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氣壞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氣壞了

韓征幾杯酒下肚,確實有些不好看。

雖如此,溫學政依然滿臉笑意,一整桌官場名流,就跟著誇韓征性情中人了。

之後,韓征就被縣裡那位勸學大人兩位僕人送回家中。

兩位僕人確實不敢大意,一直把韓征攙扶著送到大門口,看了看韓征的院門,猶豫一番,還是伸手敲門。

敲了好一會,裡面沒動靜,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開門。

看樣裡面是沒人了。

兩人自然失望,但是也能看出來,這個韓征,看這院門就知道,能掏出賞銀的可能性,確實不大。現在更是沒有任何可能,就使勁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把韓征扔在門口就走了。

韓征是真喝醉了,還坐在地上,靠著大門,一聲聲溫老哥,非雙手扒拉著找酒杯酒壺,口口聲聲再滿上。

梁蘋在門后聽了好一會,才開門。

慢慢開門,然後扶住靠在門上的韓征,沒讓韓征摔倒。

梁蘋很生氣,使勁在韓征身上掐了幾下,韓征都喝木了,也沒感到疼。

梁蘋一個人抱不動韓征,還怕韓征站不穩,就這樣讓韓征坐在那裡靠著門框坐好,然後跑回院里,搬來那張韓征給梁蘋專門打造且取名「逍遙」的椅子,費了好大勁,才把韓征弄上椅子。

椅子下面是折成圓弧形的白樺木做腿,還真只能如此,才能把韓征拉進院子里。

不過,梁蘋並沒把韓征拉進屋裡,只在屋檐下,就把韓征扔那裡了。溫暖天氣,便宜了大混蛋韓征。

然後,梁蘋先給韓征餵了些溫開水,再端來溫水,擦洗過手臉,摸了摸韓征額頭和手腳,再給韓征擦乾淨身上,整理好衣服鞋襪,抱過來枕頭和被子,給韓征枕上、蓋好。

梁蘋鎖緊大門,回到韓征身邊,嘟著嘴使勁喊了幾聲韓征,韓征舒服得很,哼哼幾聲,懶得搭理。

梁蘋看了看四周,再看韓征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一前一後,緩緩搖擺,下意識咬了咬嘴唇。

不過,椅子確實有點小,梁蘋試著窩在韓征懷裡,不過剛剛把腳離開地就只能起來了,其實就算是能躺下兩人,也不會躺太久,梁蘋就握起拳頭就在韓征身上一陣亂捶,韓征也不過微微皺眉,還是沒醒。

梁蘋就有些氣不過了。又摸了摸韓征額頭,把手伸進被子里,在韓征身上試了試,把蓋在身上的被子蓋嚴實一些,然後把韓征扔在屋檐下,自己在屋裡,把房門關死了。

這次,梁蘋真被氣壞了。

老先生就在外面,不敢露面,哭笑不得。

好在韓征本身酒量就小,其實喝的不多,況且都出過酒了,其實也用不多大會,就能醒酒。

但是醒來之後,想進屋裡,肯定還要費盡心思闖關了,哪怕裡面半點動靜也沒有,說的話可不能有一絲半點不心誠。

也不敢就在外面睡了,可不捨得讓躲在門后支著耳朵的梁蘋久等。

老先生就不等韓征醒來了。

離天黑還有段時間,老先生再隨便逛逛,其實黑夜和白天,對老先生來說,差別不大。

世間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但就是那十之一二,如人間甘醴澆灌心田。

這段時間,韓征都在勤奮苦讀,對於自己案首秀才的文章,韓征是有數的,能考個案首,完全在韓征的預料之外。雖說韓征考秀才的文章也已經傾韓徵才華之所有,肯定算是發揮極佳,甚至是超常發揮了,但要說真能壓下上千生員,拔得頭籌,韓徵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撞大運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韓征參加完考試,並沒在郡城逗留,考完就等三日後的放榜了。路遠的,就乾脆在青筠書院附近找個地方住下。

韓征不用,跑回家,用不了多長時間。

韓征算是壓著尾巴報上的名參加考試,考完試后,卻是第一個離開考場的。

韓征遠遠看過溫學政一眼,前來巡考的溫學政趕緊低頭,再裝作看向一旁,似乎在刻意躲著韓征。

為何都考完試了,溫學政還派人留意韓征行蹤?

小心翼翼繞了很遠路,甩掉尾巴之後,韓徵才徹底明白過來,韓征的舉人頭銜,徹底黃了。

這就怪韓征了,明明有條康庄大道偏偏不走。

那次酒桌暢言,都擺在面上了,韓征以為雖然大樹並沒有靠穩,但是被穿小鞋,就不至於了,所以並沒有趁熱打鐵。此其一。

之後,一直到到考試之前,韓征都沒有上門拜訪,別說是溫學政,就是溫學政推薦的座師,青筠書院的那位碩儒蔣鏡心。

雖然蔣碩儒已經貴為書院副院長,但是依然偶爾抽出空來講學,每次蔣碩儒講學,那必然是學堂里一座難求的。

那位蔣碩儒,也就是被溫學政推薦給韓征當座師的那位德高望重、學問高深的老夫子那裡,韓征也一直沒有上門走動。此其二。

就在剛才,溫學政依然給了韓征一個補救的機會,韓征卻腦子抽風,避如蛇蠍,不知為何,還是躲開了。此其三。

韓征不是不懂,就是因為太懂了,反而沒有任何辦法。

那次酒樓請客,花了韓征十五兩銀子,當然是瞞著梁蘋的。

要知道,韓征和梁蘋都沒有多少錢,日子其實過得很緊,只比普通百姓家的花銷寬敞些許。就是那十五兩銀子,夠兩人幾個月開銷了。普通百姓四五口人家,勒緊褲腰帶,也能堅持半年。

那次韓征喝醉,一開始確實是表示感激之情的,不過真正喝得不省人事的原因,韓征內心最清楚,實在是花錢花得太心疼了。

兜里沒錢的韓征,不躲,還要迎上去?

以前韓征也笑話過那些兜里有幾枚銅錢必振衣作響的窮酸讀書人,現在不會了,因為自己就是了。

在梁蘋那邊,韓征從來不會喊窮的,兜里的錢,看起來花也花不完。

韓征又不是沒有賺錢的手段。私館講學、讀書人詩社、富家人題字,都喜歡邀請韓征,到底是名聲在外的,結婚之後,韓征也不再排斥一些養望的手段。

梁蘋到底是個富貴千金小姐,還不知道銀子的難得,本身又是個機靈搞怪的丫頭,都不知道偷偷往韓征衣兜里放了多少回小銀豆子了。

最主要一點,這次考試的考題,一下子就讓韓征蒙圈了。整個起承轉結,韓征都沒有找到感覺,就如刻意拼湊一般,勉強湊夠了字數。

尤其後面押題的詩歌,比韓征平日作的幾首打油詩還遠遠不如,真就成了令韓征都覺得面紅耳赤的笑話了。真讓人拿出來,韓征就無地自容了。

鄉試之後,韓征徹底懵掉了,都沒有聽清那些邀請自己的同考人在說些什麼。

就這樣,還想榜上有名,那就真是痴人說夢。

韓征就這樣呆坐在這裡,打算太陽落山,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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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桑榆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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