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來歸(修)

第三回 來歸(修)

鄒勝回到村裡,找了個地方將銀子藏好,回屋見了自己的姘婦哆哆嗦嗦的蜷在牆角。心道:「這等大事稍有疏忽便是死無葬身之地,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娼婦既然見到了我被大將軍捉去,便留她不得。」說著,從懷中摸出匕首,緊緊捂住她的嘴,捅進了她的咽喉。

他不動聲色的回到虎牢關,他暗中招來在宗周手下鬱郁不得志,對宗周怨望極大,與自己互通款曲的幾個將領,摒退左右,低聲道:「宗周狗賊,任人唯親,打壓我們這些忠心為國,勤於王室之人。他更與後宮勾結,妄圖獨霸朝政,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我等柱國重臣,受魏王大恩,此時要是不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只怕梁山基業就將淪喪賊子之手了。」

步軍指揮同知毛無延冷笑道:「督軍大人,我們無兵無勇,連行動都不方便,又如何與手握重兵的宗周對抗?難道就憑著一張嘴嗎?」

「不錯!就憑一張嘴。」鄒勝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故作神秘的道:「要對付宗周也不難,就靠著咱們的這張嘴。」

「哼!」毛無延不屑的冷哼一聲,道:「鄒大人,您不是在說胡話吧?宗周手握三十萬大兵,這刀刃就架在我們的脖子上,難道就憑著一張嘴就可以讓他放下屠刀嗎?」

「毛將軍不要急,聽老夫細細道來。」鄒勝知他是底下眾將的首領,那些人都為他是從。只要說通了他,其他人便不須考慮。當下不以為意,繼續道:「要那個屠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讓他失去屠刀。」

「失去屠刀?」眾人一陣騷動,紛紛問道:「怎麼說?」

鄒勝得意的道:「諸位想必也都知道,朝廷(指梁山)派我來當這個督軍就是為了來監視制衡宗周的。可見朝廷對宗周並不放心。可是我無能啊,竟被宗周排擠逼迫到了這樣的地步,甚至性命不保。不過,我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強大的盟友,有了他的幫助,要對付宗周易如反掌。而且,以後的榮華富貴,源源不斷啊。」

「恩?」毛無延奇道:「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鄒勝笑道:「這你們難道還想不到嗎?現在是誰在和我們對峙著呢?」

「大將軍尤銘!」毛無延臉色霍得一變,喝道:「鄒勝,你這小人,居然背主求榮。我現在就拿了你去見宗周,將你交給他發落。」

鄒勝冷笑道:「毛將軍不要演戲了。你把我交給宗周,他就能信任你,給你兵權嗎?說不定他還會把你當做我的同黨,殺你的頭呢。」他看了看周圍手握刀柄,滿臉憤然的將領,不慌不忙的道:「我且先來問你們,你們覺得我們梁山和朝廷要是硬打下去,誰能贏?嗯!——。你們怎麼不說話啦?其實你們也知道,這結果沒什麼好疑問的。朝廷不論人錢物都勝過我們百倍。打仗打的是什麼?還不是錢糧!所以,這場仗不管怎麼看,我們都輸定了。這不,尤銘剛一來,宗周就被他算計了,丟了鹽頭嶺,損失慘重。諸位,你們說,有了他的支持,我們想要踢掉宗周這塊絆腳石,圖個榮華富貴豈不是簡單的很嗎?」

毛無延怒道:「要想除掉宗周,圖謀富貴,自有別的法子。這等背主求榮,全無氣節的事情,斷不能為。」

鄒勝冷冷的盯著他,冷笑道:「毛無延,你說說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啊?你能怎麼對付宗周?方今亂世,正是我等大顯身手的大好時機。天下群豪之中,以他尤家最強,最有聲望,又挾了正統的名號。況且,尤銘能征善戰,智謀過人。他還統轄著天下無敵的黑甲精騎,更有神機營火器這樣獨一無二的恐怖,天下誰能當其鋒?我們要是趁著天下未定的時候,投效過去,送上一份大禮,還能謀求到日後的富貴。如若不然,我們只怕一輩子也別指望有出頭之日了。你們難道還願意回家種地打漁去?再說了,什麼氣節?他左雄本就是背主造反的!咱們投效了朝廷,不過是撥亂反正而已。」

「大禮?什麼大禮?光是一個宗周,分量恐怕不夠吧?」毛無延冷冷的道。

鄒勝知道他已經心動了,心下暗暗高興,道:「當然不只是一個宗周。咱們就是過去了,也畢竟外來戶。要是沒一份重禮,我們又如何大富大貴?這重禮嘛,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那就是我們梁山!只要我們把梁山和山東諸郡都獻給他尤銘,這樣的功勞誰能比得上?到時候還愁不封侯拜相,賞金賜田嗎?」

