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痴
馮長風等人心情緊張，不知蕭雲明會作何態度。
一直沉默的蕭雲明終於有了動作，他目光微移，看向古道一，沉聲問道：
「你很懂武道，你身上的武道波動很特殊，莫非是古法？」
古法？
那是什麼？
周圍眾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位蕭二公子不說聯姻之事，怎麼突然說起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古道一看了蕭雲明一眼，點點頭道：
「這世間真武斷絕，你能以一己之力反本溯源，將武道第一境還原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
蕭雲明目光一閃，帶上了淡淡的興奮：
「不錯，你果然知道！」
「二十年前，我步入肉身境巔峰，即將突破，卻始終覺得此境遠未圓滿！」
「我遍尋古籍，古迹，終於得知武道真正的第一境為神竅！」
「通過我不斷的收集上古文獻，終於窺得武道真正面目的一角，因而廢功重修，終於重回武道第一境九重！」
「只是前路晦澀，我難以再向上推演，本想從傳承十幾萬年的古臨神宗尋找線索，但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你這個意外之喜！」
說到這，他的話語頓了頓，神情變得鄭重起來：
「你似乎很了解真正的武道，那我問你，我的神竅境是否真的修成了？」
古道一微微頷首：
「你確實踏入了真正的神竅境，只是距離圓滿還差許多。」
「但你若是能一直保持現在的向武之心，未來會有走到絕巔的可能。」
蕭雲明聞言，喃喃自語：
「是嗎，原來我還差如此之多。」
沉吟片刻之後，他再次看向古道一，鄭重道：
「我要挑戰你！」
「你贏不了我。」
古道一語氣平靜：
「但你若做好敗的準備，我不會拒絕一位武者的請求。」
「與同境武者交戰，我從未敗過。」
「我會通過與你這一戰，印證我自身所學。」
蕭雲明沉聲道。
說話間，他走到古道一面前，雙方相距一丈，相對而立。
而看到這一幕的馮長風等人，都為蕭雲明的氣勢所攝，紛紛下意識的讓開了可供兩人交戰的區域。
當他們退開后，他們才後知後覺，不明白雙方為何突然要開戰。
但馮長風隱隱感覺，這兩人身上都有著特殊的氣質，一種其他武者所沒有的氣質。
或許，這就是促使他們一戰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這場戰鬥雙方究竟誰會贏。
兩人都是武道第一境，但散發的武道波動卻已經超越了肉身境的極限！
可是，蕭雲明修為高達第一境九重，相比之下，古道一才剛到第一境六重。
中期和後期的差距，不是那麼好彌補的。
馮長風心中泛起淡淡的擔憂。
場上，蕭雲明認真道：
「你是神竅境六重，我也會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到同等程度！」
古道一搖搖頭道：
「不必，你使出全力即可。」
不等古道一說完，蕭雲明身上的武道波動便驟然降下，被他壓制到了神竅境六重。
見狀，古道一不再多言，靜等對方出手！
蕭雲明沉下身，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如精鋼神鐵澆築一般，彷彿有無窮的力量在其中涌動。
他的體表泛起淡淡的光澤，無論力量在皮膚下如何涌動，都不會外泄半分！
這是皮與肉兩大層次被打通大量竅穴的表現！
肉身境的武者哪怕是使用刀和槍全力攻擊，都傷不到這身皮肉分毫！
蕭雲明目中神光大放，手握成拳，以身體為弓，蓄勢待發！
下一瞬，拳出！
轟——
拳風席捲天地，方圓數十丈內的一切，都被拳風所籠罩，化作粉末消散。
拳風烈烈，吹得馮長風，王關等人的麵皮不斷抖動。
他們心中驚駭到了極致，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壓制了修為的肉身境所能發出的攻擊。
而這！僅僅是這一拳的餘威！
古道一面對的卻是這一拳真正的力量！
馮長風等人瞪大了眼睛觀戰，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想知道古道一究竟會如何應對。
而在他們全神貫注觀戰的時候，忽然，他們的眼前一花。
緊接著，一聲沉悶的轟鳴鑽出他們的耳朵。
當他們再次看清之後，只見打出那驚天一拳的蕭雲明，竟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
再看古道一，站在原地沒有挪動過分毫，雙手隨意的垂下，不見絲毫出手的跡象。
馮長風等人懵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們堂堂納氣境，剛才卻只能看到殘影。
難道他們就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好強！」
這時，一聲驚嘆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只見蕭雲明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他的臉上沒有分毫被打傷之後的羞惱，有的只是興奮和更加濃厚的戰意！
他認真道：
「是我輕敵了，我應該使出全力，我為之前的狂妄自大道歉。」
古道一淡淡道：
「無妨。」
「那我再來！」
蕭雲明眼神愈發明亮，身上的氣勢陡然大盛！
轟轟轟——
不再壓制力量的他，全身都開始迸發出洶湧無匹的力量！
他的筋骨發出爆鳴，氣血如長江大河般奔騰，心臟如大鼓般擂動，呼吸間吞吐著丈許白光，如同一尊從蠻荒歸來的太古凶獸！
在場除古道一外的所有武者，都感覺呼吸一滯，就好像受到更高層次存在的碾壓一般，讓他們忍不住想要匍匐！
馮長風，王關等人惶恐。
這是武道第一境？！
可是蕭雲明一切又一切的表現，都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他們隱隱明白了之前蕭雲明和古道一那段對話中陌生字眼的意思。
神竅境！
是了，此等威能絕非他們所修的肉身境可比，這是神竅境強者的威能！
蕭雲明戰意熊熊，大步向著古道一走去。
每向前一步，他身上的氣勢就會強盛一分，整片天地都只剩下了他的身影。
在他那肆意發散的凶威面前，古道一身上的武道波動顯得無比渺小。
「這是我的全力，請指教！」
蕭雲明低喝一聲，積蓄許久的一切力量，全都匯聚在了一拳之上，再度轟出！
這一拳的餘威，遠超之前，拳風席捲，吹得遠處觀戰的馮長風等人不斷後退，不得不使用靈力全力阻擋，這才勉強沒有被吹飛！
他們捫心自問，自己這幫人不管哪一個上去，面對這一拳都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