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與不殺
趙武傲然而立，滿頭銀髮飛揚，眸光冷冽如電，哪怕只是隨意的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座不可撼動的遠古神山。
他一拳擊斃周海，讓周家和王家的修仙者們膽寒不已！
「師尊，好強大！」
靈兒瞪大美眸，看向趙武的眼睛，滿是崇拜的小星星。
自從被趙武收養以來，她幾乎不曾親眼見過自家師尊出手，今天算是正式第一次！
以往在她面前和藹可親的師尊，竟然有著如此果斷殺伐的一面，讓靈兒彷彿重新認識了自家師尊。
「好可怕的一拳，難道他的實力沒有衰退嗎？」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加起來怕都不是其對手吧。」
「要不然咱們還是逃吧。」
……
看到先前還癱軟無力的趙武，突然一拳轟死周海，讓不少周家修仙者們慌了神，更有膽小者就要臨陣退縮。
「大家別怕。」
「就算他沒有化功散的影響，實力也早已經百不存其一，最多只剩下後天武者的戰力而已。」
「剛剛是周海掉以輕心了，所以才會著了他的道！」
王戰雄雖然心裡不安，但還是很快的冷靜下來，大聲開口道。
早在兩家動手之前，就從許山的口中，得到了關於趙武如今的身體情況。早在十年前，趙武就跌落到宗師境界，五年前跌落到先天武者境界，如今隨著氣血更加衰退，最多只剩下後天武者的力量。
周海雖然隕落，但是聚集在這裡的兩家修仙者超過百人，還有他王戰雄親自壓陣，就算趙武化解了化功散的毒素，照樣不是他們的對手。
「王族老說的沒錯。」
「我們那麼多人，難道還怕一個油盡燈枯的老匹夫嗎？」
一個年輕的王家修仙者站了出來，強裝鎮定大聲附和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讓原本有些慌了神的周家修仙者們稍微冷靜了下來，沒有立馬退出武宗大殿。
「趙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就是你所能爆發的最強力量了吧。」
「不入仙道，終究無法逃得過生老病死的結局。」
「你已經老了，你該落幕了。」
王戰雄雙眼微眯，眸光有些閃爍。
他打量著趙武片刻，旋即不再壓制自身的靈力，整個人的氣息開始攀升。
他朝著趙武走出，每一步邁出氣勢就強盛一截，三步之後，所散發而出的靈力波動，比起剛剛的周海還要強盛一大截。
同為聚海境修仙者，王戰雄的實力比起周海強大數倍！
「你儘管一試。」
「縱然我已經年邁，殺你依舊輕而易舉。」
趙武面無表情，沉聲道。
「鏗！」
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王戰雄強勢出手了，隨著靈力狂涌而出，直接帶起那把插入地面的長劍。
劍鋒在半空當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對準趙武的眉心爆射而去。
同一時間，隨著王戰雄動手的瞬間，王家的修仙者們也動了，祭出各自的法器，有五顏六色的符籙，化為雷電和火焰，有巴掌般大小的飛刀和飛劍，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全部砸向趙武！
資深聚海境的王戰雄，再加上幾十位王家修仙者同時出手，如此可怕的攻勢，就算是一位御空境修仙者都要避其鋒芒！
「師尊，小心啊！」
靈兒一顆芳心提到了嗓子眼，為自家師尊擔憂起來。
但趙武是誰？曾經的人間武聖，曾經以一己之力幾乎橫推同輩修仙者的怪胎！
即使是晚年遲暮，即使是氣血衰敗，依然不懼任何威脅。
「破！」
趙武五指緊握，沒有絲毫的花俏和招式，就是霸道強勢的一拳轟去。
拳頭表面，有金色的勁氣纏繞，讓整隻雙臂看起來好似神金澆築而成，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瞬間就轟爆了那爆射而來的長劍，更是將所有的雷電和火焰和刀劍，當場轟成了漫天齏粉。
一力破萬法！
金色的拳光摧枯拉朽，朝著王戰雄迎面轟去，好似疾馳而來的的火車，帶著一往無前之勢重重打來。
「御心甲！」
王戰雄大驚失色，連忙祭出一件青色道甲，瞬間籠罩自身上下，他的靈力劇烈翻湧，也形成一面堅不可摧的靈氣牆壁！
同一時間，王戰雄急速抽身而退。
可即便是這樣，王戰雄還是低估了趙武的霸道拳力，靈氣凝聚而成的牆壁炸碎，青色道甲崩潰瓦解，整個人被恐怖的勁力轟得吐血橫飛。
砰，砰！
兩座巨大的石柱被王戰雄撞斷，依舊沒有卸掉他身上那股可怕的力道。
