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五爺爺當掌柜
周茂剛把他們接來東京都時，周夫人是有意見的，要不是春生是她看著，哪可能這麼相安無事。
這做人啊，得自己要強，別人才能看得起你，這是孫五娘從嬌兒身上學到的。
「誰用他養，是閨女養的，閨女還給他家賺銀子了呢。」楊五爺氣沖沖說。
「你就當去玩。」孫五娘說了這麼多軟話，要是楊五爺再這個那個的，她可就要發脾氣了。
「我去。」楊五爺知道孫五娘啥脾氣，沒說旁的。
「別光說去，去了就好好幫團圓，你是她五爺爺。」
楊五爺瞪了孫五娘一眼，剛才說叫他去玩，這又叫他出力，這是叫他聽哪句，不過楊五爺這半輩子都聽孫五娘的，就說一句「知道了」。
楊夫人到家，團圓又是端茶，又是給捏肩的，楊夫人享受了半天，才說楊五爺同意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奶出馬，一個頂倆。」團圓喊完，就進去找狗旺說這個好消息。掌柜有了，就是個鋪子了。
幾天後，團圓的鋪子開張了，林水心和楊修途這對爹娘也來了鋪子。
楊修途這個爹，給團圓做了一張矮的桌子，要不然團圓站在桌子後面，連人都看不見。
「這麼矮，你是怕招不來賊？」林水心看著這張矮桌子問。關鍵是團圓根本就不領情，寧願踩著凳子，站在那張高桌子後頭。
「有賊敢偷我楊修途的閨女？」楊修途傷心的也是閨女不喜歡。
「誰會那麼不長眼，偷楊東家的閨女。」楊修途動不動就是「我楊修途的閨女」，林水心故意說的「楊東家」。
「更是你林姑娘的閨女，我是林姑娘閨女的爹。」楊修途說。大家都願意叫林水心「林姑娘」。
林水心被酸的離楊修途遠遠的，一轉身，看到楊五爺正眯縫著眼睛看那些鐵玩意，邊看邊點頭，嘴裡還說著不錯，全鋪子里看的最認真的就數楊五爺。
「五叔？」林水心提高了聲音叫。剛才叫，楊五爺根本沒聽見。不光她叫沒聽見，有人問價，楊五爺也聽不見，他光顧著看鐵玩意。
聽到有人叫他五叔，楊五爺這才把粘在鐵玩意上的目光拿下來。
「你是水心？」楊五爺還一回都沒見過林水心呢，是看出林水心跟團圓有點像了。
林水心點點頭。
楊五爺「咳」了一聲，叫林水心看到他看這些東西入了迷，他覺著不好意思，這太不像掌柜了。
「真是好東西啊。」楊五爺感嘆，從這鐵玩意上，他覺著團圓的生意差不了。
回家，孫五娘問他第一天咋樣時，楊五爺也是這麼說的。
「現在你願意了？」孫五娘笑話他。
楊五爺直說「願意」，他喜歡看那些鐵玩意，做這個掌柜，他當然是願意了。
「第一天人多，都是啥人？」孫五娘問。
楊五爺這人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會不管不顧，他一直說願意，不會又犯了老毛病吧。
以前開鋪子時，扔著就跑了，出去看人畫畫，這都是他干出來的事。
楊五爺當然沒說他光顧著看那些鐵玩意，忘了干掌柜該乾的事，就說老鼻子孩子了。
「賣出去個？」孫五娘問，人多不一定買賣好。
楊五爺說豈止是賣出去，是賣出了不少呢。
團圓搞了個活動，買一件，就可以抽獎，抽到啥都白送，頭獎直接就是銀子一百兩。還有以舊換新，舊的可以折成銀子，買新的就便宜。
「這樣沒賠？」孫五娘睜大著眼睛問，她聽著就是賠本賺吆喝。
「修途和水心也在呢，應該賠不了。」楊五爺也覺著賺不多，可這動靜大，東京都人大都知道有這麼個地方，這就值了。
「你啊，上點心，那喜歡看的，等沒人的時候再看，別把自己當成五爺，啥都不幹。」孫五娘還是不放心，提醒楊五爺。
「我知道，你別絮叨了。春生，到姥爺這來。」楊五爺不願意聽，論做生意他還能不如個孫五娘？
「姥絮叨。」春生學著楊五爺說。
楊五爺一邊陪孫子玩，一邊想著那些鐵玩意，真是好。
團圓也覺著開門紅，是因為鐵玩意好，一回到楊府，就找狗旺。
「狗旺哥，人老多了，看看這是第一天的銀子，我估摸著兩三百兩應該賺了。」團圓高興地說。
狗旺沒看銀子，看著團圓，「你高興嗎？」
「高興。」
狗旺說那他也高興，他只管做，賣他是不懂的。
團圓就跟狗旺說，哪些賣的好，叫他多做些，還有人想要啥樣的，可惜他們沒有，叫狗旺給做個。
兩人商量得可認真了，林水心悄悄退了出去。
「團圓呢？」楊夫人看林水心身後沒人，就問她。
「娘，等會兒吧。」
楊夫人就忍不住問林水心，團圓第一天生意咋樣。楊老爺偷偷去看過，回來就一句「好」，咋好的，好成啥樣，也不跟她說，叫她更著急了，本來想問團圓，可這半天也不出來。
林水心就跟楊夫人說了說，楊夫人聽著也是好的，又問楊五爺這個掌柜怎麼樣。
「挺好的。」林水心沒說楊五爺光顧著看鐵玩意，忘了招呼客人。
楊夫人鬆了口氣，都挺好就行。
第二天團圓回來，林水心問她楊五爺乾的咋樣。
「五爺爺很好，介紹的頭頭是道的，娘，你甭操心了。」團圓說。
楊五爺也是這麼跟孫五娘說的，叫孫五娘甭操心，說團圓小，可生意做得像模像樣，啥好賣，就多做，擺在顯眼的地方，天天盤賬，問的那些事情，也是一個東家該問的。
「團圓算賬可麻溜了，我剛說完她就說出個總數來，我用算盤一撥，半分不差。」楊五爺說。
「那看來大嫂說得對，她家家業得交給團圓了。」孫五娘把楊夫人說的話說了。
「那是。對了，水心做的，叫咱們嘗嘗。」楊五爺把手上的食盒打開，有個罐子，是骨頭湯，濃稠的湯，還冒著熱氣。
「你這人，咋還要水心給做飯，她那麼忙。」孫五娘怨楊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