪。

他遠來，狂歡，狂醉。

他拔劍，揮劍，送劍。

為什麼？

凌玄知道，燕南飛想死在薔薇劍下。

傅紅雪不會這麼做。

凌玄冷不丁開口：「結束了？」

燕南飛釋懷一笑：「結束了。」

凌玄道：「傅大哥，你要殺他么？」

傅紅雪道：「殺。」

凌玄道：「你不會殺他。」

傅紅雪沒有說話。

燕南飛道：「為什麼？」

凌玄道：「他等你一年，你等他一年，你會死，但不是被他殺，你想死在薔薇劍下，他只用刀殺人，他不會殺你，你也不會死。」

聲音戲謔，卻將傅紅雪和燕南飛的心聲道出。

何況，礙事的人已在外面。

凌玄揮了揮手：「你們先聊。」

他出了酒店，不寬的街道上站著兩個人。

是人，也不是人。

一個木頭人，一個泥人。

他們不同，卻也相同——都是侏儒，都會流血。

街道漆黑。

夜，籠罩凌玄，還有木頭人和泥人。

酒店裡，燕南飛得到答案，不再糾結。

他放下劍，拿起金杯。

傅紅雪沒有放下刀，也拿起金杯，杯里是水。

他從不喝酒。

碰杯。

飲盡。

看了眼酒店外，木頭人和泥人，他們都知道。

燕南飛道：「五行雙殺。」

傅紅雪道：「我知道。」

燕南飛道：「你不幫他？」

傅紅雪道：「他有他的路要走。」

燕南飛道：「你呢？」

傅紅雪道：「一樣。」

燕南飛道：「哼。」

「金中藏木，水火同源」，「借土行遁，鬼手捉腳」，本都是令人防不勝防的暗算手段，無形雙殺也正是職業刺客中身價最高的幾個人之列，據說他們早已都是家財巨萬的大富翁。

他們殺過很多人，甚至連石霸天和銅虎都曾經跪在他們面前，苦苦哀求過。

本都是江湖中最兇悍的強人，可是到了真正面臨死亡時，就連最有勇氣的人都會變得懦怯軟弱。

燕南飛道：「他會死？」

傅紅雪道：「會。」

燕南飛道：「他與你同來，伱不救他，要看著他死？」

傅紅雪道：「替他報仇。」

這是傅紅雪的答案。

他的刀，是殺人的刀，不是救人的刀。

燕南飛笑了。

這是他認識的傅紅雪。

一年前是這樣，一年後也是這樣。

燕南飛道：「他不像個道士，像是潑皮無賴。」

傅紅雪道：「是道士，也是無賴。」

燕南飛道：「他背著兩柄劍。」

傅紅雪道：「不如你一柄劍。」

燕南飛笑了：「看來他必須死了。」

傅紅雪道：「嗯。」

沒有再說話，他們在等。

等凌玄死在五行雙殺手中，等著傅紅雪為凌玄復仇。

酒店外。

凌玄沒有害怕，沒有逃跑。

他跟著傅紅雪來到鳳凰集，得到滿級大悲賦。

阻止五行雙殺，讓傅紅雪和燕南飛這對一年前的老友，能繼續聊天，是他的回報。

木頭人道：「小子，你的命不值錢。」

泥人道：「等你命值錢了，我們會來取。」

凌玄道：「殺了你們，就值錢了。」

他們想殺的是誰？

名列百曉生「兵器譜」和公子羽「江湖名人榜」的燕南飛。

燕南飛的命值錢。

但燕南飛的命，是傅紅雪的。

傅紅雪的命，又會是誰的呢？

誰能要傅紅雪的命？

凌玄認為，他可以。

哪怕他不想殺傅紅雪，過個幾年，他能殺傅紅雪。

木頭人不見了。

泥人還在那裡。

大如車輪，金光閃閃的圓球，「骨碌碌」滾了過來。

凌玄沒有動。

金球已直滾到他背後，眼看著就要撞在他身上。

沒有人能受得了這一撞之力，這種力量已絕非人類血肉之軀能抵擋。

就在這時，凌玄已拔劍！

劍光一閃，停頓。

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動作全部停頓。

來勢不可擋的金球，被他用劍鋒輕輕一點，就已停頓。

也就在這同一瞬間，金球突然彈出十三柄尖槍，直刺凌玄胸膛。

凌玄的劍又一動。

劍光閃動，槍鋒斷落，看來重逾千斤的金球，竟被他一劍劈成四半。

金球是空的，如花筒般裂開。

消失的木頭人，出現在眼前。

凌玄道：「你真的是個木頭人？」

劍，刺向木頭人。

木頭人怎麼會動？

這個木頭人卻突然動了！

他動的極快，動態更奇特，整個人朝凌玄撞去。

他沒了武器，他就用他自己的人做武器，全身上下，手足四肢，都是武器。

無論多可怕的武器，都要人用，武器本身卻是死的，他這種武器，本身就已是活的！

凌玄有劍，武器卻不只有劍。

他的左手拍在木頭人身上。

木頭人沒有慘叫，木頭急速枯萎，全身生氣好似一下子抽干，忽然就倒了下去。

天絕地滅大搜魂手，攫取生機精元。

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里的一種武功，很厲害。

具體有多厲害，凌玄不知道。

他不敢施展全力，因為他也會死。

對付木頭人，夠了。

泥人看著木頭人死去，忽然道：「你算錯了，算錯了就該死。」

凌玄道：「你也算錯了。」

泥人道：「我也該死，但我不想死。」

他拿出火折，點燃木頭人屍體。

煙，變成霧。

霧很濃。

泥人道：「你中了毒，我要你求我。」

有風。

煙霧四散，瀰漫了不寬的街道。

泥人不擔心，這毒無解。

殺個不值錢的凌玄，夠了。

凌玄拿著兩柄劍，一柄叫內，一柄叫外，內外聖王。

天上地下，沒有一模一樣的劍。

凌玄師門有很多劍，一樣的劍匣，一樣的雙劍，卻沒有一樣的內外聖王。

內外聖王，以前是師傅的劍。

現在，是凌玄的。

凌玄的劍！

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劍！

劍光一閃！

只一閃！

泥人身上被劃破數道血口，泥人也有血的。

從他身上流出來的血，也同樣是鮮紅的。

紅色鮮血與泥垢混雜在一起，泥人的臟臉，已開始扭曲。

泥人忽然道：「算錯了，我們都算錯了，你的命很值錢！」

凌玄站著，泥人和木頭人都躺下。

他知道五行雙殺。

有毒，防著。

濃霧被風吹散，黑暗裡只有凌玄。

手持雙劍，背著劍匣的凌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