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霍知衍的聲音並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有些氣質彷彿與生俱來,哪怕他現在斷了只手,單憑周身散發的戾氣就已經讓身邊的人兩股戰慄。

陸安梔一抬眼,便看見了男人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好像比昨天夜裡又深了些。

她有些恍惚,想起自己囤的生活用品裡面,好像沒有準備刮鬍刀。

當她把思緒抽回來時,霍知衍已經出手了。

解決完兩個拿棍子的,還剩一個揮著菜刀的男人站在原地,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表情扭曲的同伴,砰的一聲把手裡的菜刀扔了。

快步跑到同樣瞪大了雙眼的趙大鵬身邊,顫聲道:「趙哥,嫂子千叮萬囑讓我們別亂來,要不,我們等嫂子出來再……再……」

說到後面,話都說不清了,因為剛剛那個單憑一隻手就輕鬆解決兩個同伴的男人也走了過來,瘮人的眸光讓人想起索命的活閻王。

趙大鵬瞪著他咽了口唾沫:「你……你少管閑事!」

霍知衍甩著手越靠越近,渾身籠罩著一股暴戾之氣,氣場迫人至極。

說不上為什麼,趙大鵬就是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不能直視,看久了讓人心底發寒。

他莫名有些哆嗦:「你想幹什麼?」

霍知衍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回頭看向陸安梔:「你想幹什麼來著?」

陸安梔這才回過神:「要他還錢!」

「哦!」霍知衍再次轉頭,直接上手扯住趙大鵬的衣領,一字一頓道:「她!讓!你!還!錢!」

……

陸安梔原以為這次鬧大了,不被打殘也得脫層皮。

沒想到霍知衍一出面,拖欠了幾個月的修車款就這樣被趙大鵬雙手遞了過來。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還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你怎麼來了?」

陸安梔給他遞了瓶水,擔心他手不方便,還十分貼心地扭開了瓶蓋。

霍知衍接過水後仰頭喝了大半,又將瓶子塞回陸安梔的懷裡,邁開長腿往修車廠走去。

「我掉了點東西。」

說罷,徑直走到昨天出車禍的那台車旁,拉開了車門。

這台車是分公司一個主管的,臨時被李九借過來,甚至連車主都不知道借給了誰。

出了昨天那檔子事,暗中有不少人盯著這台車。

李九早上已經來了一次,用了些手段把周邊盯梢的人引走,現在還打算把車子也弄去其他地方,省得有人順藤摸瓜查到這裡。

霍知衍在處理工作的時候發現自己掉了個u盤,八成是落在這台車上了,就順路跟著李九他們來一趟。

誰曾想,還碰上了這一出。

霍知衍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垂眸看著身邊這個不怕死的女人,低聲問了句:「剛剛為什麼不躲?」

陸安梔眼眸晶亮:「為什麼要躲?」

霍知衍難得笑出聲:「因為你打不過啊。」

陸安梔板著臉:「就是因為打不過才更加不能躲,躲了就表示你認慫,以後人家就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

說到一半,她忽然歪著腦袋瞪了男人一眼:「你就這麼確定我打不過?」

緊接著,她撩開衣袖拍了拍線條流暢的肱二頭肌:「忘了自我介紹,我練了十年自由搏擊,上大學的時候,社團的學長沒人打得過我。」

開什麼玩笑,她雖然做事情衝動了點。

但絕對不是無腦沖。

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她一直心裡有數。

霍知衍微微詫異,但很快就把情緒收斂了起來,淡淡道:「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他雖然這麼說,但眼神卻始終跟著陸安梔大大咧咧的背影。

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嘴巴不饒人,動起手來也是絲毫不吃虧。

霍知衍拿了u盤,李九那邊也交接得差不多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都穿著休閑服,即便是這樣,依舊在這個破破爛爛的修車廠里格外扎眼,甚至連洗車的阿姨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

車子被運走後,霍知衍放出了一些假消息,霍家和媒體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

陸安梔依舊修車廠,醫院,家裡三點一線。

時不時也會去隔壁的閨蜜家蹭個飯,逗逗她的乾女兒。

因為家裡多了個鳩佔鵲巢的顯眼包,回家的次數是明顯變少了。

主要是霍知衍這人太冷,悶頭工作不說話的時候簡直比閻王爺還難相處。

跟他共處一室不用開空調都覺得背後涼颼颼。

為了避免自己被凍死,只要修車廠關門,陸安梔都待在醫院裡陪老爸。

除了幫護工做些力所能及的雜事,餘下的時間就搬個板凳坐在病床邊上,絮絮叨叨地講著最近發生的瑣碎。

修車廠又來了個難纏的客戶……

小姑和姑丈還是天天吵架……

還有她自己又多還了幾筆利息。

有時候說累了就趴在老爸肩膀旁邊眯一會兒,時間過得也算快。

兩個禮拜后,管床醫生過來通知她,國內專家預約不上,她爸的情況很不樂觀,要麼保守治療繼續拖著。

要麼就同意本院的醫生來做手術,但手術的成功率沒辦法保證。

陸安梔很早之前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忽然看見醫生遞過來的病危通知書時,簽字的手還是會抖。

「你晚上回家考慮清楚,明天一早給醫院答覆。」

管床醫生說完這句就走了,留下經久不散的消毒水味,嗆得陸安梔一直咳嗽。

從小,她就沒有媽,聽小姑說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生下她沒有半年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在陸安梔的印象里,她爸就是這個家的全部,不僅要賺錢供她讀書,還要照料她的日常起居,從來沒有讓她覺得少了什麼。

高中的時候叛逆,仗著自己學習好又會打架,經常在學校護著那些被霸凌的同學,有時候一下課就會被四五個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堵牆角。

但她天生脾氣倔,認準了的事情從不低頭。

久而久之,沒人敢在學校惹她,反而經常有小混混來她爸的修車廠找麻煩。

她爸也不是個吃素的,掄著鐵鎚追了那些混混好幾條街,父女倆不好惹的名聲這才傳了出去。

有時候坐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床外紅彤彤的夕陽。

陸安梔抓起父親枯槁的手,看了又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只是好害怕有一天自己會失去他。

揣著醫院的告知單,回到家已經快到半夜。

想到家裡還有個金主,開門的時候格外小心。

當她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差點被滿屋子的燈光亮瞎,剛想抱怨幾句電費不要錢嗎……

一抬眼就看見沙發上端坐著的男人,罵人的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霍知衍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沉默不語,眉眼間仍舊是萬年不變的冷淡,好似遠山上的雪一般。

聽見開門的動靜,他緩緩抬起雙眸,開門見山:「我可以替你約到國內最好的神經外科專家。」

「前提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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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別鬧了,你的合同工老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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