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６．Ｘ計劃

「李哥，起來了，十二點多了！」我睜開了眼睛可是意識尚未完全清醒，朦朧中看到趙磊的醜臉在面前閃現，心裡一驚立馬坐了起來。

「怎麼了？睡毛了？」趙磊好奇地看著我，這時我才注意到趙磊頭上打了摩斯，換了一套更精神的衣服，但是精神的只是衣服，這些對於他那張醜臉來全都無濟於事，總得來說還是會給人帶來恐懼感。

「沒事，多虧你喊我，做了個噩夢。」我抬眼看到宋斌換了身西服，正在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地打扮著。

「李哥，行動要開始了，你不梳洗一下嗎？」宋斌對著鏡子說道。

「我就整不明白怎麼回事？不就吃個飯嗎，你們打扮什麼啊！還換套衣服，宋斌你這一身行頭挺像港商。」

「你不想打扮也行，你底子硬，衣服不好可以靠長相維持，估計不會破壞我們的整體感覺。」宋斌對著鏡子一根一根地整理自己的頭髮，正面側面都不允許有一絲瑕疵。

「宋斌你要參加選美啊？還破壞你們的整體感覺，有趙磊在這襯托著我光膀子一樣動人！」

「李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很差嗎？我這衣服也上百了，告訴你，我們今天要裝得像有錢人，宋斌錢包里裝著三千多元現金，這可是我們倆手頭的全部積蓄，前戲已經完成了，今天是主戲！」趙磊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放光。

此時宋斌也打扮完畢，他轉過頭來問我，「李哥，怎麼樣？」

「帥！尤其是和趙磊站一起，那簡直絕了，不過你得跟我說明白，我現在心裡沒底，咱們到底要去哪吃飯非得穿成這樣？」

「實話跟你說了吧李哥，我們一會要去見網友，之前我們已經約會過兩次了，今天很關鍵，具體怎麼來我先不告訴你，你就放心大膽地跟著我們倆就行，時候我們會提醒你怎麼做的？」

我突然變得有些緊張，我站了起來到廚房裡洗了洗臉，現在清醒多了，我重新回到屋裡看著宋斌說：「咱們到底要幹什麼？不是要搶劫、強姦吧？」

「你想多了李哥，犯罪的事你干我們還不幹呢，這事警察抓到也沒辦法，再說也不可能抓到，你別緊張，跟著我們就行，其實也就是咱們一起吃頓飯，多個女網友而已，李哥你不梳梳頭嗎？完事了我就打電話通知她。」宋斌微笑著看我，我心想不就是吃個飯嗎，我跟著緊張個屁。

「好，你打電話吧，你網友長得漂亮嗎？」

「不算漂亮，不過挺豐滿的，趙磊見過，咱們走吧！」

「你不是要打電話嗎？」我看宋斌要出去趕忙問他。

「不用，用公共電話打。」宋斌沖我擺了擺手。

「哦，走吧！」

我跟著宋斌和趙磊走出了他們所在的小區，左拐之後直行幾百米遠才看到了前面有一處電話亭，宋斌走上去拿起了電話，撥通號碼之後他示意我們保持安靜，然後沖著聽筒著說：「想我了嗎？我現在已經出來了，咱們在約好的地方見……什麼？你同學也要去啊？男的女的？哦，那好吧，讓她一起來吧，我這邊三個人，趙磊還有個新哥們一會給你介紹，拜拜，不見不散！」

放下電話宋斌對趙磊說：「她又帶個女同學，說想讓她看看我，還真當回事了，按原計劃行動！」

於是我們三個坐上了計程車，宋斌帶路，大概十多分鐘之後他喊了一聲停車，趙磊交了錢我們三個下去了，剛下計程車我就看到路邊有兩個女孩看樣子是在那裡等人，見到我們她倆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其中一個胖胖的女生沖著宋斌說：「李傑，這是我同學孫麗！」這兩個女孩的長相一點都不出彩，讓人覺得根本沒有細看的必要。

