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討厭洛雲初

還沒等洛雲初回話，吳導又向眾人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洛雲初見狀，收回了原本在嘴邊的話。

程磊也從廚房門口走向餐桌，面對鏡頭說道。

「屏幕前的帥哥們，美女們，叔叔阿姨，弟弟妹妹，親朋好友們，今天的雲蹭飯時間要告一段落了，關於我們這期節目，如果大家感興趣，還請大家下周六晚上八點，準時觀看tt平台播出的剪輯版哦。」

「啊，好油膩啊，一把年紀，你哦什麼哦。」

柳淑華秉持著善始善終原則，直播由吐槽程磊開始，也在吐槽程磊中結束。

[就這？我不差這點流量！]

[對啊！洛雲初到底把廚房怎麼了，倒是說清楚啊！][我堂堂一tt的vip，有什麼是我現在不能看的，偏偏要現在下播！]

[出超前點映吧！姐妹兒有錢！就想現在看！]

[吳偉是懂吊人胃口的。]

[這有什麼吊胃口的，肯定是洛雲初把廚房炸了唄，那麼短的時間，又是洗碗又是做飯，肯定客人的碗也是應付了事，做飯我有經驗，做完以後廚房根本進不去人。]

[我覺得樓上的說得對，程老師一秒鐘就出來了，肯定是已經沒有地方下腳了。]

[程磊剛才那個驚訝的語氣，你們品，細品，他得被震驚成啥樣。]

[心疼程老師。]

[心疼+1，誰能想到洗個碗的工作量，結果會堪比廚房復建。]

[洛雲初還好意思在原地坐著不動，也不說過去給程老師幫忙。]

[我媽從小告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洛雲初炸了廚房，憑什麼讓程磊善後。]

[這話說的是不是就有點過了，我感覺好歹洛雲初做了頓飯，怎麼現在反而顯得裡外不是人了。]

[喲，瘋想傻還有粉絲呢，抱歉，忘記人家雖然是十八線，但是也是藝人，也是有粉絲的。]

[我就是一路人，是節目粉絲，今天頭一次發彈幕，實在是看不下去才說的，現在噴人都改無腦噴了嗎？]

[聖母姐姐好，希望您普度眾生，包括瘋想傻。]

[啊，還要等一周，總有種明知道我家文文要被豬拱，而我還要忐忑一周才能看到那個讓我宛若被凌遲的畫面，我！好！難！受！]

[我也好難受，我家藝璇寶貝沾上某些掃把星就是容易倒霉，中午結賬意外出錯，晚上還得被擠去洗碗的位置，掃把星倒是蹭到了掌勺的位置，真是到處蹭。]

嘉賓們依次和觀眾告別之後，節目組就關了直播，但是並不影響部分觀眾繼續對著黑屏瘋狂發送彈幕。

同一時間，在劇組上妝的顧墨陽用餘光掃了一眼ipad的黑屏。

「要關掉嗎？」

助理宋一鳴看《幸福餐廳》的直播結束了，便張嘴詢問道。

「就這麼放著吧。」

「看什麼呢？都捨不得關。」

經紀人文珏風塵僕僕地走進化妝間，聽到顧墨陽和宋一鳴的對話，忍不住有些好奇。

「沒有捨不得，就是上妝無聊，剛才打開隨便放個聲音。」

文珏看了一眼ipad，發現是《幸福餐廳》的直播間。

「我這幾天也在關注著洛雲初那邊的動靜，剛才來的路上我也看了一部分的直播，比我預想的要好，洛雲初沒有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繼續做出什麼容易引起爭議的舉動，輿論風向也有漸好的趨勢。」

顧墨陽眉心不自覺地微微蹙了一下。

「你關注她幹什麼？」

文珏有些詫異，外人眼中顧墨陽向來是個禮貌有加的好好先生，雖然只有身邊的人知道，顧墨陽的禮貌是建立在不侵犯他「安全距離」的基礎之上。

其實翻譯成大白話就是，顧墨陽可以對任何人笑，但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住進他的心裡。

同樣的，他也可以對所有人的不足毫不介懷。

因為，他根本打從心底就不在意任何人。

所以幾年相處下來，文珏從沒見顧墨陽對誰甩過臉，更別提對誰有明顯的厭惡情緒。

「你……討厭洛雲初？」

「沒有。」

顧墨陽這次語氣很淡，聽不出真實的感情。

「我關注洛雲初只是近期的暫時行為，是在履行作為你經紀人的分內工作而已。」

「你該不會已經忘記了，你剛和洛雲初一起，合拍了你的香水代言廣告吧？」

「之前洛雲初出事的時候，可是上的熱搜榜首，這種熱度，我當然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不實的謠言波及你。」

其實顧墨陽剛才說完就已經後悔了，進入這個圈子有兩年多了，這些道理顧墨陽還是明白的。

「你也不嫌累，公司又不是沒有公關團隊。」

文珏知道顧墨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所以開始服軟了，便順著接道。

「只能說你運氣好啊，攤上我這麼個認真負責的經紀人。」

「不過你這嘴上說著不用，身體很誠實嘛，你不也在關注著洛雲初。」

說罷，文珏抬起下巴，沖著化妝台上的ipad努了努嘴。

「我說了，就是隨便放著的。」

「是是是，隨便放。」

文珏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隨便到節目都結束了還要看看彈幕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

