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大結局

此刻。

這片宏偉戰場之上，毀天始祖的虛影，早就滅去，徹底不復存在。

而億萬天魔，也被血祭，化為了火焰，徹底消失不存。

「還要清掃，避免消息泄露。」

白玄雙目冷靜。

他要逆轉時光長河，抹去這裡的一切痕迹，在最終戰鬥之前，不讓白樹天魔感知到，道樹的存在。

對於守土者來說，這是極少數可以做到的事情，這就是主場的優勢，掌握大宇宙根源，就可逆轉一切，抹去痕迹。

「白樹天魔此次戰敗，還會捲土重來，但一時半會，是難以就此歸來的，或許數十年後，就會有個了斷。」

白玄轉過身來，平靜說道，「準備吧，諸位天尊，若此戰勝，一切都可以了結！」

……

白玄的勝利，震動了整個大宇宙。

白玄掌握了時空道果，隱藏在萬物之外，哪怕是天尊也無法預見到他的存在。

他突然殺出，終結了一切！

始祖，就此殞落。

這一戰結束，始祖被滅，天魔軍全部獻祭，只留下無窮無盡的戰爭遺迹，星河暗淡，宇宙根源受損，需要無數億萬年恢復。

有萬族天尊出手，將天魔堡壘摧毀，重建了宇宙的晶壁堡壘，建立起防線。

萬族宇宙之中，又恢復了和平。

眨眼之間，數百年過去，整個宇宙之中，凡人已經繁衍了十代，過去的宏偉戰爭，已經成為了塵封的歷史。

……

大世深處。

白玄盤坐在虛無之中，面前一座座宏偉存在沉浮，或是高塔，或是劍光，或是火焰……每一道都擁有天尊層次的神力。

大戰結束，並不代表徹底勝利，每一位天尊都清楚，白樹天魔還會殺回來的。

九大始祖之一隕落，這是亘古未有之事情。

故而。

每一位天尊都在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戰力。

白玄作為親手斬殺始祖的無敵存在，號為「太玄」天尊，被萬族共尊為宇宙第一強者。

諸多從其他宇宙流浪逃亡而來的天尊，都貢獻出自己宇宙的大千之器、根源之道，供白玄參悟。

萬族與大世爭鬥過數十億年，人族的做事習慣，他們是很了解的。

若被人族統治，大不了就是族群融入其中，自己還是道友。

但白樹天魔降臨，唯有毀滅一條路可走。

兩者相權衡。

諸天尊作出了正確的選擇，將己道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供白玄參悟。

此刻。

「已經參悟了二十四個破滅宇宙的根源，再加上如今存在的九位天尊之根源，我已經超越了鎮天始祖的力量。」

「但要突破這一層次……這就難了，或許要捨棄這一切。」

白玄心中有所悟。

若任何一個修行者在此，聽到這樣的說法，都要大駭，無法理解其中含義。

但白玄遍覽諸多根源，心中已經有所明白。

譬如白樹天魔最古老的始祖，就曾捨棄自己一隻眼睛，換取了毀滅之眼。

要知道。

白玄從鎮天始祖的血脈中，更是得到了諸多奧秘。

其中，就記載了這位始祖的傳說。

這位古老始祖得到毀滅之眼后，經過了數個紀元，甚至將毀滅之眼都捨棄了，這枚眼睛最終化為了毀天始祖。

最終，這尊古老始祖，將自己掛在了青銅道樹上，一一獻祭了己身，如今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和一隻枯萎的眼睛。

但它的力量，反而是有增無減，達到了所有始祖都為之恐懼的地步。

它也是唯一能傳達道樹意志的存在，諸始祖稱其為「白祖」。

「估計這位白祖，其力量已經達到了近乎無限的程度。」

白玄心中思索，「距離完全捨棄根源，成就更高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但也有可能，這距離無比遙遠，根本無法跨過，故而無數個紀元以來，屍骸始終掛在樹上，不得解脫。」

白玄掌中的九條真龍環抱的龍宮，不斷波動，其中宇宙虛空，無窮無盡，力量還在提升。

這是一把足夠強大的武器，足夠他在這一境界使用。

但要斬殺八大始祖，甚至是殺死白祖，可能還力有未逮。

但白玄自然有最強大的手段。

「是時候進行最後的祭練了。」

白玄背後浮現出無邊無際的長生道樹。

他如今已經隱隱參悟，自己與這株道樹只怕本來就是一體。

對於道樹來說，捨棄自我，轉世重修，這同樣是一種捨棄，而且是最為可怕的一種捨棄。

一旦入滅，歸來之人是否還是自己？

白玄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心中很清晰，自己就是自己，是道樹，不是道樹，並不重要。