毛無延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你是要把梁山基業都葬送啊!」

鄒勝冷笑道:「我等為何要鬧這梁山?還不是只因為左雄對我等有恩有義,咱報答他的嗎?現在左雄都死了,他這梁山基業還有什麼用?難道丟給宗周和黃氏這對姦夫**,讓他們作威作福嗎?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他尤銘做見面禮。這樣一來,咱們可就能混得一個大好前程啊。」

毛無延聽了這話,思索良久,道:「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呢?總得先除掉宗周掌權吧?要不然,一切都免談。鄒先生,您把我們召集來,想必是有了什麼萬全的計策了吧?」

鄒勝得意的道:「也談不上什麼完全的計策,不過陰謀而已。」他歇了一會兒又道:「諸位將軍,咱們今天密謀的事情,在他梁山看來是什麼?」

「謀反吶!這還用說!」游擊孫成道:「鄒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打哈哈。」

鄒勝道:「不錯,謀反!我們整治宗周,便要從『謀反『二字上入手。」

毛無延一皺眉頭,道:「怎麼說?」

鄒勝嘴角微微一揚,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梁山把我派來當這個督軍,正是因為不信任宗周,怕他謀反吶。因此,從這方面入手,比較容易。至於說證據嘛?他宗周跟左雄的遺孀黃氏之間不清不楚的,這便是頭一條。

再有,宗周有個妹妹,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他那妹妹宗璞現在已經到了尤銘的軍營之中,待遇極高。你們說,要是他宗周沒有跟尤銘有什麼勾搭的話,他妹妹又怎麼會到尤銘軍營里的?這尤銘風流好色的名聲,可一點也不在他的威名之下啊。宗周的妹妹又生得美貌窈窕,尤銘焉有不動心的道理?只怕早就收做內寵了。他宗周可是把自己的親妹妹獻出去,來討尤銘的歡心,以博取榮華富貴啊。這事要是一抖落出來,梁山的人會不信?宗周可是把他這個妹妹看得比命還重要啊。

這最後一條嘛,那是現成的。以你宗周的本事,坐擁三十萬大軍,又佔據了鹽頭嶺地利,居然能被區區十萬的尤家軍打得大敗虧輸!這事說出去誰信?你要不是跟他有什麼貓膩兒,想要做什麼圖謀,又怎麼會這樣?

哼,有了這三條,害怕坐不實他宗周的謀反大罪嗎?他還能留在虎牢關里掌權嗎?」

「毒,真毒!我都相信他宗周與尤銘勾結,意圖謀反了。」毛無延嘆道。他和鄒勝對視一眼,「嘖嘖嘖」壓低聲音,陰笑起來。混合著屋外的寒風,讓人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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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周站在虎牢關城樓上,望著鹽頭嶺上排列有序的營寨,嘆道:「尤銘果然名不虛傳。營寨排布得嚴整有序,無懈可擊。」

突然,鄒勝領著一隊內府侍衛走上城樓,喝道:「宗周接旨!」

宗周一愣,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跪下道:「臣宗周接旨。」

鄒勝展開一塊黃絹,高聲念道:「奉魏王鈞旨:今查大將軍宗周勾結康廷,與康廷大將軍尤銘勾結,意圖謀反,葬送我大魏基業。先魏王待爾恩深義重,爾竟如此忘恩負義耶!特命解除兵權,隨內府侍衛回京受審定罪。命馬步軍都檢點鄺鼐暫攝大將軍之職。」

「誣陷!」宗周大怒,霍得彈起,一把攥住鄒勝的衣服道:「定是你這小人在魏王面前顛倒黑白。我今天就斬了你,以清君側。」說著,拔出腰刀,當頭便砍。

那些內府侍衛豈能容他得手?立馬上前擋住,將他按到在地,捆綁起來。

宗周不住的掙扎,大叫道:「放開我!你們這群奴才!快放開老子!」可那繩子是內府特製的麻繩,又粗又韌。打結手法也是人家的獨門絕技,越是掙扎,收束得越緊。宗周又豈能掙扎得開?