文珏表情一秒嚴肅。

「我說你怎麼評價洛雲初今天的表現？」

顧墨陽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嘲一笑，眼神也帶了些空洞。

「她不論表現得好與壞，都會被罵。這不就是這個圈子的規矩嗎？」

「不管她被罵成什麼樣兒，只要髒水別潑到我身上就行。」

「墨陽，你放心，我給你盯著呢。」

「你今天是通宵的夜戲吧？」

「嗯，導演特批了上午的半天假，我也才剛起床一會兒。」

「午飯吃過了嗎？」

文珏這句話是沖著宋一鳴問的。

宋一鳴輕輕的搖了搖頭。

「重新給他買一份熱的。」

然後文珏轉頭看向顧墨陽。

「我看著你吃。」

「我這幾天……」

「別說你沒胃口，我今天就是塞也要把飯塞你嘴裡。」

文珏話是這麼說，還是給宋一鳴發過去一條微信。

[記得買碗粥，他要是實在不想吃飯，好歹也讓他把粥吃了。]

另一頭的《幸福餐廳》錄製現場，關掉直播后程磊才大喘氣似的，說完了剛才的話。

「雲初，你做完飯還順手把整個廚房都收拾了啊？」

「我以為好歹會有個髒的炒菜鍋，案板什麼的，結果發現發現你不光洗了所有的廚具，灶台你都擦乾淨了啊。」

洛雲初俏皮的接道。

「喏，咱們剛才吃下的碗盤我可是一個沒收拾呢。」

「嗐，這幾個碗碟，分分鐘的事兒，你們先聊，我馬上就洗完了。」

程磊說完，一股腦鑽進了廚房。

林婉兒湊到洛雲初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雲初姐，你真的是我見過幹活兒最麻利的。」

洛雲初知道林婉兒選擇用悄悄話的方式，是怕得罪節目過往的嘉賓，也怕節目組萬一沒有剪輯掉這段，播出以後觀眾會過分解讀。

所以洛雲初也附在林婉兒耳畔，回了一句。

「謝謝表揚。」

兩人咬完耳朵，相視一笑。

程磊去洗碗，柳淑華就擔起了安排工作和流程的擔子。

「現在時間還夠休息一陣兒的，大家可以在餐廳休整，也可以回宿舍睡會兒，下午四點半統一在餐廳集合。」

因為這間餐廳就是節目開播前，專門為了節目錄製，重新改造搭建的，所以二層就是節目組安排給眾人的宿舍。

程磊和宋宇文一間，柳淑華和林婉兒一間，另外有兩間空房，是預留給每期的特邀嘉賓使用的。

三層則是分隔成嘉賓的化妝間和幾間留給工作人員辦公使用的房間。而工作人員入住的快捷酒店，離得也不算遠，距離錄製現場差不多有15分鐘車程。

今天一到錄製現場，洛雲初和鄭藝璇就已經把行李放到了宿舍，畢竟有攝像師全程錄製，兩個人還是「相親相愛」的選擇住到同一個房間。

所以這會兒，鄭藝璇有些犯難。

她既想回宿舍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一躺，但是又不想和洛雲初同處在一個空間，畢竟還要帶著面具演戲，會很累。

恰巧這時候，洛雲初主動發話了。

「我就不睡了，歇歇腳想出去逛逛，這還是我頭一次來花溪城。」

「也好，花溪城是著名的旅遊城市，我們餐廳往東走，不到一公里就是海邊，你可以在環海公路轉轉，很美的。」

洛雲初聽著柳淑華的介紹，心裡突然生了個想法。

「淑華姐，我先上樓換身衣服。」

鄭藝璇聽洛雲初確定要出門，自己可以美美的睡一覺，心裡簡直不要太開心。

「雲初，你一定要挑個漂亮的裙子，回來給我們分享你的海邊美照。」

洛雲初禮貌性的勾了勾嘴角，沒有答話。

等洛雲初換好衣服下了樓，程磊也早已從廚房出來了。

「你這是……？」

程磊看著洛雲初，露出一臉疑惑。

洛雲初莞爾。

「磊哥要一起嗎？」

「不了不了，你開心就好。」

程磊一邊拒絕，一邊真誠的瘋狂擺手。

「磊哥，那我就先走了，四點鐘我會準時回餐廳。」

說完，洛雲初又和還在餐廳的柳淑華和林婉兒打了招呼。

「淑華姐，婉兒，我先走了。」

柳淑華笑的一臉欣慰。

「去吧，路上小心。」

洛雲初出了餐廳便帶上無線耳機，打開步行地圖導航，直接搜索了柳淑華說的環島公路。好在並不難找，走路不到十分鐘就看到了。

洛雲初打開手機里的一款名叫「雲朵」的音樂播放軟體，點擊鋼琴曲分類，切換到隨機模式。

隨著耳畔悠揚的鋼琴曲響起，洛雲初做了一個深呼吸，略微舒展筋骨之後，對著攝像大哥說道。

「您回餐廳休息吧，不用跟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