「無窮無盡的吞噬、煉化，最終又付之一炬，全部捨棄……這樣的道路也該停止了。」

白玄道心如鐵。

他入定在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背後道樹一點點凝實，又再度虛化，與己身合一。

這一刻，整個大宇宙的根源都在哀鳴顫動，難以承受這可怕的力量，彷彿要崩滅一般！

億萬族群之中，無窮星河之中，諸多天尊強者，盡皆是抬起頭來，震撼無比，感覺到了這一力量的轟鳴。

「可怕……」

「但這一步若真能踏出，或許白樹天魔的災厄，也就會至此化解，一切都會結束！」

「何況，這一步踏出，也就意味著前方有路，我等修行也有下一步的可能了。」

諸多天尊心中，種種情緒不一。

……

時間匆匆流逝。

宏偉宇宙深處。

「邊界有消息傳來，大道碑正在虛化模糊，有無可匹敵的大道之變，正在入侵這個宇宙。」

諸多天尊都圍坐在一起，宏偉虛像浮現，顯示出宇宙面對的無可逃避的危機。

白樹天魔，已經歸來！

「這一戰，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我等背後，已經沒有退路。」

「這一方宇宙根源受損嚴重，只怕不過數億年，就會入滅。」

「我們唯有戰勝一條路可走。」

人族天尊開口，聲音很是凝重。

但此刻。

卻有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不是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

一名宏大難以形容其存在的鬼影，冷漠說道，「我等離開這一方宇宙，再去尋找下一個棲身之地，這不就可以了？」

「過往很多個紀元以來，我們都是這樣做的。」

這是天鬼族的天尊。

此言一出。

諸多天尊，都是無言，有天尊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彼此意思。

這個宇宙，這個紀元，與過去有什麼分別？

在於有白玄的出世！

九大始祖之一被斬，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給許多天尊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或許這一戰，將會改變一切。

但。

「你們或許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天鬼族天尊冷漠說道，「但很可惜，恕我不能奉陪。」

它站起身來，那宏偉鬼影一陣波動，就要離開這一方天尊議會。

天尊，為整個宇宙之中，最為崇高的存在，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但就在此刻，這鬼影一陣波動后，卻未曾跳躍離開，而是凝在了那裡。