直到王戰雄橫飛而出百米，撞入大殿門口旁邊的牆壁，他才重重跌落在地。
王戰雄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如紙，氣息更是萎靡到極點。
「你是……先天……」
他看著趙武滿眼都是恐懼之色，艱難的說完這幾個字，便渾身癱軟下去，當場氣絕而亡！
「王族老……」
這下子王家的其餘修仙者們終於驚慌失措了。
趙武又是一拳，打死了一位聚海境的修仙者！
這哪裡像是遲暮的晚年老者，簡直是一位不可匹敵的戰神！
「剛剛誰說我是油盡燈枯的老匹夫？」
趙武斜睨王家修仙者們，淡淡的問道。
「逃，快逃。」
不知道是誰最先喊了一聲，王家和周家的修仙者們，就像是驚弓之鳥爭先恐後的朝著殿外衝去，連王戰雄的屍體都顧不上帶走，生怕晚了一秒鐘都會死在這裡。
望著狼狽逃跑的兩家修仙者們，趙武沒有出手追殺。
他雖然在系統幫助之下，恢復了先天武者的實力，可是自身氣血衰敗壽元將盡的情況沒有改變。
以趙武如今的情況，每多一次出手，就要消耗所剩不多的血氣，距離大限之日也會越來越近。
隨著兩家修仙者們逃走後，原本熱鬧的大殿，頓時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趙武面無表情，看向唯一還留在殿內一道身影，正是背叛了自己的八弟子，許山。
頂著趙武的目光，許山額頭冒冷汗，渾身更是瑟瑟發抖。
「噗通！」
最終，他還是承受不了自家師尊的威勢，再一次的跪倒在地，並開口求饒道：「師尊，徒兒知錯了。」
「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啊。」
邊說著，許山邊不斷磕著頭，像是餓極的乞丐，在乞討著食物那般，毫無底線和尊嚴。
看著曾經的師兄，如此狼狽跪在師尊面前求饒，靈兒有些於心不忍，想要開口幫忙說話，但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為師可曾虧待過你？」
望著自己曾經一手帶大的弟子，趙武深吸一口氣，用著低沉的聲音問道。
他有些難過，為何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子，會在自己百歲壽宴時背叛自己，難道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嗎？
這些年以來，雖然武宗勢微，但是趙武捫心自問，從來不曾虧待過自己的弟子。
有好吃的讓他們先吃，遇到危險更是獨自擋在他們的面前，即便是之前離開武宗的很多弟子，趙武都是好聚好散，不曾有半點的怨言。
「師尊不曾虧待我。」
「只是徒弟被那周家女子矇騙，才會犯下今日的大錯。」
許山眼睛閃爍，連忙辯解著說道。
「你被人矇騙犯下大錯？」
聞言，趙武搖了搖頭，眼眸深邃，像是可以看穿許山的內心，沉聲說道：「我看不僅於此吧？」
趙武非常了解許山，這個徒弟生性自命不凡，對於武道修鍊其實不是很用心，反而更嚮往修仙一道，只是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出這個想法而已。
許山軀體一顫，淚流滿面，繼續說道：「都怪徒兒一時糊塗，周海之前還曾許諾我，事成之後幫我測試仙根玉骨，助我走上修仙一路，所以我……我才誤入歧途！」
旁邊，靈兒黛眉一皺，本來還想為許師兄說話，但是聽到這一句話后變得氣憤不已。
她開口道：「許師兄，你不是糊塗，你簡直是混蛋。」
「那麼多年以來，師尊待我們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你卻為了一個女人，為了自己能成為修仙者，就和周家和王家的人勾結，你是罪該萬死。」
「小師妹，我是鬼迷心竅了。」
「你幫我替師尊說說好話吧，我還不想死啊。」許山懊悔不已，用著哀求的目光，看向靈兒說道。
「你的生死，全憑師尊定奪。」靈兒搖了搖頭，對於這種自私自利之人，她才懶得開口為其求情。以前，她還覺得許山是一個好師兄，現在看來是自己當初看走眼了。
「師尊，求求你放我一馬吧。」
許山爬到趙武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饒道。
趙武心緒有些複雜，一時間也有些遲疑不定。
「選項一，殺死徒弟許山，獎勵：天品武道心法。」
「選項二，放過徒弟許山，獎勵：一枚長生丹。」
就在這時，趙武的腦海里，又傳來了系統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