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也想被親到臉蛋變形
一曲結束，藍思梨再次起身鞠躬。
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
出現的那樣突然，又在熱烈的掌聲中頂著光束離開。
只不過在下台時，那雙隱藏在面具下的眼睛掃了下台上意氣風發的鐘耀，寒意乍現。
休息室內。
當藍思梨推門而入，林途那張放大的臉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小姑娘，不解釋下？」林途捋了把那頭爆炸天然卷，硬扯出一絲笑。
「林途你也來啦。」藍思梨取下面具，露出一張素麵朝天的小臉，淺笑道。
林途愣是被這抹笑弄得半點脾氣都沒了。
「不止我，宸御也來了。」
「哦。也是，今晚是財閥的慈善晚宴，夜宸御是財閥之首，自然該來的。」
「你呢？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小姑娘的聲音依舊輕輕軟軟的，「打工賺錢。」
「你？世界著名鋼琴家？打工賺錢？你還缺錢？」
「缺呀，我很窮的。若不是現在要養小澈，我都快忘了自己會彈鋼琴的事了。」
林途：「……」
他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不行，他得好好問問，可不能被隨便忽悠了。
「以你鋼琴家的身份多接幾個行程，也能賺個盆滿缽滿吧。為什麼還要去做那些辛苦的兼職？被人欺負？」
「彈鋼琴是我喜歡的，我不想讓它被金錢化。」
「所以這就是你成名后不願意露臉不願意出席公眾場合的原因？」
「嗯。」
對哦，鋼琴家身份的藍思梨從未露過臉，他還怎麼查得到嘛。
這下不就可以跟宸御交差了？
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林途樂了：「你也是，明明可以舒服的躺平，卻偏偏選擇最辛苦的方式。」
藍思梨笑了笑：「我很知足的。」
這時——
「知足？被人欺負？吃不好穿不好？營養不良瘦成這樣？」男人沉悶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夜宸御走了進來。
席柔沒跟來。
藍思梨似是心虛，默默低著頭，還往林途身後躲了躲。
卻被夜宸御直接握住命運的后脖頸，提到自己面前。
林途被嚇得立刻蹦到角落。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個小！透！明！
「小澈呢？把他一個人扔家裡了？」
頭頂上方，男人略顯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甚至帶著一點怒意。
「我才出來一會會兒，馬上就回去了，小澈沒事。」
「沒事？藍思梨，你忘了小澈他有病？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呆著？」
火氣好像越來越大了。
絕對不能火上澆油。
這般想著時，藍思梨主動承認錯誤。
「對不起，我錯了，別生氣。」
小姑娘低著個小腦袋，蔥白的小手捏著男人的衣角，晃了晃。
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夜宸御瞬間就沒氣了，只要她夠乖，他就真的會縱著她為所欲為。
「真知道錯了？」
「……嗯。」
「不再犯了？」
身前的那顆小腦袋不停地搖呀搖。
「再犯就懲罰你了？嗯？」
小腦袋又不停點呀點。
嗯，真聽話。
「行，走吧。」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藍思梨正準備偷摸著離開，手又被夜宸御抓著了。
「送你。」
嗯？
「愣著做什麼，剛才不是說聽老子的話嗎？怎麼，不認了？」
不敢。
但總覺得自己突然就被套路了是怎麼回事。
「那，麻煩你了。」藍思梨撇了撇嘴，說。
可就算小姑娘鬆了口，夜宸御也沒把那隻小手鬆開。
他瞥了眼角落裡縮成烏龜的林途，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林途一個激靈！
大哥你可快帶著你的小寶貝走吧！
我善後！
通通我來善後！
然後我就背著荊條，跪著向你請罪！
那什麼，負荊請罪我很會的！
……
車子平緩地行駛著。
夜宸御的心卻久久沒能平靜下來。
腦子裡全部都是剛才藍思梨彈鋼琴的模樣。
那又是他所不知道的她，一個全新的她。
那一刻，藍思梨光彩奪目。
也是，無論她怎麼變，不變的是，她永遠都是他心中最耀眼的小月亮。
一直看向窗外的藍思梨有些奇怪，這個男人是打算什麼都不再問了？
也好，解釋來解釋去也麻煩。
至少現在，她不希望他走進自己的世界。
「你在派人保護我和小澈嗎？我無意中發現的。」藍思梨打破平靜，「不要這樣行嗎？這種像是被監視的感覺……不太好。」
「監視？」
小姑娘總能輕易把他氣著。
他只不過是安排人暗中保護她，又不是貼身保護，怎麼就成監視了？
雖然她的事情的確會被上報給他。
但這絕不是監視，他不承認。
因為他從未乾涉過她的生活，她是自由的。
一群廢物！連這種事都做不好。
林途更廢！養的都是群什麼白痴！
不過要怪也只能怪小姑娘太聰明了。
嗯，他的梨梨是最冰雪聰明的。
看到小姑娘擰著秀眉，夜宸御只能認輸。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面對她，他只有一次次的妥協。