「你好！」宋斌很禮貌地微笑了一下，然後伸出了右手和那女生握了一下，那女生年紀輕輕顯然對這些禮節上的事情有些不適應。

李傑？我心裡犯了嘀咕，她為什麼管宋斌叫李傑，我剛想糾正被趙磊拉了一把，他在我耳邊小聲說：「別跟她們說實話，他叫李傑，我叫王力，我們說什麼你都跟著配合就行了。」

「你說什麼呢王力，不給我介紹你的朋友嗎？」胖女孩微笑著看我。

「哦，孫哥，叫他孫哥就行，孫可風，我們部門經理！」趙磊編瞎話可真快。

「你們好！」我沖著兩個女孩點點頭。

「都餓了吧，咱們去吃飯，我請客！」宋斌很文雅地沖著胖女孩伸出了胳膊，胖女孩很靦腆地挎了上去，趙磊很熱絡地開始和另一個女孩聊天，我很尷尬地站到了一邊。

「計程車，我們倆先走，你們三個再找一輛車，地方王力知道！」宋斌叫了一輛的士，和胖女孩坐了上去，我們三個也找了輛車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計程車左拐右拐，我們在一家裝修豪華的海鮮大酒樓門前停下了。兩輛車幾乎同時到達，保安很客氣地過來開車門，我們一行五人昂首闊步地進了酒店，宋斌轉過頭來對趙磊說：「王力，你先帶他們上去找個包房，我在樓下選幾種海鮮。」

趙磊沒用服務員引見，自己把我們帶到了三樓陰面的３０６號包房，沒多大一會宋斌也上來了，他點了二瓶白酒，五瓶飲料。

我看了看宋斌：「啊，那個誰啊，要這麼多酒能喝光嗎？」我一時間忘了宋斌的假名，心想今天得少說話，省得露破綻。

「喝不了倒掉！告訴你們孫經理是南開大學畢業的，就是思想太守舊，月薪一萬多還總是勤儉節約。」宋斌把我吹得低下了頭。

胖女孩羨慕地看著我：「年輕有為啊！」

「不敢當，你們喝飲料！」雖然以前自己也老吹牛，可是從來沒吹得這麼認真，今天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孫經理，李傑在你們公司表現好嗎？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他？」胖女孩深情地看了宋斌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我。

「哈，那當然了，李傑在我們單位是風流倜儻，不過李傑雖然開放但是並不放蕩，對那些女孩子基本上都是敬而遠之。」宋斌用敬佩的目光看著我，意思是說吹牛你也不差啊。

趙磊傻了巴幾地問我，「孫經理，我知道你文化高，風流倜儻是什麼意思？尤其是倜儻該怎麼講？」

「這個嗎？怎麼說呢，意思就是風流得直淌大鼻涕，倜儻也就是淌鼻涕的意思，現在不是說男人看到漂亮女人就流鼻血嗎？古人智商比較低，看到美女就淌大鼻涕，就是這意思！」

「你看我們孫經理學問就是高，什麼都懂！」趙磊大概把我的話當真事了，說得很認真，兩個女孩在一旁竊笑。

很快酒上來了，菜也上來了，可是我越來越感到不對勁，這菜是越上越多，每人一隻大螃蟹、一盤海螺、每人一堆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扇貝，還要了一桌子菜，我心想這宋斌和趙磊也太猛了，請網友一頓飯花好幾個月工資！

席間兩個女孩顯得很高興，不停地發問，不停地找話題想和我們聊天，可是趙磊、宋斌只是把精力集中在吃上，尤其是趙磊，不僅吃得猛，酒喝得也猛，沒多大一會他的臉就紅了，對兩個女孩的提問他們兩個只是敷衍了事，我害怕露出破綻對她們的熱情也只是哼哼哈哈的應付，沒多大一會海鮮被趙磊和宋斌吃光了，宋斌一抿嘴說道：「兩位美女吃好了嗎？」

「吃飽了！」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來，咱們打開音響唱幾首歌祝祝興！」宋斌走過去開了音響唱了一首劉德華的天意，他唱歌的時候感情不投入，唱功也不好，總得來說不怎麼樣，只是在唱歌的過程中不停地沖著兩個女孩放電，弄得她們兩個有好幾次不好意思地相視一笑。

唱完歌宋斌把麥克風遞給了趙磊，「你來一首，我出去一趟，失陪了！」說完宋斌轉身離開了包房，趙磊接過了麥克風，「我今天這首歌曲獻給孫經理和兩位美女，我唱心語星願！」我不知道趙磊為什麼要唱張柏芝的歌，要說他喝多了吧也不像，還知道管我叫孫經理這假稱呼，按他這形象和嗓音唱這歌讓人很接受，弄不好這海鮮就白吃了，得活活吐出來！