那侍衛首領冷笑道:「宗將軍,你有沒有謀反,我們這些奴才不知道。我們只管奉命拿人。宗將軍要是有什麼冤屈,跟我們說也沒用,還是留到梁山,去和那些老爺們說去吧。帶走!」內府侍衛立刻將他的雙臂一扭,押了下去。

鄒勝暗暗鬆了口氣。他回到府邸,招來毛無延等人密謀道:「宗周已除,今夜我們就獻關。引大將軍攻取梁山。」

毛無延道:「怎麼獻?總不能我們捧著關門鑰匙到他營中投降吧?那我們以後在他那裡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鄒勝道:「這個,毛將軍不用擔心。大將軍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毛將軍帶頭獻關投誠,他一定會賜封一郡之地給將軍。若是將軍對這不敢興趣,也可在他軍中當個統兵大將。他還讓我問將軍,三萬軍馬可夠么?」

毛無延瞳孔猛的一陣收縮,激動道:「他,他真的這麼說?好,有他這句話,幹了!鄒先生,你說吧,怎麼獻關?」

鄒勝道:「我與他約定,讓他今晚他佯裝攻城,以炮響三聲為號。只要聽見他軍中響了三聲炮,那時候,毛將軍還有諸位將軍,就去制服守門的士兵,打開城門,放他的大軍入關。我們則以紅巾系頸,作為標識。你們看如何?」

毛無延等人相互望了望,想了一會兒,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道:「好!就這麼辦!」

鄒勝招來自己的心腹,在他耳邊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將那封鈞旨交給他,嚴肅叮囑道:「快去!務必要一字不落的告知大將軍!」

尤銘聽了報告,將那人揮退,道:「文先生,你怎麼看?」

文凱道:「既然有這梁山的命令就不大可能是假的。再說,鄒勝那廝,拿了我們三萬兩銀子,他就算敢騙我們,誘我們入城,以我們的戰力,頂多戰敗,想要殲滅我們根本不可能。我們要是把他收錢這件事抖落出來,他必死無疑。就算梁山不殺他,宗周都要殺死他。若是反而被我們趁機多了關隘,我們也要殺他。因此無論成或是不成,他都必死無疑。以他這等貪生怕死的小人,有怎麼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尤銘頷首道:「不錯,等我們『暗夜』回來,一切就都清楚了。到時候再決定怎麼辦。不過現在還是先相信他,讓將士們做好準備。」

不久,『暗夜』悄然潛入營中,向尤銘跪下報道:「稟大將軍,宗周卻被梁山來的內府侍衛押解走了。小人一直跟他們到了九橋鋪,確認無誤,方才回返。」

「好!」尤銘大喜,一拍雙手,站起道:「山東可平矣!」他轉向文凱道:「文先生,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文凱抬頭看了看帳外的影子,道:「現在是酉時二刻。」

尤銘微微頷首,道:「傳令下去,全軍造飯,飽餐一頓。交亥時分攻打虎牢關!」

尤銘大軍氣勢洶洶殺奔虎牢關下。城上的守軍見了,心裡一陣驚恐,立刻搖動搖動警鈴。當值的校尉李漁大驚失色,道:「這麼多天他們都沒有攻城,怎麼宗將軍剛走,他就立刻來攻。我們虎牢關中定有內奸!等今夜打退他的進攻后,定要將那奸賊找出來,千刀萬剮!」

「報!」一名士兵飛快的走上城樓,單膝跪下道「李將軍,步軍指揮同知毛無延率兵到了城門下。要求接替城門的防務。」

「他要接替城門防務?他不是留作預備隊的嗎?他接替什麼防務?」李漁嘀咕道。但他也知道毛無延雖無實權,但軍職在自己之上,自己也不好指揮他。便道:「你速去稟報鄺檢點,請他注意毛無延。」

那小校一頓首,道:「諾!」

可他還沒起身,城外突然炸起三聲炮響,原本緊閉的城門訇然中開,毛無延等人立刻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巾,系在脖子上,高聲喊道:「恭迎大將軍入關!」返身向關內殺去。

李漁看著奔上城樓,渾身血污的毛無延,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罵道:「毛無延你這賣主求榮的狗賊,你不得好死!我瞎了眼,竟認你這麼個小人做袍澤。」

毛無延不屑的罵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將軍威武絕倫,黑甲精騎更是兵雄天下。早晚江山一統。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弟兄們謀一個好出路。李漁,素素投降,還能保得榮華富貴。否則,片刻間身首異處,到時悔之晚矣!」

「呸!」李漁恨恨的啐了一口,罵道:「只有戰死的李漁,你可曾見過屈膝的茂清(李漁字茂清)。」說著,將手中長槍一挽,就像毛無延殺來。

毛無延哪裡懼他這個?也將手中大刀一揮,和他戰在一處。

尤銘縱馬進入虎牢關,見處處火光,黑甲精騎正大肆屠戮著已經潰散的敵軍。敵軍此時已經是兵敗如山倒,儘管他們兵力佔據絕對的優勢,但他們卻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反擊。即使偶爾有幾對敵軍組織起來,也很快便被更多的黑甲精騎衝垮。

