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絕情
那人影沒有遲疑,直接走到床邊,伸手就將床上還壓著葉楚的紀笑林給提了起來,然後,隨手一擲,紀笑林就如一團破布一般被甩在了地上。
「滾!」來人回過頭來。透過月光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臉,以及臉上暴虐的怒氣。
冷酷的似欲想要飲血。
太過震驚,就連澎漲的**也已盡去,紀笑林痴愣的望著來人,「二……哥」
「我不是你二哥!」紀笑晨一聲怒斥。
紀笑林沒有說話,此時的他被突然的打斷,那些被他故意拋卻的道德、人性又重新回來,一個個不可逾越的倫理條框,就像一道道枷鎖將他重重鎖住,**無情地審判著他的靈魂。
難堪,恥辱,自責,罪孽,讓他無地自容。
沒有說話,他已不知還能說些什麼。緩緩地從地上爬將起來,他就欲從這讓人難堪的境況里逃出,而同樣感到難堪羞辱而一度陷入失神狀態的葉楚卻飛快的撲了過來,一把擁住他,苦苦的哭求:「不要,不要走!」
紀笑林沒有說話,就算不想,還是會感受到臂彎的溫暖,可是,此刻的他卻覺得這也是一種罪惡,那樣的溫暖根本不是屬於自己的,而曾經起了侵犯之心的自己,更是不可饒恕的,比起殺死花影的紀笑晨更加的令人髮指!
他痴痴的笑了兩聲,狠下心來,更在自己的心上狠狠的劃下了血的傷口。生硬的瓣開擁住自己的臂彎,他笑了,狼狽地笑了,「讓我走!」
他已無臉再留下來。
「不,不是你的錯,」葉楚用力的咬破嘴唇,這樣做也許能讓她暫時忘記一切,事實也是如此,從嘴角傳來的疼痛感,就像用一把生了銹的鈍刀生生的割著心口,這樣的疼痛,讓她再次的擁有的勇氣,或許更應該說是「傻氣」,但是,無論哪種都無所謂,只要能留住紀笑林,挽回一切,什麼後果她都願意背負。
「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需要你,你可以把我當成賤人,當**盡可夫的**,只要一夜,一夜就好……」就算以後會變成陌路的仇人,也已經無所謂。
這個世界的倫理道德還是很嚴重的,有了一點的褻瀆就是要背負罪孽的。只要有了這樣的一夜,就算會被人嘲笑,紀笑林也必須娶她為妻,保住名節,不過,那名節不是她的,而是紀府的臉面,聲望,清名。
她相信老夫人也會這樣做的。
她又重新擁緊了紀笑林,無力地將全身的重心壓在了他的身上。隨著那樣不恥的話說出口來,她全身的力氣也在生生的抽離,那樣的話,每個字都像一棵釘子,無情的將她血淋淋地釘在了道德的十字架上。
整個房間,浴在黑夜中的房間,也只有從窗口投射進來的一片月明。
每個人都不再說話。紀笑林痛苦地緊閉了雙眼。葉楚也咬著唇,任由著血絲浸染著紀笑林的脖頸。另一人——紀笑晨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陰鬱地模糊在了黑暗中。
「不要走……」不知過了多久,重新擁有力氣的葉楚軟語的索求。她不知道哪裡出錯了,明明給紀笑晨下了可令昏迷的葯,為什麼他又會出現在這裡?但是,也已經不重要,就算被他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也無所謂,今後將要隨之而來嘲諷污言也許會多不勝數吧,那麼又何必在乎他那鄙夷的眼光?
「不要走,留下來……」葉楚繼續地軟語相求,輕輕地將吻落在紀笑林渾圓的肩頭。
然而,紀笑林卻像被蛇咬了一口,忍不住地打了個冷戰。壓抑地輕笑一聲,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再停留哪怕一會兒,掙開困住自己的雙臂,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然而,迎接他的卻是發了瘋地啄吻。
葉楚一個轉身擋在門口,抱住紀笑林的臉就不停地吻了下去。更多些,更多些……更多些,只要更多些,她不相信已經服下***的人還能不迷失。
或許真是藥物起了作用,紀笑林又失控起來,雖然心口痛得幾乎令他要窒息,此時也只有那熱情的吻可以減輕那窒悶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又開始像個懦夫一樣,開始軟弱的逃避了,但是,本能的尋求安慰,他就這樣的放任了自己,不想去管那麼多,也不想去在乎別人的眼光。
要了她,他會負責到底,決不會再懦夫一樣拋棄了她,這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大補嘗。
兩人忘我的沉浸,而一直一言不發,陰鬱的沉默的紀笑晨臉色鐵青的注視著兩人,握緊的拳頭幾乎要捏碎。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就這樣的離開,還是應該分開兩人,內心在強烈的糾纏著。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也能說出口,是他太高看她了嗎?
