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蛻變的機會
拉斐特笑著說道：「這樣我也能放心一點了，以後你可以不被這種東西限制了，你也可以專心去研究你想要做的事情了。」
「很高興能夠有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真是不錯的體驗，不過很抱歉，這次我不想把你扯進來。」
陰影在排斥。
所有的一切都暴動起來，像是要將卓玲擠出這個空間。
卓玲耳邊響起提示聲，但是她沒有時間去看，她知道，自己已經抓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
因為就在剛才，卓玲驗證了一件事情。
拉斐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能夠感覺到，他留在拉斐特身上的陰影和規律，竟然在一瞬間失效了。
這是高位的力量，正常來說，根本不是辛克雷可以做到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拉斐特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他吃驚之餘，卓玲卻動了起來。
她的身形扭動，一道火光搖曳，出現在了拉斐特的身前。
「你相信我嗎？」
拉斐特沒有抬頭看辛克雷，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辛克雷的視線就落在自己身上。
拉斐特輕輕的勾起嘴角：「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底牌。不愧是你，總能拿出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相信你，一直如此。」
卓玲說道：「為什麼要送我離開。」
拉斐特的聲音中，情緒更加凸顯，顯然，現在佔據局勢的是人性，他輕聲說道：「因為我沒有把握，我怕你會死，我相信，即使沒有你，即使是神性覺醒，總有一天，我會清醒過來的，那時候，我一樣能夠認出你，你沒必要冒這個險。」
「辛克雷的經驗」：【對方已經開始神性融合，人性正在匯聚，當人性完全被融合，意識會被扭曲，會誕生全新的認知。】
這不就是迴光返照？
卓玲眼神一凝：「你放棄了？你選擇融合……難怪你現在可以和我對話。」
拉斐特沒有回答。
卓玲開口說道：「既然你相信我，那接下來，就聽我的吧。」
卓玲的語氣堅定。
拉斐特聞言，忍不住抬起頭，他的目光看向卓玲。
兩個人四目相對，拉斐特從中只能看到堅定。
忽然，拉斐特笑了起來：「我說過了，我當然相信你，不過你打算怎麼做？」
卓玲問道：「你原本打算通過契約分擔一部分神性吧？」
拉斐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眸中更是驚異。
他從卓玲的眼眸中，彷彿能夠看到星光在其中閃耀，但是瞬間消失不見，一切就像是幻覺。
已經神性覺醒的他竟然會產生幻覺？
拉斐特輕聲道：「你說的對，但是，即使是我，也無法承受神性的百分之一，這是神和人的差距，這是質量的不同，這不是人數可以彌補的，所以我放棄了。」
卓玲說道：「我就打算這麼做，我有把握，我們重新簽訂，來加固我們的共生契約，隨後你就按照你想的做，相信我。」
拉斐特點點頭。
不管如何，即使是最壞的情況，也無非是兩人一起迷失在黑暗中，如果在最後關頭，在黑暗中，有一知己好友，也算是一件開心的事吧。
拉斐笑了起來，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只是這一次，拉斐特不會再將辛克雷推開了。
……
一個巫師的意識，要如何消化一個歷經了不知道多久的神靈的意志，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命題。
神靈是規則的顯化，是依託於規則誕生。
巫師不斷的進階，就是為了能夠達到承載規則的下限，只要沒達到，那麼觸動規則就只有死路一條，思維被同化，存在被吸收。
但是，卻也並非不可能。
當卓玲在思考如何幫助拉斐特恢復人性，度過難關之時，她剛剛得到的技能【辛克雷的經驗】就給出了方案。
無數的靈感在他的腦海中迸發，基於他的想法，卓玲掌握的一切都被利用起來了，在不斷的嘗試拼接，就像是有了起點和終點，中間的過程正在由不同形狀，不同來源的碎片在拼接過程。
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在這種靈感不斷涌動的情況下，竟然真的拼接出來了一個看似可行的方案。
夢蝶魔葯。
卓玲此前親自熬制過夢蝶魔葯·簡。
但是當時她就已經在熬制的過程中，通過「辛克雷的經驗」，還原優化了不少夢蝶魔葯的步驟和方式，觸及到了夢蝶魔葯原本的作用機理。
夢蝶魔葯的原理，其實就是通過個體聯繫，在保留自己原有意志的情況下，吞噬另一個被放養在特殊世界融合了特殊規則的「自己」。
