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 戲耍
被麻雀這麼冷不丁的罵了一句,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
這邊,還不等健碩公子起身發難。
於隱隱處,便是浮現了三道身影。
一人魁梧,氣血澎湃。
一人帶著戲曲面具,瞧著詭異。
一人背後背著一尊石壇,面呈青白色。
「老爺,此鳥有古怪,可要將其拿下?」
三人異口同聲的話音落下,錦服老者壓了壓手道:「不急不急,膽敢在城裡頭挑釁我劉家人,也是不知多少年沒見著過了。」
「聽聽這鳥兒的主人,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唰!
一道流光自麻雀足前閃過,徑直朝著錦服老者飛了過去。
魁梧漢子身形一閃,一手接握住飛來流光,置於手中一瞧:「老爺,是一枚染血的玉佩......無毒,這鳥兒丟出的玉佩勁道也不足,想來是一隻傳信用的傀儡鳥。」
錦服老者伸出手,從漢子手裡接過玉佩,打量了一陣:「這玉佩,好像是塵雲所帶?」
「什麼!」白裙美人大驚失色,趕忙撲倒老者身上,一同看起那染血的玉佩。
半晌!
「是!是塵雲的!」白裙美人便是顫著聲看向麻雀,質問道:「你的主人是誰!你們把塵雲怎麼了!」
「你們可知道塵雲的父親是誰!」
「這劉氏錢莊四個字又意味著什麼?」
面對這連珠炮似的質問,麻雀並不能很快的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它只是覺得,對方這反應,應當是沒找錯人。
於是乎,它便是「啾」了一聲,便是開口道:「畜生劉少爺,煉製人瓷,是為人魔,人人得而誅之!」
「你們劉家一群老畜生,教出這麼一個小畜生!」
「不知道好好把它栓在家裡,就知道放它出來害人!」
「今兒個!」
「我!」
「顧寧安!」
「替天行道,斬妖除魔,還天地清明,還冤死者一個公道!」
「現,你們看到我這雀兒的時候,你家小畜生還沒過頭七......紙錢什麼的就不用給他燒了,他大抵是魂飛魄散了!」
「對了,你們放心,小畜生死得時候很痛苦,一點兒都不得安生,你們這些老畜生就不用擔憂了。」
「最後,你們豎起耳朵聽好了!」
「殺人者!」
「顧寧安!」
「就是這殷俊瀟洒的先生!」
說到這,麻雀環繞著久久不散的先生畫像繞飛了一圈,落下一句:「有膽的,就來找我!」
聽完這一番言論,白裙美人直接氣得昏死了過去!
錦服老者更是面色漲紅,怒拍桌面道:「把這賊鳥給我拿下!」
「我來!」魁梧漢子左腳蹬地,發出「砰」的一聲,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爆射出去,直奔著麻雀衝去!
半空中,麻雀不斷地上下翻飛,速度快到肉眼無法捕捉!
即使這魁梧漢子乃是苦鑄門道,專精體修也無法奈何對方分毫!
甚至連對方的雀毛,都沾不到一點邊!
另外,麻雀始終沒有忘記來自「草精」的教導!
草精可說了,一旦對方憋不住動手,它能跑就跑,如果發現對方抓不住它,就一定要邊閃,邊用尖銳的聲音喊叫「打不著~哎~打不著~哎~氣死你!」
苦鑄門道修體,沒有長時間滯空的本事,加上被這麼一番極賤的話音嘲諷一通,很快就從半空中落了下去。
而後,那帶著面具的人不消說,便是站了出來。
只見他動動手指,麻雀的身周就浮現了無數光怪陸離的東西。
扭曲的面具吐著猩紅的獠牙;身首分離的巨蛇;一團團長著人臉的鬼火!
這些東西,皆是發出一陣詭異的叫喊聲,朝著麻雀包了過去!
而且,這些東西數量極多!
幾乎是鋪天蓋地的把麻雀團團圍住!
「把這賊鳥給我帶來!」
「我要抓住它背後的主人,將其抽筋拔骨!」
錦服老者怒然起身,言辭間滿是殺意。
「老畜生,你在狗叫什麼?」
「抓不到吧~嘻嘻~氣死啦~要氣死啦!」
麻雀賤兮兮的聲音自老者的肩頭處響起,讓其驚得連連倒退!
隨即,麻雀更是在面具等詭異物件飛過來之前,用翅膀猛扇了錦服老者的臉頰一下!
只聽「啪」得一聲!
錦服老者直覺得眼冒金星,劇烈的疼痛自臉頰傳來。
捂住了臉頰的他,甚至吐出了兩顆碎裂的牙齒!
「天蒼蒼,地蒼蒼,五將在何方......」
幽幽的咒聲傳來,原是那身負法壇的男人,早已經開壇作法!
霎時間,陰風大作,五個身形虛幻,體型長約百丈的鬼影白日現身。
鎖鏈、刀刃、斧戟、利箭、巨捶......這些介於虛幻和實質之間的巨大武器穿過樓宇,重重地砸向麻雀!
甚至在這五個巨大鬼影之間,還形成一方半透明的屏障,好似一方領域,讓身在其中的生靈沒有半點逃竄之機!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回總算是能抓到麻雀了之後。
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麻雀不進反退,身形忽閃間,來到了作法男人的面前,翅膀左右開工,將那馭魂門道的男人打成了豬頭!
馭魂門道,最忌被人近身!
因為在開壇作法的時候,馭魂門道的人,就可以說是待宰羔羊,動彈不得!
若是強行收壇,定要早遭受反噬!
輕則道行大降,一聲修為毀於一旦,重則身隕當場!
「沒用的東西!」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連我一隻小小的小家雀都抓不住,還自稱什麼貴人!」
「狗屁貴人!」
「我看是狗人還差不多!」
說到這,麻雀不忘扭了扭小屁股,用小眼睛留下了一個滿是鄙夷的眼神后,嗖得一聲飛向了遠方......
「一群飯桶!」
「一群廢物!」
錦服老者含糊不清,指著遠處大罵道:「還不快給我去追!」
帶著面具的男人頓了頓,隨即踩上了一張鬼面具飛了出去。
而腦袋腫脹如豬頭的男人,則是收起法壇,重新背負上后,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屋子。
至於那苦鑄門道的魁梧漢子?
追是去追了,就是追得有些漫不經心......
畢竟,這三人都是知曉,對方一個傀儡就能將他們戲耍成這樣,即使真追上了,找到了正主,那又能如何?
給劉家小少爺陪葬嗎?