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警策看取和多莉

某些機構依舊不知道那個「破壞者」到底是個人還是組織，只知道自從他們雇傭暗部等組織布置陷阱嚴陣以待的那晚過後，他們的實驗項目和研究所等再也沒有遭到破壞。

平安無事地過了大半個月，各機構的負責人不願再繼續等待，紛紛下令恢復各實驗項目的進行。

包括御坂美琴的克隆人項目。

諸多涉及此項實驗的機構中，有一家名為「才人工房」，是非常有實力的研究機構。

學園都市有份叫做「素養判定」的東西，直白點說就是「潛力」、「資質」。

大多數學生都沒有成為能力者的潛質。

培養能力者是需要資源的，既然沒有培養價值，自然就不會有人給他們提供資源。

所以大多數學生只能是level0（無能力者）。

有潛質的也不一定能獲得資源。

精神系的能力者中，素養判定為level5的有兩個，一個名為蜜蟻愛愉，一個名為食蜂操祈。

現有的資源無法支持培養出兩個精神系的level5超能力者。

經過慎重的考慮，相關人員作出決定：放棄培養蜜蟻愛愉。

名為「帆風潤子」的少女同樣具有成為level5的潛質，她的培養工作也是由才人工房負責。

此外還有不少能力稀有且優秀的少女在接受才人工房的培養。

比如警策看取。

在才人工房裡長大的她靠著裝乖乖女得到算是挺不錯的待遇。

「想要在學園都市活下去，重要的是拉攏實驗相關的研究員。」

這就是她的想法之一。

為了能夠好好地活著，警策看取總是假裝出乖巧的模樣、總是露出彷彿毫無心機的單純笑容。

見面就要鞠躬打招呼問好，離開就要鞠躬說「麻煩您了」、「辛苦您了」。

做實驗做身體檢查的時候要老老實實地配合，所有的指令都要不折不扣地執行。

跟實驗和身體檢查無關的……

一般也會做，實在不行就找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借口表示拒絕。

「明天也請多多關照。」

帶著虛假的面容、說著公式化的語句、還有形式上的鞠躬，這是每天檢查結束后都要走的程序。

等到房門關上，空曠的走廊里只剩下自己，早熟的少女這才卸下偽裝的面具。

「比起實驗，還是裝乖乖女更加累人。」

像是抱怨，又像是自我吐槽。

而後像是嘆息，又或者只是單純的鬆口氣。

沿著走廊準備返回住處去做自己的事情。

剛拐個彎，突然就有個研究員追了上來。

「警策同學。」

「……是。」

轉過身的時候，警策看取已經換上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虛假笑容。

大多數研究員似乎都不會笑，總是面無表情地做著各種實驗和檢查。

但把她叫停下來的女性卻帶著還算親切的微笑。

「你空閑下來的時候，能陪這個孩子玩一會兒嗎？」

「……孩子？」

正當警策看取感到疑惑的時候，一個茶色短髮的少女怯生生地從拐角的牆壁後面探出腦袋。

研究員給出說明：「多莉一直待在設施里長大，精神壓力影響到了觀測的數據，能有陪她玩耍的夥伴或許可以減少精神壓力吧。」

警策看取看看那個因為視線對上而受驚嚇般縮回去、但很快就再次探出腦袋的茶發少女。

說實話，她並不想接這個任務。

但只是讓她有空的時候陪對方玩耍，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讓人無話可說的拒絕理由。

所以還是微笑著說道：「好的，如果不嫌棄我的話……」

話沒說完，茶發少女就露出顯得非常高興的笑容，還離開藏身的拐角處張開雙手朝她跑過來，似乎是想要給她一個擁抱。

但沒跑兩步就來了個平地摔，直接「嗚哇」地撲倒在地。

「？！」

警策看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看著趴在地上的茶發少女，試探著輕輕叫了聲「那個」。

茶發少女手撐著地面爬起來，很是不好意思般「嘿嘿」笑了幾聲。

略有些無語的警策看取朝她伸出手，想要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茶發少女抓住她的手，站起來的同時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警策看取。」

「那就叫你『咪醬』（小看）。」

因為是「Mitori（看取）」，所以昵稱就是「Mi（咪）醬」。

這是否有些太過隨便了？

警策看取很想要吐槽。

但看著「誒嘿嘿」的滿臉笑容的茶發少女，最終還是沒有把吐槽的話說出來。

在才人工房這個地方，第一次看到如此單純的笑容、第一次看到如此真誠的眼神。

警策看取突然覺得：這個茶發少女不應該來到才人工房，甚至不該來到學園都市。

單純且毫無心機的少女可不適合生活在這座吃人的城市裡。

……

不停地回到過去試圖改變歷史的真理少年沒有再針對那些參與克隆人項目的研究機構搞破壞。

只要能夠通過改變歷史來影響現在，一切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他改變歷史了嗎？

好像沒有。

雖然遇到雷蒂麗·坦格洛德，但相關事件並沒有發生改變。

「獵戶座」號太空穿梭機的事故已經發生了，第二十三學區正在製造太空電梯。

真理沒能見到八百多年後的雷蒂麗·坦格洛德，無法確定這個雷蒂麗是自己曾經見到的那個雷蒂麗。

但這並不重要。

因為不管是不是，這對真理要做的事情都沒有任何影響。

真理也有見到「吸血殺手」的擁有者姬神秋沙，只要找到她，或許就能夠分辨到底有沒有平行世界。

如果姬神秋沙認識他，那大概率就不存在平行世界。

如果姬神秋沙不認識他，那或許就確實存在平行世界。

真理沒有時間去找她。

連陪妹妹玩的時間都沒有。

他只是不停地回到過去、回到過去、回到過去……

只是不斷地邂逅少女、邂逅少女、邂逅少女……

為什麼是「邂逅少女」？

沒有特殊原因，單純是因為少女給他的印象比較深刻。

而且除了雷蒂麗·坦格洛德和姬神秋沙外，他其實也不記得其他邂逅的少女。

因為跟「劇情」無關。

可能也有關。

但那些少女的特徵沒有雷蒂麗和姬神秋沙這麼明顯，真理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而在一次次的時空穿梭中，相關能力得到足夠多的錘鍊，讓他在過去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可惜還是隨機時間隨機地點，無法準確地穿越到自己想去的那個時間那個地方。

但真理也發現了：自己的想法會對穿越的時間地點產生影響。

因為想著要回到過去弄死亞雷斯塔，所以有很多次都是回到近現代的歐洲大陸。

可惜影響不夠大，更多次還是穿越到其他時代其他地方。

某一次，真理親眼目睹東漢末年的赤壁大戰。

某一次，真理親眼看到北美洲原住民的血與淚。

這給他提了個醒：自己這樣身穿回到過去，身上攜帶的現代病毒細菌會不會給古人帶來滅頂之災？

翻翻歷史書，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是沒有影響？

還是真的有平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