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赴黃山村

常言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專業人士總是有自己的渠道，哪怕在一個相對陌生的環境里。

這裡的香江，沒有何應求，但馬小玲還是很快就買到上好的符紙和硃砂，還打聽到這裡賣符籙或法器最好的師傅姓宋。不過天色已晚，他們並未去拜訪。

李鴻鈞把這部戲的大致劇情以及已經改變的部分都已告訴了馬小玲，還強調了楚人美比較無解，除非不喝那種被她詛咒過的水。

馬小玲對此不以為然，甚至有些生氣地道：「再有怨氣，當年已經殺了村裡六十六口人，也早該散了。人死之後，塵歸塵、土歸土。亡者就該安息。死去八十年了，有什麼資格怪政府收地動她的屍骨？又有什麼資格管別人戀愛是真情假意？無非是繼續為禍人間的借口！」

見她對這件事感興趣，李鴻鈞也很高興。雖說命令她去做事，也會照做，但畢竟會影響忠誠度。經歷了先前的一番溝通，馬小玲的忠誠度已提升至67點，李鴻鈞很珍惜這個成果。

李鴻鈞打算去賓館開個房間過夜，也方便馬小玲製作補充符籙和其他用品。

馬小玲卻表示反對，冷冷道：「開房間不要錢嗎？掌門小弟，上次幫你捉鬼，你還欠我兩萬美元呢！這次幫你又要賒賬！」

「什麼小弟？要尊敬我！哎唷，你記錯了吧？可不是兩萬，只有一萬三……」

「難道不要利息？我說兩萬就是兩萬，你還做不做生意？」

「好吧，好吧，就依著你！哼，剛才還說的一腔正氣，最後還不是要錢？」

「別跟我談興趣，談錢！」

李鴻鈞其實很開心，意氣風發的馬小玲才是馬小玲，雖然有點兒財迷。他按馬小玲的要求，帶她去了rubbish的房子，當然他們還帶上了一打純凈水和兩份全家桶。

rubbish是單獨住的，他死後這房間當然空著。李鴻鈞不像小明有鑰匙，他從走廊的外窗出去，輕鬆攀援到這戶窗外，敲碎玻璃爬進來，再打開門，把馬小玲迎了進來。

馬小玲一進門，就扇了扇鼻子，道：「好重的味道！那鬼在這裡盤桓了很久呢！」

李鴻鈞猜想，難道是因為這條原本是主線劇情，所以楚人美對當初玩通靈遊戲的幾個人怨念更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儘管**他們當時沒喝水，就不知道劇情世界將來會不會再安排他們鬼使神差地喝到那種水，而被索命！

房間里有些亂，像是被人搜索過的痕迹。雖然rubbish死在了醫院，但他是非正常死亡，警方還是會調查的。

把硃砂黃紙和毛筆等物件丟在桌上，兩人坐下來吃雞腿。李鴻鈞問道：「來之前，你不是都打算睡覺了么？現在還有胃口吃東西？」

馬小玲白了他一眼，道：「沒事的時候，我才早睡。今晚有活計，吃飽好開工！」

「我記得你以前用的符都是買來的，怎麼現在要自己畫，你會不會啊？」

「誰說我不會畫的？我是正經傳承有道！不過，畫符確實不是我擅長的，能買到現成的還是會買呀。做生意肯定要有進貨的嘛，誰能把上下游都包了？我搞清潔，如果總要自己畫符，那以後是不是還要給符紙刷漿？然後再開個造紙廠？」

馬小玲畫符時一筆一筆非常仔細，而且態度極其認真，李鴻鈞跟她搭了兩次話，她都愛理不理。只好打開電視，新聞里播報了黃山村有一青年在醫院急發心臟病去世的訊息，但沒有過多評論。李鴻鈞想，過兩天這周圍的村子里陸續死人，媒體才會重視起來吧。

不覺間，馬小玲畫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結束。李鴻鈞拿起她的一張符看了看，符形完全不懂，不過看得出筆跡很圓潤。但她那樣子根本不像是畫什麼，反而像是在繡花一樣，太慢了，也太細緻了。

李鴻鈞不再理她，獨自到卧室去修鍊龍象般若功。

次日清晨，兩人都是早早起床，一起趕到附近的黃山村舊址。其實百年前的黃山村是個建在山丘上的村子，附近的x山村、x山村也類似。村子原來的祠堂和住宅多在坡岸上，耕田則在山腳下。當年村裡三分之二的人橫死，其餘的生者都逃離外地，整個村子都荒廢了。十多年後，荒田上蓋起了房子，又有了生息，形成了新的黃山村。rubbish和jack的房子就在這裡。

他們沿著山路上去，不久就看到了那破敗的村落。掉渣的土坯牆，牆角下高過人腰間的雜草，間或可見的斷壁殘垣。穿過舊屋間的小路，他們尋找村裡的祠堂，路過一戶人家時，舊屋的大門上，厚重的木門板突然倒了下來。

李鴻鈞的基礎武功之高，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已經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境地。他的身體突兀地停住，那門板只差一厘米從他面前跌落。

但李鴻鈞哪能被這樣打臉，他抬腳踢到門板上，力道控制地恰好讓那門沿著原軌跡退回去，又一次嚴絲合縫地掛在了門框上。

「哇，好功夫！」馬小玲笑著，輕輕鼓掌。就這掌聲清脆的音波，立刻打破了那門板的平衡，它再次倒下，這次卻落到了門裡。

門裡露出一張破爛的藤椅，馬小玲冷笑著，指尖一彈，一道火光劃過，那藤椅燃燒起來。李鴻鈞恍惚間彷佛聽到一聲凄厲的叫喊，聲音卻越來越弱。

「你把它滅了？」李鴻鈞問道。

「沒有，只是略作懲戒！」馬小玲微笑著，滿臉得意，她抬腳走到了前面。

祠堂在村子的中心，這位置地勢也較高，院門的台階有三級。紅色的院門上原本應貼的門神像早已剝落不見，只留下漿糊粘過紙屑的痕迹。這院子雖然破損的厲害，但比其他村屋要好得多，顯然這裡每年還會有人過來祭奠。

「吱呀呀」，推開門，兩人邁步進去，院子里打掃的十分乾淨。祠堂的門仍舊為紅色，已經敞開著，在門口便能看到裡面高高低低不下幾十樽牌位。當中一塊牌位最為高大，暗紅色的木牌上雕刻著一列字跡「卜門楚氏人美之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