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劫還是暗盜
打劫還是暗盜
「您倆進來還是出去。」姜壹熙表情淡漠地看著門口站著的兩位巨人。
敢用這種態度對墨胤川說話的，眼前這位小朋友絕對這世間第一個。
看著眼前兩小隻刻復版的小小號自己，墨胤川深邃的黑眸彷彿蘊藏著千百種難以言表的情緒。
默默地邁步進屋，舉止優雅大方。
谷爾雲看著眼前三個性格各異的孩子，神情顯得有些恍惚，獃獃地跟著墨胤川進屋。
「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姜壹熙舉手投足間隱隱全是墨胤川的影子。
神情，語氣，眼神，就連挑個眉毛的動作都神似得讓人驚嘆。
「你真的是我們爸比嗎。」姜唐果果再次爬倒在沙發上，爬到墨胤川的大長腳上坐下。
「嗯，確定無疑。」墨胤川情不自禁的輕輕撫過姜唐果果細嫩精緻的小臉蛋。
「可是媽咪說我們的爸比屎掉了。」姜唐果果小臉上滿是疑惑。
「咳……」姜唐果果的話讓谷爾雲結結實實嗆到了自己。
這大概是墨胤川第一次被人公開詛咒吧，其他人，是巴不得把墨胤川捧得高高的。
「媽咪誤會了，爸比身體很健康。」墨胤川對著懷的溫軟的粉糰子完全沒有脾氣。
「不需要做個親子鑒定什麼的嗎」姜壹熙像個小大人似的，思維方式的語言能力完全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
姜壹熙對於眼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父親，並沒有感覺到不知所措，有的只是心驚，眼前這個男人氣質太過於逼人，姜壹熙擔心母親到了真正交手時會吃虧，再說了，人已經直接打上門來了，他們無法迴避。
「你們的臉已經是最好的鑒定。」親子鑒定肯定是要做的，早早晚晚的事情，對於三個孩子，墨胤川是沒有什麼不確定的，孩子的臉和眼眼的顏色就是最好的證據，只是若沒有這份報告，有些人怕是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過這些複雜的牽扯墨胤川不打算過早地跟眼前的稚子提及。
「此行，打劫還是暗盜。」向來人前溫和的姜壹珩一改往日的笑靨如花，淺藍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大半個身高的男人。
「或許，我們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你倆是否先把敵意收起來。」看著兩兒子護犢子的姿態，墨胤川好氣又好笑。
看來護短也是會遺傳的。
「不自我介紹嗎，生物學父親。」姜壹熙對著想跳起來的姜唐果果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小姑娘看了也秒配合，三兄妹的默契讓人看了羨慕又欣慰。
「墨胤川，墨氏集團總裁，35歲，以後要住一起，請多多指教。」墨胤川彎腰伸出修長好看的手跟姜壹熙握手。
這還是谷爾雲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輕鬆讓墨胤川心甘情願彎腰低頭。
「是否生活在一起您說的不算，姜壹熙，姜壹珩，姜唐果果。」姜壹熙有禮有節地伸手回握，介紹自己和弟弟妹妹。
話雖如此，姜壹熙心裡明白，墨胤川能打上門，肯定對他們調查得清清楚楚了，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肯定是不打沒有準備的仗的主。
「三個一起來個擁抱可以嗎。」兩個兒子對他渾身寫滿抗拒，智慧如墨胤川豈會看不出來。
他向來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事，兩個小屁孩，豈有他墨胤川收服不了的道理。
果然，姜壹熙和姜壹珩像小大人似的兩手環胸，高冷地對他張開的懷抱視而不見。
只有姜唐果果像期待已久般飛奔衝進他懷裡。
「爸比……」
甜甜香香，軟軟糯糯地抱了個滿懷，感覺所有的盔甲在這麼軟的女兒面前都自動土崩瓦解。
乖乖繳械投降。
「果果終於也有爸比了，果果也有爸比哦，太好了……」奶里奶氣地，甜入骨髓。
墨胤川被軟軟的小手緊緊地摟著，懷裡小小的溫軟身子讓他感覺到她的脆弱和力量，兩者即矛盾又無比和諧。
鋼鐵般的心在這個小小的懷抱里不知不覺中被化成春水。
「爸比，你以後可不許不見了哦。」姜唐果果側頭在墨胤川帥到人神共憤的臉上親了一口。