大部分時間，這種融合都是以小博大。
就像是此時此刻。
卓玲伸出手，立刻開始嘗試。
畢竟她現在有技能的輔助，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狀態被調整到了巔峰。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開始按照計劃來執行。
被黑暗凍結的共生契約重新出現，兩個人又一次成為了同一個個體，黑暗的神性，自然而然的流向辛克雷，也就是卓玲那邊。
卓玲面露感受著流轉過來的神性，融入到預先構築好的結構框架中，臉上露出了微笑。
只是這種微笑很快就凝固了。
神性原本她想象中的更複雜，隨著神性的流入，所有的一切都被同化，包括她自己在內，她的認知，她的視角，她的看法。
拉斐特看到卓玲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扭曲，隨後大喊一聲：「黑暗永存。」
隨後化作一團暗影。
拉斐特緩緩閉上眼睛，這樣的結局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這樣的結局也不錯……」
共生的辛克雷被神性改造，拉斐特自然也難逃命運，他的身體被黑暗滲透……
……
卓玲重新來過，這次有了上次的經驗，前面的過程全部速通。
於此同時，她在內心也在不斷的復盤上次的失利。
雖然夢蝶魔葯的融合併保留意識，和在神性覺醒中保留自己的意識目的相同，但是這兩者的難度卻不可同日而語。
畢竟，夢蝶魔葯只是融合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和自己的聯繫緊密，而且兩者的差距雖然不小，但是也絕對不會像他們現在面臨的這樣，神和人的區別。
只能說，通過夢蝶魔葯的方式，幫助拉斐特融合神性的可能微乎其微。
必須要調整優化。
不過好在，「辛克雷的經驗」技能立刻給出了新的想法：「必須先安置神性。」
的確，他們必須先安置神性，一點一點蠶食神性，在保留自己意識和人性的前提下，一點點的完成融合。
這就是之前沒有完成的關鍵。
卓玲有一瞬間的錯覺，自己這個技能，簡直像是在代替自己思考，或許都可以換一個名字，叫做「外置大腦」。
這次，卓玲看著拉斐特，認真的說道：「不用想讓我離開了，相信我吧，我會讓你活下來的。」
拉斐特想要送走「他」的想法被當面說了出來，只能笑著說道：「我本身也會活下來。」
「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意識，那和死了沒有區別。」卓玲的語速很快，伸出手，放在拉斐特面前，「開始吧，讓我們像以前一樣。」
拉斐特深深地看著他，隨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底氣是什麼，但是，既然你願意，我們就一起試一次吧。」
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神性開始流轉。
卓玲心中一凜：來了。
隨後她平靜的開口：「價值之所，我選擇寄存屬於我的黑暗神性。」
《巫師學院》則是《價值之所》的一部分，在《巫師學院》中，應該也同樣可以使用價值之所的功能。
事實也的確如此。
【玩家卓玲選擇寄存黑暗系規則和神性，附帶部分殘破神格，寄存需要收取寄存物價值百分之一的手續費，如果無法支付，將直接從寄存物提取，是否寄存？】
「是。」
融入到他身體中的靈性，立刻轉手寄存到了系統之中。
原本開始緩緩復甦的神性，忽而消失不見了。
「果然，果然可以。」
在卓玲看來，能夠構築世界，跨越世界，讓玩家死而復生，構築的像是遊戲一樣的能力，這恐怕就是一種規則。
只有規則才能夠對抗規則，這是在他們那個世界的一個真理。
拉斐特平靜地看著辛克雷身上的身形開始復甦。
他熟悉辛克雷，就像辛克雷熟悉他一樣，這樣的力量，辛克雷無法承受住。
「這樣也好……」
就在他發表臨終感言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辛克雷身上的神性驟然降低，神性本身緩慢的流轉速度，竟然又快了起來。
辛克雷身上就像是一個黑洞，不斷地吸收著神性。
拉斐特瞪大眼睛，低語道：「竟然真的可以……」
看到拉斐特的樣子，卓玲就知道他之前所說的相信，仍舊是抱了悲觀的想法。
卓玲笑道：「別急，等我構築完成，我們就一定可以熬過去。」
拉斐特看著卓玲飛快的構築著符文，大量陌生的，玄奧的符文，以一種極其特殊的方式拼接在一起，輕聲感嘆：「你的符文學，又強了不少……」
卓玲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當然，我可從來沒有放鬆自己。」
同時她在心中默默比對「辛克雷的經驗」給出的符文示例，嗯……這裡有點複雜，臨摹的時候要注意這個構築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