趙磊開始唱了，歌聲果然甚是難聽，逗得兩個女孩哈哈大笑，不過還好我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他唱得再難聽也沒我想象中的可怕，我盡量轉過頭去不看他，以避免視覺、聽覺上的雙重打擊。歌沒唱到一半宋斌回來了，他示意趙磊關掉麥克風，屋裡靜了下來，於是宋斌沖著趙磊說：「我剛才買單去了，一共３０４０，你有４０元零錢嗎？」

「沒有，我兜里就一千塊錢，全是一百的，下午回公司交保險金，沒多餘的錢。」趙磊一臉的無奈。

「我兜里就四千塊錢，你說這倒霉老總非讓咱們今天交什麼保險金啊，去了這頓飯錢就差四十！」

我心裡一驚，三千多？心想這倆小子是不是販毒了？別管那麼多了，既然自己吃人家三千塊錢，怎麼也應該破費點，我剛要掏錢趙磊就看出了我的意圖，從桌子底下拽住了我的手。

「我有！」胖子女孩拿出五十塊錢。「我也有五十塊的！」兩個女孩幾乎同時從兜里拿出了五十元錢。

「不好意思，怎麼能讓你們花錢呢，改天我做東，咱們再吃頓好的。」宋斌接過胖女孩的五十元錢出去了。

趙磊打開音響和麥克風繼續唱歌，就在這首歌即將唱完的時候趙磊自己好像先受不了啦，捂著嘴做出要吐的樣子，拉著我說：「李哥，扶我去趟洗手間，我想吐！」

我慌忙把趙磊扶了起來，對兩個女孩說：「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你們接著唱吧！」

胖女孩關心地站了起來「王力，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接著唱歌！」

趙磊拉上我出了包房，『嘭』的一下關上了門，我問站在門口的服務員，「洗手間在哪……」

「咱們不去洗手間！」趙磊打斷了我的話，拉著我下了樓梯，直奔酒店大門，出門之前對吧台說：「３０６號要買單了，你們派人去問一下！」

「趙磊，你喝多了吧？宋斌不是買完單了嗎？」

趙磊不理我，拉著我出了酒店，這時我發現宋斌正坐在酒店門口的一輛計程車里等著我們，我們兩個坐上了計程車，宋斌對司機說：「師傅我們有急事，麻煩快點開！」

「哦，知道了！」計程車全速前進，車子大約開了有十分鐘，宋斌讓司機停下了，我們三個坐上公交車回到了宋斌和趙磊所在的小區，進了他們的屋子我還是一頭霧水，趙磊和宋斌相視哈哈大笑。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

「李哥，還不明白嗎？你是裝糊塗吧，我看你今天配合得相當到位。聽我給你講啊，那兩個女孩上當了，那胖女孩是宋斌的網友，在這之前宋斌已經見她兩次了，其中一次我也去了，我們兩個見她的時候裝成大公司職員，第一請她吃了頓冷飲，第二次請她吃了頓燒烤，她已經完全相信我們了。第三次說好了請她吃頓好的，今天就是第三次，吃得不錯吧李哥？可是我們沒買單就跑了，宋斌是提前下樓打車去了，還從她們手裡騙出五十元打車錢，請她吃冷飲吃燒烤一共投入一百多元，今天又要回五十元，這頓海鮮多少錢我們根本不知道，反正估計得三千左右，那倆傻冒肯定沒那麼多錢，現在大概已經被服務員扣下了，叫家長去交錢領人吧，哈哈！」趙磊笑得前仰後合。

「她不會找到你們兩個嗎？」

「找個屁，就算酒店服務員記住了計程車車號都沒用，咱們是坐公交車回來的，再說告訴她們的都是假名，電話號碼是公用電話的，以後宋斌和她聊天的ＱＱ號都不用了，她找個屁啊！」趙磊很得意。