這一剎那，所有天尊都變色了。

整個天尊議會的星雲場地之中，一切都凝固在了那裡，彷彿臣服於某個無上存在，無法再移動！

「這是……」

「這力量……」

天尊們，無不色變！

此刻。

從那虛無之中，彷彿有宏偉至極的門戶洞開，有一道難以形容其存在的人影浮現。

其背後，有著一顆撐起無盡天地，佇立在諸天中央的巨樹，樹影搖曳，無數道果垂落。

「你要走？」

這道人影平靜開口，「按大世律令，臨陣脫逃者……斬！」

這一個字說出。

那天鬼族天尊身形微微一晃，周身無數人面，浮現出微微錯愕之色。

剎那間，這宏大鬼影，已化為虛無！

這一刻，所有天尊心中，都是無比震驚駭然，甚至到了道心都難以維持的地步。

有的天尊那宏偉虛像之上，甚至都在開裂，彷彿心智都要撼動。

哪怕再強大的存在，也不可能一句話就毀滅一尊天尊！

但此刻，白玄做到了！

恐怖！

無邊無際的恐怖，猶如凡人面對虛空深淵一般的恐怖！

這是諸天尊無法理解的力量！

「太玄天尊。」

人族天尊都站了起來，哪怕心中驚駭震動，但仍是對白玄一禮。

白玄也平靜對太始等幾位天尊一禮，隨後開口。

「最終一戰已至，新紀元即將開啟，請諸位觀禮吧。」

這句話說出，諸位天尊，都是起身，齊聲說道：

「是，大天尊！」

他們再怎麼驚駭震怖，也心中盡皆已經知曉。

白玄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超越了所有天尊，可以尊稱其為「大天尊」了！

……

宇宙邊界。

無窮無盡的宏偉存在湧入，模糊的邊界正在被重新構建。

這裡原本以數百座大道碑鎮壓，形成宇宙邊界的防線，但現在都是無用。

那宇宙堡壘，也維持不了分毫。

瞬息間，就被攻破，化為了虛無，從虛無之中，又是湧出了可怕的血河。

這血河流淌在星空之間，哪怕星河旋渦，與之相比，都是渺小。

這血河之上，浮現出一道人影。

在這人影面前，這血河都變得渺小。

「滅天始祖。」

一道千手千眼的神像虛影浮現，低沉說道。

隨後，又是無邊無際的火焰從血河上騰起，這是一道火焰長河，與之同在，流淌在其間，是另一位存在降臨。

「焚天始祖。」

隨後，一尊龐大無匹的巨人緩緩擠入這宇宙之中，那火焰長河和血河都顯得有些狹窄逼仄，彷彿小溪一般。

無盡星辰，只在這巨人眉眼之間沉浮，渺小如塵埃。

「擎天始祖！」

毀天始祖又是躬身一禮，聲音更加恭敬。

「我的上一個投影毀滅的太輕易，什麼都沒留下來，諸位請小心。」

三大始祖！

三位始祖同時降臨，在過去幾乎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何況，這個宇宙里的祭品已經用過，這是動用了極大的代價，才使得始祖真身，可以直接降臨。

此刻。

無邊無際的天魔大軍，正在飛向這個宇宙各處，無數星雲之中，都有文明在驚駭害怕。

「天魔降臨了！」

「不，和平破滅了嗎，我們這一代人要就此毀滅了嗎！」

無數凡人，都是害怕無比。

面對天魔，他們沒有還手的機會，哪怕諸多大陣手段，也難以倖存。

但

這無數強悍天魔大軍，在高高在上的那三尊存在眼裡，也就是螻蟻而已。

無比渺小的微塵，不值得多去關注。

對於始祖來說，他們關注的，也只有天尊了。

「這個宇宙的天尊呢，渺小的螻蟻，竟然沒有抓住機會來阻止我們嗎？」

滅天始祖冷酷無比說道。

「這個宇宙之中，一定誕生了某個驚才絕艷的存在，已經達到了天尊層次的巔峰，或許集齊了億萬宇宙的真道，連鎮天那廝都不能抵擋。」

擎天始祖的聲音，猶如億萬都天神雷震動，「可惜……天才，也要隕落。」

沒有天魔對它的話語，提出異議。

始祖到了這個層次，對這一境界的戰力，能達到什麼級別，是非常清楚的。

受限於單一宇宙的層次，哪怕參悟再多，若沒有跨越最後一步，都是無用。

三大始祖出手，唯有白祖才能勝過，整個多元宇宙之中，無其他人可敵！

「毀滅吧，我沒耐心等螻蟻們分出勝負，我們將這宇宙直接毀滅，或許那些渺小的天尊，就會出來與我等一戰了。」

滅天始祖冷酷說道。

「不錯，又到了燔祭的時候了，將一切都獻給道樹吧！」

焚天始祖發出了長嘯。

它的火焰，猶如無邊無際的巨神，轟然橫掃，向著整個宇宙吞沒而去！

星河在這火焰之中，都顯得無比渺小。

而時空，更不能阻隔這尊存在半分。

一念之間，就可以將宇宙化為火焰，焚毀一切，這就是焚天始祖的實力！

此刻，首先驚駭的，反而是天魔大軍。

他們都來不及說出一個字，就瞬間化為了焚天始祖的火焰中的灰燼，被直接焚滅！

對於始祖們來說，天魔後裔算什麼？

也是祭品！

但就在此刻。

那焚天火焰橫掃過去，忽然間竟然靜止在了虛空之中，直接凝固，不再推動。

時空變得沉重了無數億萬倍，彷彿有什麼東西，鎮壓在其上。

這一刻。

三位始祖，神色全都變了。

「不好！」

擎天始祖那彎曲如山的脊背，驟然挺直，露出了難以想象的驚駭神色。

這神色，在無數個紀元之中，從未出現在他的臉上。

但此刻。

三位始祖神色都變了，若是凡人的話臉色都是煞白了，心臟都在發青，顫抖戰慄。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此刻卻是發生了！

轟隆隆！

在那虛無之中，一道無邊無際，彷彿遮蔽諸天的巨大道樹虛影，緩緩浮現。

其樹影遮蔽之處，一切大道、真道變化，都要靜止，難以移動分毫。

這是絕對的壓制。

「不可能……這是道樹……你竊取了道樹的力量！」

擎天始祖的脊背，一點點彎曲下去，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哪怕億萬星河背負，都不能讓他感覺到重量。

