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G弦上的詠嘆調

第8章 G弦上的詠嘆調

「我親愛滴彪師傅喲!」

「真的啊,但凡你就晚來兩分鐘,兩分鐘就好了。」

「哎哎,我說,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一身的藥水味兒,別以為你一米九就了不起了,我還十八硬又黑呢!要不是看你平時對我還不錯的話......」

被胡彪如此「親密」的摟著。

任旁人怎麼看來是「哥倆好」,但蘇堯心裡那就叫一個字,渾身難受。

「唉,年輕人,剛剛你場子都拿完了,彩頭也博盡了,何必呢?」

胡彪心中對蘇堯充滿了驚愕與詫異。

他帶了蘇堯幾天,雖說不上很熟,但對他的性格還是了解的,今天蘇堯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昨天都還是個溫順的小綿羊,今天全然就是混世大魔王,脾氣火爆到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實在是流氓到了讓他大跌眼鏡。

「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很不對勁啊。」

「嘁,在問我這個問題之前,我倒是想麻煩你先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到底,什麼又叫做對勁?」

鬱悶中的蘇堯張口就開懟。

而他的話,胡彪真的一個字都接不上。

是啊。

什麼才叫做「對勁」?

因為我叫蘇堯,所以我就活該被欺負被羞辱被霸凌,還不能反擊,這才叫做「對勁」?

狗屁的聖母婊邏輯!

「......」

胡彪頓時一滯,啞口無言,倒是真的鬆了蘇堯的「綁」。

「沒有,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覺得你這樣還挺好的,起碼比之前好,男人是得硬一點,梁毅民那群人也確實欠收拾,我只是覺得你剛剛有點過激了,凡事留一線,沒必要把事情做到那麼絕。」

自己的意思顯然是蘇堯誤解了,胡彪耐心安撫道。

「唉,明白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

蘇堯嘆了一口氣,只無可奈何的用白話在心裡吐槽了句:「有頭髮,邊個想做癩痢啊?」

很多事情就沒法跟他說。

自己現在就只剩下拳頭了,不用拳頭去解決問題還能用什麼?

再說了,就算剛剛自己不把事情做絕,難道梁毅民就會對自己給他們台階下而感恩戴德了?

「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心中有數就行了。」

「嗯,那就好。」

胡彪點點頭。

蘇堯心裡就沒把梁毅民那群人當回事,倒是對他們剛剛說的事很是好奇,「對了,那個何千尋是誰啊?」

邊問,他也邊掏出了手機,直接打開網頁搜索了起來。

剛剛梁毅民能忍到那種程度,蘇堯心想那個何千尋不是權貴,就是個什麼大名人吧。

「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天使,唉,多好的孩子啊,說起來,跟我女兒是同齡的呢,真的可惜了......」

胡彪不斷的嘆息著。

他言語零零碎碎的,蘇堯聽得不明就裡。

但在掃了一眼搜索出來的熱點新聞后,心中立馬就瞭然了。

「花一般的年紀,金子一般的心,唉,確實可惜。」

「好人總是不長命喲~」

蘇堯也感嘆道。

在殯儀館里,每天都有述說不完的悲傷,嘆不完的息。

兩人都沒再說話,好一會兒后,蘇堯才打破了令人壓抑的沉默。

「今天活很多?別告訴我又是十幾二十具的,我可不奉陪啊。」

「我今天什麼活都沒有。」

蘇堯頓時滿頭黑線:

「那你把我喊過來做什麼?還著急忙慌的。」

「呃,喊你過來,是想你幫我另外一個忙的,之前聽你說大學是京音院的,那你是懂小提琴的吧?」

「略懂億點。」

「那就好,你幫我看看這個。」

胡彪帶著蘇堯進了走廊盡頭處的一間休息室,打開柜子從裡面拿了個全新的小提琴盒出來說道:

「我給我女兒買了把小提琴當生日禮物,今天剛到貨,但是,咳咳,我剛剛就想調調音,然後......」

蘇堯接過那把小提琴一看,嘴角直接抽搐了起來,痛苦的捂住了額頭:

「然後,你就弄斷了三根弦?」

一把很不錯的小提琴,蘇堯看這木質,少說也得要大萬數。

但E、A、D弦全都斷了,只剩下了最粗的那根G弦孤零零的在那。

胡彪老臉一紅,撓著頭支支吾吾的:「咳,我也沒想到它這弦那麼脆弱啊,我就跟著教程這麼一擰,就斷了......」

「啊~」

「哥,憋說了,你絕對是個人才啊!」

蘇堯長嘆了一口氣,並且毫不留情的損道。

其實新手小白給小提琴調音,弄斷弦那太正常了。

但斷了一根后,你還不停手打住,還又弄斷了兩根,這就真沒誰了。

「你對它的手法,要是能跟你給遺體化妝的時候那樣溫柔就好了。」

蘇堯仍是忍不住的吐槽。

「咳咳,還附贈有一套弦的,你會換嗎?」

胡彪從盒子里拿出了一套附贈的琴弦,還有一把虎頭鉗說道。

「那就行,小事一樁,交給我吧。」

怎麼都好,只要不需要自己去幫忙給遺體化妝,做什麼遺體修復,蘇堯就一切好說。

那活他真干不來。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還有調音器,給。」

「不需要。」

「啊?不用調音器你等下怎麼調音啊?」

「唉,基操罷了。」

蘇堯說著,就拿起小提琴彈撥了幾下,擰了擰弦軸,又在底部微調一下,接著把小提琴遞了過去。

「用你那個調音器試試看?」

「哎哎哎,真的准了啊,好傢夥,可以啊!」

胡彪用調音器試了試后,眼睛瞬間瞪圓了,喜笑顏開:「哈哈,那我可就拜託你了,一會我請你吃飯。」

「一頓飯可不行,怎麼你也得給我再加頓宵夜,啤酒小燒烤什麼的。」

蘇堯笑著坐地起價。

「好說,好說。」

胡彪也咧嘴笑了笑,又意有所指的說道:「多玩玩音樂好,修身養性。」

「嗯,有道理。」

蘇堯長吁了一口氣。

今天自己確實過於暴戾了,是得好好的調整一下,舒緩舒緩情緒,凈化凈化暴躁的心靈了。

「有什麼想聽的小提琴曲嗎?難得今天清閑無事,免費點播,順便幫你的新提琴開個音。」

「那敢情好啊,但等你修好再說吧,現在就一根弦你怎麼演奏啊?」

「嘖,誰說的一根弦就不能演奏了,給你來首G弦之歌聽聽。」

蘇堯也來了興緻,這會兒也不著急換弦了,先拿起琴弓緊了緊,又塗抹上了松香。

「G弦之歌?真的就用一根弦啊?」

「嗯啊,一根弦就夠啦,當然了,只有小提琴主奏旋律,沒有其他的樂器伴奏協奏,聽起來效果難免會大打折扣。」

蘇堯很是認真的解釋道。

《G弦之歌》,又名為《G弦上的詠嘆調》,此曲原為巴赫《第三號管弦樂組曲》的第二樂章主題。

巴赫的原版,其實在他過世后百年其實都沒啥名氣的。

也是成為偉大藝術家的第一先決條件了:在生前都不會受到別人的重視......

一直到了十九世紀,德國著名的小提琴家威廉密將這段主題改編為鋼琴伴奏的小提琴獨奏曲,讓它降了8度轉為了C大調,並且讓它只在小提琴最粗的G弦上演奏全部旋律,因此才有了這首《G弦上的詠嘆調》。

也是因為這個變化,G弦和其它弦完全不同的濃厚音質得到了最充分的發揮,使得這首曲子的名聲甚至超過了巴赫的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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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從白事知賓到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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