尤銘將眼前的景象盡收眼底,他知道,自己已經贏定了。梁山大魏的全部家底都已經被他摧毀了,山東即將平定,就算宗周再度被起用,也已經回天乏力了。

但他也知道傷敵一千,自損三百的道理。眼前的敵軍雖然已經潰不成軍,但若是要完全殲滅他們的話,自己還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而現在的黑甲精騎已經付不起任何代價了。

他提起一口真氣,朗聲喊道:「降者免死!」這一聲,他乃是用自己極其精純渾厚的內力喊出,又順著風勢,聲音遠遠盪開。那些大魏士兵,聽到了這話,紛紛放下了武器投降。城中除了幾處零星的巷戰之外,基本平定下來。

那邊城樓上,李漁本不是毛無延的對手,但他激憤之下,招招兇狠要命,打得毛無延心驚膽戰,左支右絀的隔架遮攔。他恨極毛無延,也自知回天無望,只想著和毛無延同歸於盡。他怒吼一聲,「唰」的一槍,刺穿了毛無延的小腿。

就在他準備一槍結果了毛無延的時候,破空聲尖銳的刺穿了他的耳膜,一支長箭打在他的槍頭上,竟將他的槍頭打斷。他自己已被長箭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連翻了幾個跟頭。毛無延的親兵立刻跟上,用刀架住他,將他制服。

尤銘高坐帥位,看著底下昂然不拜的大魏將領,冷笑道:「如今虎牢關盡歸本帥,三十萬大軍灰飛煙滅,梁山彈指可破,山東畢竟重歸我朝廷所有,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爾等可願投降,當不失封侯之位。」

被俘眾將,相互看了看,又立刻低下目光,緘口不言。

鄒勝急於在尤銘面前表現表現自己,他出來道:「天下一統乃是大勢所趨。現今大將軍執正統,仁義威武,兵雄天下。安定江山者非他莫屬。我等歷經血戰不敵,已是報了左雄的大恩,又何苦再為梁山那昏庸無能的小朝廷陪葬?宗周將軍深謀遠慮,一心為國,還不是不能見容於梁山那幫小人?諸位將軍,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大將軍乃是天降明公,正是我等聖主啊。」

「哼,狗!」李漁不屑的罵道。

鄒勝勃然變色,道:「你,你說什麼?」

「狗!」李漁罵道:「我說你是一條急著向新主人搖尾乞憐的癩皮狗!」

「你!——」鄒勝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好啦!」尤銘打斷道:「鄒先生說的不錯。天下一統乃是大勢所趨。若天下分崩,只能是連年戰亂,民不聊生。諸位將軍既然跟隨左公起兵,也是為了替天下百姓討一個公道。我也有心要一統四海,安定萬民。諸位將軍何不助我一臂之力,早日還老百姓一個清平世界?」

鄺鼐突然開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尤銘頷首道:「不錯!此等大事,我焉敢有假?」

鄺鼐道:「我只有一個要求,若你能答應,我便降你。」

尤銘道:「將軍請說。」

鄺鼐道:「不得傷害魏王宗室眷族,必須敕封魏王為國公,保護魏王祖墳不受侵擾。你可能做到?」

尤銘道:「好!我答應你!左公也是一代豪傑,理應如此。」

鄺鼐見他答應,跪下道:「罪臣參見大將軍!」

他身後的一眾將領,除了李漁外,紛紛跪下道:「罪臣參見大將軍。」

「好!」尤銘大喜,撫掌道:「快快給諸位將軍鬆綁。」他望著那依舊不肯低頭的李漁,笑道:「李將軍難道要等我親自來為你鬆綁嗎?」

「呸!」李漁啐了一口,道:「我問你,剛才那一箭可是你射的?」

尤銘頷首笑道:「不錯,正是我射的。」

「果然名不虛傳!」李漁佩服的道:「好了,我沒有問題了,送我上路吧!」

尤銘臉上笑容斂去,道:「李將軍還是瞧不起我,不能歸順於我嗎?」

「不!」李漁肅然道:「正是因為認為你是天下大英雄,所以我才不能降你,我才要死在你的手上。一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我既然已經當了魏王的官,認魏王為我主,那我便不能投降大將軍。此乃忠順之道,無半分可以通融。大將軍若是看得起我,還請全我死節。」

尤銘臉上輕蔑之色盡去,他站起身來,朝李漁抱拳,道:「來呀,送李將軍歸去!」

李漁道了聲謝,昂然走出帥府。

尤銘又道:「傳我的命令,著令縫合李將軍屍身,厚葬之。追封虎牢侯;授朝散常侍,武節大夫;除虎牢關太守;加贈太子少保銜;謚忠順。於虎牢關立祠祭祀。」

眾皆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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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雪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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