「你們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呢？」我腦袋上已經開始冒虛汗了。

「今天不是臨時決定讓你也一起去的嗎？再說告訴你怕你第一次干這事緊張，到時候更麻煩，告訴你了你還能吃得下那麼多嗎？這招我們兩個屢試不爽！」

「這招真絕，是誰想出來的？」我裝出佩服的樣子。

「絕什麼啊，早就有了，都老套了，我們只不過是改進了一下，更新升級了一下，怎麼樣李哥，以後咱們多多合作，下次你和宋斌一起去見網友，那女的看上誰誰出手，要是漂亮沒準還能占點便宜，怎麼都不虧！」

看著這兩個人的醜惡嘴臉我真想抽他們大嘴巴，可是我不能，我不想裝得那麼純潔、那麼正直，或者說即使我有那麼純潔那麼正直我也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那樣只會讓他們笑話，「哈哈哈……」我笑得很不自然，因為腦中總是浮現出兩個無辜的女孩坐在酒店包房裡哭鼻子的樣子，我要是那兩個女生要麼跳河，要麼上山練出一套絕世武功，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宋斌和趙磊找出來，然後用極其殘忍的方法殺了他們以解心頭之恨。

可是我不能表現得太純潔，那樣很做作，我要努力表現得比他們更無恥，「這招太好了，要是把那女孩弄到手就更好了！」

「李哥你說對了，已經被弄到手了，你怎麼猜到的，你以前是不也干過這事，你也見過網友吧？」說道這宋斌更來電了。

「我，我，我見過得網友多了！」

「那女孩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被我弄上床了，你猜怎麼著？處女！」

「哈哈，你確定嗎？不是趕上她那幾天來事了吧！」我冷冷地看著宋斌。

「哈哈哈，李哥，我就知道你不是好貨，你怎麼尋思說的呢？趕上她來事了！哈哈，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宋斌笑得前仰後合。

「沒你想象力豐富，這麼絕的招你都能想出來，我得走了，今天太開心了，拜拜！」

「別走啊李哥，咱們再樂一會，今天太成功了，你表現得不錯，為我們增色不少！」宋斌還想留我。

「不敢當，我回去還有事，拜拜！」

出了宋斌租的房子，我覺得自己突然不敢抬頭走路了，老覺得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站在公共汽車站我把頭低得更厲害了，好像那兩個女孩會隨時跑出來，我就這麼低著頭鬼鬼祟祟地回到了自己的新家。

范哲正在打掃房間，看我進來了他停下手中的活問我，「幹麼去了？整整一天沒見著你，新搬的家本想和你一起打掃打掃，誰知道你失蹤了！」

「快別說了，今天算長見識了，你們浴池人才濟濟啊！」

「還你們浴池，你現在不也在那上班了嗎？怎麼了，你又發現誰是人才了？」

「宋斌、趙磊，這倆人簡直是他媽黑白雙煞！」

我把今天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范哲，本以為范哲聽后也會拍案而起、振臂一呼，可是他竟然哈哈大笑，「小子，這麼說今天的事也有你一份了，有發展，你終於墮落了，等找個機會帶著你和我一塊干，以後你還和他們倆合作嗎？」

「呸，我可不和他們合作，我決定以後和他們斷決關係，必須劃清界線，見面了實在不行就點個頭，對了，有機會把我調到二樓去，我要脫離他們！」

「唉，你還是那樣，做人要現實點，你當自己還是天之嬌子呢？你現在是打工仔，有機會我再想想辦法吧，誰都想去包房幹活，浴池這塊是最累的，有空位了我幫你跟孫哥說說！」范哲看著我搖了搖頭，好像是因為我對宋斌、趙磊的這種無恥行徑抱有強烈的鄙視而感到失望。

「我說范哲，你可別黑白不分，怎麼著？你也希望我和他們一塊干啊！」

「那倒不是，你不一定非得和他們一塊干，我是說如果有機會，你就得為了得到一些很現實的利益而喪失一些尊嚴或者違背一點原則，不要老覺得自己很正直，你這黑白分明的性格成不了事，你看你那態度，臉都氣白了。算了，我不說你了，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被騙了，你生得什麼氣啊！」

「我就是氣這事，算了，我也不和你說了，雁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你別跟我扯什麼文言文，你用錯地方了，這些最基本的知識我還懂，我也念過書，要不是家裡沒錢我也上大學了，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

