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抱歉，我有些反胃（二合一章）

林陽直接上手撫摸。

矮瘦山羊鬍老頭看到了林陽的舉動，但並未阻止，只是靜靜看著。

出乎林陽意料的是，在他伸手撫摸的那一刻，面前的牛羊竟都無懼怕之意，一點也不怕人，甚至主動朝著他的手靠了過來。

「性格也被調教的如此溫馴嗎？」林陽嘀咕。

這酒館有些東西。

他伸手拍了拍牛頭，又蹲下摸了摸羊身。

「系統，這樣可以了嗎？」林陽詢問。

他怕摸得太久，會引起懷疑。

「夠了，本系統正在加速檢測分析，請宿主稍後。」系統回道。

林陽便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在轉身的前一刻，他忽然看到無論是牛還是羊，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甚至還都雙雙流淚了。

「這麼有靈性嗎？知道即將淪為食物，連動物都哭了？」林陽怔了一下。

尤其是那頭牛，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讓林陽一時間有些莫名的難受。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他從這牛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這不應該是動物能有的眼神才對。

林陽後退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在莫名情緒的作用下的又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牛頭。

這下，他更能感受到牛的淚水一下子就變多了。

在他抽手的時候，這牛還有些不舍的主動往他手上蹭，甚至是還噙著他的衣角，一直拽著他。

他還看到牛的嘴巴張了張又張，一副想要叫喚的樣子，但無論嘴巴怎麼張，都始終沒有叫喚出任何聲音。

在試圖叫喚的同時，牛的淚水也越流越多。

「這……」

林陽眉頭緊皺，總感覺這牛的反應有些反常，也有一些古怪，可一時間說不出怪在哪裡。

即便這牛知道自己馬上要被宰，但這未免也太通靈了吧？

靈性的有些過分了。

他只好又伸手拍了拍牛頭，說道：「算了，我不吃你了，我讓他們不宰殺你。」

他來這裡本來就只是為了調查真相的，沒想過在這裡吃什麼，眼下見這牛又如此通人性也是有些於心不忍，轉身沖著矮瘦山羊鬍老頭說道：

「閣下，這牛肉我今天還是不吃了，如此有靈性的牛，讓我著實有些不忍，就品嘗一下先前那餵養牛羊的肉食算了。」

矮瘦山羊鬍老頭臉色明顯變得有些不悅，而後和黑袍幽靈男子對視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又重新擠出一絲笑意：

「沒想到閣下對一頭牲畜也有如此憐憫之心，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閣下了，算這頭畜生今天運氣好，碰到閣下這仁慈之人，就讓它再多活幾天吧。」

說著，這老頭又做出請的手勢，示意林陽回酒館前廳。

林陽又轉身拍了拍牛頭，說道：「聽到了吧，不吃你了。」

牛似乎真的能聽懂他的話，碩大的牛頭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後仰頭張嘴想要叫喚，但還是和剛才一樣，不論這牛怎麼使勁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這時候，林陽也才終於意識到剛才帶給他不對勁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

那就是，這牛竟然不能叫喚！

無法發出聲音！

前後這兩次，這牛明顯是想「哞哞」叫喚幾聲來表達情緒的。

可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都只能無聲的張嘴。

他又立刻看向那羊，發現羊也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難道是被去掉了聲帶？」林陽疑惑，可這個時候也不好細查。

只能先回到酒館前廳。

等再回到前廳的時候，先前見過的那個侍者服務生，已經又端著一份精美的食物在等候了。

正是先前喂牛羊的那種肉食。

味道也比先前那一份聞起來更加香濃。

「時間和火候剛剛好，閣下請品嘗。」

矮瘦山羊鬍老頭笑眯眯道，同時還又多解釋了一下：

「這一份添加了一些更適合你們人族口味的香辛料，雖不及那牛羊美味，但這塊肉是來自稀少的銀槍獸最佳的食用部位，銀槍獸是我們的母星獨有的高級獸類，請閣下品鑒。」

林陽微微點頭，入座動……刀叉。

這是一整塊肉排。

不得不說，相較於刀叉，他還是更習慣使用筷子。

不過這酒館里顯然不會有筷子這種東西，林陽也就一點點的切割這肉排。

其實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膈應的，總覺得這酒館里的東西都可能不太適合入口。

但這玩意兒畢竟也是系統檢測過的，不是什麼不能吃的東西，他也就強忍著心中的膈應，用叉子叉了一塊兒準備入口。

不過，就在他即將把肉送入口中的一剎那，酒館門口又忽然傳來一道粗獷的大笑：

「哈哈哈，酒館老鬼，這幅身體可真好用啊，在那邊的地盤上逛了一圈，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端倪，快給我來一份特色菜，今天老子要放肆吃喝！！」

