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往金州

「趙大人？」

路辰回憶起張春生離開時的欣慰。

原來，他並不是沒有感情。

這麼多年，洪貴仗著何忠，欺壓百姓。

趙春生一直隱忍，從未發作。

路辰還以為他不敢反抗，沒想到也是一個有血氣的男兒。

「看來，這條路要走到黑了！」

路辰無奈失笑。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半途而廢。

雖然有時候可能會覺得有些虧。

畢竟怎麼看最後得利的都是趙春生。

但自己無權無勢，想要在大豐混的風生水起，就得多結交一些權貴。

沒曾想趙春生倒是個講究人，送了自己這麼一份大禮。

大豐年間，俸祿並不豐厚。

身為一方主簿，趙春生每月俸祿也不過區區幾兩銀子。

「趙大人，看來以後真的綁到一起了！」

路辰感嘆。

雖然趙春生收入不止這些，但人情還是欠下了！

「行了，別感慨了！」

「路家的宅子已經判了下來，得到消息后我立馬派人去打掃，想來今晚你們一家三口就能重回路府了！」

路辰有出息，許有財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許叔，這些時日，多謝幫襯，路辰定當銘記於心！」

路辰彎腰行禮。

一旁的江映月帶著甜甜同樣朝他拜謝。

為人之本，有恩必報。

「這是做什麼？」

「快起來！」

許有財眼眶濕潤，鼻頭抽動。

「路辰，以往你也別怪叔！」

「你爹留下的那點家業，被你敗光后，我是真的怒火攻心。」

「每日看你遊走賭坊青樓，痛心疾首。」

「一直對你冷眼相看，也是希望你能早日浪子回頭。」

「日後，切莫再走上歧途！」

路辰重重點頭。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對自己好的人不多。

江映月算一個。

許有財算半個。

「許叔，有些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

一行人進入酒樓。

路辰讓江映月帶著甜甜去玩兒，自己則跟許有財坐進了包廂。

「你可是準備對何忠下手？」

許有財也是大膽，竟直言不諱。

「不錯！」

「我答應過趙大人，會扳倒洪貴和何忠，助他坐上金川知縣之位。」

路辰神色凝重。

「剛開始只是有了完善的計劃，隨著後來事態的發展，一步步落實。」

「如今洪貴倒台，下一步就是何忠。」

說到這兒，路辰有些無奈。

「可我思來想去，苦於沒有大人物出手，即便證據充足，也不好嚴懲何忠，因此犯了難。」

許有財是個人精，同時經營著好幾間鋪子，自然知道路辰所想。

「你有想法了？」

「是！」

「我準備啟程去金州城，尋求知府大人的幫助。」

路辰將心中所想道出。

許有財沉吟片刻，突然一拍桌子：「妙啊！」

「路辰，我今早才從幾名外來食客口中得知，金州城知府嚴大人身染重疾，已不能下床行走，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路辰懵了。

「憑藉你的醫術，想來定能治好嚴大人之怪疾，到時候有嚴大人相助，何愁何忠不倒！」

看著許有財激動的手舞足蹈的樣子，路辰心中一陣無語。

「許叔，你別激動，原原本本將事情跟我說一遍！」

這關乎到趙春生和何忠的命運，同樣關乎日後他能不能在金川城站穩腳跟，所以路辰十分上心。

「今早你提審之時，原本我也要去。」

「可趙大人卻說，你我二人近日走動較近，恐落人把柄，因此讓我在酒樓等候，一方面做好準備，時刻組織第三波人證，另一邊也是讓我打探來往食客，留意有沒有金州城方向的消息。」

許有財臉色通紅，聊到興起眉飛色舞。

「不曾想這也是你之謀略，竟提前聊到，當真乃神人也！」

這一刻，路辰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同時，心中也對趙春生有了濃濃的敬意。

原本打算讓他出任金川城知縣，也只是無奈之舉。

畢竟自己人生地不熟，只認識趙春生。

沒想到此人心思縝密，從自己一些計劃中就能提前部署，當真是大才。

至於許有財為何知道這些，自然是趙維那大嘴巴跟他說的。

不過這一環需要許有財幫助，也確實沒打算瞞他。

「許叔，日後遇事，切不可慌亂，我們根基淺薄，需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雖然知道對方是好心，但路辰還是提醒道。

「我曉得！」

「你叔別的不行，為人處事絕對一把好手！」

許有財明白，路辰是為他好，所以並沒有生氣。

「許叔，嚴大人究竟所患何病，你可探聽清楚？」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路辰雖然自問醫術了得，但也不敢妄自尊大。

在前往金州城之前，最好能弄清楚嚴大人病症。

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否則去了兩眼一抹黑，說不得會鎩羽而歸。

到時候影響布局，失了先手，再想翻身就難了。

說到正事兒，許有財也是收起了圓滑嘴臉。

「據那兩名食客所言，嚴大人近些時日以來，渾身酸疼，行動受阻，加之身弱體虛，已經卧病在床，多日不起了！」

路辰皺眉。

這種癥狀他倒是少有聽說。

「還有嗎？」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

路辰不主修中醫，但略有涉及。

「還有就是，嚴大人疼痛處每日嚴重，碰不得，動不得，好似被人毆打，又好似筋骨盡斷。」

路辰徹底傻眼了。

這是什麼怪病。

見路辰沉默，許有財也是忍不住嘆息。

「唉！」

「可嘆嚴大人為政一方，親民如子。」

「終日忙於政務，無暇兼及其他，沒想到竟然一病不起，著實令人唏噓。」

剎那間，路辰腦海中一道金光閃過。

旋即大喜。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見路辰突然失聲大笑，許有財疑惑不解。

「路辰，你因何發笑？」

「莫不是有了治療之法？」

路辰莞爾一笑，也不作答，只是看著許有財說道：「許叔，此次前往，我自會親自出手。」

「如無意外，兩日便回！」

「煩請你轉告趙大人，準備好相關人證，我定會及時趕回。」

許有財見狀，也不再耽擱：「好！」

「路辰，你早去早歸，三日後洪貴校場問斬，若是來不及，可直接前往校場，我會轉告趙大人，盡量給你拖延時間！」

路辰搖頭。

「何忠急著斬草除根，不會容許你們拖延時間。」

「要不是律法規定，他都想當場斬了洪貴，以絕後患。」

「我會儘快趕回，務必等我！」

言罷，轉身出門，向小二要了匹馬，拿上地圖，策馬揚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