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霉素

「哦？」

「此言當真？！」

趙春生滿眼激動的握住路辰的手，宦海沉浮幾十年，此刻卻像一個溺水的孩子遇到了救星。

「路公子，當真有辦法救我弟弟？」

趙維也是驚喜的看向路辰。

花柳病在古代死亡率極高，根本就沒有郎中和大夫能治。

原本一家人已經做好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準備，沒想到路辰只是看了一眼竟然就有了主意。

「路辰，千萬不可……」

此刻，最為擔心的倒不是趙春生，而是一同前來的酒店掌柜許有財。

路辰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不過了。

這傢伙從小就不學無術，長大后更是嗜賭成性，根本沒聽說他學過醫術。

今天好不容易浪子回頭，可不能病急亂投醫，為了救女兒誇下海口，以博趙春生的好感。

「許叔，放心，我有分寸！」

對著許有財露出一個安心的神情，路辰看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趙春生，神色無比認真的說道。

「趙大人，我確實有辦法救治令郎，但需要一些東西和幫手！」

原本還以為路辰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請求。

趙春生當即大手一揮：「路公子，我府中郎中和葯童隨意使喚，差了哪味葯直接讓他們去抓。」

「只要公子能救我兒性命，來日我必奉公子為趙府座上賓！」

路辰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朝著趙春生彎腰行禮：「承蒙趙大人厚愛，路辰定不負大人信仁！」

有了趙府郎中和葯童的幫助，路辰快速收集好製作青霉素需要的東西，投入了提煉當中。

對此，趙春生和趙維看的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路辰弄一些腐爛的果蔬回家幹嘛。

許有財蹲在門口，看著忙裡忙外的路辰，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人是他帶來的，一旦路辰失敗，到時候問責自己也跑不了。

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能乞求這個看起來不靠譜的路辰能夠成功。

正常來說，治療花柳病流程是一周左右。

可路辰壓根就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直接按照自己知道的一些方法，快速推進。

「趙大人，能否起效，就看今晚！」

「如果趙公子出現寒戰、發熱、頭痛、呼吸加快、心跳加速、全身不適等情況，請不要擔心，這都是正常現象。」

「只要不是當場休克，也就是昏死等嚴重現象，都不需要理會！」

給趙海用完青霉素后，路辰抹了把額頭冷汗，終於有了喘氣的時間。

「只要熬過今晚，就會有明顯的病情好轉現象，到時再堅持治療一到三個療程，就能夠痊癒！」

路辰說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從開始研製青霉素到使用完畢，他沒有一刻鐘停歇。

至於趙海能不能熬過這一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路辰相信，如果連這樣都救不了趙海，恐怕就真的是他陽壽已盡了。

「路公子辛苦了！」

「來人，準備晚膳！」

趙春生把路辰的辛苦看在眼中，知道對方沒有偷懶。

雖然一系列手段匪夷所思，但只要能治好自己的兒子，管他用什麼方法。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等今晚過後再放路辰等人離開較為穩妥。

對此，路辰壓根就沒有意見。

吃過晚飯，路辰在院子里思考。

按照許有財說的，洪貴是個十足的混賬，他並不是真的在乎自己那十兩銀子，真正的目的是女兒甜甜。

即便真的將銀子湊齊給他，也斷然不會放棄。

這樣的話，自己就必須做兩手打算。

銀子要準備，後手也要準備。

「好了！」

「公子好了！」

「老爺，夫人，快來看吶！」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尖叫聲。

吃完飯後，趙春生和妻子一直在屋外等候。

因為路辰說，花柳病有一定的傳播風險，在治療期間最好保持距離。

古時候人與人之間沒有衛生概念，很多生活習性都容易引起感染和交叉感染。

所以路辰的做法也不無道理。

不說別的，單單是趙夫人那疼愛兒子的架勢，說不準真有可能會感染，到時候再傳給趙春生，樂子可就大了！

「走走走！」

一聽到下人的喜報，趙春生夫婦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

「你小子，有兩把刷子！」

許有財從石墩上站起身，一臉愁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心中那顆沉甸甸的石頭終於落地，笑罵著來到路辰身邊。

「走吧，一塊兒去看看！」

路辰也不氣，莞爾一笑，跟許有財一同進入屋中。

此刻趙海身上的斑塊和紅疹稍微有些黯淡，但依舊十分嚇人。

一名老中醫正在給他把脈。

「怎麼樣？」

趙春生緊張的詢問道。

「奇哉，妙哉！」

老中醫一把揪住自己的山羊鬍，睜開一雙渾濁的老眼，激動的渾身顫抖。

「這真是再世神醫！」

「老朽從醫五十餘年，從未聽說有人能醫治這花柳病，究竟是哪位高人前輩妙手回春，且容我大禮參拜神醫聖手！」

關於路辰治療一事，趙春生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這名老中醫是他從外面找來的一位老大夫，醫者仁心，頗負盛名。

也斷絕了路辰提前買通郎中的可能。

醫治之前，路辰曾言。

趙海這病，並非一日之功。

初次見效，還需數日療程。

萬一日後病發，或者乾脆聯合郎中欺詐，也不無可能。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才偷偷請了這位老中醫過來。

「趙大人，這下可曾放心？」

研製青霉素時，路辰已經將趙府上下郎中藥童認了個遍，卻不曾見這位老中醫，想來必然是趙春生不放心，這才多此一請。

對此，路辰毫不在意。

對於自己的醫術，他還是很自信的。

「路公子勿怪，下官心繫犬子安危，多有冒犯，煩請見諒！」

這次，趙春生的姿態放的很低。

能夠治療花柳病的，至今聞所未聞。

如果不是知道老中醫沒有問題，他都懷疑二人是一夥的了。

清醒過來，趙春生彷彿看到了一名神醫出世。

「趙大人言重了！」

路辰也不倨傲，十分有禮貌的朝趙維笑道：「我與趙大公子一見如故，相逢恨晚。」

「今日聞聽令郎有難，豈能袖手旁觀！」

這話誇得趙維滿臉通紅，看著路辰全是感激。

「好好好！」

「路公子救我兒性命，恩同再造，若有需要，但說無妨！」

路辰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