「不會，爸比以後會好好陪著寶寶和媽咪。」墨胤川突然感覺眼裡有些濕氣，而這種感覺他遺忘了很久。
久到他差點忘了人還有這種情緒或悸動。
「說話要算數，不然變長鼻子，醜八怪。」姜唐果果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要拉勾。
墨胤川生疏又認真的一起完成了蓋章。
「一百年都不變哦。」
「好，一百年，兩百年，一萬年都不變。」墨胤川第一次做這麼可愛的事。
「耶，太好了，壹熙，壹珩，我們有爸比了耶，你們高興嗎？」姜唐果果在墨胤川懷裡旋轉腰，扭著身子對著兩位哥哥張開雙手，示意兩人過來抱抱。
「果果高興就好。」姜壹熙和姜壹珩不忍掃妹妹興，默默走近，同時抱著她，四人形成了個巨大的環形擁抱。
「熙，珩也要高興才行。」肉嘟嘟軟綿綿的小手溫暖地輕輕拍著哥哥們的背。
「大叔叔也要抱抱。」姜唐果果勾著手腕對著谷爾雲招手。
「好果果。」谷爾雲一起加入了大環抱里。
這種團抱，谷爾雲也已經忘了多久沒有過了。
在他們的圈子裡，人與人之間，再親密也會保持基本距離，不會輕易讓誰有機會發生擁抱。
一是天生的距離感，二是不想讓自己有太多脆弱表現的情緒。
「果果，幫爸比一個大忙好不好。」擁抱過後墨胤川眼裡的濕氣更重。
這種以前墨胤川認為是脆弱的表現的情緒讓他感覺到陌生又欣喜。
「好呀，果果最喜歡幫大忙了。」姜唐果果歡天喜地的鼓掌。
「爸比有很重要的事想跟媽咪單獨談談，你能不能帶哥哥跟爾雲叔叔出去玩一會？」還是女兒可愛，容易溝通又善解人意。
兩兒子像小冰塊似的，又好像能看穿他所有的想法，防賊一樣防著他。
呃……
不得不承認，墨胤川確實也該防，哈哈。
「好呀，好不好啦壹熙，壹珩，我想出去一玩兒。」姜唐果果似懂非懂地說。
「呃——行吧。」姜壹珩猶豫了會，點點頭，他不習慣拒絕妹妹。
「三思而後行，如果您敢傷害甜甜，就要做好其他的心理準備。」姜壹熙眼神堅定地看了一眼墨胤川，轉身熟練為姜唐果果準備水杯和出門的小背包。
看得出來，姜壹熙對妹妹出門必備小物品熟記於心，了如指掌，肯定不是第一次幫妹妹準備出門物資。
姜壹珩則給妹妹準備小外套和小帽子，兄弟兩人對妹妹出門的準備工作配合默契得讓人無比感動。
墨胤川邊看著兄弟兩人熟練的做準備邊跟谷爾雲吩咐著什麼。
兩個大男人畢竟都沒帶過孩子，不過看著姜壹熙和姜壹珩如此細心又成熟，墨胤川和谷爾雲多少可以減輕點心裡顧慮。
儘管如此，在兩兄弟準備的同時，墨胤川也電話吩咐人安排能專業照顧孩子的隨行人員，準備接應，務必保證孩子們的出行安全。
單一個谷爾雲，墨胤川肯定是不夠放心的。
谷爾雲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的老光棍，怎麼能真的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孩子全交給他。
「果果想去哪裡玩？」
「去哪都可以嗎？」
「說說看？」
「遊樂場可以嗎？」
「可以嗎？」墨胤川轉頭問兩兒子。
「可以有。」
「好呀，但是果果答應爸比，一定不要一個人亂跑，幫爸比照顧好哥哥和爾雲叔叔好嗎，自己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嗎。」妥妥地一副老父親的語重心長。
「好的，果果最會照顧人了，爸比再見，晚上果果還要見到爸比哦。」
「果果寶貝再見，壹熙壹珩再見。」
送他們出門后，墨胤川暗暗鬆了口氣。
主要是兩個兒子的態度讓墨胤川感覺到壓力不小。
這種壓力，感覺比墨胤川要拿下一個幾十億上百億的項目還要大。
不是說一定要討孩子歡心，是他心裡比他以為的還要在乎孩子們的感受。
送走孩子后，墨胤川在沙發上靜坐好了一會，一是花點時間收一收剛剛花在孩子們身上的注意力，二是，兩兄弟臨出門時一再強調要等到姜甜甜睡到自然醒再談，不可中途打憂她倒時差。
這恐怕也是墨胤川第一次體驗等人的焦慮和忐忑吧。
在他的人生經歷里里，只有別人等他的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墨胤川打算換個地方等，輕輕扭動姜甜甜的房門，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看著熟睡的姜甜甜，白皙的瓜子臉看起來好小，跟記憶中一樣年輕，看起來像十幾歲的小女孩；長長的眼縫，睫毛又密又長又翹，像一把黑色精緻的扇子；鼻子小巧高挺自然；珠唇飽滿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