但那樹影已經超出了他的視界範圍，甚至一片葉子都足以壓塌宇宙。

「跪拜我，然後我恕你死罪。」

那樹影之中，有著淡淡聲音響起。

這聲音響起。

三位始祖都能看到，聲音所到之處，一切天魔之道盡皆崩滅消失。

那無盡軍隊還未被火焰吞沒的，霎時間也是消失在這宇宙中。

這是一種絕對的力量！

無敵的實力！

「我臣服！」

毀天始祖第一個作出反應。

它明明只是虛影，卻是第一個跪拜下去，恭敬無比。

這一剎那，其餘三位始祖，都作出了選擇。

「逃！」

「必須回去稟告白祖……」

轟然間，三位始祖都在出手，掙脫一切，要遁入到那虛無之外，突破這一方大宇宙，回歸白樹宇宙。

此刻，那光與焰，純粹的力量震蕩，足以打出開天闢地，將大宇宙開闢出來！

但下一刻，只聽到那聲音平靜說道：

「那你們就死吧。」

剎那間。

那爆炸、毀滅，宏偉的開天闢地之景，霎時間消失不見。

三位宏偉始祖存在，周身上下，猶如被橡皮擦擦去一般，一點點抹去。

他們神色之上，都浮現出了不同的神情。

「我好恨……」

「燔祭，燔祭，歸樹之時已至。」

「道樹，為什麼這樣對我們！」

下一刻，三尊存在，盡皆倏忽間化為虛無，不復存在！

……

「這就是煉化道樹之後的力量。」

白玄站立在虛空之中，背後樹影浮現。

實際上，長生道樹已經蕩然無存，徹底被白玄煉化，這只是白玄力量演化出的樹影。

與這力量相比，天尊也是凡人。

白玄已經徹底踏出了那一步，他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背後。

諸多天尊，盡皆侍立在白玄身後。

他們看到這一幕，親眼所見，三位始祖連一瞬間都沒有堅持下來，直接就被抹去了！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這就是最終之力，超越天尊的力量，白樹天魔也是螻蟻一般！」

「始祖又如何？不得至道，終究是灰灰了。」

諸多天尊親眼看到了大恐怖，大神通，無上的力量。

他們此刻的態度，也都是尊崇俯首，再無一尊存在，敢於對白玄有絲毫的不敬。

真神在天尊面前是螻蟻。

天尊在白玄面前，又何嘗不是螻蟻？

「毀天。」

白玄開口。

「我在，偉大、永恆、至高至大的父親。」

毀天始祖恭敬說道。

他是毫不猶豫，就進行了倒戈。

他的本體，乃是一枚毀滅之眼，從道樹之中生出。

故而，他是看的最清楚的，白玄絕不是竊取了道樹，那就是道樹的本體真魂，或者至少也是煉化了道樹的本體真魂。

面對這樣的存在，搞那麼清楚幹什麼？

該倒戈的時候，就要果斷投降。

「帶我去你們的宇宙吧。」

白玄平靜說道。

「是！」

毀天始祖不敢絲毫怠慢。

他剛剛想到自己的宇宙所在，就看到虛無之中，被恐怖力量洞開，霎時間那宇宙的胎膜就像不存在一樣，浮現出了另一個宇宙的遙遠影子。

什麼燔祭，代價，根本就不需要。

「我即將前往白樹宇宙，或許回來，或許不會。」

白玄轉過身來。

諸多天尊，盡皆都是單膝跪拜下去，這是從未有過的大禮，但面對白玄，這一切都彷彿順理成章！

「這一方宇宙，就交給你們了。」

白玄抬手，浮現出一根青翠欲滴的樹枝，還帶著葉片和露水。

諸多天尊都感覺到了毛骨悚然，那枝葉之上，有著可以輕易洞穿、磨滅任何天尊真道的力量，甚至於有著勃勃生機，似乎可以無限繁衍提升，再度演化出猶如白樹天魔一般的族群出來。

