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自此，放飛自我
「嗯？」
牧野鳶突然挑了挑眉，轉頭看向另一側的樓梯口，一截白色的衣角正十分顯眼的隨風飄蕩。
牧野鳶想了想，打開空間蟲洞消失在了原地。
幾秒后，樓梯口再次探出一顆腦袋。
見剛剛還站在那裡的人突然消失，希特拉姆滿臉疑惑：「奇怪，人呢？」
通過空間蟲洞來到他身後的牧野鳶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手臂。
「我找人呢，別搗亂。」
希特拉姆一臉不耐煩地回過頭，看到的是少女平靜的神色。
「！！！」
希特拉姆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往後退，卻被樓梯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不去避難跑這裡來幹什麼？」
牧野鳶也懶得兜圈子，直接了當地詢問起這傢伙的目的。
「這個嘛......」
希特拉姆眼神閃躲，似乎在思考著合適的借口。
見他這個樣子，牧野鳶抬起右手，故作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我覺得有些話還是得想清楚了再說。」
說著，她朝著希特拉姆露出一個笑容：「你說對吧。」
希特拉姆第一次見到她笑，明明是很養眼的笑容，卻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下午的烈日下，希特拉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說我說，麻煩卡爾蜜拉小姐你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行嗎？」
牧野鳶收起笑容，不解地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她笑的很難看嗎？不過看這傢伙的反應，看來她以後還是少點表情比較好。
希特拉姆也是解釋了他沒去避難的原因：「我只是來看看地球防衛警備團的團長，特利迦戰鬥的樣子而已，畢竟我可是他的忠實粉絲啊。」
說著，他還睜著誠懇的大眼睛朝牧野鳶眨了眨。
「你覺得我信嗎？」
看著牧野鳶平靜的目光，希特拉姆搖了搖頭：「我覺得你不信。」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最終還是希特拉姆率先敗下陣來，他無奈地舉起了雙手：「好了，我投降。」
希特拉姆納悶地看著面前的牧野鳶，問道：「我的說辭也沒什麼問題啊，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看著這個騙人技巧尚顯稚嫩的希特拉姆，牧野鳶難得起了興趣，解釋道：「很簡單，之前在餐廳里，你提起特利迦的時候，那股酸味都快漫出來了。」
希特拉姆沉默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那麼容易就被人看穿了。
牧野鳶看了眼遠處打的火熱的黑暗特利迦和撒旦迪洛斯，好奇地問道：「說說唄，你到底對特利迦有什麼意見？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
就當牧野鳶以為希特拉姆並不想告訴自己時，他突然故作輕鬆地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牧野鳶聞到了新鮮的瓜香，「展開說說。」
希特拉姆垂著頭，緩緩開口道：「卡爾蜜拉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暗之一族的存在？」
暗之一族？
牧野鳶回想了一下，好像當初在火星的時候就聽希特拉姆說過，她是黑暗一族的首領什麼的來著。
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聽說過。」
希特拉姆的眼中帶著回憶：「所有人都知道在這顆星球上隱藏著名為『永恆核心』的強大力量，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守護這份力量的，除了露露耶代代相傳的巫女之外，其實還有早已在宇宙中銷聲匿跡的暗之一族。」
「暗之一族的名聲並不怎麼好聽，畢竟提到黑暗，大家總是會想到『邪惡』、『可怕』一類的字眼，我們就像過街老鼠一樣，所到之處人人喊打。」
「但是特利迦不同，明明同樣身為暗之一族，他卻成為了地球防衛警備團的團長，比我們大家都要受歡迎，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希特拉姆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道：「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對特利迦的那份感情究竟是嫉妒還是羨慕。」
他轉過頭看著正和撒旦迪洛斯戰鬥的黑暗特利迦，眼中浮現出對那份強大力量的渴望：「自從見識過特利迦的力量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也能像他一樣強大，是不是就能改變大家對自己的看法了呢？」
說完，他重新看向牧野鳶，得知真相后，對方的臉上既沒有對暗之一族的厭惡，也沒有那些「好人」會表露出來的憐憫，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他突然很想知道牧野鳶是怎麼看待這一切的：「卡爾蜜拉小姐，聽完我的故事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啊，」牧野鳶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真是一個發人深省的故事。」
「就這完了？」
「這就完了，難不成你還想要我寫幾千字的感想不成？」
被牧野鳶這麼一反問，希特拉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笑了起來：「也對，這就完了。」
牧野鳶邁步走上樓梯，站在了他身邊，看著遠處道：「其實吧，你的故事雖然老套了一點，但聽完之後還是給了我一點新的啟發。」
聞言，希特拉姆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她的側臉：「啟發？」
「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誰？又要去做些什麼呢？」
牧野鳶像是在和他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有些人啊，雖然嘴上說著想要過上平靜的生活，但又總是主動去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究其原因，」少女輕輕地笑了笑，似乎拋去了某些沉重的包袱，「還是因為我太無聊了啊。」
「三千萬年的時光真的太漫長了，漫長到讓人絕望的想去死。」
「但是，」牧野鳶話鋒一轉道，「我突然之間想明白了。」
希特拉姆看著她，完全不理解她在說些什麼：「卡爾蜜拉小姐，伱究竟想說什麼？」
天空中，午後的太陽分外耀眼，但比其更加耀眼的，是少女臉上的笑容：「我，不做普通人了！」
在希特拉姆震驚的目光中，牧野鳶的周身湧現出暗紅色的霧氣，然後將人包裹。
片刻后，黑霧散去，希特拉姆看著面前穿著黑色哥特裙以及高跟鞋的少女，一時間愣在原地。
不是美女你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