他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擁抱的兩人,思緒像團煙霧一般在那雙幾乎要噴出的瞳仁中急迅的翻滾著。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狂亂的思緒,他行動了,憑著一腔怒氣動了。
如果她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不堪的話,那麼,就讓他來毀掉一切!
「嘭——」一聲巨響,一個**的身影就那樣從窗口丟了出去。突然的變化令葉楚還沒回過神來,眼前就換了一張臉——紀笑晨,他依然鐵青著臉,就像只發情的野獸,猛撲過來,就粗暴的索求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
葉楚用力的想要推開紀笑晨,可是他的吻就像暴風雨般的颳了來,「不!放開我!」
驀然停住的紀笑晨卻是邪魅的笑了,那眼睛里分明寫著鄙夷、輕蔑,「放?你不是需要男人嗎?」
「滾,滾開!」葉楚無力的喊著,可是身子已經被紀笑晨霸道地抱了起來,毫不憐惜的扔到了床上。疼痛令她忍不住的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但她還是強忍著。她不容許自己在這個惡魔面前露出哪怕一點的脆弱,因為,那樣鄙夷的目光,那樣冰涼的眼神,會露出那樣眼神的他,在他的眼中,她也只不過是一件玩物——就如她剛剛親口所說的那樣,只是瀉欲的玩具。
真是諷刺!
在紀笑晨粗暴的對待中,她不停的掙扎著,可是雙手卻被牽牽地禁制著,就算她再怎麼的夾緊了雙腿,還是被強力的分開了,就那樣,強烈的疼痛傳來,她知道,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了。
咬著唇,然而,她卻笑了。
是笑自己的痴傻,還是笑這樣的結果?
她不再掙扎,任由身上的人在自己的身體里不停的衝撞著,不停地發瀉著,那樣的疼痛,她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呻吟出聲。她只是死死的咬著牙,苦忍著,一直的苦忍著,直到再也承受不了那粗暴的索欲而昏了過去。
不知發瀉了多少次,紀笑晨終於察覺了一絲異樣,停了下來,靜靜地望著身下的人。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她此時的情況,沒有一絲聲響,是承受不了而昏了過去嗎?然而,那絲悔意也只是剛產生就被他冷酷的否定了。
他輕輕地笑了幾聲,只是那笑聲,聽起來不比哭得好聽。
從葉楚的身體里退了出來,他想就此離去,但是,腦海中卻不斷的迴響起葉楚曾經說過的話,那樣的不堪,那樣的……他無法忍受,無法容忍,他已經親手毀了她,他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他也知道,過了今晚,說不定她還會再找別的男人!
紀笑林,或許就是第二個!他決不容許!
要毀就毀的徹底!
一個翻身,他又躺了回去。明天,明天就讓一切結束吧。
————一清早,鶯聲坐起身來,揉了揉睡眼,看看天色卻是嚇了一跳,平時的她都是很早起來的,今天卻睡過了頭。驚慌失措的收拾停當,她就像平時一樣從廚房端了熱水伺侍葉楚起床。
心中忐忑的走著,一腦子都是葉楚會不會生氣,雖然她平時看起來沒什麼脾氣,但是這麼晚了,也不是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過關的。無力的嘆了口氣,受罰是一定的,但是應該不會太重吧。
心存僥倖地小心來到門口,可是叫了幾聲,都不聽回應,難道小姐也沒醒?
鶯聲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手中的水盆卻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震驚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房中凌亂的很,到處都是衣服,而床上居然……居然**的躺著三個人!
聽到響聲,葉楚幽幽的醒了過來,睜眼就看見站在門口驚得愣住的鶯聲,她此時才覺得羞辱地飛快地去拉被子來遮掩自己的身體,然而,觸手的卻是一人的肌膚,她轉過頭來,就看見紀笑晨和紀笑林都靜靜的睡在旁邊,驀然地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紀笑晨的手腕。
那是什麼?
