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姑嫂夜談,賈璉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求收藏求月票)
王熙鳳來到賈元春的房間后,這心裡頭也總算安穩了下來。
就在剛剛,她其實已經做好了應對任何突發情形的準備。
即便威遠侯曹錚強要了自己,自己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來。
畢竟,即便自己反抗,那也只是徒勞而已。
不過,此時的境況跟自己想象的卻有些不一樣。
這讓自己心安的同時,王熙鳳能夠感覺得到,其實自己的心裡頭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之感。
但這種失落的情緒,很快便被她給驅趕走了。
在她看來,發乎情,止乎禮,這樣的威遠侯才是真正的男人。
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值得一個女人去真心託付一輩子。
躺在元春的旁邊,王熙鳳第一次如此的羨慕自己的這個姑子。
雖說進宮的那些年,肯定在裡面受了些規矩,吃了些苦頭。
不過,蒙老太妃賜婚之後,肯定過得非常的幸福。
從剛剛進門時,對方不由分說就將威遠侯拽進房裡可以看出來,元春是打心眼裡愛這個男人的。
想著這些,再聯想到自己的丈夫賈璉,王熙鳳的心中再度湧起深深的哀傷。
她不知道如何去打破這個困局,這似乎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丈夫賈璉,僅憑她自己是肯定改變不了的。
而自己的脾氣,又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類型。
王熙鳳輾轉反側了半晌,始終難以入眠。
而這樣的情形下,睡在她身邊的賈元春自然也無法安睡。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這個嫂子心裡頭有煩心事,元春轉過身來朝著自己的嫂子王熙鳳道:「嫂子,我看你翻來覆去的,是有什麼心事嗎?有什麼事的話,不妨說出來。」
王熙鳳一聽這話,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她本不想跟自己這個姑子元春說什麼的,畢竟,自己之前跟她也沒什麼交集。
她進宮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嫁到賈家來。
即便後來她被老太妃賜了婚,自己也幾乎沒跟對方有什麼待在一起說說話的機會。
然而,當王熙鳳一想到之前威遠侯曹錚的那句憋久了容易憋出病來的話后,最終還是打開了話匣子。
王熙鳳輕輕嘆了口氣,隨即緩緩開口道:「我睡不著,還不是因為你那兄長賈璉,每日里除了花天酒地還是花天酒地,就在今兒個,居然不知道從哪個狐媚子那裡把人家擦那騷毛的汗巾子都給帶回來了,不僅如此,還說要休了我,娶那狐媚子進門,你說氣不氣人?」
賈元春聽罷這番話,伸手摟住嫂子王熙鳳的肩膀道:「男人嘛,哪個不喜歡嘗個新鮮,喝點兒花酒也算正常,不過,那也看跟誰,若是那些煙花柳巷最好還是別去的好,那地方太臟,我估摸著是我那兄長每日里沒什麼事做,所以才沉迷於這些聲色犬馬之事當中。」
王熙鳳一聽這話,頗為贊同的道:「可不是嘛,他整天就沒個正事,當初讀書就不是那塊料,入行伍的話又沒有威遠侯那般過人的本事,所以說,每天除了喝花酒,勾搭那些個出來賣的狐狸精,就沒有別的事可幹了。」
賈元春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沉默了數息,她再度開口道:「其實這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若是能為他尋個正經差事,估計他也就會收斂些了。」
王熙鳳聽到這裡,心思瞬間便活絡了起來。
若是真能那樣,有個差事拘束著,估摸著他也就能收些心了。
念及此處,她拉過姑子元春的手道:「若真能那樣,你為他找個差事,那你就是我跟你兄長的大恩人了。」
賈元春聞言,笑了笑道:「這事我估計嫂子你也用不上我去開口,你不是要請他去榮國府坐一坐嘛,到時候你讓我那兄長出來多敬幾杯酒,你再在一旁說說好話,這事估摸著也就成了,若是這還不行,回頭我再跟他說,總之得給他找個正經差事做。」
王熙鳳聽到這裡,心中也是深以為然。
沉默了數息,她若有所思開口道:「若果真如你所說,這事辦成了,那他也算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了,若是一直像現在這樣下去,不僅他自己待成個廢人,我也得跟在後面受禍害。」
賈元春見狀,輕輕的將自己的這個嫂子擁入懷中道:「這事定能成的,嫂子你就放寬心吧。」
王熙鳳聽了這寬慰之言,心中果然感覺舒服了些。
而此時的賈璉,才剛剛醒了酒。
伸手一摸自己的枕頭旁,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媳婦兒沒在床上。
這樣的發現,讓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不玩可以,但千萬不能讓別人玩了去。
這深更半夜的,她到底跑去哪兒了呢?
想著這個問題,賈璉立馬就喊了起來。
「來人吶,來人吶!」
話音落下,他便聽得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片刻之後,一個小丫鬟怯生生的立在了房門口。
賈璉見了丫鬟,語氣不善的問道:「這深更半夜的太太去了何處?」
丫鬟聞言,也不敢隱瞞,立馬將知道的說了出來。
「我只知道傍晚的時候太太喊了馬車出了門,但具體去了哪裡我卻不太清楚。」
賈璉一聽這話,頓時便怒火中燒了起來。
不管去哪兒,這麼晚了也該回來了。
莫不是在外面有了人,趁著自己醉酒不知,自己偷摸著出去會野漢子去了。
念及此處,賈璉騰的一下便從床上跳了下來。
急匆匆披了衣服,穿了鞋,立馬就往外衝去。
然而,賈璉剛剛衝出門外,便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深更半夜的,自己又能去哪兒找她呢?
沒個線索,總不能滿大街的去尋吧?
正當此時,一陣夜風吹過,賈璉只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他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以及那一輪孤月,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沉默了許久,賈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返回了房間。
只是重新躺在床上的他,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這一刻,他忽然發現,似乎自己有些事確實做得過了些。
然而,當他發現枕邊放著的那條粉色的汗巾子時,嘴角又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