隨著聲音，一個人族模樣的壯漢走了進來。

矮瘦山羊鬍老頭的臉色則是隨著這話，變得無比難看，看著壯漢直接喝罵道：

「桑奎，你找死嗎？吼那麼大聲做什麼？你要嚇到我的客人，我可饒不了你！」

「客人？嗯？你這裡還有客人？」

壯漢桑奎聞言一驚，旋即看到林陽，當即也是一驚再驚，一句讓林陽感到有些古怪的話脫口而出：「卧槽，人類？你這裡居然還有人類客人？」

這句話，讓林陽感覺非常怪。

這傢伙看起來也是人類，可居然會因為見到自己而如此吃驚。

很奇怪。

乃至於這句話的用詞，也有一種讓林陽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什麼叫「居然有人類客人」，這壯漢自己不也是人類嗎？

林陽疑惑看向這壯漢。

「閉嘴！你個莽夫！」矮瘦山羊鬍老頭見狀臉色更黑了。

黑袍幽靈男子也是目露凶光盯著壯漢桑奎。

「呃……」壯漢桑奎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當即猛的一捂嘴巴。

跟著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下，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沖林陽嘿嘿笑道：

「抱歉啊，小子，我只是沒想到這裡除了我還會有其他的同族人類客人來，畢竟，這裡的酒一般人可喝不慣。」

「喔……沒事，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林陽眼神一閃，回了一句。

「怪不得，是第一次來這個星球？」壯漢桑奎眼神也閃爍了兩下，像是很自來熟似的直接湊了過來搭話。

「對。」林陽點頭。

「這裡可不是咱們人類為主的地盤，很混亂，我看你年紀輕輕，好像也是自己一人，你可得注意安全啊。」壯漢桑奎一副關切模樣。

「多謝，我會注意的。」林陽禮貌回復。

「嘿嘿，不客氣，同為人類，在外自然要互相幫助嘛，這種中立星球太危險了，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小兄弟你來這裡做什麼啊，是做生意還是？」壯漢桑奎再次開口，連稱呼都又變得更親近了些。

林陽卻是愈發感覺不對，他總感覺這傢伙有一種套話的嫌疑，當即不動聲色道：

「我是星際旅人，平時最大的愛好是旅遊，觀看不同宇宙的美景，這次是路過此地，就來看看。」

「哦？星際旅人？看來小兄弟家世不凡啊。」

壯漢桑奎眼神微微一亮，語氣也更顯興奮：

「星際旅行可是很大的開銷，小兄弟單純為了旅遊，輾轉各大星球，乃至是宇宙，真是讓人好生羨慕的生活啊，不像我等，要在這混亂之地討生活。」

「閣下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富家子弟，只不過是打一段時間工，攢點錢，然後就換個地方玩一陣子罷了。」林陽說道。

「哈哈，小兄弟謙虛了，財不露白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不過你放心，我沒有什麼惡意，不管你是富家子弟也好，還是怎樣也好，大家同為人類，我是不會眼紅你的財富的。」

壯漢桑奎神秘一笑，一副看透林陽說自己不是富家子弟的原因的模樣。

林陽也露出一抹笑意，笑道：「閣下是真誤會了，我不是財不露白，而是沒財可露，我若真是富家子弟，在這種地方旅行，難道會孤身一人？」

說到這裡，他看著桑奎，語氣悠悠：

「就算請不起一整支護衛隊，那怎麼著也得配幾個保鏢吧？哪會有富家子弟像我這樣不怕死，單獨在陌生的中立星球上閑逛。」

此言一出，壯漢桑奎明顯愣了一下，矮瘦山羊鬍老頭和黑袍幽靈男子也是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下一瞬，壯漢桑奎哈哈一笑：「小兄弟說的也是，你……呃……咱們人類的富豪，確實都相當怕死，還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不處什麼危牆之下，他們確實不會輕易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之中。」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林陽目光閃動。

「啊對對，就是這一句！你瞧我這大老粗的樣子，就是沒什麼學問，讓小兄弟你見笑了！」壯漢桑奎一拍腦門，大笑著說道。

「閣下性情中人。」林陽保持著笑意說話，心中則是有些暗自吃驚。

這句話在藍星上可是老祖宗們留下的。

在這宇宙之中，竟也如此廣為流傳么？

「哈哈，小兄弟這話我愛聽，我桑奎就是性子直爽，不過我倒是更佩服小兄弟你，非世家子弟，靠自己打工攢錢進行星際旅行，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類……」