那手腕上清晰的呈現在她面前的印痕,令她吃驚地再也說不出話來!難怪,難怪他會這麼反常,就算他再卑鄙,他也不會做出昨天的事,因為他是個徹底冷酷的人。
然而,若那個人不是他呢?
葉楚凄然地一笑,也忘記了去拉被子來遮掩身體。
也只是片刻的時間,紀笑晨和紀笑林相繼醒來。
「啊……」想要開口的紀笑林張口卻發現自己居然不能發聲!他飛快地拉起被子為葉楚蓋上,這才注意到自己也是赤著身子,頓時羞辱地也拉起一角給自己蓋上。
面對紀笑林笨拙的動作,葉楚只是沉默著。她不知道,就算他恨她,為何在羞辱了她之後還不走,還要將紀笑林拉下水。他究竟要做什麼?是要她更加的羞辱嗎?
紀笑晨一直在靜靜的觀察,然而,看到的卻是無動於衷,即沒有掩飾,也沒有哭訴。他也只是一個轉念,邪氣的挑眉一笑,「姑娘你把我們兄弟留下,不知我們把你服侍的還滿意?」
果真,果真是這樣,他就是要羞辱自己!
葉楚覺得很委屈,想要解釋,可是話剛要出口又吞了回去——他們不是早該如此了嗎?
這樣的結果,是她自欺欺人的代價。她凄然地笑了,眼中含著淚水,輕聲問道:「你愛我嗎?」
「姑娘需要愛嗎?不過,如果只是床上的話,我也不介意再多『愛』你一個。」
「……也對。」葉楚靜靜地將臉埋在雙腿中,沉默著,雖然努力去忍了,還是沒忍住讓淚水流了下來。
紀笑林卻是急了,撲過去,就抱住她想好好安慰,可是卻無法發出聲音來。紀笑晨雙眸中思緒不停的翻湧著,硬是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姑娘還真會搏取人的同情,不過,天一亮,我們的服務也就到此為止。」
紀笑林還想安慰葉楚,但是一把被紀笑晨給提了起來,此時的他卻發覺自己是那麼的無力,只能任由紀笑晨將自己拉開,然後扔到地上。他也只能用憤怒的雙眼來報復,然而,紀笑晨根本連看他一眼也沒,穿好衣服,就吩咐呆立門口的鶯聲將老夫人請來。
鶯聲還是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到二少爺那樣兇狠的目光,本能的順從了。
很快老夫人就來了,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進門就衝到紀笑晨的面前,當面甩了他一個耳光,至於地上的紀笑林,她也懶得動手,橫起起手仗就打將過去。
紀笑林一動不動地承受著老夫人的丈擊,心中卻是痛苦萬分,只可惜無法講出口來。他恨,好恨,這樣的局面都是他——紀笑晨造成的!
猛得從地上掙了起來,他就撲向了紀笑晨,死死的掐緊了他的脖子,他要他死,要他嘗命,要他還債!
然而,被他的行為震驚的老夫人,立刻讓人將他拉開。
「你這個不孝子!傻也就傻了,你還想殺了你二哥!」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斥責著,氣得險些背過氣去,「還不把這孽障給我拉出去!」
那些下人互視一眼,毫不猶豫地將兀自掙扎的紀笑林給架了走。
這時,老夫人才順過氣來,坐在椅子上,厲聲道:「跪下!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沉默不語的紀笑晨很聽話的跪了下來,低垂著頭,像認錯的孩子一樣,低眉順首地道:「奶奶,孫兒知錯了。」
「你還知錯?到底怎麼回事?說!」老夫人頭痛的揉著額角,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紀笑晨望了一眼床上無語的葉楚,紛亂的雙眸快速的沉澱,「事情是這樣的,昨夜,葉姑娘邀請我們……」他大致地將昨夜發生的事,以及葉楚所說的話講了一遍,讓在場的人越聽越心驚。
那些下人們完全沒想到這位讓老夫人看重的葉姑娘居然是如此的人,一時個個唏噓不已,老夫人也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驚訝詫異的望著葉楚說不出話來。
「不信,奶奶可以問葉姑娘,我說的話句句屬實。」紀笑晨又轉向葉楚,挑了挑眉,那雙眼睛里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問道:「姑娘,你可以反駁呀,如果我哪裡說謊的話。」
「不!他沒有說謊。」葉楚凄然的一笑,伸手輕撫著床單上凌亂的血跡,笑道:「他說的話句句屬實。」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驚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