「這枝葉，交給大世，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人族。」

白玄將枝葉留下。

這枝葉之上，就有無邊庇護力量，他想要庇護的所有之人，哪怕輪迴億萬次，也可歸來。

有了這一枝葉，在這一宇宙毀滅之時，都可建造方舟，橫渡多元虛空。

「是！」

太始天尊接下這枝葉，就看到白玄一步踏出，霎時間和毀天始祖的虛影消失在這一方宇宙之中。

「恭送大天尊！」

諸多天尊，一起俯首。

他們都知道，白玄很有可能，不會再歸來了。

此刻，諸多天尊心中，都是複雜無比。

他們知道，人族統治的時代，就此到來了，哪怕外來宇宙的遺族再多，也不會動搖這一切了！

萬族戰爭，永久結束了！

……

茫茫虛無之外。

這裡無法用任何語言表示，也無法感知和參悟，不存在大道，唯有自成己身宇宙之人，可以橫渡。

就在片刻之間，毀天始祖的虛影，神色之上，驟然浮現出無比驚恐的神色。

「不……救我！」

毀天始祖發出痛苦驚駭聲音。

它對白玄的道樹之力，有著本能的跪拜和絕對的服從。

但此刻，它的虛影卻正在湮滅，因為其本體也正在毀滅！

下一個瞬間，它就徹底消失。

「白樹宇宙……一定出了大事。」

白玄眉毛微微一動，心中明白。

他所言的大事，將是極為可怕的，始祖在這種事情面前，都要顫抖，難以抵擋。

白玄已經猜到了幾分，此刻，他數步踏出，一切時空都在重組，重新浮現。

沒過多久，霎時間，一輪新的大宇宙猶如明月，從虛無之外的水中躍出。

這是一方難以形容其宏大程度的宇宙，彷彿三千大宇宙合一，被吞噬、煉化為一體，依託於一株高大到難以想象，足以撐起諸天的青銅道樹存在。

看到那青銅道樹的剎那，白玄也感覺到了，其正是長生道樹的本體，自己只需要一個剎那，就能煉化。

不過……

「看來是完全毀滅了。」

白玄神色平靜，俯視下方。

這宏偉宇宙之中，處處是火焰焚燒的痕迹，一切都已經徹底湮滅，哪怕時空都已經湮滅不存，始祖之血都被吞噬殆盡，唯有青銅道樹仍舊存在。

所有的始祖，所有的天魔族群……盡皆已經被吞吃一空。

而本應倒掛著白祖屍骸的位置，則空無一物，唯有一張若有若無，只有白玄才能看到的破碎絲繭。

白玄神色平靜，一步踏出，已經到了那絲繭旁邊，其上用潦草的字跡，留下了一行文字。

「道樹之主已經回歸，我不得不匆匆離開，但我們還會在天外之天再見的。」

「——白蛾。」

白玄雙目之中，浮現出過往的億萬時空，這一切的痕迹都已經在繭破之時被抹去，但他仍然能看到寥寥信息。

他看到一頭青蟲，在道樹上爬動，想方設法，啃噬其中力量。

獻祭宇宙，就是這頭青蟲想出的啃噬之法，藉此交換，它從道樹之中汲取力量，完成己身蛻變。

最終，結成絲繭，破繭成蛾，飛離此方多元宇宙。

這頭飛蛾，就是白祖。

所有的天魔，都只是它利用來汲取道樹力量的工具罷了。

「倒是聰明，天外天嗎……」

白玄心中並沒有絲毫波瀾，雖然白蛾竊取了部分道樹之力，但它也付出了無數個紀元時間，讓道樹吞噬了三千宇宙，這一祭練之功，足以抵得過它的吞噬了。

白玄只是伸手輕輕一按。

下一個瞬間，整株道樹之上，盡皆放出了無量光華，璀璨無比，綻放出無數玄妙銀花，照徹了大千宇宙！

「等祭練原身完畢，我也該動身，去天外之天了……」

白玄的身影，盤坐在這道樹之下。

在這無量光華之下，一個個大宇宙重新從道樹上生長出來，無數生靈族群誕生，億萬文明在宇宙之中傳播，有種子落下，在多元宇宙的深處成長為新的小樹。

白玄的名號，在無數個宇宙之中，莫名傳唱，無數文明、天尊相信，在無量宇宙的盡頭，有著一位造物主，盤坐在長生道樹之下，創造著一個又一個宇宙。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紀元，又或者是一個剎那，一切過往宇宙，盡皆重生，道樹玄花落盡，白玄的身影倏忽消失在無量宇宙中，彷彿樹冠衝天而起，突破到了另一方玄之又玄的世界之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