「謝謝你呀夜宸御！」小姑娘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連聲音都變得更軟了。
這對男人來說足夠受用：「有事隨時找我，任何時候，記住了？」
「嗯。」
車子依舊在衚衕外停下，這次藍思梨沒拗過，最後還是讓男人送她回家了。
兩個人沿著狹窄的小衚衕走著。
夜宸御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可一直都記得林途那狗已經去過小姑娘家了，他至今都還沒有！
他氣。
心裡極度不平衡。
一想起這事，他就想打林途。
很快兩人便到家了。
藍思梨打開門，在看到男人眼中的那抹希冀，終究她還是開了口。
「要進來坐坐嗎？」
男人眼睛一亮，像生怕藍思梨反悔似的直接開口：「好。」
「那個，只有我和小澈的拖鞋，你直接……」藍思梨想說不用換鞋，直接進就好。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見男人直接脫了鞋，光著腳進來了。
藍思梨：「……」
好吧，也不是不行。
一進門，果真就像林途說的那樣，小姑娘住的地方還不到二十平，一眼就見底了。
眼前的家是真的很小，東西也極少。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白，白色沙發，白色桌椅……
一切無一不是白色的，卻不清冷。
因為房子里的溫度設置的暖烘烘的。
更重要的，這裡到處都充滿著少女香甜溫暖的氣息。
他想住在這裡。
「小澈在卧室，你去看看他吧，我去燒點熱水。對了，這裡只有白開水，可以嗎？」
「可以。」
小姑娘一邊脫下厚重的白色羽絨服，一邊朝著巴掌大的廚房走去。
夜宸御走進了那間所謂的卧室。
見藍思澈坐在小小的書桌前，對著面前非常幼稚的畫本發獃。
「小澈。」
夜宸御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畫本很幼稚？下次我帶些有趣的過來。不過這是姐姐的心意，小澈不可以嫌棄，那樣姐姐會傷心的，知道了嗎？」
夜宸御像是在對一個正常的孩子講道理。
「吃點水果吧。」藍思梨端著切好的水果走了進來，第一口便先塞到弟弟嘴裡。
小傢伙機械般地咀嚼著，儘管葡萄很酸很酸，但依舊面無表情。
「夜宸御，我發現一件事哦。」藍思梨笑眼彎彎，像是在對男人分享著自己的小秘密。
「說說看。」夜宸御很喜歡這種感覺。
修長的手指也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
「……」
真酸。
「我覺得小澈很特別，他和一般的自閉症孩子不一樣。他很聰明，雖然還是不開口說話，但會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意思。比如，當我試圖把榴槤塞進他嘴巴，他就會把嘴巴閉得死死的，這樣我就知道他不愛吃這個東西啦。」
藍思澈：「……」
夜宸御：「……」
那個自帶芬芳的榴槤。
連他都覺得小澈有些可憐。
「還有呀，有一天我正在溫習大學數學選擇題，是一道超難超難的題目哦。突然我感覺有道視線一直盯過來，我一抬頭，發現是小澈。他就這麼盯著abcd選項中的a，一直盯著。然後我靈感一現，就去翻了答案，結果你猜發生了什麼？」
夜宸御配合著小姑娘，儘管他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笑著問：「發生了什麼？」
「發現那道題的答案就是a！但是呢，我那時還比較淡定，想著這大概是巧合，但又偏偏不死心，於是又給小澈戳了幾道很難很難的選擇題。結果只要是被他盯著的那個選項，無疑都是正確答案！夜宸御，你說我們小澈是天才對不對？」
我們……小澈。
小姑娘說了：我們。
他很開心。
或許，現在就是他向她坦白孩子真實情況的契機。
之前不說，是他怕給了小姑娘希望，最後失望就越大。
可現在小姑娘都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好顧慮了。
「就算把小澈一個人留在家裡，他也不會出事，只要給他準備好吃的喝的。嗯！我們小澈就是個小天才！」一想到這事，藍思梨就特激動。
「藍思梨，其實關於小澈的病，我還有一部分沒有告訴你，也從未告訴過別人。」夜宸御開口。
「林途和席柔你也沒告訴過嗎？」
「嗯。只有醫生和我知道。」
夜宸御認為這麼做也算是對孩子的一種保護，醫生也不建議太多人知道，畢竟藍思澈的情況很特殊。
所以每次治療除了醫生和自己，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治療室。
看著小姑娘俏生生的小臉，夜宸御勾著唇：「現在我全部告訴你。」
之後，夜宸御把藍思澈的情況仔仔細細地全部說給藍思梨聽。
就看到小姑娘臉上的笑容綻放的越來越大，越來越絢爛。
「真的嗎！」藍思梨高興到直接跳起來，「小澈的智商那麼高嗎，那可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呀！哇——」
然後面無表情的藍思澈便被她抱住，臉蛋被猛親了好幾口。
一旁的夜宸御看著這一幕，眼神暗了暗，又暗了暗。
性感的喉結滾了滾，又滾了滾。
梨梨的吻。
他，也想要。
他也想被梨梨親到臉蛋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