「哎，是啊，你想上大學都沒機會，我有機會卻想出來打工，大學生想到社會上闖闖，那些社會上的閑散青年又想進大學念書，其實還是上學好，別管能不能學到東西，起碼畢業之後踏入社會能有個相對高一些的起點，咱們這些打工的就不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熬出頭，感嘆世態炎涼，清華苗子變華流氓。」

「你不是吉大的嗎？怎麼又變成清華苗子了？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混吧！」

「哥們不甘心啊！」

「我可比你現實多了，今天我去浴池了，聽說你們以後交班的時候都得被金領班練一氣。」

「我真看不起那孫子，當個破領班還以為自己有多大權力，他肯定是跟孫哥打小報告了，他要是不反映服務員愛出錯孫哥不可能來這麼了一出。」

「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現在幫我打掃衛生，屋裡我全乾完了，廁所你刷。」

「沒問題，活本來應該全由我來干，房費你出的大頭！」

「別說那個了，以後咱哥倆誰有出息了都別忘了對方，現在是市場經濟，我看你是個可造之材，只是你現在還太嫩，不開化，以後也許你會比我掙到更多的錢！」

「還比你掙到更多的錢？你掙到了很多錢嗎？」我鄙夷地看著范哲。

「切，一看你就是外行，知道我這身休閑裝多少錢嗎？」

「二千萬！人民幣！」

「你他媽別抬杠行嗎？」

「二十塊錢？」

「行了，你別猜了，快乾活吧，幹完了咱們出去吃飯，忙乎了小半天，我中午飯都沒吃。」

「餓了你就去吧，我不吃了，一點都吃不下去，吃了一肚子海鮮，毛菜也沒少吃，這事辦得太缺德，讓宋斌、趙磊弄得我心裡堵得慌，我現在想吐，晚上肯定吃不進去了！」

「那你就堵著吧，這種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只不過有些你不知道罷了，你就一直堵著吧，最好把飯戒了，你要真不去我先走了，廁所一定要刷乾淨啊，馬桶還有地磚。」

「廁所還鋪地磚了？」

「我說這麼久你都沒上廁所啊？廁所鋪地磚了你不知道！這屋就廁所裝修了，也不知道原來的人家怎麼想的，肯定是經常大便所以把廁所裝修了。」范哲說著到廁所看了一圈。

「我倒班倒得迷糊，沒注意廁所什麼樣，再說那廁所現在連燈都沒按，你還笑話人家，你的意思是你不經常大便唄？你不也是一天吃三頓蹲一回嗎？人家能比你勤多少啊！」

「你又抬杠，沒準他們是吃一頓蹲三回！」

「你快走吧，說這麼多第二道工序你還能進行好第一道工序了嗎？」

「我不怕，比這骯髒的事見多了，吃是第一道工序，拉是第二道工序，說得好，最好能把第一道工序省了，那可以省不少錢和時間。」

「那好辦，你吃第二道工序，吃屎不就完了！吃的是屎拉的是飯，拉完了裝盒裡拿出去當盒飯賣……」

「行了，我走了，你又犯精神病了！」

我話還沒說完范哲就奪門而出，刷完了廁所我躺在床上看范哲前兩天新買回來的電視機。有一瞬間我又找到了在李美娜家時悠閑的感覺，這讓我既高興又傷心，高興的是自己總算脫離了地下室看上了電視機，傷心的是李美娜竟然這麼快就把我忘在了腦後。我還不能適應完全遊戲化的男女關係，或者說是純**的男女關係，李美娜的行為讓我迷惑，更確切地說是鬧心，我搞不清楚她的想法，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反正就是感覺我們不應該就這麼草草的結束。

這悠閑的感覺很快就過去了，一想到自己早上醒來即將去浴池遭２４小時的罪我就感到壓抑，一想到要面對趙磊的醜臉和宋斌的淫笑我就噁心。還好一部美國的譯製片打斷了我的思路，這譯製片放得很不地道，這都什麼年代了中國的電視台竟然還會把一些激情的鏡頭掐掉，只是一筆帶過然後接著演下一段，這讓我掃興極了，過了一會睡意又來了，我想自己應該早些睡覺，越早越好，不然明天受不了那２４小時的折磨，也應付不了金領班的摧殘。我拉上了窗帘蓋上了被子，心想范哲這小子挺有本事，要不是他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那要命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