壯漢桑奎再度大笑，但說到後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話語忽然猛的一頓，臉色也變了一下，但緊跟著又若無其事道：

「類似你這樣的人，我可是再沒見過第二個了！」

林陽眼神微凝，默默的看了一眼這桑奎，從這傢伙的言談話語之中，他總覺得這傢伙好像並不是一個人類。

至少，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他幾次下意識的停頓，以及說到人類時候的幾次用語，都不符合真正的人類說話的用語習慣。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就好像是這傢伙才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沒多久。

這很詭異。

「桑奎！你還沒喝酒呢，就先醉了？少說些胡話吧。」矮瘦山羊鬍老頭忽然出聲，語氣中夾雜著些不滿，但更多的像是警示。

「嘿嘿嘿，這不是遇到同族，有些高興，就多說了兩句嘛。」壯漢桑奎嘿嘿笑著。

「別再打擾客人用餐。」矮瘦山羊鬍老頭叮囑。

「明白，難得有別的同族來你這裡，你可要好好招待！」

壯漢桑奎點頭笑著，隨後看向林陽：「小兄弟，這裡的酒可跟咱們平時喝的酒不一樣，非常的獨特，你來了可不要錯過。」

林陽微微點頭。

矮瘦山羊鬍老頭這時也又從櫃檯里重新拿出了先前尚未為林陽配好的酒，再次調配起來。

聞見那腐朽加淡淡的腥臭味再次傳來，林陽忽然感覺一下子沒了食慾。

連到嘴邊的肉都有點不想再吃了。

他起身想要一走了之，但黑袍幽靈男子一直在陰冷的盯著他，見他沒有吃肉就起身，當即冷哼道：

「小子，你來這酒館里，酒也還沒喝，下酒菜也沒品，就打算直接走了嗎？」

林陽心中一凜，沉吟了一下，說道：「實不相瞞，我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好酒之人了，但是這酒的味道實在過於特殊，與這肉香夾雜在一起，搞得我一下子有些沒有胃口了，怕是難以再品鑒貴店的美酒了。」

「哦？這意思是，你不準備再嘗一嘗了？」黑袍幽靈男子語氣更冷了。

「抱歉，雖然我知道說出來很冒昧，但我現在確實有些反胃。」林陽直視著黑袍幽靈男子冷冽的目光，直接把此刻最真實的感受說了出來。

這話明顯讓黑袍幽靈男子感到十分不爽：「你真的沒有一點禮貌！如此可口、令人陶醉的美酒酒香，你居然說噁心？」

「這……眾人口味不盡相同，我確實得承認，老闆閣下之前說的對，他這裡的酒可能不適合我喝。」林陽再次道。

「哼，真是膽小的傢伙。」黑袍幽靈男子怒哼。

矮瘦山羊鬍老頭倒是沒露出什麼怒意，只是眼神比較幽冷，看著林陽幽幽道：

「你這小子倒是也算實誠，這酒味兒對於我們來說聞之欲醉，但對於你這樣的人類來說，確實比較無法接受，你說的也在理，人的口味不盡相同，既然你不想喝，那我們也不會勉強，我們這裡畢竟不是黑店，不會做出那強人所難之事來的。」

「多謝理解。」林陽鬆了口氣。

然而，他這邊剛鬆口氣，下一瞬，他就聽矮瘦山羊鬍老頭忽然話鋒一轉，道：

「只是，我都已經為你調製好了，閣下還是多少淺嘗一口吧，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口頭禪，叫什麼來都來了，既然已經來了，不嘗一下應該也會很遺憾吧。」

說著，他直接把調配好的酒杯遞給林陽：「嘗一下吧，已經調配好了，如果不嘗一口實在可惜，當然，由於是我單方面的希望你能嘗一下，所以這杯酒不收錢！」

「這……」

看著矮瘦山羊鬍老頭幽冷的目光，再感受著幽靈黑袍男子身上散發的淡淡殺機，林陽嘆了口氣。

這種局勢，如果不喝一口這杯酒，估計是無法走出這酒館了。

下一瞬，他接過酒杯，同時沖系統問道：「系統，這酒我可以喝嗎？這裡面不會有什麼不能喝的東西吧？」

系統對於剛才那牛羊的檢測還未出具結果分析，但現在他也不得不先打斷一下，需要系統優先檢測一下這酒有沒有什麼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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